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缜面上摆出欢喜的样子,纯真无邪地道:“那敢情好,我最喜欢人多热闹了,我还想将所有认识的小伙伴找来大家一起上学练武,可惜不能。”他还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即笑道,“如今好了,多了自己的弟弟,只有更亲近的,我巴不得呢!”
说着他向刘氏歪头一笑,“五婶,我跟综弟弟也好,不如我跟祖父说,让综弟弟也搬来后院,我们兄弟到时一起亲香亲香,相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说着他还跟被刘氏抱在腿上的韩综做了个鬼脸:“综弟弟,喜欢哥哥吗,想不想跟六哥一起玩啊?”
韩综记得这个哥哥每次都会送他好玩的玩具,也会逗他笑,一直很亲近韩缜。小孩子简单纯粹,一听喜欢的哥哥要跟他玩,当即就要挣扎着下地,嘴里奶声奶气地嚷:“要,要跟哥哥玩!”
刘氏变了脸色,谁,谁想将儿子送去后院啊?她虽然也时常嘀咕着永宁侯独独看重韩缜,而对自己的儿子没有另眼相看,却也明白被侯爷挑中的孙子可是还要习武的。他儿子聪明活泼,将来可是要读书考状元,做个清贵人,才不去行那些莽夫粗鲁之举。
她也不过是叶公好龙,只敢在心里嘀咕,真的儿子被永宁侯挑中了,她还要想办法推拒,她才不是叶婉婉这个没用的,一声不吭的就让人抱走儿子。
当下顾不上先去找韩缜这对母子的麻烦,一心安抚怀里闹腾着的儿子。
永宁侯夫人也是自那日韩缜生辰起,才知道自己这个孙子私下竟然结交了这么多的小伙伴,差不多有名有姓的勋贵世家的孩子都囊括了,一时一点也不怀疑韩缜的话,自己这个孙子确实是喜欢人多热闹的。对外府的孩子都如此倾心结交,更何况是同出一父的兄弟,而且平常和府里的兄弟关系都不差,跟谁都处得好!
老人家自然是乐意看到后辈子孙和睦相处没有芥蒂,这样家族才能昌盛久远,因此点头:“那弟弟妹妹来了,你得多看顾些!”
韩缜笑嘻嘻地表功:“当然了,而且我还收拾了好多的礼物玩具送给弟弟妹妹呢!”
一旁韩敏兰见机道:“祖母,我跟哥哥也给弟妹准备了礼物,弟妹年纪小,大家自然只有尽让着,祖母尽可放心!”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过你们懂事,他们毕竟是庶出又是小的,也没有你们让着他们的道理,也不可太纵着他们了!”永宁侯夫人最喜欢的还是嫡出孙子,担心庶出的孙子也不过是为子嗣后代计,此刻又操心起他们太实心眼反委屈自己了。
韩缜蹬蹬蹬跑向永宁侯夫人撒娇道:“祖母可不许因为他们小就偏疼了,一定要记得缜儿是你最喜欢的孙子才行啊!”
小孩子直白简单的吃醋争宠,只会让长辈欢喜,觉得是孩子的稚子之心,只有更疼宠的。
永宁侯夫人一把将韩缜搂进怀里,笑着道:“你这个猴头,谁还越得你去,跟你没见面的弟弟妹妹还吃醋呢!”
韩缜故作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将头埋着不抬起来,一时大家都笑作一片。
气氛重新恢复了轻快,不管大家心里想些什么,表面上是一派祥和。
刘氏陪着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视线游移间却对上韩缜不经意看过来的眼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却停驻在了韩综的身上,似乎在说:再挑事,我不找你的麻烦,我找你的儿子,看你怕不怕韩缜心里也很无奈,从前他心里多少还对后宅争夺有些心理阴影,不过时间久了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别府他是不清楚,可是在永宁侯府是没有这么多是非,府中还是蛮清净的。几房男人不提,几个儿媳妇间或有小心思,但还没阴暗到施展阴谋诡计的地步,最多就是像刘氏爱出头言语带刺尖酸刻薄,好在一切都还是在容忍范围。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针对那些后宅妇人,这些女人整日都困在小小一方天地里,眼界只看得到那方寸之地,这个时代对女性来说是不公平的,只要她们不主动招惹,韩缜还是愿意拿出最大的善意尊重对待她们的。
刘氏又惊又怕,五房现在还只有韩综一根独苗,平时可是视若珍宝,命根子似的。环视一圈想告状吧,又看看韩缜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别人都没有察觉,只好咬牙隐忍不提。
只恨恨的心里想,就知道韩缜这个小崽子不简单,平时的好果然都是装的,大家都被他骗了。不过经此一吓,害怕韩缜真的不管不顾做出什么事来,以后刘氏当真收敛了不少,也少找了叶婉婉的麻烦,也是一件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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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世子韩重梳洗打理好自己却没有返回前厅,却是径直去了永宁侯的书房, 推开门, 果然永宁侯已经端坐在书桌后等着了。
“父亲。”
“你来了, 坐吧!”永宁侯脸色有些凝重, 摆手让儿子坐下。
韩重一掀长袍在椅上坐下,清秀的面容阴冷无情,甚至带出了一分若有似无的邪气,即使面对永宁侯一身的气势也丝毫不收敛, 肆无忌惮的释放着。
永宁侯欣慰地看着自己倚重信赖的长子:“你如今也算是历练出来了, 在边关这段时日虽然辛苦, 总算没有白熬!”
韩重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袖, 淡淡地道:“为国杀敌,为将之本份所在,儿子甘之如饴!”眼里幽深难辨。
永宁侯虽然不满当今抬举文官一力打压武将,却是一心忠君爱国,妥妥的保皇派是也,因此长子能为国杀敌, 守卫边疆, 他自然是自豪的。
“说说你这次的战事, 我不想竟然会惊动朝上, 叫你回京述职!”关于这次的战争韩重也只是在信中一笔带过, 永宁侯对很多内情都不甚了解。
照理武将三年一转回京述职,前次朝廷没有召还,而是命令继续留守关隘。虽然这次的军功是韩重出面斩获的, 但如今还不到三年一次的述职时间,而照以往的惯例,朝廷也最多是通报下令嘉奖,而不是直接让韩重回京述职,要知道这回京的将领是有很大的可能就呆在京中任职的。
韩重懒洋洋地开口:“大概是因为这次对方的首领身份特殊吧!”
“不是说只是两千人队伍的统领吗?”永宁侯疑惑,这只能算是中等的军官,难不成对方还有别的身份?
韩重阴冷一笑:“不止,人家还是金国皇帝的十三皇子!”
“皇子?皇子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还叫人轻易就包围斩了首级?”永宁侯也大出意料之外,砍一个敌国的皇子自然大快人心,可是永宁侯也听说过金国的十三皇子是金国皇帝现任皇后的幼子,就怕金国不会善罢甘休大动干戈。
朝廷紧急调回儿子,只怕也是想知道详尽的情况好制定对策吧。
永宁侯担心:“那你回来,如今边关如何,可曾提防金国那边为报仇侵犯边关?”
韩重沉静地道:“父亲尽可放心,我自有派信任的副将领兵对敌,当是无碍!”
事实上这些年金国的实力一直在削弱,内没有明主执政朝政混乱,皇帝老迈偏宠幼子,诸皇子争权夺利;外有蒙古崛起兴兵反叛,从初期尚能对蒙古进行压制,分化蒙古各部,从而镇压占上风。到后来的实力相当平分秋色,渐渐形成对峙的局面,双方个有输赢。而到了如今,蒙古各部渐有一统各部的趋势,兵强马壮刀锋直指长久以来为敌的金国,竟将金国打得喘不过气来,大有横扫金国的架势。
而金国如今朝廷糜烂腐败,对上蒙古一直胜少败多,实力渐渐被压缩,不敢直面蒙古强兵,就将视线对上了相邻的孟朝。
柿子捡软的捏,他们干不过蒙古,难道还怕打不过孟朝的军队吗?也不去管先前制定的盟约,见利忘义,对孟朝大动兵戈。
在孟朝和金国的边境一直没有少了争端,像是燕云十六州,也只拿回了山西境内的应州、寰州、朔州、和云州,和其他几个州,其中还有八个州都在金国的境内,像是后世的北京如今是属于金国的。
双方时常有摩擦,不过都是小规模的争端,甚至够不上最低烈度的战争标准,朝廷也是心知肚明,放任它去。
可是这几年来双方的交战却越来越多,边关也越多的受到金国的侵扰,他们无疑是将目光瞄准了孟朝,一则是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二则就是对孟朝的繁花虎视眈眈,想掠夺财富为己用,总之狼子野心磨刀霍霍。要不然金国十三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边境,说不得是被什么人挑动野心想挣军功,可惜撞在了韩重手上一命呜呼,死了也是白死。
永宁侯大怒一拍桌案道:“金国真是无信鼠辈,当时可是与朝廷签订了盟约互不侵犯的,如今竟敢堂而皇之的犯我边境!”
当初孟朝开国皇帝是有余力追击金国的,但是考虑到国内民生千疮百孔,百姓急需休养生息,再则还是顾忌着蒙古,朝廷没有直面蒙古的力量。所以就和金国定下盟约,双方休兵修好,孟朝甚至悄悄提供助力帮助金国对付蒙古,这都是双方朝廷心照不宣的事。
也是因着一纸条约,很多文官认为武将的用场不大,而且不明白开国皇帝为什么如此警惕蒙古,因为没有直面蒙古,所以对蒙古的崛起知之甚少,经过百年渐渐忘记了太。祖的叮嘱,对蒙古放松了警惕,更是轻视武备,不修兵事。
韩重不屑地道:“对蛮夷之徒,谈何信义?”
永宁侯摸着胡须,担忧道:“你虽然没有做错,就怕金国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万一跟朝廷交涉,让人交出你怎么办?”朝上的那些文官一向不把武将看在眼里,说不得为了平息争议免动干戈,真会做出牺牲自己儿子的事来。原以为儿子此番进京是好事,不想危险重重!
韩重却犹自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淡定无比:“父亲放心吧,金国内乱将起,无暇再为一个小小的皇子兴兵。此事我已经为圣上一一分解,讲明局势。圣上到时自有决断,端看明天的旨意吧!”
他眼中的戾气闪过,他倒看谁敢大胆剥夺他的功劳,想要他的命,他先要了别人的命!
提起当今圣上,永宁侯难免神情复杂:“你见过圣上了,心里作何敢想?”正是在当今治下,在陛下的支持下,文官才一步步成了气候,而武将才逐渐没落,兵权被缴回。
韩重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方幽幽的笑了,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意味,慢慢地道:“陛下,他后悔了!”
当今已经老了,如今膝下十几位皇子,为了储君之位进行的争夺不会比金国柔和。而他发现,受他一力支撑强大起来的文官集团已经变成了一头不可控的怪物,他压制不了了。一旦他逝去,背后由文官支持的皇子将陷入混乱,甚至有受文官夹持,受人摆布成为傀儡的可能。你说这个一贯惟我独尊,高高在上冷眼看下的皇帝会受得了吗?
他如今迫切的需要改变眼前的政局,就像当初抬起文官打压武将一样,他需要一把刀来为他限制文官集团,而他选择的继承人只要保持两边的平衡,行中立之道就行了。而韩重的出现恰到好处,他知道皇帝需要什么,而自己会给皇帝想看的一切,忠心,能力,直到他完全的信任他。
永宁侯觉得自己也老了,他不知道韩重的打算,而且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告知他。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非常的有主见,从很早的时候起他就猜不到他的心思了。
他叹息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既然你说明日陛下就有旨意下,想来是有把握的。等到圣旨下来,我也上一本让爵,你直接袭了着爵位,到时陛下必是准的。”
韩重道:“父亲不必如此!”
永宁侯摇手:“这府里早晚是你的,这事我自有主意,你不必再劝了。只是,到时你袭了爵位,这世子的人选你可是想好了?”
韩重深幽的眼神一动,心里了然:“父亲不想封韩维为世子!”
永宁侯尴尬的摸了摸胡子,照说嫡庶分明,长幼有序,下一任永宁侯世子无力如何都该是归属于韩维。只是他看不上韩维,心里总有些不满意,所以也探一探儿子的心思。
韩重一笑,轻声道:“看得出来,父亲很是偏爱韩缜,这个孩子能讨了父亲的欢喜,想来必是不差的。不过,”他话锋一转,坚决道,“长幼有序,自有规矩,不然该是乱家之道。父亲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世子定然会是韩维的,不然长宁侯府也不会罢休的,我暂时可还不想和长宁侯翻脸。”韩重悠悠的轻笑。
等到他袭了爵位,他会当即上折让韩维作世子的,也好安安别人的心。
永宁侯看儿子有了决定,也只得作罢,难道他不知道规矩,固然有对韩缜的偏爱,更多的是源于对韩维的失望。永宁侯府始终是武将世家,军中才是永宁侯府的根基,而韩纬看着就一副文弱的样子,而且更亲近长宁侯府,等到了韩维这一辈,他真怕传承断绝永宁侯府名存实亡不复存在了啊!
永宁侯叹息:“你也见过缜儿了吧,我看他性子不似他的母亲,也不像你,也不知像了谁!”
说来韩缜不仅性子不像父母的,相貌在所有的孙子中也是顶好的,倒是韩维长得更肖似韩重,两人一看就是父子。
韩重想着那个笑眯眯对自己亲近无比,眼中却是对规矩毫无敬畏之心的儿子,心里漫不经心的想,还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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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韩重并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他的感情内敛隐蔽, 惯常于俯视一切, 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心。对于身边人如此, 对儿女也一样, 他养着他们衣食无忧,对于其他的漠不关心,自有下面办事的人操心。他也不需要知道他们想什么,只要懂得敬他畏他就足够了。
不过韩缜显然是个意外, 从第一次收到那封别扭古怪的家信开始, 用他那锲而不舍堪称厚脸皮无畏无惧的行为, 在他淡漠的心底留下了浅浅的印象。如果韩缜知道世子初期收到他的信都是当作打发闲暇时候的消遣来看的, 说不定要跳脚,那可是他绞尽脑汁才做来作为加深双方感情的道具。
总之对于韩重来说,韩缜这个儿子很新奇有趣,在细水长流的信件投递中,韩重从初期的不加理会,当后来拿着打发时间, 再来就是心血来潮的会回上一两封信, 感情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加深的。
可以说从韩缜身上韩重第一次领会父亲这个身份带来的感受, 被自己的儿子信赖撒娇, 被崇拜敬仰, 可以喁喁细说身边的大小事件给你听,会被毫无顾忌的讨要东西,很新鲜奇特, 韩重并不讨厌这样的父子相处。
不过他转头再看身边的小儿子,畏畏缩缩的对着他不敢上前,顿时意兴阑珊起来。对韩缜这个儿子感觉再好也只在纸上,父子感情总是虚幻的,韩重暗想着如果见面时这个孩子让自己失望的话,就将他扔在府中自生自灭,以后都不再理会。
好在韩缜没有让他失望,就像是从信中走下来的孩童,真实的亲昵的依偎着他,亲近得仿佛从来没有隔阂就在他身边长大似的。
人的感情都是有偏向的,韩重并不否认自己对韩缜的喜爱,几个儿子中他唯一看重的就是韩缜。
如果韩缜连自己都能够讨好的话,他也就不难理解父亲对在身边养了两年的孙子如此偏爱,甚至为他考虑以后。
不过他的决定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也知道永宁侯的不甘心,韩重开解道:“父亲器重韩缜,当知他未来潜力无限,生为我永宁侯府的男儿,岂能与兄长挣区区世子之位,而不知自己去开创一片天地,也有愧父亲的教导。而且如今他还小,父亲想为他争取世子之位,那你知他自己可有这份心?”
他看重的儿子怎能困囿于一府之地,将眼界局限于此,他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任他一展拳脚。
永宁侯摇首认了:“罢了,随你去吧!”不到必要的时刻,他也不想行废长立幼之举,好在韩缜还小,他精心培养几年自有前程,总不会叫韩缜吃亏就是。
在书房里再商讨了些事,就有下人来叫人,原来是前厅准备开宴,父子俩收拾一番就起身去了前面。
‘荣寿堂’正厅,乌压压一群的人,原来是世子在边关所纳的美妾连着所出的子女都到了,此刻正拜见永宁侯夫人。
因为厅中大都是女眷韩良和韩毓早避了出去,因此那两个妾也就没有避讳的被带到了‘荣寿堂’,一人怀里抱了一个孩子,身后也是奶娘随身侍候的一大群。
到了堂中,两妾放下孩子,袅袅娜娜的上前几步跪下行礼请安:“奴雪柳,雪樱拜见老夫人!”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是四岁的男孩已经取名叫韩云铭,女孩子三岁叫韩敏月,两个娃娃俱是粉雕玉琢,雪人儿似的讨人喜欢。
两个孩子想来在路上已经被人教导了规矩,此刻也像模像样的行礼,奶声奶气地道:“给祖母请安!”
不说别人,就是韩缜见了也觉得可爱伶俐,想上前摸一把,更是喜得永宁侯夫人故意笑对韩缜道:“猴儿可被比下去了,我瞅你弟弟妹妹比你长得好!”
韩缜不在乎的拍手,嘻嘻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正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在他们都是我家的弟弟妹妹,没得便宜了别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他拉着韩云铭的小手道:“来认识一下,我是你六哥,路上累不累啊,可渴了?我叫丫鬟上果汁。”
韩云铭显然有些怕生,他猛地缩回手背在身后,乌黑的眼珠急切朝一边的生母看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旁的小女孩则呆立在那,乖乖巧巧的。
韩纭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很不待见他家六弟突然冒出来的庶出弟妹,他觉得这些人太讨厌了,只会抢走父亲的宠爱。只有六弟傻傻的,还好心地往前凑。
“祖母,弟弟还怕生呢,你来哄哄他!”韩缜不以为意,转头求助永宁侯府夫人。
永宁侯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她自然乐意见孙辈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当下招了招手让两个孩子近前,拿了些果子点心给他们,引着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