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入眼吗?玄凌对白烨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个人都看在眼里。
“这场雨,还有好几天才会停,就算停了,恐怕也晚了!”白烨这些天,听着雨声,虽然没出去,但是知道雨势,心里已经有底了。
这次降雨的面积,是炎火大范围降雨,受灾面积恐怕比他们之前想的还要大。
“小姐,回来了,外头根本看不出什么动静,城外全是人,到处都是!”帝简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流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示,反正,看过那样的场景,心里挺不舒服的。
那些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他们不会什么绝定武功,遇到洪水,只能拼了命的靠一双脚逃,在洪水勉强,那么渺小,有老人有小孩,一个个好像都好些天没有吃东西了,城外没有避雨的地方,都挤在一起,皮肤被雨水泡发了,有些吓人,可是城门口的守卫,不让这些百姓进城,人越来越多,还有不断往这边来的。
“全是人?”显然,玄凌和白烨他们都一样,并不知道,会有这么多流民往都城来。
难道,这周围的城镇都不能去了?
帝简点了点头,“嗯,城门关了,不让进,外头下着雨,都站在那淋着...”还动用了兵守在那。
“我去看看!”天机听完,立刻转身而去。
帝简说的这情况,已经超出他们相信,这还不到灾民涌入的时候,最多,就就是这周围的一点灾民,绝不会像帝简说的这么严重,一定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情况发生了。
白烨和玄凌对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等着天机回来,看来,这场雨,已经超出预料了,今天的雨势明显小了些。
大量的流民,究竟哪里出事了?
不管玄凌他们没想到,炎火朝堂也没想到,本来各地的奏报,就够让他们焦头烂额了,这时候,千河下游竟然多处坍塌,千河是炎火境内一条主要的河流,玄凌他们炸的那一处,只是一个直流,像这样的直流,有很多条,而都城附近的几条直流,都属于千河的下游,这次雨涝,来的太突然,让河水水位瞬涨起来,而河堤没承受住,多处坍塌。
这千河直流附近因为水源充足,土地肥沃,都是良田,所以居住的百姓特别多,村连村,这河水突然汹涌而来,冲刷之下,良田被淹,房屋被冲垮,来不及逃走的,死亡人数一时间无法估量。
多处爆发,又来的如此突然,震惊朝野,偏偏这个时候,皇上竟然身体不适到不能上朝,这满朝大臣,急的嘴里都长泡了。
不是说,他们有多心系黎民百姓,而是因为这些地方,就在都城附近,可谓天子脚下,这些地方都被淹了,那都城也不安全,还有,那些活下来的百姓,他们根本无处可去,所以都涌向了都城。
这为了活命,这些流民可就不是纯善百姓了,古往今来,这流民暴乱的例子比比皆是,若是处置不当,那就是一场暴乱。
暴乱还有兵可镇压,他们怕的是千河的水漫到都城,到时候,将这都城淹了,那岂不是...完了?
“秋总管,我等求见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耽搁不得啊,城外灾民越来越多,还下着雨,若在不处理,必生事端啊!”
“越老说的没错,秋总管,我等要见皇上,哪怕塌前呈情啊!”
“眼下雨水尚无停止,各地的抵报蜂拥而来,多处受灾,目前为止,已达好几个州府了,皇上必须尽快有所决断。”
皇上只是身体不适,又不是不能开口?炎火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做不来主啊。
墨秋看着朝堂上这些大臣,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说的严重不已,不就是水患吗?往年难道没发生过水患?这次就不同了?
往年如何处理的,现在一样处理就是了,墨天痕病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正等着呢,从墨天痕的情况来看,暂时没有怀疑自己,让自己暂时代天子传话,他正好借此机会立威。
哼,在他看来,这些臣子,就是被这些皇帝惯出来的,这架势,如果墨天痕不出现,他们还想闯宫不成?
若是他的雷霆山,谁敢?
“皇上身体不适,不便见人,皇上有言,水患之事,诸位大臣按着以往的惯例办就是了,至于流民,不可让他们进城,将他们安置在周围没有水患的城镇便是,谁敢不从,就地处决便是。”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就去。
留下满堂错愕,这是一个内务总管说的话?
官场和江湖可是不一样,这些人都是人精,可不是他雷霆山的那些弟子,从墨天痕的一些话,立刻就闻出味道来了。
他们的这位皇上,从幕后走到人前,坐上龙椅,这么多年,不说了解,起码还是熟悉的,这绝不是墨王会说出的话。
这般武断,张口就来,处决?处决前来投奔的灾民?这不是烈火烹油?
开什么玩笑?
“这...不行,的尽快见到皇上!”
“皇上...哎!”
“我炎火危险啊,这前方将士们若是知道情况,那就麻烦了!”
朝堂上,你一眼我一语,个个摇头叹气。
墨秋站在大帐之后,看着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哼,自以为是,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这么多地方发生洪涝,朝廷目前的情况,能管的来多少?
若是一旦开了口子,安排了那些流民,给他们吃喝,放他们进城,他们就不闹了?就安分了?他们就会想着重建家园,想着安息之地,可眼下是什么时候。
是战时,炎火哪有那么多物资和人力去做灾情善后?
远在九黎的几十万大军就不管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封锁消息,让具体灾情不要外传,稳住将士之心,慢慢让他们撤回,在从长计议。
再说,不是征兵不好征,到时候,将这些流民饿一饿,让他们吃点苦头,朝廷在出面征兵,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会不去?
不得不说,这墨秋的想法,也是有一套。
可他忘了,民心,民意,何为江山,何为社稷,什么黎民百姓。
如杜晓嫣想的一样,越来越觉得墨秋有问题又没有证据之后,墨天痕才会出此下册想要试探,可没想到,炎火会出这么严重的状况。
这也是墨天痕最大的失误,竟拿朝政来试探。
他以为,什么都可以为棋盘,却忘了,天有不测风云。
他的确是测出来了,墨秋竟然对朝务隐瞒不报,心如死灰,痛心疾首之余,也在想着对策,如何将墨秋制服。
因为墨秋的武功,在他之上,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家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墨南的话让墨天痕睁开了眼,点了点头,从床上坐起,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动手吧,水患的事拖不得了,城外的情况,他也知道了,他要是再不出面,就要出事。
“听我信号,动手!”
“是!”
墨秋身为大内总管,朝堂上下来,自然是要到墨天痕身边伺候的,只是不知,他踏入的那道门,是自己的生死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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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天下子民 (6月7日名单)
天罗阵
天罗地网,逃无可逃,墨天痕在阵法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知道,墨秋也懂一些,所以将阵法的痕迹掩盖的根本看不出来,在寝宫内布阵,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墨秋的武学造诣,他不是对手,况且,摸不清墨秋手里到底有多少底牌,赌不起,所以,只能擒贼先擒王。
上面一场精彩的大戏,地道内,阿花和小凡也到了这皇上寝宫的正下方,两人的听觉都超乎常人,听得里面动静,两人在密道口没有轻举妄动。
地道没有轻易打开,两人就在一块青砖下听着墙角,很是安逸。
“家主,怎么起来了?”墨秋进了寝宫,抬头就看到墨天痕坐在床边上,心里微动了一下,离去前,墨天痕还是半昏迷状态,这会看上去,精神到是不错啊。
墨天痕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摆了摆,靠着床道:“感觉好些了,就起来看看,怎么喊了半天,没个宫人,都死哪里去了?”
“怕惊扰家主休息,是我将他们遣出去了,家主好些就好,我扶你起来。”墨秋眸光一动,上前去扶墨天痕,耳朵动了动,这寝殿内有人?
我?
或许是这些年,一声秋叔,让眼前之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他已不光是墨家家主,而是炎火皇帝。
一步、两步、就在墨秋第三步落下,还未钩到墨天痕时,地面上突然窜出一只飞箭,墨秋反应急块,脚点地,双臂展开,身体轻浮朝身后飞退,不用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皇帝的寝宫,谁能在此动手脚?
墨天痕,还是被他发现了,也不算太迟钝。
可是,想要拿下他,就凭着他手里那几个人,恐怕是痴心妄想,别忘了,他手里的人,都是他雷霆山教出来,有几斤几两,他比墨天痕更清楚。
冷笑一声,“家主,这是何意?”
“秋叔,咱们就都不必演戏了,墨北是你的人吧,雷霆山山主,便是你,对吗?”墨天痕缓缓起身,身体略微的晃动了一下,若非身体真的不行,如何瞒得过墨秋。
他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那一掌,不光是伤了他的心脉,加上那小丫头,他本就没有调整过来,又挨了一下,如今,是强弩之末。
“哈哈哈,家主,难怪当年,老山主说,墨家这一代中,家主算是个人物,虽然武学天赋上不尽如人意,但是,有些智慧。”他已经布局掩盖,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了。
“雷霆山山主!这么多年,失敬了!”
“好说,家主,你莫不是以为,就凭这他们几个小子,能奈何的了老夫吧?”墨秋笑着落地,一脸傲色。
墨天痕静静而立,老眼浑浊,“就凭墨南他们,未必,但是秋叔,我想试试。”说完,扬手,不再拖拉,什么都不必说了,越说越殇。
毕竟,这些年,他真的是对他视如长辈,对他没当一般下属看,越是如此,此刻越是难以言喻。
“家主便试试吧。”墨秋也不多言,成王败寇,家主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有多少本事,他清楚。
墨南墨东墨西三人齐齐现身,神色一片复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要窝里斗,而这要抖的人,竟是他们的山主。
想归想,手上动作未停,他们不是雷霆山的关门弟子,都是家主亲自挑选的孤儿,送到雷霆山上学艺的,所以,说到底,他们忠于家主,而非雷霆山。
三人围着墨秋打转,身形晃动,越来越快,三个人,都是黑色衣袍,晃动起来,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从他们出手,墨秋就知道,墨天痕在这寝宫动了手脚,心里也提高了警惕,在阵法上,墨天痕还是有些功底的。
“哼!几个毛头小子,能奈我何?”墨秋心一横,闭上眼,掌风所致,立刻便是碎裂之声,寝殿的柱子被震碎。
“起阵!”对付墨秋,只能用一个字,快,若不成功,便也就这样了。
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墨天痕做了万全准备,他知道,出了这寝宫,墨秋有了防备,他将他的人调集过来,他就没有任何办法应付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寝宫中,数条绳索穿梭,就像在编制一张巨大的网一样,纵横交错,将墨秋慢慢困在其中。
都说吃亏了要长教训,墨天痕则是现学现用,将白烨用来对付他的那一招学了个十足,墨家的实力,想要寻找一张那样的网,不难。
但是,他在白烨的招式上,又改良了一下,一张网,只有一次机会,一个可能,网不住,墨秋就能逃出生天,所以,他要阵中织网,处处皆网。
这网的特征便是,无法挣脱。
墨秋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打着打着,发现不对了,心里一惊,这些绳子碰不得,可是知道的晚了,他身上已经被三四条绳子黏上了,怎么也甩不掉。
周围到处是飞出来的绳子,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开始不能自如伸展,结果,可想而知。
一旦被这特殊材质编制的绳子缠上,砍不断,震不裂,越是挣扎,就会越紧,这也有个前提,墨天痕赌墨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绳子,就如当初自己一样,对那一张扑面而来的网压根没放在心上。
吃了这么大个亏,也算是学了一招。
因为轻视,墨秋很快就尝到苦头,这些绳索就在他面前开始穿梭织网,将他团团困住,他却无可奈何。
“秋叔,没用的,你越是挣扎,越是挣脱不多,当初,我便是这么被白烨擒住的。”看着还没怎么施展拳脚,就被困住的墨秋,墨天痕轻声说着。
到不是炫耀,只是有些感慨,有时候,自负与执自信,就是一个盲点,真的会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