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候着的小厮目睹了这一切,他好想让那些传七王爷不近女色,有洁癖的人好好瞧瞧,仔细瞧瞧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和距离,怕他们不是对洁癖有什么误解吧!
第7章
沈北镜帮童稚之挑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让马师教她要领和注意事项。
而自己在马场外围骑着黑马,慢悠悠地转圈。还时不时注意内围的动态,也算是帮好友照看妹妹了。
童稚之很聪明,除了起初因为不懂,有几个失误之外,后来慢慢的也知道怎么去拉缰绳和控马了。
眼看当下她已经不需要马师在旁了,就独自驾着马出了内圈,朝沈北镜的方向去。
童稚之得意地说:“你看,也不难学啊!”
沈北镜见她坐姿标准,拉缰绳的手势也对,遂没接话,就这样看着她喜滋滋的样子,觉得好笑。
童稚之玩心大起,见沈北镜也不理她,就控着马往森林方向去,口里说:“我去找我哥哥他们了。”说完驾马就走。
后头的沈北镜看她欢快的背影,心想:这姑娘就这么大胆?
童稚之越走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了,他的内心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算了,跟上吧。
小母马越跑越快,但还在童稚之的控制范围内,也就没让马儿缓下速度。
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兔子,那兔子速度之快,竟直挺挺地朝童稚之的方向撞来。
马儿受到了惊吓,“嘶”的一声,前蹄立踭,身子朝后,童稚之拉紧缰绳也稳不住这匹马。
“啊!”童稚之害怕地大喊一声,眼看着就要被甩下去了。
沈北镜本来就童稚之身后不慌不忙地跟着,突然听到了马儿的嘶叫,他赶紧挥鞭加快速度上前。
赶到时看见那匹小母马受到了惊吓,就要把童稚之给甩下去了。
沈北镜一使劲,飞身跨上童稚之的马,拉住了快要掉地的童稚之,又扯紧了缰绳,稳住了受惊的马儿。
得,得救了!童稚之紧紧地抱住沈北镜的腰,惊魂未定,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温香软玉在身,沈北镜僵住了身子。看着童稚之此时受惊啼哭,他又不好把人家给推开。
这眼泪都抹他身上了!!沈北镜咬咬牙,忍了忍。
又听见童稚之吸了吸鼻子的声音,这难道,也要抹他身上?
那可忍不下去,他伸手推了推童稚之说:“行了,别哭了!”
童稚之哭得忘我,压根没听见,她可还没缓过神呢。
推了一下无果,又推一下,还是没动静?
沈北镜看着童稚之哭得一耸一耸的,连带她耳后边的胎记也跟着抖动。他缓缓地伸手,像之前她师傅安慰她一样,摸了摸童稚之的额头,又点了点她的胎记。
果然,童稚之缩着脖子笑说:“痒。”
被碰到敏感点的童稚之立马捂住了胎记,抬头看沈北镜。
沈北镜最受不了的,就是童稚之这样望他了!泪水洗刷过的眼眸,加上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可怜相。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转过头去,声音恶狠狠地说:“哭够了就下来!”
“啊?哦。”童稚之赶紧放开搂住沈北镜的手,慌乱地下了马。
她知道,沈北镜是最讨厌女子跟他接近的,可今天却这样搂住他,还把眼泪抹在他身上。
但他也没把她推开,也没给扔出去,这可见,其实七王爷还是很好的嘛。
想到这,童稚之感激地说:“谢谢你!”
“恩。”沈北镜冷漠地回应。
见状,童稚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后的胎记,却想起,刚刚王爷是不是点了她这里的?
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是她的敏感点?而且手法好像跟师傅一样?!
但即使此时心里有诸多疑惑,童稚之也没敢问出口啊。算了,心宽地想,就当是巧合吧。
在这四下无人的半途,沈北镜看了童稚之似乎缓过神了,即张口说:“回去了。”
“哦,好。”
他下了马,把绳子递给了童稚之,可迟迟未见她接手,问:“怎么?”
童稚之小小声地答:“我......我不敢了。”
呼,真是败给她了!这女孩子怎就那么烦人呢?就受这一点小小的惊吓就怕了?!!
沈北镜好想就把她给扔在这里啊,可是看着她这怎么又红起了眼眶呢?
想想要这样子把她给扔这,是不是也不好跟好友交代啊?
思想斗争了一会后,还是无奈地开口说:“算了,我带你吧。”
“嗯嗯,谢谢你!”
“不过有言在先,你得离我远点,不要碰到我!”
“好。”
沈北镜让童稚之先上马,然后往后移去,待看着距离差不多时,才上马。
“驾。”马儿应声而动,由于惯性,童稚之就往沈北镜的后背扑去了。
“哎哟!”童稚之捂住被撞到的小鼻子。
这真的是沈北镜最糟糕的一天了!心情不悦地回头,却童稚之怯生生地模样,又不好指责她。
只能再叹了一口气,指着自己袍子上的衣带说:“拉着。”
童稚之赶忙拉住,一路上老老实实,不敢再出声了。
回了马场,童炎之等人都回了,在等着他们。
见着他们回来了,陈锡良赶紧说:“哎哎哎,在那呢。”
顿时,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然后寂静无声。
陈锡良不可置信地拉了拉身边人说:“方兄,我是不是眼花了?”
方白点头附议:“恩,我也觉得我眼神不太好!”
“可是我闭眼再睁,睁眼再闭,还是看到了王爷与小稚儿同骑一匹马回来啊。
你说这般场景要是太后娘娘看到了,是不是得高兴得蹦起来?”
这般形容,恕方白无法苟同,接不下去。
见方白不说话,陈锡良转脸问童炎之:“哎童兄,你说王爷是不是看上你妹妹了?不然怎么会让她近身?”
童炎之耸肩表示不明,然后迎了上去,准备去扶妹妹下马。
马儿停住了,童稚之搭手让哥哥扶下马后,委屈地抱住了哥哥说:“吓死我了!”
童炎之拍着妹妹的后背表示安慰,而后望向了七王爷,眼神带了些不赞同,像是认定童稚之被他欺负了一样。
陈锡良见状推翻了刚刚的猜测,这沈北镜还是沈北镜,怎么能容忍女子近他身呢!
他上前拍了拍童稚之说:“小稚儿不伤心哈,王爷就是这副德行,你别跟他计较。”
一旁沈北镜见状表示大写的委屈啊,他的衣服还沾了眼泪和鼻涕,都没来得及寻求安慰呢,就反被扣上了一顶欺负人的大帽子了?
童稚之听着陈锡良这话意,赶紧抬头说:“没,没有,我是被吓到的。
刚刚我的马儿突然受惊,就要把我给甩下去了,是七王爷救了我。”
“七王爷?救了你?不可能吧。”陈锡良表示不信,声量都提高了。
童稚之退出了哥哥的怀抱,口气认真地说:“是真的!”
“真的?”陈锡良看向七王爷。
沈北镜不反驳也不接话,像洗刷了冤屈一样,傲娇地转过头。
方白看着沈北镜胸口有一块深色的水迹,好奇地问:“王爷,你的前襟怎么是湿的?”
这话,让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沈北镜的胸口处。童稚之此时脸蛋通红,那水迹有一大片呢,她刚刚哪有这么夸张啊!
沈北镜不在意地轻抚了下胸口处说:“刚刚喝水打湿的。”
噢,这个说法就很合理了,方白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反正他不信。
看着童稚之脸上有泪痕和眼底的血丝,心里觉得事情肯定不像好友说的那么简单。
~~~~~~~~~~~~童府
这一天可把童稚之给累坏了,吃完晚饭就回了房间。
不稍片刻童炎之过来了,看着妹妹恹恹地躺在贵妃椅上翻着书,遂笑道:“累了吧?”
“哥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是想问你件事。”
“嘿,我猜是关于媛姐姐的吧。”童稚之乐滋滋地说道。
“嗯。我想问......媛儿这病,有希望吗?”
童稚之挥了挥手上的医书说:“我正研究呢。不过要是真的如我猜想的那般,就应该不难,只是需要时间。”
童炎之感慨道:“唉,媛儿因为这喉疾也不容易,要是能根治就好了。”
“哥哥放心,我会尽力的。”
“好,哥哥信你。”
“可是哥哥,今天我看见其他人,似乎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事,你和媛姐姐都没跟别人说过吗?”童稚之表示不懂地问。
童炎之轻叹:“是她不让我说的。我和她其实在一起挺久了,小的时候就暗暗的私定终生,却没想到了及笄那年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后来她就一直拒绝我,说她配不上我了。可我不在乎的,我爱的是她的人啊!”
“那要是媛姐姐治不好呢,你们会不会分开?”
“不可能,我不会放弃她的,我已经跟爹娘说过的了,他们都表示不介意,只要我真心喜欢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