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客气了。”华清光见严似道热情,心内也不禁高兴。
“华老先生,最近雍城兄可好,他多日不曾来过了。”严似道比华清光低半辈,便和华雍城兄弟相称。
“他忙着厂里的事不得闲,改天让他来拜访。”
“拜访就不用了,我还想去拜访他。”
“该他来。似道啊!今天来我也不绕弯子,还是那天和你说的事,借助爱华现有的名声,我们在省城办一个分厂。”
严似道皱着眉头,道:“华老先生,这事我也考虑过,现在人人都穿爱华的衣服,但是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我女儿不愿意啊!”
“这和琳达有什么关系呢?”
“不瞒华老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爱若珍宝,这家产将来也都是她的,所以算得是她的嫁妆,如果拿她的嫁妆也去办厂,那她肯定不愿意了。”
华清光愣了愣,看来严似道是在找借口拒绝自己。“既然这样,我就另想办法。”
不料严似道又摇头,道:“华老先生,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华清光赶紧问道,似乎严似道的口风有松动。
“咱们成就儿女亲家,让琳达做你的儿媳妇,她的嫁妆不就是你家的,自然可以用来办分厂了。”严似道抚着下巴,最近琳达和肖战强来往,这让他十分生气,肖战强的名声在省城是臭名远扬。
严似道说过琳达几次,但琳达完全不听,他便想着给琳达说个婆家,想来想去便只有华雍城最合适,家世好,人品好,相貌好,虽有两个孩子但这不碍事,而且爱华生产的“兰城”牌服装在全国大卖,十大服装公司争抢代理,差点大打出手,这在全国都出了名。
与华家联姻,是强强联手,何乐而不为。
171 让我们这些男人快乐
厂里繁忙,这一天华雍城忙着巡视车间,和几个部门经理开会,似乎没多久便到了下班时间。在办公室看了一会文件,华雍城便去找冯碧落。
夕阳已经沉没,炊烟四起,这静谧的乡村景色让华雍城心生宁静。
原来当初在临湘镇办厂,真的只是为了邂逅冯碧落。“淑兰,谢谢你,你早为我的一生安排好了后路。”
没有林淑兰的坚持,没有他的承诺,就不会遇到冯碧落,他的一生就会如同一团死水。
冯碧落坐在灶口,将一根木柴往灶膛里塞去,额头上挂着一粒亮晶晶的汗珠。不等那汗珠坠落,华雍城便冲过去,轻轻擦掉那粒汗珠。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冯碧落抿着唇笑。
“见你就是我每天的工作。”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以前说话不是这样的。”冯碧落摸着他的面颊,她还是怀念当初那个正正经经的华先生。
“这就要怪你了,是你改变了我。”
“明明是你易变。”冯碧落捅着他的胸口。
“我抱抱看你有没长胖。”华雍城轻易抱起冯碧落在堂屋走了一圈,放下冯碧落后叹了一口气。“怎么办?一点都没长胖,好像体重又轻了。”
“不想长胖,这个体重正好,穿衣服好看。”冯碧落美滋滋的,以前真是想瘦都瘦不下来,花了不知多少冤枉钱去瘦身,反而越来越胖。
华雍城刮着她的鼻梁,道:“这可不行,这么瘦怎么怀孕,生出来的孩子体质也会孱弱。我想,可能还是吃的少了,从明天开始我督促你吃饭。还有那些人参燕窝,你究竟有没在吃?”
“在吃啊。”冯碧落嘻嘻地笑,现在真好,吃啥都不胖。
“看来是体质的问题,明天我带你去省城看病,找医生替你调理身体。”
“不要,我又没病,只不过是瘦而已,我答应你,每天多吃饭行了吧,那些人参燕窝也天天炖着喝。”
“如果一个月没效果,我还是要带你去医生。”
冯碧落嘟起唇,哪有逼人长胖的道理,自己真应该去给未来婆婆讲课了,告诉她长胖容易三高,这样对身体才不利,只要保持正常饮食就行了。
“碧落,莫枫让我带话给你,她邀请你去省城喝茶。”
“为啥呀?”冯碧落不解,虽然认识莫枫,但来往的次数不多,莫枫的性格不活泼,沉闷,不对她的味口。
“不知道,她还约了骆琪,你是今晚和我一起去,还是明天你自己开车去?”
“我明天早上开车去吧。我猜,莫枫准是为了叶其扬的事找我和骆琪说情,让我们放过叶其扬一马。”
华雍城忍不住了,道:“你们到底要对叶其扬进行什么样的报复,叶其扬现在真是惊弓之鸟,疑神疑鬼,对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持怀疑态度,他甚至怀疑我和林之书也是你俩派去报复他的人。”
顿时冯碧落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这个蠢货,哈哈。”
“如果莫枫真是为这件事,你们俩就放过叶其扬吧,他天天担心,这样折磨他也够了。”
“差不多,本来要折磨他一个月的,看在莫枫的面子就算了,不然真把叶其扬逼疯,也没那个必要。说实话吧,我们没想报复叶其扬,只是故意通过你和林之书的口去传达消息,让叶其扬知道我们要报复他,他这人爱捉弄人,自然会相信别人也要捉弄他,于是成天担心受折磨了。”
华雍城忍俊不禁,他抓着头发,做梦都想不到两个女人的报复就是不报复,只借用自己与林之书的言语就骇住叶其扬,这样的手段自愧弗如。
“你们两个真是鬼灵精。”
“前几天骆琪说她不清楚是否爱林之书,我打算帮骆琪确定一下。”锅里的水煮得滋滋响,冯碧落将淘好的米下入锅中搅动。
“你不会要捉弄他俩吧?”华雍城一脸担忧。
“不是捉弄,帮他俩确定感情嘛!”冯碧落嘿嘿地笑。
华雍城看着她满脸得意狡诈的笑意,道:“我看迟早骆琪会来捉弄我们俩个的。”
“我才不怕呢。”冯碧落耸鼻子。
“不过,你们让我们这些男人快乐了很多。”
林淑兰是正经严肃挂的人,自然不会和华雍城开玩笑,她说出来的话都是能当作人生格言的,会给人当头棒喝,但是对人生来说少了乐趣,少了开心,少了一份恣意。
而冯碧落就不那样,她无拘无束,放荡随意,活得自由自在,开心时就咧开嘴大笑,不高兴地就痛苦流涕,人生最真实的一面展露无疑。
和冯碧落在一起,会觉得自己年轻了,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两人一起吃饭,这些天华雍城都会带来宰杀好的新鲜鸡鸭鱼肉,饮食比以前好上百倍,但冯碧落仍是体态轻盈。华雍城将肉往冯碧落碗中夹,直堆成小山。
“你对我长胖都产生执念了。”冯碧落偷笑。
“这样才能生胖儿子。”
饭后两人便要各奔东西,华雍城回省城,冯碧落去厂里教课。
踏着星光回来,冯碧落一边烧水,一边在灯下画服装图纸,黄副厂长来找过冯碧落,告诉她厂里目前的困境。眼见离月底没有多长时间,但春款的设计款数偏少,远不到要求的200款。
因此冯碧落也在加紧画图纸,争取在月底前拿出200款,她也看过厂里服装设计师的服装图纸,风格以大胆狂放为主,但兼有内敛含蓄,深得冯碧落的好感。
配合厂里服装设计师的风格,冯碧落也尽量画简单明亮的服装款式,当然还是依葫芦画瓢。
“我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抄袭大师了。”
冯碧落噘起嘴,半晌又反驳自己:“也不算是抄袭,时尚本来就是三十年一转,现代玩的那些时尚本来就是几十年前的东西,过个几十年一炒就是时尚。说实在的,时尚是个狗屁呀,依我说,衣服好看才是真理。”
也是,咱中国的编织袋都成了国际大品牌的手袋,设计师说它时尚就时尚。
哈哈,其实真的时尚吗?那只有狗知道了。
“对了,今春的春款主打鲜衣怒马,人、衣、马三者结合,冲破中国人被束缚的心灵。”
瞬间冯碧落决定春款服饰颜色要鲜明,线条要简洁,但鲜明简洁中有突出轻轻的奢华之感,从旧社会过来的中国人急需要一种新理念,因此春款要击中他们的眼球,令他们眼前一亮。
画着冯碧落不高兴了,这个华雍城太可恨,他不让自己当厂长也罢了,就连他父亲让自己当厂长也不愿意。
他怎么这么霸道呀!
172 当爹的年龄还爱捉弄人
清晨冯碧落驱车赶往省城,本来不待去的,但是莫枫相邀,不去太不给面子。到了新城西餐厅,骆琪已经先到,一坐下来莫枫便先向她二人道歉,希望她们能谅解叶其扬。
冯碧落和骆琪哈哈大笑,这才将实情托出,惹得莫枫也笑个不停。
“按理说,你家的男人也该好好管教了,都当爹的年龄还爱捉弄人,幸好是遇上我们两个,否则换了其他人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骆小姐,你说的有道理,回去后我就教训他一顿,这么大的人也该正经做事。”莫枫的态度很恳切。
“算了,别说这事,我们点餐吧,吃能解千愁。”冯碧落打着圆场。
饭后莫枫本想邀约二人去生生大商场,但骆琪还要去采访新闻,而冯碧落也要赶回临湘镇,莫枫只得作罢,不过冯碧落邀请莫枫有空去临湘镇玩。
三人分道扬镳,没多久冯碧落回到临湘镇外,此时她突发奇想,如果在这条马路上拍摄一条服装短片,放在电影前面的播放,就像是广告一样,肯定会引起轰动。
服装展览已经进行一次,第二次必定不会有前次反响大,但拍摄广告短片可是从未有之,一定又可以打响头炮。
回家后时值午后,冯碧落洗了一把脸,便赶去服装厂。
华雍城在会议室开会,春款的款式至今只拿出60多款,离200款差得甚远,本来他期待在月底能超过200款,但现在看来达到200款就很强人所难了。
在报纸上发布了招聘启事,但来应征服装设计师者寥寥无几,纵然有来的人,但异口同声说交通不便。
“华先生,供应会之前我们应该还要有宣传才行。”黄副厂长此时也懂得广告的效应,冯碧落送给他的两本书,他翻了几遍,每个字眼都几乎记得。
“老黄,宣传的事你负责。”华雍城感到自己焦头烂额了,他本来就于这商场上的事生疏。
“好。”黄副厂长应承下来,他心里有底,如果解决不了尽管去找冯碧落,反正冯碧落都解决得了。“款式的事目前也不要操之过急,让设计师们保质保量,不然会坏招牌的。”
目前也只能出来多少款便是多少款,急也急不来。
会议结束了,华雍城头晕脑胀回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忽然脚踝有什么东西在爬,一直爬到他的小腿上。华雍城骇了一跳,低头向下一看,只见冯碧落蹲在桌子下面向他做鬼脸。
“碧落。”顿时华雍城哭笑不得。
“你吓坏了,哈哈。”冯碧落从桌下钻出,便毫不顾忌地坐到华雍城的腿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华雍城呵呵地笑,道:“门没锁,你就不怕有人进来吗?”
“哪有人进来?再说进来之前他们会敲门。”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黄副厂长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埋头进来,霎时六目相对,冯碧落尖叫一声,赶紧从华雍城腿上弹起。
黄副厂长尴尬得不行,他虽知道华雍城与冯碧落的关系,但这关系还是暗中的,没有被揭穿。“华先生,我过会来找你。”说着,黄副厂长便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门。
华雍城笑得脸抽筋,拉着冯碧落的手,道:“怎么脸都吓白了?你不是说他们会敲门吗?”
“谁知道老黄不敲门呢?怎么办?被老黄看见了。”冯碧落咬牙切齿。
“没事,老黄大概知道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