等王大嫂走了,温氏也没多留,就连朱家大伯娘瞧着没事儿了,也回头接着干活去了。
王香芹瞅着宁氏,满脸都是无奈:“我说二嫂啊,你可真的是生错了时代……”这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纪,不就能上晋江写小说去了?
见宁氏不解的看着自己,王香芹立马改口道,“你应该去写话本子,出书也成呢,反正你不是认识字了吗?编几个故事,前后圆一圆,像什么书生私会富家千金,不然写点儿妖魔鬼怪的故事也成呢。你那么能编排,真要是干这一行了,一准把别家挤垮了。”
说这话时,王香芹是真没别的意思,纯粹调侃而已。然而,宁氏却听进去了……
想想刘神仙说过的话,王香芹是谁啊?是她的贵人,她的财神奶奶!!
财神奶奶的话咋能不听呢?不听的话,她咋发财呢?真要是靠卖点儿吃食,富裕是没问题,可咋能发大财呢?刘神仙说过了,她将来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呢!!
“嗯,四弟妹你放心,我回去就好好琢磨琢磨,你再同我说说,还能写点儿啥,要注意些啥,有啥套路没有?”
第079章
王香芹真心觉得,她二嫂是个能耐人。
说真的, 她就是这么随口一吐槽, 结果宁氏就这样听进去了。不光听进了耳里, 还牢牢的记在了心上。当天,因为还有别的事儿,她俩没说多久, 可回头等宁氏得了空,特地过来寻王香芹,开口就问她这话本子该咋编。
好歹也是个穿越女, 虽说王香芹认为自己给穿越者大军丢了人, 毕竟别人穿越后不是扰乱后宫,就是称王称霸,再不济也能玩个宅斗啥的。也就她了, 穿越前忙着养猪, 穿越后接着养猪, 仿佛两辈子都跟猪杠上了一般,整个人生除了养猪还是养猪。
饶是如此,王香芹上辈子多多少少还是看过一些小说和影视剧的,把大概的套路给宁氏说了说,又建议她得空了可以去镇上的茶馆酒楼瞧瞧, 一般这种地方都会安排一两个说书人。哪怕镇上热闹的地方少,这不是还有县里吗?横竖宁氏前阵子没少跟着朱四郎哥俩往外头跑, 去县城对别的乡下妇人来说特别遥远, 对宁氏而言, 只要她得空,跑一趟那根本就不算啥。
宁氏自认为又寻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径,听得异常认真,不单听得认真,她还生怕自己忘了,回头就让灶台记了下来。
当然,编话本子这个事儿跟摆小食摊儿是不同的,小食摊儿是立马能赚钱的,哪怕单笔赚的钱不算多,可积少成多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可编话本子就没那么简单了,门槛一下子高了不少不说,关键吧,一开始是绝对看不到钱了,非但没钱还要亏本,谁让笔墨纸砚不便宜呢?
这些事儿宁氏都懂,因此她没立刻开始她的创作大业,而是决定先将手头上的要紧事儿给做完了。
石门镇不算大,整个镇子最繁华的也就只有两条街罢了,跟县城是完全不能比的。不过,就算石门镇不算热闹,那铺面的价格也一样贵得很,小小的一间铺面就要上百两银子。要知道,在乡下建个青砖瓦房的三合院也花不了五十两银子,可同样的五十两银子,连半间铺面都买不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宁氏快速的订下了三间铺面,还特地跑来问王香芹要不要买个铺面收租金。
王香芹思量了一下,觉得古代的房地产应该不会跟现代那么夸张,再一个就是她惯常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一次只做一个事儿,养猪就好好养,一门心思的认真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头来啥事儿都做不好。
尽管王香芹拒绝了宁氏的好意,不过她到底还是给了一个建议:“二嫂,你要做吃食买卖就好好做,做买卖不一定非要买下铺面不可。倒是你那个弟弟……”
“波崽?他咋了?”
“我觉得他可以专门做这个。”宁波啊,总感觉不做房地产生意对不住这个名字,其实温州也挺适合做房地产的,可那小子做南北杂货生意做的不亦乐乎,往后倒是可以考虑往皮革皮具方向发展。
王香芹咽下了后头的话,只是建议宁氏先专心走一条道,起码前期不能分心。
对于财神奶奶的话,宁氏一贯都是很愿意听的,不过考虑到如今的波崽没啥本钱,真正买铺面的人还是宁氏本人,可她还是将波崽使唤得团团转,让他到处跑腿打听铺面的好处,包括砍价的活儿也是波崽做的。
与此同时,宁氏还抽空跑了一趟南山集。
马上就要到清明节了,宁氏照例要去给刘神仙送节礼。节礼倒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而是她亲手做的一些糕点,像艾草青团、馓子、薄饼、鸡蛋等等,林林总总装了两个大竹篮子。结果,让宁氏格外意外的是,她明明是掐着日子去的,却没能在南山集找到刘神仙。
“诶,你不是那个老朱家的媳妇吗?”
要说宁氏在南山集这边绝对是个明星一般的人物,反正时常摆摊、 逛集市的人都认识她,哪怕她压根就不是这边的人。这也正常,谁让她每次逢年过节都往这边跑呢?那孝敬送的,比人家亲生闺女勤快多了,简直就是孝子贤孙的典范。
宁氏不认得跟她说话的人,只觉得略有些眼熟,待她打了招呼,又询问刘神仙的去向后,人家直接告诉他,刘神仙有几日没来摆摊儿了,横竖来不来都一样,反正又没生意的。
这话一出,宁氏可就纳了闷了。
要知道,算命先生其实并不单单只算命而已。一般来说,他们的生意主要还是来自于帮人合八字、算良辰吉日。而眼下,春耕老早就结束了,按说这时候正好是各家各户忙着给自家儿女说亲之时,既然要说亲那就必然会合八字,回头成亲了还要算良辰吉日。还有,农闲时不少人家会修缮房屋,或者干脆给自家儿子盖新屋,像上梁之类的,都是要算日子的……
反正去年这个时候,刘神仙是很忙很忙的,宁氏只是放下东西就离开了,不敢耽搁人家生意。
满腹狐疑之下,宁氏就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一问可不得了,宁氏差点儿没被气死。
原来,前阵子王大嫂来算命时,因着她不信刘神仙那番话,带头搞事,弄得周遭看热闹的人也是心生狐疑。要光只是这样,事情还不至于到如今这般地步,偏王大嫂回村以后逢人就说这个事儿,别人也就罢了,那温氏却是实实在在的听在了耳里,没两日就跑了闹了一场,还在附近一带大肆传播。
农闲时候,乡下地头的闲人本来就多,一听说有热闹可看,多的是人愿意捧场。
于是,在温氏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刘神仙的生意彻底凉了。
听完了前因后果,宁氏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了没直接杀回秀水村找温氏算账。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跑去刘神仙家里送节礼,还不敢直接安慰,只额外的在糕点里又塞了个二两的银锭子。
刘神仙没拒绝她的节礼,还反过来安慰她,说自己日子过得节俭,前头还留了点儿积蓄,反正饿不着冻不着的。
尽管如此,宁氏还是觉得很心酸。不过等她离了刘神仙家,愤怒就战胜了一切。
正如温氏了解她那般,宁氏也相当得了解温氏。都不用细想,她就知道这所有的事情绝对是温氏所为,哪怕王大嫂是整个事件的□□,真正的罪魁祸首非温氏莫属。
这么说也没错。王大嫂只是觉得刘神仙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说几句好话哄她高兴了,这才好从她手里骗钱。可她又没上当,丁点儿损失都没,只是好话吹过了头,她不信归不信,过了那口气也就忘了这个事儿。可温氏就不一样了,哪怕隔了那么久,她依然记得当初刘神仙给她批的命,原话肯定是不记得了,反正就没一句是好话,说她干啥啥不成,明明啥都不成还非要接着干,一次又一次,全是祸霍钱。
还不单是当初的批命,温氏犹记得自家养鸡场那惨烈的结局。这还不算,就因为养鸡场那个事儿,她宝贝儿子猪毛直到现在都见不得活鸡。哪怕她有心想要重建养鸡场,都没法子了。
在温氏心目中,王香芹和刘神仙的地位是均等的,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祸害!!
……
宁氏杀回了秀水村,她本来是想去温氏家里寻人的,结果好巧不巧的,才刚进村,她还没瞧见人,就已经听到了温氏那大嗓门正在诋毁刘神仙。
对温氏来说,那就是前仇旧怨一块儿算,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个机会,哪能不趁机给自己讨回公道呢?
“……那南山集的老骗子,居然还有脸称自己叫啥刘神仙,啥神仙啊,我看那就是个耍猴戏的,吧唧下嘴随便这么一编排,就哄得那傻子乖乖的把钱掏出来。他上回就说我是个瞎折腾的命,干啥啥不成的。可我瞅着, 我也没咋样啊,种地我是不成,可不是还有猪毛爹吗?原先我养鸡那会儿也干得不错,要不是后来生了娃,婆婆又不肯帮我带,我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才把鸡都给卖了。还有啊,我家猪毛也挺好的,全村学再没有哪个孩子比他聪明了。那刘老骗子咋就有脸说我命不好呢?”
“哦,我知道了,他大概是想说我的命比不得那些官宦人家的少奶奶吧?这个就更好笑了,就我四弟妹她娘家嫂子……对对,就是那个老王家!”
“老王家啊,几十年逃难来到了咱们村里,没钱也就算了,还没个跟脚。早几年娶媳妇多艰难呢,眼下媳妇倒是娶了,孩子也生了,可那日子过的哟,也就最近两年老天爷赏饭吃,好赖没饿着他们。可就那样,他家儿媳妇居然是个少奶奶命,还是官宦人家的少奶奶!!”
“说我干啥啥不成、光会败活钱,这些都算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成不成也没啥。说王家大媳妇是官宦人家的少奶奶哈哈哈哈……我这辈子就没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连王家大媳妇都不信这个话!吹牛吹过头了,怕是发觉吓唬人没用,就改了主意变成说好听话了。可惜啊,也没用!”
“我跟你们说,最好笑的是啥呢?是我那个傻子弟媳妇!!就是我二弟妹,宁氏啊!她想发财想疯了,人家说啥她就信啥,眼巴巴的捧着钱送给那刘老骗子,前前后后怕是孝敬了有几十两银子了,傻子一个!!”
第080章
宁氏听到温氏这么连番诋毁刘神仙, 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挠花她的脸。
事实上, 宁氏尽管后面忍住了没动手, 却还是跟温氏在村口大战三百回合, 吵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最后连看热闹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跑去唤了朱母, 这才堪堪将两人分开。
朱母被气了个够呛。
对于温氏,朱母已经彻底不想说了, 别家是分家以后还当亲戚走动, 独独对温氏,朱母恨不得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前头就叮嘱她没事儿来往老屋来,哪怕有事儿也可以让朱大郎或者猪毛代为传话。眼下就算出了这乱子,朱母也不想跟她废话,只拽走了宁氏,勉强算是平息了这场风波。
回头,朱母对着宁氏好一通喷:“她脑壳坏掉了, 你也跟着学?不知道村里因为咱们家出了贡猪的事儿,每日里人来人往的?你倒是好,搁村口就跟她吵啊闹啊, 这是嫌还不够闹腾?打算再往里头浇点油添把柴?丢人丢到村里也就罢了, 你这是上赶着好叫外头人都知道咱们家那点破事儿?”
宁氏蔫头蔫脑的站在院坝上任凭朱母骂, 直到朱母骂够了, 她才喃喃的道:“我这不是被她气到了吗?她说我不要紧, 咋能这么编排刘神仙呢?娘你都不知道,就因为她到处跟人瞎编排,弄得刘神仙连算命摊儿都摆不下去了,平常这时候多的是人找他合八字、算良辰吉日,这会儿啥客人都没了。”
“那你就跟她吵?跟她闹?”
“我这不是咽不下那口气吗?娘你想想,万一刘神仙的算命摊儿真的摆不下去了,他不得往别处去?那往后我要是有个啥事儿,我找谁去呢?”
正好这时,王香芹从猪舍那头过来,就听到宁氏说了这话,顿时无奈了:“二嫂,你咋就那么信这个呢?就算信好了,合八字、算良辰吉日不是很多人都会的吗?也不一定非要找他。要说算命的话,就算他算得再准,你都算完了自己的,他摆不摆摊儿又有啥关系呢?”
“不成不成!”宁氏赶忙摆手,“他人在那头,我这心里就是定的,想着哪天就算真摊上事儿了,也有人帮着拿个主意。万一他要是跑没了人影儿,那我还不得心里慌慌的,甭管做啥事儿这心里都没底吗?”
王香芹愈发无语了,敢情那刘神仙还成了宁氏的信仰了,这简直就是指路明灯、人生导师嘛!
话是这么说的,王香芹上辈子也算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信仰,人家宅男的信仰还是手办呢,像宁氏这种的,就算理解不了,也要宽容对待。
宁氏可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财神奶奶已经将她放在了要宽容对待的特殊人群里,她还在径自生着气,气着气着,她又回想起了最初的情况,转而问王香芹:“你娘家真的没点儿啥来历?”
王香芹:……
有没有来历不清楚,反正原主的记忆没告诉她。
话肯定不能说,可还没等王香芹开口,就听朱母极是不耐烦的道:“来历?王家能有啥来历?四郎媳妇她爷是外头逃荒过来的,几十年前啊,连着好些年年景都不好,咱们这块儿好歹土地肥沃,勉强能糊口吧,别的地儿更惨,听说饿死了好多人。你说,穷的都要饿死了,能是什么来历?”
这些事儿,宁氏当然是清楚的,就算原先不清楚,这几日打听下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全都知道了。可她依旧眼神热切的盯着王香芹,渴望能听到更多的消息。
王香芹没了奈何,只能开口道:“别的事儿我是不清楚的,可我娘家没啥亲戚是真的。我爷奶就得了我爹一个儿子,早些年我奶还在世时,好像还有俩姑姑来看过。等后来,我奶咽了气,连那俩姑姑都不来往了,算起来也有好些年了。”
跟王香芹上辈子不同,这年头的独生子相当的不招人待 见,绝大多数人家说亲时,都会要求对方是个多子多孙的大家族,反正就是要枝繁叶茂的,像朱家这种兄弟极多的人家,哪怕穷一些,也还是能说到亲的。当然,眼下六郎的情况是例外,况且六郎迟迟定不下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朱母有要求。
不过,特殊情况还是有的,像王香椿嫁的石门镇孙家少爷,那家也是独子,说是好多代单传的。可孙家有钱,在镇上有宅子、铺子,在乡下有好几百亩的良田。也因此,孙家那独子非但不是什么缺点,反倒是变成了优点。
王香芹正努力回忆着娘家那点事儿,就听朱母吧唧着嘴道:“你那俩姑姑啊,又不姓王,你奶都没了,她俩还会来才叫怪了。”
“我姑姑不姓王?”
“那俩是你奶带到你家的拖油瓶,当然不姓王。”朱母见王香芹一脸的茫然,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只道,“你奶是寡妇再嫁,懂了吧?你爷逃难到咱们村的时候,要人人没有,要钱钱没有,哪个愿意嫁给他啊?最后,还是李家那老太帮着说合了,把自家的寡妇媳妇连带俩孙女都塞给了你爷,反正孙女迟早是要嫁出去了,全甩出去还省了口粮呢。”
王香芹听得真的是一脸恍惚,她不知道是她从原主那头继承的记忆有缺失,还是王家那头根本就没告诉过原主。仔细想想,倒是觉得后者比较靠谱,毕竟她奶过世时,原主也才六七岁,当爹娘的不太可能把这些事儿跟个小孩子说。
只是这么一来,宁氏是真的绝望了。
“也就是说,四弟妹她爷是逃难来的,跟亲戚早几十年前就彻底断了?她奶是寡妇再嫁,还是夫家帮着操持的,那娘家呢?不来往了啊?”
“她奶活着的时候都没见来往,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咋可能还来往啊!”朱母没好气的怼了宁氏一脸,“还有,她奶是山里人,家里连半亩地都没有,穷的只能卖闺女了。你咋惯会做美梦呢?就算人家真就发了财,跟王家人有啥关系呢?我发财了,跟你有关系吗?有吗?!”
宁氏满脸的生无可恋,她感觉朱母比温氏都要狠。人家温氏也就是到处数落她蠢,朱母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告诉她没可能的,那些几十年都不来往的亲戚真就发了迹,跟王家人也没多大关系啊!
最终,宁氏绝望的走了,就单看她的背影,都能看出她满身的凄凉悲伤。
更绝望的事情还在后头。
等宁氏缓过神来,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她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往王家那头去了。她琢磨着,王香芹年岁太轻了,想也知道当长辈的不可能事事都告诉小辈儿。而朱母又是十足十的外人,换位思考一下,她要是有啥秘密也不可能告诉外头人的。
这般想着,宁氏重燃了希望,决定好生劝一劝王大嫂,让她回去问问公婆,反正她是坚信刘神仙不会出错的。既然刘神仙没错,那就是王家人错了。
嗯,就是这样的!
打死宁氏都没想到,等她跑到王家时,还能看到这么惨烈的一幕。
老王家这边,屋里小孩儿的哭声震天,屋外更是不得了。王大嫂抱着她大儿子坐在院坝上嚎啕大哭,而她公婆、男人全不在家,周遭倒是有邻人过来看情况,在旁边人的解说下,宁氏把事情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王香椿她夫家还是决议要休了她,她肯定是不愿意的,这年头弃妇的下场比寡妇还惨,哪怕她年岁还轻,又没生养过,可一旦被休弃了,再想找好人家是绝无可能的。哪怕勉强再找一户,别说跟孙家比了,只怕是连她娘家都不如的。
不说王香椿了,连她爹娘都不可能认下这个结果的。可跟孙家硬杠是不可能的,权衡再三,王家爹娘并王大哥,就这样带着王香椿去镇上寻孙家求情了。想着就算到时候跪下来苦苦哀求,也不能真的叫王香椿被休 了。
农闲时分,虽说地里的活儿少了许多,那也不是完全没有的。像菜园子总是要归整的吧?尤其王家还养了猪和鸡,至于洗衣做饭就更别提了,总之屋前屋后那是一堆的事情,把王大嫂累得够呛。
结果这一忙活,可不就出了乱子吗?她小儿子倒是还好,还不会爬不会走,最多也就是躺在摇篮里嗷嗷大哭,可她大儿子都有四岁了,这年岁的孩子最最淘气不过,一个眼错不见就能惹出一堆乱子来。王大嫂实在是没工夫盯着他,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摔了还是被其他小孩儿推搡了,愣是捂着摔破了的脑袋呜呜哭着跑回了家。
周遭的村人都劝她赶紧送孩子去赤脚大夫那头,其实去镇上的医馆更好,总之赶紧想法子给孩子脑袋止止血,血刺呼啦的看着就渗人。还有人答应帮她看着小儿,也是催促她抱着大儿去找大夫。
然而,王大嫂并不听村人的话,只仍旧坐在地上,抱着她大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绝望。
“苍天啊!这日子还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