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跃欲试的观众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转而刷起来晚安,只是今晚动静太大,总有新的人不断跳进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热情满满的询问,时叙不好不理他们,只好重新回答一遍。
在最后一场组排后,时叙便有了下播的意思,刚巧于舟那边关于今晚动静的调查结果出来,谢然便道了晚安,起身去接电话。
等他回来,直播间里却依然能听到青年温和回复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些哑,像长时间没有休息。
谢然的眉心微不可查蹙起来。
时叙的性格很好,这是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的事,那时候不仅是他身边的人,整个学校都没有不喜欢时叙的。
若非如此,谢然大概也遇不到他。
那时候的他冷漠孤僻,荆棘满身,能平安长大已经不容易,没感受过关照,也没有朋友,自保的手段不过是尽可能凶狠。
他刚上初中便因为拒绝交所谓的保护费被堵在校外小巷里,谢然不怕,从小到大,他虽然被极尽忽视,该学会的却并没有少。
但对方没来得及对他动手,便听到外面忽然有人喊:“时叙来了。”
时叙似乎是个厉害的人,方才狂妄到不可一世,扬言教他做人的不良少年听了,脸色忽的一变。
他推开谢然,原本想走,被时叙带的人堵在了巷子口。
很不可思议,像是时叙这样的人,会是当年的校园一霸,且没有人不服气,往后六年,谢然全在他的庇佑之下。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黄昏的光线是漂亮的橘色,时叙从巷子那头走过来,看到他,似乎有点惊讶。
他半蹲下,拍了拍谢然衣摆因推搡蹭上的灰,然后牵着他的手腕往外走,走到面色铁青的混混面前,笑着对他道:“又是你啊?”
那天因为没对谢然动手,小混混们倒是没挨揍。
只是被一群少年按着,把偌大的操场扫了个干净,又把老师留的作业写个遍,不会还有人教,教到必须学会为止。
为首的混混也不过是个少年,头上染了撮黄毛,狂放不羁,他受此苦刑,面色铁青,谢然估计他很久都不会想再来了。
那天他其实也留了下来写了作业,不过他是自愿的,时叙亲自教他,谢然这才知道,旁边的少年原来还是大名鼎鼎的年级第一名。
他们坐在操场后面的空地上,身旁是微凉的风,和小混混被迫听讲又不能反抗的哀嚎,身边是少年温柔有耐心的嗓音。
偶尔有没离开学校的人,瞅到操场后面的时叙,眼睛亮晶晶跑过来问时叙题,对旁边遭遇酷刑的人视而不见,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谢然捏著作业本,看时叙原本专注看向自己的目光转向他处,不知道为什么,忽的失望起来。
他抿唇,下意识的,来不及想,手指拽住时叙的袖角。
在之后的很多年,时叙看向别人的时候,他都会伸手拽住他的袖角,即使他后来长大。
时叙会看过来,先摸摸他的头,然后温声询问他:“怎么了?”
屏幕上,沉寂许久的黑发青年忽的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时叙,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角。
时叙看到,莫名的,心头忽的一跳。
他朝着黑发青年看过去,没来得及想,下意识询问道:“怎么了?”
第17章第十七只男主
事情发生的时间晚,大多数人到第二天才知道。
秦木醒来便发觉自己被谩骂包围了,心情不可谓不崩溃,他匆匆向负责自己的经理打电话,却被毫不犹豫的挂断。
秦木咬牙,一边飞速的看事情经过,一边坚持对经理打电话,手机上一长串未接来电触目惊心。
他太久没有睡好,又以为事情尘埃落定,睡前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他习惯了把所有账号抓在自己手里,当初谈合同便拒绝了经理帮忙打理的提议,没想到因为一点疏忽,竟成了对他的致命一击。
现如今time、声名大好,他却因为迟迟没有发声被钉死在开挂的耻辱柱上,秦木咬牙,几乎尝到舌尖的血腥味。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满屏嘲笑,双目充血,几乎窒息,崩溃般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