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的关你什么事!”付阳亦无所觉,气哼哼地掰着他揪住自己书包的手指,“放开快放开!我书包都快让你拽坏了!”
“以后离那些人远点。”乔渊手上紧了紧,拉着付阳便往围观圈外走。
这时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那不是乔渊吗?他跟付阳怎么回事儿?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的。”
“艺术节的时候我就瞧着他俩有点不对,没想到真在一起了。”
“别瞎说!男神怎么会看上付阳那个草包?男神是那么敷衍的人吗?”
“话说,我刚才好像看到,韩尊他们是为了付阳才和对面的人打起来的。嘶——这个付阳也太厉害了吧?脚踩两只船,还是英才两任校草……”
付阳隐约听人提到韩尊,这才想起那边还在打架的双方,一拉乔渊胳膊,“快!快去帮忙!那帮职高的男生是来找你的!”
刚让他的举动气到,她都给忘了。
乔渊却停也未停,“关我屁事。”
“什么叫关你屁事?”付阳干脆两只手拽着他的手臂,撅着小屁股用力拖住他,“他们是因为你才打起来的,你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再说他们今天堵着我非说要找我男朋友……”
男朋友?
乔渊顿住脚步,不料刚转头,便见交战圈中飞出一只运动鞋,直奔付阳头顶而来,赶忙拉着人往旁边躲了下。
于是那只还带着新鲜汗臭味的运动鞋就那么擦着他们飞过,“啪”一声,打在刚还在说付阳草包那女生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
付阳一闭眼,看着都替她觉得脸疼。
然而她口中的男神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她,这会儿已经望着正打得热闹那群男生,冷冷眯起眸,“那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付阳愣愣“啊”了声,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忙巴拉巴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交代了,还强调:“我真的解释过了,绝对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不信你看我真诚的小眼神儿。”
乔渊不置可否哼一声,取下书包丢她怀里,人便如虎入羊群,进了交战圈。
几分钟后,在围观众人叹为观止的目光中,不管职高派还是英才帮,全七手八脚躺了一地。
韩尊扶着被踹了一脚的腰,爬了半天都没爬起来,瞪着乔渊一脸的愤愤,“你怎么连自己人也打?”
“谁跟你是自己人?”乔渊不屑地踏过他的“尸体”,走到那位凯哥旁边踢了踢,“听说你找我,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这会儿只剩鼻血侧漏的凯哥瞅瞅乔渊这张化成灰他都认识的脸,悲伤逆流成河,“你他妈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刷刷刷,被这一嗓子吼回现实的围观众全看向了付阳。
几个男朋友?
难道这些人是为了抢她,才打起来的?
祸水啊!
付?祸水?阳“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作者有话要说: 韩尊:今天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乔渊:我踏过去了,但我不想动一根头发,我想动整个人。
付阳:我、我总觉得我又要上论坛了qaq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祸水了?暴风哭泣.jpg
第36章 谈话
艺术节那天在舞台上, 几千双眼睛盯着,付阳都没觉得紧张。这会儿才几十人, 就把她看得头皮发麻了。
“都说了我没有男朋友,你听不懂人话啊!”她那个气呀,扬手就将怀里的书包砸了过去。
别说丢得还挺准, 因为实在愤怒, 力气也大得很, 只是……
特么她气糊涂了,那是大魔王的书包啊啊啊啊!
付阳瞪圆眼, 眼睁睁看着那个单肩包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华丽的抛物线, 被乔渊伸臂一捞, 随手挂在了肩上。刚下意识松口气, 又回过味来。
不对啊,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身为被无辜牵连的人她发发脾气怎么了?
付阳立马挺直了脊背, 怒冲冲地走过去, 学着乔渊的样子也在那个凯哥身上踢了踢,“是谁跟你说他是我男朋友的?不知道造谣是犯法的吗?”
可惜她长这么大还没跟谁打过架, 那一脚落在对方身上轻轻的,软绵绵的。凯哥壮实的身躯纹丝不动,更别提感到疼痛。
这就有些尴尬了。
见付阳瞠大眼,低头瞅瞅自己脚上的皮鞋,一副犹豫着要不要再补上一脚的样子,看着很有几分可爱。乔渊没忍住勾了勾唇, 踢了脚边躺尸的男生一下,“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话音刚落,就有人嗷一嗓子哭了出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其嗓音之嘶哑难听,其语气之悲痛哀婉,差点把离他较近的付阳吓了一跳。
“浩子!”那位凯哥立马瞪过去,甚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对不起凯哥,以后不能跟你做兄弟了。”那位被称为浩子的男生抹了把脸上悔恨的泪水,看着居然有那么点……委屈?!
“谁他妈还不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老让人揍?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混什么社会了!”他泪眼汪汪望向乔渊,“我只知道找上凯哥的是一个叫赵时的,在你们学校读高二。他给了我们几张这女生的照片,说让我们教训一下她男朋友,我们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只听说是艺术节给她伴奏那个。知道的我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吧?”
乔渊:“照片呢?”
男生颤巍巍从兜里掏出屏幕爬满蜘蛛网的手机。
然后付阳就傻呆呆看着那群职高男生排着队去乔渊那里删照片,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小嘴儿张得几乎能塞下鸡蛋。
这就痛哭流涕、纷纷表示要改过自新了?这让那些苦口婆心的老师和家长情何以堪?
难道以后不听话,就揍一顿,一顿不行,那就揍两顿?
她的小身板儿忍不住抖了抖。
妈妈呀,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
只要想起那句魔性的:“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如果一顿不行,那就揍两顿~”付阳就格外感恩自家土豪爹是个典型的女儿奴,大声喊两句都不舍得那种。
因此一进家门,她就望着付义情深款款地叫了声“爸爸”,叫得正和人说话的付义魂都飘了。
飘了没两秒,他就察觉出了不对,脸色立变,“怎么了阳阳?在学校受欺负了?”
虽然从自家闺女上初中起,他就时不时收到老师的告状电话,有时候还要被请家长,明显更有可能是闺女欺负了别人。
但潘婷一事也让他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家闺女还是太单纯了。
“没有没有。”付阳赶忙摇头,“我就是难得见你回来这么早,心里高兴。”
付义放下心,脸上又洋溢起老父亲的迷之微笑,“那就好。来,过来坐。”
付阳瞅了瞅他对面坐姿端正像是部队出身的陌生男人,放下书包坐去了自家土豪爹身边。
付义立马将手边的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问她:“你们班那个潘婷,最近去学校了吗?”
“没有。”付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提起潘婷。
“他爸爸托人约过我两次,我拒绝了。如果最近你舅舅那边联系你找你说情,你就和上次一样都推到我这里,不要理他们。”
上回潘父潘母来学校找过付阳之后,付阳就猜测他们估计没那么容易放弃,回来将这事跟付义说了。
付义一听那个气啊!
你们家闺女欺负我闺女不算,你们做大人的还想把我闺女当软柿子捏,真当我付义没脾气怎么滴?
转头他就打了电话给自己在银行的好友,暗示对方潘家的公司最近经营不善,要是有贷款可以催一催。
潘家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哪里还承受得住这雪上加霜,当天就托人送了重礼来约他见面。
因为一些原因,原主和这个舅舅家关系本来就比较冷淡。再加上记忆里那位舅母撺掇原主那些话,付阳也不想和对方打交道,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付义嘱咐完闺女,又介绍对面的男子,“这是爸爸给你请的保镖吴刚,退伍前曾是特种兵。以后你上下学,他会和王助理一起陪着你。”
“保镖?”付阳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吗?”
平时接送她上下学的司机也是退伍军人,不说武力值爆表,对付两三个普通成年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她除了去学校也不怎么出门,怎么又给她请了个保镖?
“没出什么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付义安抚地摸了摸女儿头毛,“潘婷这件事,我是不会接受和解的,谁来劝都没用。我怕潘家狗急跳墙,会再次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妻子早逝,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可不想叫人伤到分毫。
这也就是他现在还不知道u盘那事儿,等学校那边把艺术节的珍藏版dvd做出来,付义这个老父亲险些炸了。
那臭小子是谁?凭什么跟他闺女一起上节目?
哦哦他是来救场的,那u盘是怎么丢的?
你们英才每年收那么多学费,安保工作都不好好做吗?
今天丢个u盘,明天我闺女是不是好好呆在学校,也能丢了?
当然,事实证明他闺女后来的确是丢了,被那个救场的臭小子拐丢的嘿嘿~
反正第二天,付阳就鸟枪换炮,左右护法随行,哼哈二将伴驾。
忘了说,她滴座驾也从低调的奔驰变成了同样低调的路虎,不过据说经过了改装,玻璃都是防弹的。
为此她一直想吐槽土豪爹一句:潘家是做生意的又不是黑涩会,您老人家用得着像防恐怖分子那样防着吗?
下了车,付阳压了压帽沿,又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这才低着头往校门口走去。
刚走出没两步,斜前方就传来一声卧槽,“卧槽付姐你怎么搞成这德行了?”
声音那叫一个大,周围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付阳就是觉得人家都不带生活助理和保镖,就她带着,有点怪,像在故意装13似的,这才戴了帽子和墨镜。
本来只要见她安全进了校门,他们就会离开,哪知就这二十来米,陈可都不让她安生地过去。
付阳很想假装陈可是认错人了,然而那货并没有这个智商,几步就跑了过来,还伸手摘下她的墨镜戴自己鼻梁上,“哎付姐你这个黑超可真酷,阿玛尼最近新出的吗?回头我也买一个。”
付阳脸都黑了,“陈可。”
“怎么了付姐?”
“你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叔叔阿姨辛苦了。”
反正已经暴露了,付阳干脆破罐子破摔,和陈可那二货挽着胳膊,目不斜视往里走。
她现在只庆幸昨天围观那些同学们都是小可爱,没将那件事八到论坛上。不然这一路来碰到的人,就不只是好奇地打量她两眼那么简单了。
昨晚抱着视死如归的心理刷论坛时,她连他们会写什么标题都想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