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总归就是个隐患,万万不可放任不管,也是该打压打压了,当年的事情楚河肯定还耿耿于怀,姑母可千万别对他掉以轻心!”
当年的事情……是指将楚家撵出汴京的事情,那已经是太.祖时候的事了,楚家曾辅佐太.祖打下江山,建立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可惜功高震主,遭皇帝猜忌,京城世家打压,最后找了个罪名全家被贬出了汴京。都是后来太皇太后掌权,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才重新重用楚家……
太皇太后眸光深不可测,正在想,给阿月另外赐婚也未尝不可。
听说阿月身体不适,这两日都在屋里休息,太皇太后还叫了钟嬷嬷前去探望,顺便赏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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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大摇大摆从宫里离开的时候,已经吃海棠饼吃饱了。
走到宫门口,正好遇上一个中年男人,笑盈盈的就走上来,一拍楚河的肩膀,“大河,你进京了这几日,也不来我宁国公府坐一坐,我母亲还念叨着你呢。”
面前的中年男人就是宁国公孟常,正是如今外戚孟家的掌权人,因为其早逝的妹妹嫁给了先帝为元后,曾是国舅,现在还计划着把女儿嫁给新帝,再做国丈。
孟常如今位列三公,可谓权势滔天,日常飞扬跋扈,作恶多端,太皇太后主要依赖他们孟家,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河跟孟常是表兄弟,所以宁国公府孟老夫人,楚河要叫一声舅母。
孟常还道:“听说你带了女儿进京,还给藏在宫里不让人看见,也不带到宁国公府来给我母亲请个安,是不是也太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了?”
孟常一直都想跟楚家联姻,亲上加亲,巩固关系和势力,这次她女儿进京正是一个好机会。
楚河笑了笑,“孟公说哪里话,阿月进京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在宫里顺便陪陪太皇太后而已,过两日必定带去拜会舅母。”
二人相对一笑,就此作别。
楚河看着孟常背影,脸色一变,目中露出一丝不屑,差点没忍住“呸”的一声。
*
夜里,阿月躺在床上,盖着暖融融的锦被,早早睡下。
一闭上眼,立即就想起来那时候的“投怀送抱”,简直辗转反侧,心跳难以平复。
少女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是除了父兄之外,第一回与外头的男人如此亲密的动作,满脑子都是当时抱在一起的场景。
只可惜,她惊吓过度,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都完全忘记了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了。突然就在想,如果再抱一回就好了……
滋生出一个想法的时候,阿月吓了一跳,赶紧抹去干净。
他是皇帝,皇帝啊!
阿月还要回陇西的,不会留在汴京,家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她,有她的亲朋好友,还有她的小猫猫。
而且,皇帝也只是想让她伺候那匹马而已!千万不能想歪了!
明天她一定要好好伺候那匹马!不就是一匹马么,她一定可以战胜对它的恐惧!
阿月握紧小拳头,下定决心,而后闭上眼,把锦被边缘拉来盖住了半张脸,就这么睡着过去。
与此同时,甘露殿上的赵玹,现在也正平躺在龙床上,盯着头顶的纱帐,久久无法入眠。
美人肢体那细润如脂、粉光若腻,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就像是春风吹拂下烧不尽的野火,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他皱起眉头,眸中还透出一丝难以抑制的欲念,垂目看着锦被上有些扎眼的帐篷……有点怀疑人生。
那个小丫头果然心机深沉,在他面前故作柔弱又胆小,其实就是有意无意的撩拨他,昨日还说什么不要脱光光抱在一起,今日立马就投怀送抱上了,臭不要脸!
昏昏沉沉大半夜,赵玹好不容易才沉睡过去。
梦里,他握着一只白嫩如羊脂的玲珑小脚,肉乎乎的小脚摸上去跟糯米团子似的,又软又嫩,沿着小脚上去,是精巧细致的脚踝,脚腕上挂着一串纯金打造的铃铛,轻轻一动,叮铃作响,跟小脚搭配完美。
一路往上,那是一条雪白纤长的玉腿,好看得没有一丝瑕疵,碰上去丝滑如绸缎,玉腿之间隐隐幽暗让人神往。
他捏着那只小脚,扶着白腿,猛烈撞击摇晃之下,金玲清脆悦耳的叮铃响声,一整夜不绝于耳……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五:兄die,春梦这种事我有经验,你还是别挣扎了,认命吧。
狗子:禽兽没资格说话???
大家知道铃铛声音代表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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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月瑾、吃啊 1瓶;
第 13 章
梦里一晚上都是那个铃铛的声音,赵玹次日一早醒来头疼欲裂,已经时辰太迟了,而且一掀开锦被,就感觉到腿间一股肿胀之意。
这个是不是非得女人才能消下去?都难受他一晚上了,还做那种奇怪的梦,害得睡觉都没睡好,都要怪那个死丫头抱他。
梁安总说要传司寝才能解决,赵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
虽然说,历史上的帝王都是三宫六院,后妃无数的,太.祖和先帝也是如此。
可是他……
因为生母卫氏一场大病之后变傻了,整日痴痴呆呆,先帝将他从小托给淑妃养,可他年幼时,淑妃竟色迷心窍试图猥亵他,被他惊恐之下杀了,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自己养母,因此对女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向来对女人避而远之。
赵玹起得太晚,每日还要前去两仪殿参与内朝议事,已经来不及再一早去天闲苑遛马了。
于是就叫来梁安询问。
梁安笑盈盈道:“派人去问过了,县主已经给飞天喂食、梳毛,还牵着出去溜了溜,溜完就回去了,说是怕被发现。”
赵玹询问,“她会?”
梁安道:“太仆寺少卿教的。”
赵玹顿时皱起了眉头,“谁要他教了。”
梁安憋笑,不要人家教,难不成陛下想亲自教?
*
阿月早上天还没亮就去天闲苑,今日皇帝不在,她叫了太仆寺少卿教她如何伺候那匹马,然后硬着头皮,总算是坚持下来了,至少没被吓哭。
阿月去得早,回去的时间也早,回去之后再用早膳。
今日早膳准备的水晶小饺子、蜜饯面、长生粥等等,宫里的食物倒是做的色香味俱全,细节都精美得面面俱到。
杜若悄悄对阿月说道:“奴婢偷偷在粥里头加了点肉末,县主赶紧喝了吧。”
阿月抿唇轻笑,喝着有点肉末的粥,好像都觉得很是心满意足。
用完早膳,阿月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裙子,美美的在屋里休息,捧着脸,一阵肖想。
皇帝要是看见她已经照顾好了马,这次肯定不会再骂她没用了吧!她不想被他瞧不起。
丹阳郡主苏泠每日都要来探望阿月,阿月便请她进来坐一坐。
苏泠握着她的手,看着小可怜的样子,心疼道:“阿月妹妹可好些了?”
阿月就是装病,不敢看见太皇太后,生怕在她面前露馅,所以干脆不出门……她点点头,“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好多了。”
苏泠似乎想起什么,赶紧提醒道:“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昨日给你那个海棠饼,你可千万别吃!”
阿月疑惑的歪着脑袋看她,“为什么啊?”
苏泠略微着急,道:“我也是今日才刚刚听人家说,这海棠饼,就是用砍了太皇太后的树那两个人的血肉做的!有人还从里头吃出了头发和指甲,闻起来也一股血腥味!还好我一个没吃……”
“……”阿月脸色一白,顿时喉中不适,捂着胸口干呕了两声,刚吃下去的早膳差点都吐了出来。
天呐,不会吧!她吃了半口,爹爹吃了好多,里头竟然有人血人肉?
苏泠看她反应,也惊讶,“妹妹不会已经吃了吧?”
是的,已经吃了!
杜若连忙扶着阿月,哭笑不得道:“郡主还是别吓唬县主了,那海棠饼是面粉和花瓣做的,里头怎么可能有血肉还看不出来?”
苏泠一本正经道:“那是因为肉剁得特别细!而且做的海棠饼数量庞大,所以才几乎看不出来!要不然你如何解释里头的头发和指甲?”
“……”阿月快哭了,眼眶一热,盈盈粉泪就包在了眼眶里。
呜呜呜,为什么郡主老喜欢吓唬她啊!
苏泠看阿月快哭了,想了想,只好改口安慰,“呃,妹妹也别太害怕,杜若说得也有道理,说不定血肉什么的,只是外头危言耸听的谣传而已,不可信以为真的!”其实苏泠想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呢。
阿月想到指甲和头发,呕……
一想到吃了带人血人肉的海棠饼,阿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就堵得慌,而且那两个人还都是因她而死的,没想到竟然被做成海棠饼了……太皇太后也太残忍暴戾了吧。
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吃海棠饼,不,所有饼都不吃!
*
当晚,太皇太后传了皇帝过来陪她用晚膳,桌上依旧是斋戒素食,不见荤腥。
用膳之后,祖孙二人对坐闲谈饮茶。
赵玹亲手为太皇太后斟茶递水,安安静静,不多言语,气氛略显得有些压抑。
太皇太后慢悠悠看了他一眼,问道:“阿玹,立后之事宜早不宜迟,朝中大臣多有奏折举荐,贤良淑德名满京城的贵女更是不胜枚举,哀家特意千挑百选了一些画像,今日是想让你过过目。”
皇帝只需守孝二十七天,孝期早就过了,就等着定下人选,即可帝后大婚,册立皇后为首要大事。
赵玹淡漠道:“皇祖母做主就是。”
太皇太后道:“哀家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之人,毕竟即是确定国母,也是定你的发妻,你的意见自然应当放在首位,哀家觉得这些小姑娘各有千秋,就看你心仪哪个。”
赵玹觉得,太皇太后看似深明大义,其实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心里早就有了人选,也就只能配合着应下。
随后让人拿出来十二幅美人画像,分别由宫人拿着排成一排,呈现在赵玹面前。
这些都是太皇太后百里挑一挑选出来,家世显赫,才貌出众的十二位姑娘。
赵玹上前,一一看过,其实差不多都见过,里头有丹阳郡主苏泠,有孟四姑娘孟菀青,也有云安县主楚月。
看见楚月的画像时候,赵玹的目光突然定住,盯着画上的美人愣了愣。
图中少女如同巫女洛神,天姿国色,光是少了几分神韵的画像,就能十二幅美人图之中脱颖而出,一眼看去与众不同,好似要勾走了人的魂。
她也在太皇太后的人选里头……是啊,早就应该料到了。
想起昨日“投怀送抱”,再想到晚上的梦,赵玹心下还有一些不屑。
太皇太后似乎发现赵玹盯着楚月的画像久了一些,在旁边问道:“这是昌平侯独女阿月,你见过的,现在还住在宫里……不知皇帝看阿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