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自鸣钟的人,直接往家里一放,然后宴请亲朋好友上门参观。
凡是买得起自鸣钟的家庭,和广大小民都扯不上关系。
就算扯得上关系,也不会邀请一个平头百姓上门做客参观自鸣钟。
等大家知道自鸣钟价格,那更是稀罕得不得了。
最低价三千两,广大小民暗暗咋舌。
“我一辈子都挣不到三千两!”
“三千两足够在八期,九期买十套房。要是在国子监那边买房,小户型能买二十套。”
“三千两都能在城里买个宅院。”
“足够我家娃读书读出头。”
“你们说自鸣钟长什么样?是不是金光闪闪?否则怎么会卖那么贵?”
“贵是贵了点,可是能自动报时。”
“以前没有自鸣钟,不也过来了。”
“可是时间不准。”
“要那么准的时间做什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那是以前,现在有了自鸣钟,肯定不一样了。”
“没什么不一样,日子还不是照过。”
不管自鸣钟有没有用,上至高官显贵,下至广大小民,都很稀罕自鸣钟。
第一个订单,在一个月后交货。
黄去病有幸成为第一个客户。
当自鸣钟运回府邸,安置在花厅,全府轰动。
亲朋好友纷纷派人询问。
第一个买到自鸣钟的人,不请客吗?
不请客可不行啊!
架不住众人起哄,黄去病设宴招待亲朋好友。
宴席主题就是参观自鸣钟。
“真漂亮!”
“好高啊!得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
“下面安装了底座,所以显得很高。”
“针在动?你们说针是怎么动起来的?总不能后面藏了个人吧。”
“哈哈哈……就这么一点地方,怎么可能藏人。都说了,这是自鸣钟,肯定有不凡之处,大家才会如此稀罕。”
“这个自鸣钟,到底怎么造出来的?”
“不知道诶!得问理工学院的人。”
姑娘们叽叽喳喳,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
大家突然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听说理工学院招女学员,可惜没人打头阵去报名。”
“医学院也招女学员。据我所知,除了医药世家的姑娘,还有平民家的姑娘也在里面求学。”
“据说医学院读书,要求特别严格。每年都有考核,考核不通过就会被淘汰。”
“宗室最初到医学院读书的那批人,已经被淘汰了二三十号人。好在,淘汰后也都免试进入知行书院读书。”
“我们姑娘家到医学院读书也算是个出路,只要顺利毕业,就能得七品官身。”
“你不用到医学院读书,就能得到三品诰命。”
“那不一样!一个是靠自己挣来的官身,一个是靠男人给的诰命。自己挣来的,除了皇后娘娘和陛下,谁也夺不走。吏部都管不到医官头上。男人给的,那可就说不准。”
第1151章 大结局(二)
林书平给皇帝刘诏染发。
染发膏是顾玖亲自调制,带着植物清香。
比起后世的化学染发制品,顾玖调制的染发膏百分百纯天然无污染。
刘诏冲着镜子龇牙咧嘴。
顾玖笑话他,“多大年纪了,没个正行!”
刘诏哈哈一笑,“朕的白头发,以前没注意,这会仔细一看,果然多了许多。难怪你不肯给朕拔白头发,这么拔下去,朕非得变成秃头不可。”
顾玖笑道:“我亲自替你调养身体,放心,你做不了秃头。”
“朕心甚慰。”
林书平染完了头发,笑道:“陛下看起来年轻年轻了十岁。”
刘诏冲着镜子得意一笑,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让他十分嘚瑟。
他显摆道:“何止年轻十岁,少说年轻了二十岁。”
“老奴眼拙,还是陛下看得准。”林书平含蓄拍马屁。
顾玖抿唇一笑,吐槽刘诏,“再年轻,也不能变成二十来岁的壮小伙。”
刘诏哈哈一笑,不甚在意地说道:“改明儿早朝,朕定会让所有朝臣吃一惊。”
刘诏始终是个闲不住的人。
在晓筑养了将近两年,又回到皇宫,天天忙着处理政务。
两年静心修养,身体的确好了不少。
精力充沛,中气十足。
整日里搞事,搞事,还是搞事。
三天两头同朝臣们斗来斗去,乐此不彼。
顾玖提醒他,“年纪不小了,悠着点!千万不要劳累过度。”
刘诏满口答应,偶尔还是会熬夜加班。
……
自鸣钟问世,一年为理工学院带去上百万两的收入。
刘诏都羡慕坏了。
结果这钱,根本落不到他的口袋。
理工学院有了大笔进项,于是在任丘的放任下,更加疯狂的烧钱,烧钱!
看着一年几百万两的烧钱,刘诏心疼坏了。
“烧钱大户啊!比朕还能烧钱,根本就是败家子。”
顾玖说道:“理工学院不烧钱,什么都做不出来。只有不停地烧钱,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新物件问世。我以前和你说过,自鸣钟可以做到小孩巴掌那么大一点,随身携带,可称之为怀表。
要是成功,天下这么多人口,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拥有一个小小的怀表,得创造多少价值?怀表还能更新换代,会有新的外观,新的卖点。即便达不到百分之一,有个千分之一,也是一个庞大的数量。还有我曾和你说过的蒸汽机,如果真能造出来,世界都将被改写!想要创造这一切,就得烧钱。大量的投入,才能换来丰厚的回报。”
“言之有理!希望那帮人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真的能造出你说的蒸汽机。”
“一定有那么一天。”
……
刘诏生龙活虎一年。
连着数日变天,气候变化无常。
一场风寒,将皇帝刘诏打回了原形。
他的身体,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强悍,他永远都回不到二十岁年轻力壮的时候。
他躺在床上,喝着苦涩汤药,有气无力,心中烦闷。
即便有顾玖陪在身边,也无法平复他烦躁的心情。
“朕会死吗?”
“别胡说八道!”顾玖轻声呵斥。
刘诏笑了笑,“你担心朕吗?朕死了,你就是太后娘娘。”
顾玖甩了个白眼给他,“你就这么想死?”
“朕不想死!朕说过,至少要陪你到六十岁,这还差着十几年,朕舍不得你。”
“既然舍不得我,就赶紧好起来。”
刘诏叹一声,“可是朕总觉着好不了!这身体就像是一件破烂,东补补,西补补,越补越丑陋。朕不想喝药。”
顾玖哄着他,“我给你准备了霜糖,喝了药就能吃糖。”
刘诏皱着鼻子,“能不能先池塘再吃药。”
顾玖哭笑不得,敢情是嫌弃药太苦,耍小孩子脾气。
她拿出霜糖,喂给刘诏一颗,“好吃吗?”
“甜!听说南方很多地方都在种植甘蔗,用来熬糖。有机会,朕真的想去看看。”
“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就去南边走一圈。顺便去江陵看看。崔七办的江陵书院,办得有声有色。今年科举,江陵书院考取了好几个进士,名次都还不错。”
“朕要坐画舫,要一船的歌姬唱小曲。”
顾玖二话没说,伸出手捏着他的耳朵,“皮痒了吗?”
“朕病了,你还欺负朕。你一点都不关心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