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什么?”萧训然眉眼之间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的又掩饰过去,紧急之时被人叫停,他本就心情不爽。
但见苏锦绣吓得脸都白了,又有些怜惜,摸着她的下巴道:“没事的,看你吓的。”他说罢,搂着她身子往后倒。
衣领之处没扣好,男人霸道的气息迎面扑来,他一手放在她背后轻轻抚摸着:“没人瞧见,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可是我害怕呀。”苏锦瑟一开口,声音便是娇娇软软。吴侬软语,让萧训然心中一阵舒爽。
刚刚还不愉快的心,瞬间就软了,轻柔摸着她的头发:“你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查。”苏锦瑟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好,那你答应了我,定然要做到。”
“好好好。”萧训然亲了亲她的唇瓣:“你都开口了,答应过的事情岂敢不做?”
萧训然有多喜欢她的声音,苏锦瑟自然知道,当时还是为了勾引男主下血本买的嘤击长空,说话喘息之时娇柔又软糯。
没想到后头没用到男主身上,倒是用在了萧训然身上,做那事的时候,她只要微微一喘,他就激动的厉害。
说来,一个男人为她这般,她定然是得意的。
苏锦瑟趴在他肩头,手指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他才能像镜像中呈现的那样,能为了她除掉陆云朝。
想到这,她抬起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你爱不爱我?”
萧训然眼中闪过一丝笑,他与她不过是无意间搅和在一起的罢了,男.欢.女.爱如何谈的上爱?
何况两人在一起笼统不过三四次,与她在一起是舒服,因是皇兄的女人也与旁人不同,但是他府中妻妾众多,一个苏锦瑟而已,喜欢是有但爱万万是谈不上的。
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个时候他定然不会否认,双手在她背后抚摸着,将她带到自己怀中:“爱啊,本王最是爱你。”
他与陛下是兄弟,模样相似了三分,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垂下,眉眼极其温柔,绕是苏锦瑟知晓这句话只怕是偏自己的,心中融化了不少。
“殿下——”她身子软的如一滩水,一个劲儿的往他怀中钻。
家花不如野花香,萧训然最喜欢的便是她这股劲儿,正要低头堵住她重新再来一次弥补刚刚的遗憾时,却发现她愣住了。
“怎么了?”他眉眼闪过一丝不满。
苏锦瑟的脸却瞬间惨白,抬手摸着袖子道:“我帕子好像掉了。”
“掉了就掉了,一个帕子。”萧训然毫不在乎,又要低头寻她的唇,却被她一掌推开。
那一下用了力,打的他是措手不及,萧训然眉眼不耐烦的皱起:“你做什么?”
“好像是刚刚掉在假山后头了。”苏锦瑟满脸惊慌,双手在衣襟,袖子里反复的找着,帕子当真不见了。
萧训然眉心皱起,苏锦瑟一把抓住他的手:“会不会被那人捡到了?”她跑到时候太过害怕,没有听清那人的声音。
但是用脑子想想,后宫之中的女人,且还有胆子过去看的,定然不是宫女。
那便只有后妃了。
她整个人就像是受不住,啪的一声往后一倒。
“快。”她抓住他的手,“快去派人去找。”若是当真被哪个妃子找到,只怕她命不久矣。
萧尚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转头吩咐:“快去查。”侍卫们听吩咐立刻去了,苏锦瑟的心中还是静不下来。
“别胡乱吓自己了。”萧尚延见她可怜,摸着她的头:“定然会没事的,怕的就是你自己吓唬自己。”
苏锦瑟叹了口气,笑了笑:“但愿吧。”
只是袖子下的一双手骤然握紧,萧训然不怕,可是她怕。
她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心中难安,日日夜夜都会睡不着。
***
丽贵人捡了帕子,浑浑噩噩的回了宫。
一路上她都垂着脑袋,宫女时不时的扭头看她,相处久了她定然知道,主子此时心情怕是不好,这不,连屁股都不扭了。
她有些战战兢兢的,怕主子将火撒在她头上。
丽贵人心中确实不舒心,原先要去看陆云朝的人是她,可是见了之后,难受的也是她。
那脸,那姿态,那气质。
多看一眼,她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只恨不得没去才好,也省的大老远的过去,丢了脸献了丑,还一肚子火。
“主子。”到了宫中,宫女急忙端了下火茶上去:“莫再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丽贵人转身,掏出帕子死死的扭了扭:“我心中实在是堵得慌。”她随手接过茶,刚喝一口却觉得滚烫,立马扔出去。
“要死啊。”她抬起头怒瞪宫女:“你是不是想故意烫死我呀,好去另寻告高枝?”
宫女吓得连忙跪下来,却见丽贵人捂着帕子擦嘴,她着急喊了一声:“主子。”丽贵人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又是想气死我?”
“不是啊,主子。”宫女连忙道:“您手里的帕子是刚刚捡的,不是您自个的。”
丽贵人一愣,连忙低下头。
雪白的帕子缠在她手掌上,她被陆云朝嫉妒的心中发慌,差点儿就忘了正事。
她拿起帕子细细端详,帕子是雪白的,只在右下角绣了两朵花,瞧着简单又素净,实在是寻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光一个帕子,如何找的出来?”
她气的在桌面上拍了拍,宫女却道:“主子,这帕子像是月光锦做的。”丽贵人疑惑的转过头:“你认得?”
宫女低头笑了笑,嗫嚅:“奴婢以前在秀坊干过,认得这个。”丽贵人将帕子递上去,示意她过来拿。
“当真认得?”宫女瞧了瞧帕子,再用手搓了搓,点头:“确实是月光锦。”见主子一脸不信,她便开始解释。
“月光锦是用一种叫做雪夜天蚕做的,这种蚕极其难得,吐出来的丝线比寻常丝线更加晶莹明亮一些,对着太阳底下一照隐隐泛着光,所以才称为月光锦。”
丽贵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帕子走到窗户边对着看起来,果然,原本雪白的帕子对上太阳便开始泛着光。
隐隐约约确实漂亮。
“宫里还有这好东西我如何不知道?”宫女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主子那段时间作的厉害,陛就是有好东西也不给她啊。
丽贵人对天翻了个白眼。
手中的帕子却越收越紧,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好的料子为何不给她了。
眼神慢慢泛起了光:“也就是说,这帕子定是哪个后妃的了?”
宫女支吾了一声:“是,这料子珍贵的紧,寻常奴才等碰都碰不见,更何况是用了。”
“那……”丽贵人忽然间笑起来,手中的帕子绕了绕:“也就是说,这定然是哪个妃子的了?”
她转头:“大概,还是位受宠的妃子。”水红色的裙摆又摇晃起来,她一手挥着帕子,一手扭着腰。
纤细的腰杆扭的如水蛇那般,能晃晕人的眼。
“啧啧——哪位姐妹这么不甘寂寞?”单手掐着细腰,涂满蔻丹的手指翘起,将帕子拿在鼻尖闻了闻:“真真儿是,放.荡成那样啊。”
“主子——”宫女发出一声惊呼的声响,主子这模样,让人瞧见简直脸红。
“你慌什么哟?”丽贵人撇了她一眼,随后又畅快的笑起来:“该慌的应当是那位呀。”
***
琼华宫
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会子已经是晚上了,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只有屋檐下的琉璃灯里发出一团昏黄色的光。
立在两侧的太监们低着头,正巧是站在风口上,冷风一吹人时不时冻得一哆嗦。
王川站在一群下太监后面,倒是要好上不少,但墙角的雪都没化干净,这会子也冷啊。
可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他又不敢贸然闯进去。
白日里头闹了整整一下午,两个时辰才安静下来,这会子定然是歇息了。
可……王川抬头往头顶看了看,眼下到了晚膳的时候了,御膳房来催了好几次,可陛下与云妃娘娘不醒,如何传?
他一边惦记着陛下,一边又不敢进去唯恐惹了陛下发火,急的跳脚,没瞧见一只橘黄色的肥猫从他脚下穿过,悄悄的进了琼华殿中。
没错,萧尚延又穿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倒没惊慌失措,立马就找到了琼华殿的路。
‘嘎吱’一声推门进去,王川这个老货居然没发现。
萧尚延一边冷了脸,一边抬起爪子往里面跑,陆娇娇下午吃的狠了,现在定然还在睡着。
他跳上床,情不自禁的喵了一声。
睡着的陆娇娇可当真好看,又乖巧,娇娇小小的陷在他的怀中,明黄色的被子遮住了身子,只露出一个雪白滑嫩的肩头。
他跳在她边上,爪子轻轻的放在她肩头点了点,赶快起来用膳了。
“陛下轻点。”陆娇娇迷迷糊糊的哼,一手挥开他的爪子,估摸着是触感不太对,细长的眉眼慢慢睁开了。
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对上他的眼睛还有些诧异:“喵?”
“你如何进来的?”
她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明黄色被子从她身上落下来,那里面什么都没穿,雪白的肌肤上还有痕迹。
萧尚延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你……你闭上眼睛。”陆娇娇低吼一声,连忙将被子拉好,一手在床头摸索着,生怕将陛下弄醒她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好一会,总算是摸到了一团红色的布。
手拽着肚兜的带子,她刚想穿又停了下来,对上它的眼睛强调道:“不准看。”
随后背对着它,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背来。
萧尚延心中觉得好笑,他不仅是看过,还亲过,还碰过,现在如何穿肚兜都要背对着它了?
他不满,又存心逗弄她,嘴里发出一串串喵叫:“喵喵喵——”
“别喊了祖宗。”她衣裳还没穿好,就急急忙忙将它搂进怀中:“别吵醒了陛下睡觉。”
萧尚延看着旁边睡的快昏迷的自己。
随后又抬头,看着陆娇娇。
“看我作什么?”陆娇娇笑了一声,大大琉璃眼像是一弯月牙,他揉着它的爪子教育它:“我跟你说,他可吓人了。”
猫脸瞬间拉了下来。
“时不时的板着脸,像是要杀人。”陆娇娇皱了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