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母听闻后呵呵地笑,“这云家的孩子原来也是个爱玩的,一大早上进什么阵法里?竟然连饭也不吃了。”
花颜的爹哼了一声,“一定是颜丫头又欺负人了。”
花颜的娘瞅了她爹一眼说,“依我看,太子殿下可不是个好欺负的,颜丫头对他极好,昨日宴席上,咱们家的人敬酒,她见喝得差不多了,怕人醉了,使了个眼色,小辈们就都不敢再上前敬酒了,这般护着,哪里还会欺负?”
花颜的祖母笑着说,“从小到大,她自己欺负人可以,别人欺负就不行。你也别替她说好话。太子殿下刚来,一大早没用早膳,就这般饿着肚子进了阵里,一定是颜丫头的原因,忒不像话。”
花颜的娘笑着起身,“我过去瞅瞅。”
太祖母也来了兴致,“走,咱们都过去瞧瞧。”
花颜的爹立即说,“祖母,您还是赶紧用早膳吧!我与她娘过去看看好了。您和母亲先吃。”
太祖母瞪了花颜爹一眼,“你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两个孩子不吃饭,我怎么能吃得下?”说着,拄着拐杖起身,一副拦也拦不住的架势。
花颜的爹无奈,只能看向花颜娘。
花颜娘笑着上前扶起太祖母,“听太祖母的,咱们都过去看看好了。”
太祖母笑着拍拍花颜娘的手,“还是你最乖,听我的话。”
花颜的爹无言地看着二人,没了话。
花颜的祖母也笑着起身,“对,我们都去看看这两个孩子刚回家竟饿着肚子不吃饭,在搞什么名堂。”
一行人说着话,来到了花颜苑。
花颜坐在石头上,也在想着办法。
她正想着,听到脚步声传来,抬头去看,当看到太祖母、祖母和她爹娘以及前来凑热闹的安十七、花离等一群人,顿时一怔,立即起身,迎上前,“太祖母,祖母,爹娘,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花颜的爹看了她一眼,“你又胡闹了!”
花颜明白他们是为何而来,顿时哭笑不得,“就是太子殿下进入了阵中而已,也没出什么大事儿,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太祖母站定,眯缝着眼睛看向阵中,笑呵呵地说,“这阵利用了九大古时阵法,演变结合而成,精妙绝伦,寻常人进去后,出不来。”
花颜笑着点头,“太祖母说得对。”
花颜的娘抿着嘴笑着说,“你进京后,你哥哥归家后,也进了你这阵法里,他被困了一日才出来。”
花颜眨眨眼睛,“才困了他一日啊。”话落,她笑起来,“那我不担心了,云迟聪明,最多如哥哥一般,也不过被困一日,也就出来了。”
采青和小忠子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云影等十二云卫也微松了一口气。
太祖母笑呵呵地说,“虽是一日,但也不能饿着啊!”话落,对花颜说,“颜丫头,夫妻一体,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就拎着饭菜进去陪他好了。”
花颜笑着点头,“我正有此意。”话落,对秋月说,“去大厨房用食盒装了饭菜和汤药拿来,我这便进去。”
秋月点头,小声嘟囔,“小姐何苦来哉?明明往日记性好,今日偏偏记性差,害得太子殿下进了里面,你也要陪着进去,明明在家里,竟这般折腾人。”
花颜失笑,捏了她脸一下,催促说,“今日记性差,没办法,快去吧。”
秋月立即去了。
花颜的祖母笑着说,“咱们家的颜丫头对人好,从来就是掏心掏肺的好。你们看看,这般心疼人,连一日都饿不得,竟然真要进去陪着。”
采青和小忠子等人闻言觉得太子妃对太子殿下自从许婚后,确实好极了,丝毫不好之处也挑不出。
太祖母笑呵呵地接过话,“自己的丈夫,自然要对他好,她不对他好,谁对他好?夫妻本是一体,就应该荣辱与共,生死不弃。咱们花家的女儿,也不能做那等薄情寡性之人,只顾着自己好哪里成?”
花颜的祖母笑开,“这还没大婚呢,若是真大婚了,不知要加几个更字。”
“走吧,既然没出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吧!”太祖母笑着拍拍花颜的手,慈和地说,“本来今日要与你们商定大婚六礼的事宜以及具体婚期,看来得等明日了。”
花颜笑着说,“不急,哥哥不还没回来吗?等他回来再定也不迟,否则,他若是有什么异议,还要再改,你们谁做得了他的主?”
“也是。”太祖母点点头,不再多说。
一众人出了花颜苑。
安十七临走时,凑近花颜,对她小声说,“少主,当初公子其实是用了两日的时间出来的,头一日时,我们瞒着没告诉夫人,所以,夫人不知道,夫人知道时,我们都没敢说公子已经进去一日了,只说刚进去,后来公子过了一日出来,夫人以为公子只进去一日。”
花颜挑眉,“所以?”
安十七嘿嘿地笑,“所以,太子殿下即便再聪明绝顶,怕是也不能先公子出来,您进去陪他,一定要多带些吃食,带足两日的,可别饿着。”
花颜无言了好一会儿,她就说嘛,她研究了那么久的阵法,哥哥竟然只用了一日就破阵了,也太轻易了。两日还差不多。她问,“哥哥什么时候到家?”
安十七算了一下日子,笑着说,“明日或者后日吧!总该到了。”
花颜点了点头。
安十七挤挤眼睛,“少主要与太子殿下同甘同苦,属下就不陪着了。”说完,脚步轻快地出了花颜苑。
花颜看着安十七走得轻松,又回头看向阵内,真是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秋月从大厨房拿来几个食盒,又拿了几盒糕点,以及几个用瓷罐装的汤药,皆装在一个大篮子里,满满地装了一篮子。她走到近前,递给花颜,“小姐,你武功还未真正恢复,一定要小心些,有太子殿下在里面,奴婢就不跟进去碍眼了。”
花颜接过篮子,感觉篮子沉的压胳膊,她好笑地说,“放心吧,我自己设的阵法,清楚得很,不会伤着。”
秋月点点头。
花颜拎了篮子,进了阵内。
阵内乌云蔽日,狂风大作,她几乎拿不住篮子,即便清楚阵法,但她如今身子到底未真正恢复,有些受不住,无奈地喊了一声,“云迟!”
云迟在阵内,自然不知晓阵外面的情况,他正冥想破解之法时,听到花颜的喊声,似乎就在阵中,当即飞身而起,听声辨位到了她身边,一把拽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你怎么进来了?”
花颜站稳,深深地为自己叹气,但依旧仰着笑脸看着他,“太祖母说,夫妻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生死不弃,你没吃饭被困在这阵里,我没办法让阵法停止,也只能进来陪你了。”
云迟一怔,看着她挎着的篮子失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了避风的花树下,笑看着她说,“第一次体验被困在阵法里,万分新鲜,你既来了,我便也不急着出去了,今日定要好好地研究研究你这阵法。”
花颜笑着点头,“好呀,吃饱了,你慢慢研究。”
------题外话------
月票~
么么~
第十四章 (二更)
花颜陪着云迟在阵内用过早膳,喝了汤药后,云迟研究阵法,她便在一旁揉花瓣玩,揉累了,她就躺在那棵避风的树下靠着树干睡觉。
云迟好笑地看着她,她说进来陪他,就当真是来陪他的,半丝也不帮他想破解之法。
不过这样的阵法,是她所布置,她若是认真地想,估计会很轻易地就破了阵,那么对于想体验体会这阵法奥妙的他来说,无疑就少了些自己探寻的趣味。
花颜睡醒了,没事儿干,便开始在阵内试着调动内息恢复功力。
她的内息封锁三年解了封后,如被洗礼了一般,更精纯了,在蛊王宫,因被暗人之王所伤,九死一生,经脉受损,半丝功力也提不起来时,似又被洗礼了一次,如今虽然虚弱,像是将体内的杂尘抽丝剥茧地拂去了一般,更精纯了。
她隐隐约约地能感受到体内丹田处似盘踞滋生了一团小小的微弱的火红的蓝光……
那是灵力之源。
云迟在对于破阵之法有了进展后,忽然发现花颜自睡醒觉后盘坐修复功力开始,竟然半日都坐在那里,如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眼睛阖着,神色如九天之水,静而凉。
有淡淡的青气,十分地细微,隐隐约约地环绕在她周身。他知道这是纯正的内息,虽细微,但似形成了细密的千丝网,将她密不透风地保护了起来。
他暗自惊异,原来她修习的功力是……
花颜运功三十六周天后,才缓缓地收了功,她睁开眼睛,只见东方天空已经现出鱼白,她愣了愣,立即转头去找云迟。
云迟靠着树干坐在她身边,手里捏了几瓣花瓣,正在揉着。她刚转头,他便察觉了,立即抬头看向她。
花颜眨了一下眼睛,对他问,“什么时候破阵的?怎么不喊我?”
云迟动了动身子,对她微笑,“我见你练功入神,已经到了神魂忘我的境界,便没敢打扰你,第一次见有人练功练了近两日的。刚刚破阵不久,也就半个时辰。”
花颜恍然,原来她运功这大行三十六周天竟然一晃就过去了两日,他看着云迟,笑起来,“我哥哥也用了两日破了这阵。”
“幸好没输给他,否则有些丢人了。”云迟笑着起身,顺手拽起了她。
花颜顺着云迟的手站了起来,觉得周身极其的轻快。
二人出了阵,秋月、采青、小忠子等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的眼圈发黑,似都没睡觉的样子。
反观在阵内的二人,神清气爽。
秋月上前,伸手给花颜把脉,口中嘟囔着说,“小姐,太子殿下,你们俩以后万不要再这般折腾了,明明就在自家里,竟然还被困住出不来。”
花颜笑看着秋月絮叨,用没把脉的那只手捏捏她的脸,“好好,听阿月的,看看你这两个大黑眼圈,哥哥回来看到,可污了眼睛啊。”
秋月瞪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担心小姐没睡觉。”话落,她“咦”了一声,惊奇地说,“小姐体内的虚症似乎去了个干净,这是怎么回事儿?按理说,还是要喝半个月的汤药的。”
花颜抿着嘴笑,“又因祸得福了呗!”
秋月好奇地看着她,一脸问号。
花颜笑着将她在阵内运功不知不觉入了境界之事简单地说了。
秋月撤回手,“白害奴婢担心了,困死了,我这便去睡觉。”说完,转身走了。
花颜见秋月走得十分干脆,显然是去补眠了,估计是不想被花灼看到两个大黑眼圈,不由暗暗好笑。
小忠子见到毫发无伤的云迟,十分欢喜,就连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也不觉得有伤大雅了,连忙说,“殿下和太子妃等着,奴才这就让人去弄饭菜来,你们二人一定饿坏了。”
花颜没觉得饿,看向云迟。
云迟笑着说,“我用了几块糕点,不是太饿。”话落,对小忠子吩咐,“不急,我与太子妃沐浴换衣后,稍后去太祖母那里用膳,两日前就说好要去的。”
小忠子点点头,停住了去厨房的脚步。
云迟和花颜收拾妥当,去了太祖母的院子里,迈进门口时,花离守在门口,见到花颜,悄悄地拉了她一把,小声说,“十七姐姐,公子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很,你可要小心些。”
花颜脚步一顿,顿时垮下了脸。
云迟听得清楚,偏头瞅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笑容柔和如春风,“我护着你。”
花颜咳嗽了一声,乐了,“太子殿下,我以后可是你的人了,但望你此次一定要护住我啊,否则很丢面子的,你的面子很值钱的。”
云迟失笑。
花离瞅着二人,瞧了瞧,看了看,笑嘻嘻地说,“十七姐姐,你如今还不算是太子殿下的人呢,所谓长兄如父,伯父管不了你,公子要管你,太子殿下也不见得护得住吧。”
这回轮到云迟脚步一顿,扭头看着花离。
花离不怕云迟,对他吐了吐舌头,一副我说的就是很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