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不要他的财产,二不要他的股份,这个婚很好离的!
苏雪桐的话落地,就见司渊紧紧地蹙着眉头,紧跟着她就接收到了来自他心灵的拷问。
“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要和我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嗯……她的良心不会疼。
就是有点糟心!
苏雪桐认命地叹了口气,“这样吧,先不说你公司的事儿,我先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然后再带你检查检查身体。”
满三十减十五,虽然诡异,但万一医生有办法呢!
没准儿是这里的特色,补充点特殊营养剂,就ok了。
司渊也不反对,只道:“等天黑吧!”
苏雪桐也觉得天黑比较好。
黑暗可以隐藏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晚饭时间,门外有人敲门。
苏雪桐闪开了一条门缝,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暗花旗袍的中年女人。
刚刚司渊大概给他介绍过司家的情况。
司渊的亲人缘薄,双亲早故,有一个邻居阿姨,小的时候照顾过他两天。
姓什么来着?
司渊说这些的时候,苏雪桐正心烦着呢,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冒。
她愣了片刻,才陡然想起来:“梅姨!”
梅姨都来这儿一个月了,只听说司渊结婚了,却从没有见过司渊的媳妇儿。
哪有结了婚的女人还住在娘家的!
梅姨挺没品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然后才道:“阿渊呢,我叫他吃饭。”
司渊的地盘儿,苏雪桐也没打算他家的人能把她当盘菜,可是谁要是想把她当根草踩在脚底下,那也是妄想。
她像根桩子似的堵在门口,梅姨的身量没她高,就是想探头往里看一眼,都做不到。
苏雪桐语气不善地说:“我们不下楼,你让管家把饭送上来。哦,我不吃葱姜蒜,但有些菜要是不放这些的话会不好吃,挑出来别让我看见就行了!”
梅姨没见过这么挑剔的,一手叉了腰,正要教训几句的时候,门啪一声,从里头关上了。
她可不是司家的佣人,她来这儿,纯粹是司渊想要报恩,怎么说她也能算她小半个婆婆。
梅姨曲起了手指,差点又敲响了房门,她忽地想起了苏雪桐那双漂亮到过分的黑眼睛,有种奇异的心理反应——司渊的媳妇不是好惹的!
梅姨曲起来的手指,又缩了回来。
她转身下楼,告诉管家,“要送上去吃。”
葱姜蒜什么的,她提都没提。
苏雪桐就是以牙还牙,故意难为难为她。
换了个人端饭上楼,她就不挑剔了。
苏雪桐没跟谁客气,折腾了大半天,没准儿还得折腾到半夜,不吃饱哪有力气以不变应万变啊!
她也没叫司渊,自己提起了筷子就吃。
她一会儿还得想个主意,支开了其他人,可看那个梅姨就是个事儿精。
她吃的心不在焉,也没看清楚夹了筷子什么菜,就送到了嘴里面。
我去,辣椒,还是魔鬼级别的。
苏雪桐只觉嘴巴里像着了火,连两耳都冒出了烟,她呛了一下,满脸通红地找杯子。
就是这时,司渊很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温水。
她也没想那么多,一边忍着差点儿飙出来的热泪,一边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你口味这么重!”
要说她也不是不能吃辣椒,稍微能吃一丢丢,就是普通的麻辣锅水平。
可司家的辣椒太狠了,她的嘴唇到现在都合不到一起。
苏雪桐不止脸红,就连嘴唇也红,一双大大的眼睛里还带着雾雾的水汽。
司渊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脸。
原主的老家在蜀中,长期的饮食都是无辣不欢。
他一个辟谷了多年的上仙,清心寡欲惯了,也是吃不惯司家的菜。
昨日他只尝了一口,今日干脆连一口都懒得尝了。
现如今她在跟前儿,他只觉腹中饥饿,恨不能一口将她吞下去。
苏雪桐委屈巴巴地扒了几口白饭,把没吃完的饭菜,搁在了门口。
“咱们十二点走?”她看了眼时间,只觉难捱的很,心里正纠结要不要找个借口,先溜出去?
嗯,溜出去了之后,还要不要回来了?
司渊抬手看了看手表,“八点吧!你得带我去买几件合身的衣服。”
苏雪桐张了张嘴想说,凭什么啊?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一副赖定了她的样子。
司渊又堵死了她的话:“我自己付钱!”
废话!她也不是心疼钱的人啊!
苏雪桐憋了一肚子的槽想吐,对上他清澈到过分的眼睛,不知道为何一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干脆瞥过了眼,一分一秒地捱时间。
七点五十,苏雪桐像做贼似的打开了房门,她小心翼翼地侦查了一下,从楼道到客厅,并没有发现“敌情”!
她朝身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司渊挥了挥手,“快!”
司渊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原先穿起来顶多到他腿弯,可现在都拖到了脚踝。
他也很无奈,自己每回跟着她来,总是有诸多限制。
这回更好,直接给他来了个返老还童。
苏雪桐掩护着司渊下了楼,而她的汽车就停在门外头,眼看离成功没有几步,也不知道梅姨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忽然在他们的身后问:“阿渊,这么晚了还出门啊?”
苏雪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使劲儿推了司渊一把,快步出门,二话不说,打开了车门,又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梅姨就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人,她“哎”了一声。
苏雪桐叉着腰站在车前,故意冲她勾着唇角,冷笑。
“你……”梅姨气急败坏地下了楼,就只见司渊的媳妇儿也上了汽车。
她三几步追了上去,心里想着得说司渊几句,媳妇儿就算长得再美再有钱,也不可以目中无人啊!轰一声,汽车喷着尾气,离开了。
梅姨没有缀上,她揉了揉眼睛,难不成是自己老眼昏花了?隔着车窗她没有看清,汽车里的人有点像司渊,怎么还有点不像呢!
顺利地出了司家大宅。
苏雪桐呼出了一口气,瞥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司渊,明明是一副少年的模样,却有着不同于少年的沉静和威严。
她撇了下嘴,道:“买完衣服,先送你去哪儿?”
“你不带我回家吗?”
司渊稍微抬了下眼皮,一双清亮的眸子也朝后视镜看了过来。
苏雪桐的脸色瞬间僵硬,“我带你回家?”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呵笑出声,“我凭什么啊?”
“一日夫妻……”
“打住!”
恰逢遇上了红灯,苏雪桐豪放地踩了脚刹车。
司渊惯性地往前趴了一下,又后仰到了靠背上。
苏雪桐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悻悻地道:“司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啊?”玩命地欺负她!
协议里说,婚后互不干涉,离婚的时候,也互不用支付赡养费。
就怕他不承认,协议书她可是特意带着呢!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儿,就司渊现在一副走投无路,逮谁缠谁的样子,万一协议书到了他手里,他不认账了怎么办?
司渊叹了口气道:“我也有几套小公寓,可都装了刷脸的密码锁。所以,正如你看见的那样,你要是不管我的话,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哪有那么危言耸听。
苏雪桐听得出来,他这是故意示弱想要谋求她的同情。
她心肠那么硬,可能会软嘛!
“司先生可以住酒店!”
“身份信息和脸对不上!”
“我给你开|房。”苏雪桐很是大方地说:“不用你掏钱。”
“你就没发现自己被狗仔跟上了吗?”
奇怪了,他根本就没有探头往外看,怎么会知道后头有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已经跟了她很久!
苏雪桐瞪着他看,如同见鬼了一般。
司渊笑了笑说:“我说的不是现在,是前些日子,我花了两百万在狗仔那里买了你几张照片!”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森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看来,那些狗仔是觉得钱太好挣,缠上咱们了!”
“咱们”这个词,让苏雪桐醍醐灌顶。
绿灯亮了起来,苏雪桐一脚油门踩到了底,七拐八拐,将那辆白色的商务车甩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