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半斤八两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陈立夏抱着赵国年的胳膊靠着他的腰身笑得肚子都疼了。
良久,笑够了,天也大晚了。两人牵着手回家,陈立夏不时的就往赵国年那边瞄一眼,赵国年被她看得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陈立夏扭扭捏捏地摇摇头,心里却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路灯下的赵国年实在是太帅了!
赵国年哪知道她的想法,淡定地睨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家门口,让人惊讶的是,大门居然锁上了!
“是不是三妹以为我们不回来住了?”陈立夏疑惑地看向赵国年。
赵国年摇摇头,拍着大门冲里面喊道:“三妹,开门!三妹!”
他连喊了几声,里面都没有人应,可是屋里灯光分明是亮着的!
陈立夏和赵国年对视一眼,正想着再喊,忽然听到屋里隐约传来一声“救命”,那声音很小,让人听了都觉得好像是错觉一般。
两人脸色一变,更加用力地拍着大门。铁质的大门被拍的“咣咣”作响,屋里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陈立夏和赵国年约莫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来不及多想,赵国年攀着铁门上的架子,就爬了上去。
这铁门有两米多高,常人爬上去都不容易,何况他右腿不灵便?
好在他腿长,跨过去了,往下踩了一个空挡,就跳了下去。
那动作,看得陈立夏胆战心惊。
“国年……”她担忧地喊出声,赵国年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急匆匆地就进屋了。
接着,陈立夏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尖叫声,和谩骂声!
听着那声音,好像是今天被赵国年撵走的杨林?
陈立夏眉心一跳,拍着铁门往里喊:“国年,给我开门啊!里面发生什么了?”
屋里的争吵还在继续,没有人理会她。
她着急地拍着手,在门口转着,屋里争吵声越来越大,忽然,又是一阵东西砸碎的声音,伴随着赵三妹一声尖锐的哭喊,“哥!”
陈立夏心一下子提上了嗓子眼,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踩着刚刚赵国年蹬过的地方,也爬了上去。
她还从没有爬过大门,到高处的时候,她有种整个人要栽下去的感觉。好容易两条腿都跨过去了,却不知道怎么下去了。她攀着最上面的铁管,眼睛看不到下面,只能用脚摸索,整个人都发颤。
可是赵三妹那一声惨叫,让她心焦,会不会是杨林做了什么过激的事情伤害了赵国年?
正想着,赵三妹又喊了一声,“啊……哥……”
凄厉的声音带着哭腔,陈立夏心一紧,什么也顾不得了,刚爬了一半,一咬牙跳了下来。
她落地不稳,右脚一歪,果然扭到了。可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忍着痛就往屋里跑。
一推门,屋里果然又是一片狼藉。然而,却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受伤的不是赵国年,而是杨林。赵三妹正拿着手帕给杨林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警惕地看着赵国年。
那感觉,好像国年是坏人似的!
陈立夏有些懵了,慌慌张张地跑到赵国年身边,“国年,你没事吧?”说着,还往他身上摸,上上下下的打量。
赵国年原本一脸冷漠,看她走过来的动作,眼神忽然就凌厉起来。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首先蹲下去捏住她的脚踝。
陈立夏吃痛,倒吸一口冷气。赵国年眉头马上紧紧地皱了起来,“扭伤了?”
陈立夏没做声,而是盯着他的发旋看,“你没事吧?”
“没事!”赵国年不愿多说,站起来从陈立夏腋下伸过去架着她,“走,回屋!”
陈立夏不是不能走,被他这么一搂好像脚踝多严重似的,“唉?”
赵国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扭头对着赵三妹吼了一声,“把客厅给我收拾干净,明天一早你们两个一起滚蛋!”
说完,搂着陈立夏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赵三妹的低低地喊了一声,“哥……”回应她的是“啪”地一声关门声。
看着紧闭的卧室门,赵三妹嘤嘤地又哭起来。
杨林看着她那娇弱的样子,忍不住唾弃一口,“哭唧唧的给谁看?快点给我把伤口包扎了,你想让我疼死啊?妈的,赵国年下手也太狠了!这回我不让他赔个倾家荡产我……”
“行了!我都说了跟你回去了,你还墨迹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找我哥的麻烦,我肯定还走!”赵三妹故意给他擦拭伤口的用了些力,杨林疼地脸色一变,张嘴要骂她,想了想,又憋回去了。
卧室里,赵国年扶着陈立夏坐在床上,自己就蹲着,仔细地检查她的脚踝。
“疼不疼?”
“不疼。”
“嗯?”赵国年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手下微微一用力,陈立夏一下子痛呼出声。
赵国年皱着眉看向她,陈立夏像是被抓包的孩子,低着头,讨好地拉着他坐上来。
“国年,我没事的!就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你们在屋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是她八卦,实在是赵三妹那喊得太吓人,她老担心赵国年出事。
赵国年叹口气,将她拉进怀里,“三妹真是糊涂啊!”
第398章 意想不到的会晤
原来今天赵国年和陈立夏一走,杨林就来了。不知道用什么花言巧语,竟然把赵三妹给哄住了,答应跟他一起回家,跟那个送信员断了关系。
杨林就锁了门,拉着赵三妹在屋里亲热。
赵国年翻墙进去,正好把两人堵了个正着。两人尴尬,赵国年更尴尬,自然第一反应就是出去。杨林却想到今天被赵国年收拾,对他出言不逊。
那时候赵三妹正在小屋里穿衣服,客厅里只有赵国年和杨林,赵国年没理他。
杨林自己唱独角戏更加不爽,把战火又引到了陈立夏身上。
“赵国年,你以为你算哪根葱?还敢管我家的事情!你自己媳妇管好得了!赵三妹跟我在家的时候多老实,在这儿也学会偷男人了,都是跟着你媳妇学坏的!陈立夏也不是什么好鸟,不知道给你带多少绿帽子!”
这几句话,就把赵国年给惹毛了,一拳打在了杨林的脸上。他中午被赵三妹划伤的伤口一下子裂开了,血迹顺着脑袋淌下来。赵三妹一出来,就看到满脸是血的杨林,下意识看向赵国年,埋怨地喊了句,“哥!”
杨林觉得自己丢了人,推开前来查看的赵三妹,指着赵国军继续装x叫号,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赵国年也不惯着他,两个人扭打起来。
赵三妹就是这个时候,又喊出了那一声凄厉的“哥”,意在阻止赵国年。
哥哥和丈夫大家,她老是喊赵国年停手,这向着谁多明显啊!
陈立夏心疼地抚着丈夫的侧脸,“你真的没受伤啊?”
“真的没事!”赵国年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拉着她的右腿放到自己腿上,给她按揉着脚踝。
她确实只是轻微的扭伤,没有大碍,赵国年给她揉了一会儿,就感觉好多了。
想着赵三妹和杨林的事儿,陈立夏还是有些弄不懂。
这赵三妹不满杨林脾气暴躁,吃软饭,都在外面找人了。而杨林撞到她和男人的奸情,两口子甚至打得头破血流,怎么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和好了?
就算是夫妻俩没有隔夜仇,可是这事儿,也不是说过就能过得去的吧?
陈立夏叹口气靠在赵国年的肩膀上,“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赵国年低头,捏捏她的脸蛋,没有说话。
客厅里一片狼藉,赵三妹默默地打扫着。杨林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像个大爷似的在沙发上一坐,吃着茶几上的水果,也不帮忙。
赵三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啊!我嫂子要是打扫卫生,我哥都在旁边帮忙的!”
“你有你嫂子那脸蛋,和手腕吗?”杨林嗤笑一声,“人家可是大学生,手里又有一个食堂,每年净赚几千块呢!我要是有那媳妇,我也捧着!”
“你这是啥意思?”这不是说她不好吗?赵三妹将笤帚往地上一扔,气鼓鼓地瞪着杨林。
杨林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哎呦,你跟着置什么气啊?那样的媳妇,就算是捧着能咋滴?我就不信陈立夏和赵国年分局三年,就没有红杏出墙!她身边还能少了男人?赵国年的绿帽子指不定数都数不过来了!哪像我啊,就一顶!”
说到绿帽子,赵三妹理亏,不做声了,默默地捡起笤帚继续打扫。
杨林冷笑一声,没再说话,眼里却闪过一抹恨意。赵三妹,你等着,看回家了我怎么收拾你!
“你干活儿吧!我回屋睡了!”杨林打了个哈欠,就进了小里屋。赵三妹盯着他的背影,双手紧紧握住了笤帚,恨不得扬起来给他打一顿。
可是也只是想一想,她委屈地吸吸鼻子,继续打扫。
第二天,陈立夏和赵国年故意起来的很晚,怕跟赵三妹和杨林打照面会很尴尬。
赵三妹自知在这里让两人看着这么大的笑话,又惹了这么多的麻烦,也不想多留,一大早就拉着杨林起来离开了。
陈立夏和赵国年出屋的时候,客厅里已经都收拾好了,连收拾出去的垃圾都扔了。
想着这几年跟赵三妹也算是相依为命,没想到最后离开却是这么匆匆忙忙,陈立夏不由得有些感慨。
眼下赵三妹走了,她准备将里屋的东西都拾掇拾掇送到仓房去,结果一掸被子,就看到两封信掉下来。
一封是写给她的,另一封,没有署名,但陈立夏也能猜到是给谁的。
她把给自己的信打开了,里面先是感谢了她这三年的照顾。
对于这一次的闹剧,赵三妹没有多说什么,只说陈立夏昨天的话,她想了很多,觉得很有道理。最后,请求陈立夏将那封信交给万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她主动的,也应该由她结束!
陈立夏看着手里的信,却有些犹豫。
“国年,你进来一下!”她将两封信都交给赵国年,“你看这个信,你觉得我们要送过去吗?”
赵国年只瞥了一眼,就决断道:“不送!”
既然赵三妹决定了跟杨林回城阳,那就是跟这个万宏断了!断了,还送什么信?那不是更加牵扯不清吗?
陈立夏赞同地点点头,这个事儿,她也不赞成,想了想,她将两封信一起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就当没见过这个!
很快学校开学了,陈立夏也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毕业论文的准备当中。从各个机关单位实习回来的同学们,跟完全不一样,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社会气,变得城府、圆滑。
陈立夏就经常能听到类似“我们部门立志要做到‘三不碰’,‘四不拿’”,“单位效益好,我也跟着沾光了,这一次分房,我有把握”“我们部门下乡考察,看着乡亲们朴实无华的脸,我也觉得十分感慨”之类的话。
在一群人中间,陈立夏这个没有公职的,就显得很突兀。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提着腔调,她也不孤单。
马上就要毕业了,很多同学在一起,还是留恋这四年的大学时光。除了讨论论文,说的更多的,是怀旧。
陈立夏没想到,张曼曼和许飞竟然还能主动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