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病?严重吗?”
“不严重,普通的风寒,医生说得一周才会好。他住的房子漏雨,我还想帮他重新租一套房子。”黄宛如面上有些羞涩。
“租什么房子呀?直接住你家不就行了,你家房间多得是。”冯碧落心直口快。
“不行,咸阳是个讲礼仪廉耻的人,让他住我家,他断然不肯,我打算在附近帮他找房子,条件稍为好点,这房子不好住着心情也压抑。”
“宛如,你看,只要你主动,你们的关系就会前进,我看等他病好了,他就重新爱上你了。”
黄宛如面颊布满红晕,笑道:“希望如此。碧落,我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回省城,有事打电话,现在厂里装了电话,咱俩联系也方便。”
晚上吃过晚饭后,华雍城也要回省城,冯碧落拉进他进入卧室,拿出那条买的浅蓝色内裤。
“你做的?”华雍城眉开眼笑。
“当然是我做的,我这两天都在成衣车间呢,我的手指头都快被针扎成马蜂窝了。你看看,这条内裤怎么样,好不好?我可以毕业了吧?”冯碧落眼中露出诡笑。
华雍城摊开内裤看,这条内裤比之前的那条要好出许多,针脚密,走线直,没有线头,裁剪合适。“还不错,我说嘛,只要你认真学车衣,没什么事做不成的,可见你当初就不认真车衣。”
“我是对车衣没兴趣嘛!我是从事脑力劳动的,不是从事体力劳动,这术业有专攻,我也不可能样样都会。”
华雍城走到灯下看内裤,越看越喜欢,他折叠好放在纸袋里面。“碧落,我会珍惜的。”
“嗯,你只要穿上这条内裤就会想起我。”冯碧落忍住笑,哈哈,华雍城太好哄骗了,以后只要买衣服便说是自己做的,他估计也会相信。
忽然叶其扬出现在卧室门前,冷言冷语道:“雍城兄,你可要看清楚了,不要被她骗了,这真的是冯碧落做的吗?这两天她都没在车间呆几个小时,难道她这么能干,两天就能做出一条合格的内裤。”
“对,我看她车的废布,线头歪到爪洼国去了。”林之书也探出头。
“闭嘴,你们两个别冤枉我,我刚来爱华时就在成衣车间,本来就有些基础,你们两个臭男人哪能和我比。”冯碧落赶紧斥道。
“我们没想和你比。冯碧落,既然这条内裤是你做的,那你现在就去车间,也不让你做内裤,你就走线我们看看。”叶其扬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对,有没胆子去车间走下线?只要你一出手,我们便知你行不行?”
冯碧落气坏,本来把华雍城哄得眉开眼笑,这两个衰男人偏出来破坏她的好事。“你们两个以后别在我这里吃饭了,饿死你们。”
“看看,恼羞成怒了。雍城,我们没骗你吧,冯碧落心里有鬼哟。”
“冯碧落那小伎俩休想能瞒过我们的眼睛,我看这条内裤准是她从外面买来的。下午我出来小解,可是看见宛如来了。”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引起火后,霎时一哄而散。
华雍城放下内裤,在床前坐下来,拉着冯碧落坐在他的大腿上。“碧落,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这条内裤不是你做的?”
冯碧落抓着头发,被叶其扬和林之书一搅和,想必华雍城也不会相信内裤是自己做的,所以还是老实承认比较好。“对不起,这条内裤是我托黄宛如在一个老裁缝那里做的。我笨嘛,怎么也学不会车衣,这你知道的嘛,要不然当初我就留在成衣车间了。”
她说得委委屈屈,伸手翻着华雍城的衣领,嘴唇嘟得几乎可以挂个油瓶。
华雍城叹了一口气,道:“碧落,你真是会投机取巧。”
顿时冯碧落慌了,道:“你别叹气嘛,我明天再去车间学车衣行不行,一定亲手做一条内裤出来。”
“算了,你不是这块料,物尽其用,你还是安安心心做厂长吧。”
“啊!你原谅我了?”
“我又没怪你,何用原谅你。”
“都怪叶其扬和林之书,本来我把你哄得开开心心的,就怪这两个死男人煞风景,我得叫骆琪和莫枫赶紧把他俩领走,谁的男人谁管。”冯碧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真是被揭穿恼羞成怒了?”华雍城笑得眼泪出来。
“他们两个不给我留面子,我当然要恼羞成怒了。”
华雍城捧起冯碧落的脸,那红扑扑的嘴唇娇艳欲滴,他忍不住俯下脸,轻轻吻住那两瓣馨香。
241 发现你偷懒不干活
一晃到初八莫枫来了,这时林之书松了一口气,莫枫来后意味他结束车衣工的日子,这天骆琪也来了,准备接林之书回省城。
林之书急着回省城,连中饭都顾不得吃,催着骆琪上车。
冯碧落也松了一口气,现在总算可以把叶其扬交给莫枫,这些天管着两个别的女人的男人真累。这天冯碧落没有带莫枫去入职,而是带她熟悉临湘镇的环境,既然长期在爱华工作,这吃穿住行都得了解清楚。
“莫枫,你家男人的公子哥习性太重了,只让他车衣还不行,我看,弄一块地,你让他种点菜,解决你们买菜的问题。”冯碧落不动声色的加以报复。
“好,是应该让他多受苦,但是哪来的地呢?”
“镇外多的是,不过那些都是没开荒的,如果要现成的地可以租一块,你们两个人吃菜也不需要很大一块地,一亩半亩就够了,种些玉米、白菜、土豆、黄瓜什么的,够过日子了,最好再养两三只鸡,下个鸡蛋的。”
“这种日子听起来不错。”
“当然不错了,自己种菜自己吃,这很有成就感的,而且镇上的空气这么香甜,对皮肤也有好处。”
莫枫本是寡言少语之人,哪禁得起冯碧落如此撺掇,一下子就被说服了。
两人走到镇外的山坡,莫枫笑道:“我听骆琪说,你和华雍城相遇是在他的太太的墓园里。”
“嗯,那时我刚来临湘镇,没工作,饿得快要死了,没办法就去他太太的墓园偷供品吃,阴差阳错的就遇到他,然后就再也分不开了。”
冯碧落伸手指向山坡,墓园在山林间半隐半现。“就在那里,我们上去看看,这些时该捡落叶了。”
走到山坡上,两人翻到墓园里面,却见里面收拾得非常干净。冯碧落有些错愕,难道是华雍城来打扫过了,或者是咏梅来过了。
莫枫向墓碑深深鞠了三躬,道:“华太太,你安心吧,现在有碧落照顾华先生,华先生会过得很幸福的。”
“华太太,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会照顾他,照顾你的孩子。”冯碧落也弯腰鞠躬。
从山坡下来是一片广阔的田地,但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在耕种,莫枫感到奇怪,道:“这些田怎么没人种?我听说年后就要开始播种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翻地?”
“镇上的人大部分进了厂里工作,只剩下老弱妇孺,他们也没多少力气种地。”
“也是,厂里的工钱够一家老小过活了。”
“莫枫,我看这片地挺肥沃的,杂草不多,我帮你租个半亩下来,你和叶其扬尝试种菜。”
“行,那就麻烦你了。”
“莫枫,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这乡下不比城里,城里即使对门可能都不认识,但乡下基本家家户户都认识,他们喜欢窜门子聊天,你可得适应下。”
“这正好,我是比较沉闷的,和他们多处处改变我的性格。”
回到镇上后冯碧落带着莫枫走街穿巷,将那镇上的妇女介绍给莫枫认识,让她们帮忙照应莫枫。
“碧落,你可真得人心,这些人和你亲热得像姐妹,如果我早点来就好了。”
“现在也不迟,你还这么年轻,这乡下其实比城里住着舒服。对了,我忘记和你说,要上山拾柴的,我们这里用的都是柴火灶,但你别一个人上山,山深处有狼。”
莫枫脸都吓白了,道:“还有狼呀?它们下山来吗?”
“别怕,狼不多,通常在深山里面,也不下山,拾柴时在山脚便行了。”
“这还行。”莫枫脸色稍有好转。
在镇上走了一圈后,莫枫回屋里收拾,冯碧落便去厂里,目前汉派的30万件订单已完成了一半,正在打包运往华中。服装厂大门外面,几部大卡车严阵以待,工人正有条不紊地将打包好的服装搬到卡车车厢。
华中离吴越省不远,预计开车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冯碧落要求中途不能停车,以免货物被盗,因此每部卡车配备两名司机,轮流开车,随行押货人员若干。
“冯厂长,我看是万无一失。”黄副厂长喜滋滋,最近他越来越觉得做副厂长有成就感了。
下午一点钟卡车出发,众人站在门前一齐挥手,在车里装的是他们的劳动成果,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昨日新缝纫机运了回来,工人用上新机器,都说比旧缝纫机好用,速度快,一些旧机器便放在服装厂的院子中低价售卖,镇上不少人来买旧缝纫机。
冯碧落留了一台性能较好的缝纫机,准备给白咏梅,车衣是白咏梅的天赋。
“这几天我都没去看爷爷,也不知他俩处得怎样了,刚才在地里好像没看到他俩。”冯碧落摸着下巴,爷爷偷懒说得过去,白咏梅怎么也没去地里干活呢,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下班后冯碧落去了张氏祠堂,里面静悄悄,好像没有人。
走到窗前冯碧落踮起脚向里面看,原来里面有人,冯延竟盘腿蹲在褥子上,背靠墙壁,而白咏梅却在缝补衣衫,那衣衫好像是冯延竟的中山装。
“好啊,被我发现你偷懒不干活。”冯碧落大刺刺走进去。
白咏梅被她一分神,针便扎到了手指头,慌得她赶紧按住伤眼,道:“碧落,不是冯先生偷懒,他手里都起了血泡,也没法干活,所以我让他休息两天,你别怪他。”
“是吗?”冯碧落的目光在冯延竟面上停留。
冯延竟傲气十足,眼神望向别处,白咏梅只得拿他的手摊开,道:“碧落,你看,是真的,都是血泡,这地里的活他一个城里人哪里干过,算了吧。”
“城里人和乡下人都是人,有什么干不得,今天也晚了,明天让他去地里干活。”
“碧落,让他休息两天吧,这手上的血泡一天好不了。”
“你给他挑破了,到明天就差不多可以好了。”
“我明天就去地里干活,你不要欺负咏梅。”冯延竟没好气。
“你挺傲气的呀,可要一直这样傲气哟,我们这里几千亩的地都等着你翻。”冯碧落忽然发现只要对冯延竟态度恶劣,冯延竟就能感受到白咏梅对他有多好。
说完冯碧落转身走出祠堂,但她没有走远,一会便又在窗下偷听。
“冯先生,你明天去地里不要干活,碧落来了你就装着干活的样子就可以了。”
“咏梅,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听到这里冯碧落脸露喜意,一旦一个男人说对方善良的话,基本上男人对这个姑娘有意思了,爱情都是从善良的好姑娘开始。
242 让我反抗命运
自从立春后,天气一直晴好,白咏梅天不亮便去地里,这十五一过便要播种,另外还有几亩水田,也须得把土翻一遍。小布袋里装着十来个烤馒头,还有一瓶腌制的酱菜,白咏梅先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半碗水,便开始锄地。
气温也开始回升,这天气一暖和,地里的杂草便都长出来,因此在这几天要把地翻完,当然也没有时间了,正月十五她就要嫁到外镇。
白咏梅说不出自己的心情,究竟有没在盼望,毕竟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半个钟头后冯延竟赶来,这时白咏梅已经在锄地。“冯先生,你先吃馒头,里面有酱菜。”
这几日冯延竟和白咏梅已经很熟识,他也不客气,解开布袋,取了一个烤馒头,馒头还没有冷,热乎乎的,他一边夹着酱菜,三下两下便吃掉两个馒头。
吃完馒头后,他又喝了一碗茶水,乡下的茶叶很粗,喝起来有些苦涩的味道。
“咏梅,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把片地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