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道:“字面意思,夏芳然在我手里。”
“你竟然……”史舫雲一下子站起身来,
“那个女孩子不是芳然的女朋友?是你们绑架了她?!”
花语压了压手手掌,“别激动啊。我又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很好奇而已。”
史舫雲道:“小姑娘,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是绑架!” 花语嘴里的巧克力已经完全融化,但是嘴里还是有黑巧克力和榛果的香味,她托着下巴笑道:“我当然知道啦,不过史总你不必为我担心,为自己有分寸。倒是你,就
因为夏芳然用自己的性命要挟,你就抛弃妻子?” “……我们家欠芳然的。”史舫雲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芳然她们家以前也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夏叔叔和我爸是朋友,后来夏家的公司出了问题,来求我爸注资,但是
那时候我爸一念之差,没有伸出援手,夏叔叔就跳楼自杀了,芳然和芳草成了孤儿……” “她从国外回来后知道了我结婚的消息,突然发疯似的跑到了我家里,跟我说,要是不离婚,她就死在我面前。她割了好几次脉,也吃过安眠药,甚至在她爸当年跳楼
的地方想要跳下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爸求我,他说就当是为了帮他还债,和唐浓离婚吧。” 史舫雲露出一个惨怛之极的苦笑,“我还能怎么办,我父母在我八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是我爸一个人带大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我更不敢让唐浓知道这件事,
她的脾气很倔,要是知道是这个原因,肯定会找芳然的不痛快,要是再刺激了芳然,做出什么伤害唐浓的事……”
花语淡淡的听着,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但是夏芳然的回国恐怕并不是因为旧情复燃,兜兜转转发现史舫雲才是真爱,因为她在夏芳然的手臂上发现的可不只是有割腕的痕迹,还有别的有意思的东西。
“夏芳然在国外那一段时间,你了解她的生活吗?”
史舫雲摇摇头,“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好像名字叫做约翰,没有交往多久就分手了。”
花语点点头,站起身眯眼看着蓝蓝的天空,“你爱过夏芳然吗?” 史舫雲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而且在花语面前他有种被看穿一切的感觉,干脆坦诚道:“爱过的。她爸爸去世后就一直是我们家在资助她,和她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我们从初中开始谈恋爱,直到大学毕业,我曾经以为我们一辈子就这样了。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变了,已经没有了我当初喜欢的她的模样。分手是我提
出来的,那时候我们的感情已经很淡了,她也没有纠缠,答应的很爽快,直接就出国了。” “后来我陪我爸看电视,在荧幕上第一次看见了唐浓。我平时不关注娱乐圈,并不清楚她在圈子里竟然是那样耀眼的存在,但是你能知道我当时的感觉吗?那种被惊艳
了一生的感觉。”
花语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年第一次见到余靳淮的时候,她何尝不是被惊艳到体无完肤。
只觉得这个人怎么那么好看,那么漂亮,要不是那时候太怂,她真想浪一把追追大魔王。
或许史舫雲和唐浓的爱情也是这样,初次相见,她只是荧幕里扮演着别人悲欢喜乐片面化的人物,仅仅这样已经让人难忘,何况真的见到了那个人?
天雷勾地火的爱情总是这样,猝不及防,甜蜜惊喜。 “很多人说过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以前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在我想尽各种办法终于见到了唐浓时,我才明白,真的就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没有早
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正好遇见她了,她笑起来的样子都仿佛镌刻进了灵魂深处,上辈子就已经记下来的模样。”
花语听着听着,觉得史总念书时肯定是语文课代表,不然怎么会这么文艺。 “我和唐浓很快就确认了关系,婚姻生活十分美满,直到芳然再度回国。”说到这里,他抬手遮住了额头,声音低了一点:“唐浓生梦泽的时候,芳然就站在她爸曾经殒
命的高楼上给我打电话,说要是我敢去陪唐浓,她就从上面跳下来。”
花语抬手道:“史总,我知道你的无奈。”她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竟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既然你跟唐浓之间本身没有问题,这件事就很好办了,放心。”
史舫雲愣愣道:“放什么心?”
花语道:“我,江湖人称语哥,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吊打白莲花。”
装了个逼后,花语赶紧背着自己的包溜了。
史舫雲肥还在她身后喊:“可是芳然……”
花语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
别墅。
餐桌。
满桌佳肴,却没有人动。
余桑在零下三度的环境里瑟瑟发抖,心里在不断的祈祷如来佛祖观音娘娘上帝基督真主阿拉赶紧保佑少夫人赶紧过来吧!!!
他已经看着二爷在这儿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啊!!
要是少夫人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余靳淮眸光淡漠的看着手机屏幕上,9号发来的信息——
你媳妇儿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感觉你头上的绿色已经越来越茂盛了。
图片是花语和史舫雲相对而坐的照片。
余靳淮一边唇角清浅的牵起,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就史舫雲这种一事无成的老男人,可能抢得走他女人?
呵,简直可笑。 他白皙的指尖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绿不绿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先让你黑,f州很缺人手挖煤。
第214章 最后的倔强
9号个怂货秒回:老大我错了!大嫂已经过来了!我保证她还嘲讽了那个老男人!
信息刚进来,余靳淮就已经听到了花语撒欢的声音:“宝贝儿!亲爱的!”
余桑立刻一脸的解脱,简直是要感激涕零的去跪迎花语了。
然而在看见进来的人时,余桑却懵了。
这这这这不是二爷的出轨对象吗??难道出轨对象和少夫人一起来了??待会儿会不会打起来?打起来他应该帮哪边??
还在脑补的余桑眼前飘过一团粉红色,花语睁大眼睛看着他:“余总管,你杵门口干啥?”
听见熟悉的小奶音,余桑惊悚的看着面前的佩奇:“少夫人??”
花语道:“不然呢?”
“你的脸……”
“哦这个啊,化妆啊。”花语摸了摸脸,有点自豪,看来化妆技术还是挺不错的,连余桑都没有认出来。
余桑无形之中又被人塞了一把狗粮。
看看人家小两口,一眼就能认出彼此!他就说二爷怎么可能允许少夫人以外的人碰自己!
花语看到桌子上的一大堆菜,立刻蹦蹦跳跳的跑去洗了手,然后坐在了余靳淮的旁边,“你还没有吃吗?等我很久了?”
余桑默默的看着自家等了38分钟的二爷冷静的说:“没有,几分钟,吃吧。”
“……”区别对待让人分分钟想死。
中央制冷空调只暖一个真他妈的让人绝望啊。
吃过饭,余靳淮才道:“我要在这边处理一些事,要两三天,你要是工作没有结束,就过来住,这几天有点不安全。”
“不安全?怎么啦?”
“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余靳淮放了个橘子在她面前。“巧克力。”
花语撇嘴,都要哭了,“不要!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余靳淮静静地看着她,比常人瞳色稍浅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出一点通透的琥珀色。
花语最后的倔强只倔强了五秒钟,显得十分的廉价不值钱,委委屈屈的把双肩包里的巧克力奶糖都掏了出来,堆在桌子上。
余靳淮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还有。”
“没有了!!”
余靳淮挑了下眉。
花语可怜巴巴的从自己佩佩猪的小裙子里翻出了两块巧克力。
一块白巧,一块黑巧。
然后吸着鼻子拿过橘子开始剥。
余靳淮缴获了一大堆战利品,看了眼余桑。
余桑立刻从旁边拿了个漆成暖橘色的铁皮盒子放到座子上。
余靳淮打开,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糖果巧克力。
他把刚刚缴获的糖也放进了里面,然后用一把小钥匙锁上了盒子,余桑立刻过来把盒子拿走了。
花语:“……过分!”
桌子上还剩了一块黑巧,余靳淮顺手放进兜里,道:“我出去一趟。”
花语站起来塞了瓣橘子给他吃,含含糊糊的点了头。
……
晚上十一点。
花语和叶铭羽蹲在小吃一条街里吃小龙虾。
叶铭羽得知了史舫雲和夏芳然之间的恩恩怨怨,把夏芳然的十八代祖宗都刨出来问候了一顿,并且十分后悔今天晚饭的时候她还给这白莲花点了一份黑椒牛肉局饭。
花语戴着手套剥壳,手法十分之干净利落,她看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广茂大厦,道:“你放心,只要做了,就没有找不到的证据。”
“什么?”叶铭羽呆呆道:“什么证据?我们不是应该把夏芳然套麻袋揍一顿吗?”
花语摇头:“我更喜欢公开处刑。”
晚上十一点半。
花语和叶铭羽戴着口罩,避开大厦的监控,进了约定好的咖啡厅。
这时候客人已经稀稀拉拉的了,花语要了一个临窗的包间,花语和叶铭羽刚坐下,就看见了一辆白色的宾利停下,夏芳草背着一个包下了车。
真的只有一个人。
叶铭羽对花语道:“可以啊语哥,你这心理学学的真不错。”
“一般一般。”花语道:“你过个千儿百八年也许就追上我了呢?”
叶铭羽:“……”
花语拿出手机给夏芳草打了电话,说了自己所在包厢的名字。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服务生带着夏芳草进来了。
夏芳草十分紧张,看了看花语和叶铭羽,反身关上了门,直接把包放在了沙发上,“你要的钱,我都带来了,你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