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自己的小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
现在……
门为什么不是防盗门……
窗户那边为什么看着能爬上来……
阳台上的门怎么是轻轻一敲就碎掉的玻璃……
挽挽有一种错觉。
霍仿是故意的。
她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少帅还是个不错的老实人。
但……
霍仿就是故意的。
怀揣着这么一笔巨额财产,挽挽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
“苏姑娘。”
挽挽吓了一跳,“干嘛!”
毫不温柔的口气。
是一个挑夫打扮的年轻壮小伙,满身腱子肉,他摘下草帽,一张毫无记忆特点的脸出现在挽挽面前。
小伙局促地想挡住自己坏掉了的鞋子。
“苏姑娘,我是住在里楼下的邻居。”
挽挽依旧很戒备,“哦,你好。”
“苏姑娘,大家都在传……那天那个男的……是你的丈夫……是这样吗?”
小伙局促地低下头。
挽挽平时没那么戒备,但现在不同,“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如果你已经嫁人了……”
“我没结婚。但是我不喜欢你。”
挽挽直接拒绝。
挽挽一直觉得自己穿的很低调,但实际上她随意的穿着打扮在这里的人看来已经是很富贵的了。
挽挽的出现,甚至成了这里一些小伙的目标。
认为娶到挽挽不仅可以改善生活,还能少奋斗二十年。
岂止是少奋斗二十年,少帅能直接让人略过这辈子,直接快进到下一辈子去。
挑夫壮小伙一听见那不是挽挽的丈夫,更加认定那是和挽挽一个阶层的追求者。
当即开心得道,“苏姑娘,谢谢你!”
挽挽遇到的一众大妈之中,有一个大妈特别善解人意,不认为霍仿是挽挽的相公。
然后挽挽发现那个大妈是那个挑夫的妈。
挑夫是她第五个儿子,他们全家都住在和挽挽家一样大的楼下。
挽挽是如何发现的,因为他们来提亲,并且被少帅撞见了。
吃过晚饭,挽挽怨念地守着自己的财宝。
她觉得自己就是条龙。
守财龙。
外面忽然热闹起来。
挽挽的门被叩响了,“挽挽姑娘!挽挽姑娘开门呐!”
“谁呀?”
挽挽问。
外面一大堆人笑开了。
挽挽这暴脾气,有什么好笑的。
她一开门,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准确来说一片红。
红衣服红木头等等……
“挽挽姑娘,你有喜事啦!”
“你们干嘛?”
“提亲啊。”
那个“善解人意”的大妈见缝插针,见挽挽想关门,立刻冲上来握住了挽挽的手,满脸笑容地把她了出来。
“你看看,这么精神的小伙儿,是我儿子,给他提亲,你给大妈当儿媳妇儿好不好?大妈像疼女儿一样疼你。”
“不好。我不要。”
挽挽推开她,要回家,门被这大妈挡着。
“挽挽姑娘,不是大妈自夸,你看看咱们这一片,还有这么精神的小伙儿吗?
我儿子不仅长得好,还勤快,每天上南城那边的码头背麻袋,从来不闲在家里他们码头上就数他最能干。
你嫁给他呀,绝对会好好疼你的。
这可是庄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婚事。
姑娘别害羞,大妈给你做主了。”
那个大妈看似和蔼,实际上打着看挽挽是一个单身姑娘打着霸王硬上弓的主意。
他们一家早就商量过了。
挽挽必定是受主人家宠爱的丫鬟而不是小姐,现在没办法出来了,身上一定很有财产。
正好他们家人多,娶了挽挽之后可以把她的房子分来住。
如意算盘打得溜溜的。
楼下传来整齐划一的皮鞋脚步声。
挽挽这个人,别人想对她来硬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这家伙的嘴炮一般不开,留给关键时候。
“是,我也觉得令公子一表人材。除了一个缺点之外,简直完美。”
少女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好欺负。
壮小伙大约还是真的有些喜欢挽挽的,脸红,“挽挽,我会对你好的,结婚以后你不用工作,就在家里伺候我就行。”
大妈很满意,于是嘴贱地问,“我儿子啥缺点哪?”
“穷。”
少女软软的嗓音一出,这帮人原本得意的氛围僵持住了。
你不是骄傲吗?你不是能干又勤快吗?那就打碎你的骄傲!
那些木头啊花生枣子呀的估计是聘礼。
挽挽拿起一个涂着红漆的木饭桶,放着这些人的面,笑意盈盈地摆成了两半,扔在地上。
“给我提亲,也不知道拿好木头来,这是什么?”
挽挽看着瞪大眼睛的大妈,笑着看着她抬高腿直接踩碎。
“呀?这是木头渣子吗?”
“你你你……你赔我家东西,这是正宗的海南黄花梨!”
这大妈上下嘴皮子一碰,也真敢说。
想讹上挽挽了。
楼下传来了齐刷刷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各位……想对我的夫人做什么?”
年轻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裹挟着浓浓的上位者的威严,如潮水般在楼道的小空间铺开。
所有人的视线往下,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黑漆漆的枪口,和握着他们的面无表情的枪手们。
年轻男人今日优雅地带着一根拐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黑色细框眼镜。
斯文的像个学者。
但没有学者会随身带着这么多人手和枪支。
所有人再不见刚才做作的样子,皮子被掀开了,只剩下了浓浓的害怕。
恨不得抱头鼠窜。
那个大妈揭下了自己虚伪的假面,推开挽挽,惊恐地推开挽挽和她能干且上进的儿子抱头颤抖。
挽挽差点被这敏捷的大婶婶给推倒了。
被走上楼梯的年轻男人接住揽在怀里,固定了腰肢。
“没事吧?”
“没事。”
挽挽刚想离开霍仿的怀抱,被霍仿直接拉回去。
哦对了,他在帮她撑场面。
她现在是他的“夫人。”
霍仿将拐杖放在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