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浅笑的剜了她一眼,“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裙摆都乱了。”
“是,是,这满宫中,谁比的上皇姐贵重,三皇姐,你就快说说吧,那园子可要来了?”一脸急切,拉着清歌的手撒娇,到底是一母同胞,与旁的几位不同。旁的几位公主,只是赔笑,亲疏立见。
摇了摇头,清歌并未露出丝毫不满或者不悦,只是有些遗憾的耸了下肩,“那芳菲园,往后不许提了,本也是帝家的产物,咱们借用了这几年,还真要霸占了不成,不过!父帝允本宫在这帝都任挑一处天家园子。”
“啊!哪还有比芳菲园更好的园子啊,那帝小姐一回来,就…”
“清灵,休得胡言乱语!”清歌没等六公主说完,立刻沉下脸去,脸上也多了一份少见的严厉。
清歌嘴上说着自己的妹妹,心里却想着旁的事,今日是借着送汤要园子探一探父帝对那帝小姐的态度,看来,那位帝小姐给父帝的信,分量比她想的重,她的与母妃好好斟酌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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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能掐会算
玄凌的马车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慢悠悠的行驶,这速度,让赶车的小伙都有些犯困。马车内,主仆二人,正在悠闲的品着前面小镇上买的小点心。
“小姐,这一路,大道小道的换来换去,小金子都转晕了。”吃完最后一口点心,帝简擦了擦手,开始收拾起来,这满满一包的点心,小姐其实每样都只品了一块,吃的慢条斯理,其他的都进了她的肚子。
玄凌喝了口水,靠在车壁上,单手支着额头,望着帝简发笑,“这一路捉迷藏,好玩吗?”
小姐生的,可真是好看,其实也说不上是不是好看,下山后,见了不少各式各样的女子,可是,和小姐相比,都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不太会形容,小姐让她看了许多书,可她说话还是没小姐那般有意思。
“小姐,这就是你说的障眼法对吗?好玩极了,小姐,那你是如何知道,他们下一步会走那条道?”
玄凌闭上眼,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淡去,略有些苍白的脸,被车帘投射进来的微光染上了一层光晕。
“傻丫头,你家小姐能掐会算啊,去告诉小金子,天黑之后,按照我之前说的路线,快马加鞭,明日进帝都城。”在找他们的,可不是一伙,她不避着点,一个弱女子,如何应付的来?
“好嘞!这一趟,不多不少,刚好和小姐算的一样,二十日整。”而且一路好吃好喝,游山玩水,帝简扳着手指,默默算了算日子。
小姐简直比神仙还厉害。
赶车的金如放听了话,终于打起了精神,要说这位车内的主子,这一路与她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二十日啊!
不过,这二十天下来,他终于明白爹说的不简单是什么意思了,据爹的消息,起码有三路以上的人马,可是,二十日下来,一路风平浪静,不见半点波澜。
障眼法?一直以为这种玄乎其神的东西,不过是江湖术士的小把戏,看来,自己还是眼界太小了,这一路算是开眼了。
听闻在山上十六载未曾下山,可是,这一条条路,就像是她已走过无数遍一样,就如现在脚下的这条小道,舆图上,根本是寻不到的,她如何知道?
而且,每到一处,小到风土人情,大到人口地貌土产,从她与帝简的闲聊中,能听出来,她都详知于胸。
十六载的山中岁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很好奇,跟在这帝家小姐身边,未来或许会很有趣。
唯一美中不住,就是这名字…算算年岁,这帝家小姐,应该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小金子…算了,谁让他现在就是一介车夫,一个下人,主人家爱叫什么,便是什么吧。
九黎的帝都,西泽大陆上,最繁华不过的一座城池,帝都城很大,纵马一日才能从东到西,据说,最开始的帝都城,是没这么大的,后来,随着九黎的强盛,逐渐扩建,才有了今日帝都城的风光。
整个帝都城,按着方向,划分东西南北四块区域,其中,东城区就是帝都城的灵魂所在,皇宫、各种驿馆、府衙、还有世家大族,清贵大臣的府邸都在这里,可以说,在东城区,随便一辆马车,可能里面坐的都是你招惹不起的人物。
所以,在东城区行走,必须熟知各家马车的车徽,除了这个,还的记脸,更应懂得谦顺为人处世之道,总之,在东城行走,没有一定的眼力和本事,就乖乖的。
而与东城相反的北城,就是截然不同的风格,这里住着的多是贫民百姓,贩夫走卒、粗犷、咋呼,东家长李家短,偶尔还能看到街上小大小闹的场景,可到底是帝都,天子脚下就是贫民间说话聊天,也显出与其他地方百姓有几分不同来。
西城区和南城区,是帝都最为热闹的两片区域,这里玲琅满目的商铺、小摊,茶馆酒肆应有尽有,还有合法的奴仆买卖场所,更有金窝银窝的消遣之地,比如赌场、花楼。
帝府坐落在东城区,占地面积可以说是所有世家中最大的,但是,十六年来,帝府府门紧闭,门前冷落,这么多年,这偌大的一个空府,就像是被人刻意遗忘了一般,安静的、寂寥的矗立在这,谁也不去轻易提及。
而今帝府的大门再次开启,里里外外修缮一新,打扫的一尘不染,正在等待它的主子,帝家遗孤的到来,时隔十六年,人们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了这里。
“混账,派出去这么多人,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一群废物。”一时火气上来,袖子一挥,身旁的椅子成了两半。
跪在地上的人吓的哆嗦了一下,低头一声不哼,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变成那椅子。
要说起来,也是真邪乎了,每次刚有点线索就断了,每条道,他们都安排了人,可愣是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滚出去!”千金笑尖细的嗓子阴沉沉冷呵一声,地上的人立刻毫不留恋,麻溜的滚了。
“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到是越发自作主张了。”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没见到人,千金笑立刻起身,收敛了所有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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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帝都,玄凌回来了
有多少人不想帝玄凌回来,暂时不知道,但是,帝玄凌的马车已在破晓十分,晃悠悠的到了城门口。
赶了一夜的路,马车颠簸,玄凌没有睡好,趁着城门未开,正好躺会补眠,帝简到是不困,安静的守在一边等待城门开启。
金如放照看着马车,看着渐亮的天际,帝都,终于到了,他这车夫不知道车内的人是否满意。
这样的小姐吗,到也是平生难得一见。
闻着熟悉的药味,金如放收回思绪,每天这个味道就伴着日出如期而至,这丫头到是个敬忠职守的,从不误点。
只是,这么长期服着,这帝家小姐的身子却没有丝毫见好,想着那比一般人白透的脸,金如放忍不住摇头,这身子骨…可经得起帝都的满城风雨?
“小姐,醒醒,该喝药了。”药是之前在路上一次性熬好的,装在羊皮袋子里,这城门口,不便生火,她就用内力温热了。
睡梦中,皱了邹眉,像是听到极不喜欢的事情,可双眼还是稀松睁开,“日出了啊,城门应该快开了吧。”她每日要喝的药,都不同,时辰也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一样的难以入口。
“帮我收拾一下,药缓缓,先扶我下车,腿有些麻了。”清晨的空气清新,别错付了。
帝简了解她的脾气,小姐最喜日出之时,外出走走活动筋骨。
“小姐,醒了!”金如放上前,帮着打起车帘。
玄凌看了他一眼,随即下了马车,金城主可真舍得,让自己的儿子给她当车夫,不过,这赶车的手法到也还可以。
“小金子,你帮着拿下。”帝简将手中的药交到金如放手中,转身又进了马车,她忘记拿蜜丸子了。
摸着有些温热的羊皮袋,金如放心中不免疑惑,这一路并未生火,怎么还是温热的?
很多事,有功夫能省去不少麻烦,但是帝玄凌从小就要求帝简,不要在生活琐碎的事情上,动用任何内力和手上功夫。
这天下最厉害的伪装就是自然而然的习惯,返璞归真。
所以即便同行一路,金如放都没发现,帝简有一身好本事。
“城门要开了,药给我。”
帝简从金如放手中拿过药,拧开盖子递送到玄凌手上,看着对方喝完,立刻送上蜜丸。
含着蜜丸,看着城门口已经开始排队等候进城的百姓,扭动了下身子,抬腿就走了过去。
“小金子,你赶着马车进城,我与帝简步行进去,入城后,你到城中品轩阁等着。”
“是。”看着玄凌的背影,金如放没有任何疑问,一切照做。
知晓进退,能压下好奇之心,心性尚可,可用。
玄凌负手,踏着缓慢的步调融入人群,规矩的排队,一路上,对她的车夫也有些了解了。
万事人为本,一件事不同的人做,会有不同的结果,知人善用,是御人之根本。
“小姐,城门开了。”
天下第一都,确实名不副实,入城,满眼繁华,虽是清晨,却从斑驳中可见盛况之貌。
“小姐,大早上,就这么多做买卖的。”帝简到底是有几分孩童之心,好奇的东张西望,却始终与玄凌保持着一步之距。
“天府帝都,自然热闹,可饿了?”玄凌缓慢踏步,目色一扫而过。
帝简诚实的点头,的确是有些饿了,心中对她家小姐,又多了一份好奇,小姐明明没下过山,怎么对这些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走吧,这边,有好吃的。”
小姐又知道?帝简转溜双眼,算了,她还是想想好吃的吧,小姐的事,她从来想不明白,反正,小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谜团,解开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所以,不用去想。
清晨的微风,有些许凉意,帝简已乖巧的替玄凌披上了斗篷,“小姐,这一路,好多小吃。”
这丫头,从小就贪嘴,这点小毛病无伤大雅,还有些许可爱,每每看她吃的开怀,感觉自己的胃口都好上许多。
“别急,一会有你吃的。”不过是贪晨曦的舒坦,马车坐久了,想走动走动,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说来,这帝都也着实大了些,在往后出门,还是马车代步吧,走了接近半个时辰,把帝简都馋的有些魂不守舍了这才到了品轩阁。
“小姐,到了!”金如放都打了个盹了,才等来慢吞吞的两人。
“恩,进去,用早膳。”因为走了这么一段,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越发显得白皙了,额头还有一层薄薄的细汗。
进入品轩楼时,单薄的身子停顿了下,扭头朝着刚才来的街道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淡笑,还略点了下头,这才转身。
金如放将一切看在眼中,默默看了一眼刚才玄凌目光所及的方向,心中疑惑更甚,有人尾随?是在他入城之后?这小姐明明没有半点内力,如何知晓的?
“哟,里面请,早膳吗?几位?现在位多,临街的、安静的、小包房,都有。”店中伙计,很是热情。
金如放正待说,便有人抢先一步。
“四位!”
第13章 关系非浅的男子
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蓑衣带了几分清晨的潮气,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身材高大、健壮,听声音,年岁应该二十好几。
从对方的脚步声和气息声,金如放知道,是个高手。
刚才,这帝家小姐可是在与这人打招呼?见帝玄凌不说话,金如放也选择沉默。
“晨露寒重,这般着急做什么。”帝玄凌说完,对着小二道:“一个靠窗的小间。”
“好嘞,小姐,这边请。”一个姑娘家,这大早上的,怎就出来了,小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在感受到一道清冷的目光时,吓的低下头去。
“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许久不见!”一到包间,帝简便凑到那突然出现的男子跟前,接过他手中的斗笠,又帮着去了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