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妹,我看你还是收下吧,反正也是我们占了便宜不是?”穆克劝道。
颜竹君看着眼前这些贵重的家具,心想真要把这些家具摆出去,她会不会连坐都坐不稳?
最终颜竹君还是妥协,在穆克和颜景泰的规劝下让人将所有家具摆到各个院落去。
至于那些帷幔床帐,全都是穆南王妃送的,一应轻纱绸缎,看着就价格不菲。
颜竹君本是不想接受的,无奈穆南王妃拿出长辈的架势,她只好乖乖地从了。
就连颜家的后花园也因为穆南王妃的坚持,被种上了不少珍贵的花草树木。
颜竹君为此无比叹息,穆克不解的询问,得到的答案竟然是颜竹君打算用后花园来种菜,差点没把他笑死。
穆克回去之后把这事当成笑话告诉穆南王妃,没成想穆南王妃竟是特地送了个照看花草树木的小厮过来,就怕颜竹君真的把后花园给整成菜园子。
这下好了,不明就里的人进了这宅子还真以为是哪个贵人的别院。
宅子落成之后,府门外悄悄挂上了“颜宅”牌匾。
颜竹君挑了个黄道吉日,一家子正式搬入新家。
搬家这日,司徒铮沈飞林几人全都上门庆贺,就连寇建安也来了,令颜景泰意外的是崔词竟也同魏东池一起上门。
至于颜竹君这边,只来了一个傅真儿,不过颜竹君已经很高兴了。
不过因为崔词和魏东池的缘故,颜竹君总觉得酒席上暗流汹涌,尤其是魏东池和寇建安,两人官阶差不多,又不是一路的,说起话来难免夹枪带棒的。
令颜竹君郁闷的是这两个文化人即使吵架也要七拐八拐,一句话若是不在脑子里拐几个弯还真听不出深意来,吃完饭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消化不良了。
她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当下便匆匆离去。
等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发现齐嬷嬷今日竟然一直待在自个儿屋子里,不像往常一样神出鬼没地跟在她身边。
颜竹君疑惑地去了她的房间,正巧见到她盯着一个荷包抹泪,不由得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时齐嬷嬷也发现了颜竹君,撇过头擦擦眼泪,冷淡地说道:“小姐不在前院招呼客人,怎么跑到奴婢这儿来了?”
“你哭了!”颜竹君缓缓踏进齐嬷嬷的房间,见她房间陈设简单,再次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齐嬷嬷不紧不慢地说道:“奴婢只是想起一些旧事,心下伤感,让小姐见笑了,小姐若是无事还是去前院招呼客人为好,今日奴婢便不拘着小姐学规矩了。”
颜竹君恍若未闻,
深深看了齐嬷嬷一眼,正色道:“齐嬷嬷,你能在穆南王妃手中安然无恙的回来,就证明你的后台很硬,连穆南王妃都不能得罪的人,我颜竹君更是得罪不起。
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做出一丝一毫伤害我家人的事情,不管你背后的主子有多厉害我都会杀了你,我,颜竹君不惧!”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不一样的颜竹君,傅真儿的难
齐嬷嬷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颜竹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跪下道:“小姐多虑了,奴婢真的只是为了调教小姐的规矩礼仪才留在小姐身边的,他日若是奴婢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小姐了,奴婢会自行离去。”
颜竹君长舒了一口气,眯着眼危险地打量了齐嬷嬷一会儿,笑道:“嬷嬷起来吧!我也不过是这么一说,总归嬷嬷记住自己说的话,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任何背主的行为,若是不然......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对了,嬷嬷不同我去前院见见人吗?今日来的可都是我们家熟人,有哥哥的师长,还有两位大人,不知道嬷嬷可曾听过正议大夫魏东池魏大人?”
颜竹君见齐嬷嬷摇头,疑惑道:“原来嬷嬷没听过啊!那嬷嬷可曾听过枢密承旨寇建安寇大人?”
齐嬷嬷再次摇头。
颜竹君贴近她的耳边,低喃道:“那镇国公大公子沈飞林呢?也没听过是吧!这就奇怪了,莫非......嬷嬷只认识司徒太师家的公子司徒铮?
那日看嬷嬷和司徒铮的反应,你们明显就认识,嬷嬷可别跟我说你们不熟......”
面对咄咄逼人的颜竹君,齐嬷嬷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压力,额头竟然沁出了冷汗。
“小姐,奴婢真的不认识这些大人,至于司徒公子......那是因为奴婢以前跟着前主子的时候见过司徒公子,司徒公子记性好,还记得奴婢。”齐嬷嬷忐忑地解释道。
本以为颜竹君天真烂漫,还有一些小女孩的娇纵,可今天看来竟是她看走眼了,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竟然会让她有深深的压迫感,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齐嬷嬷心下惊疑不定,颜竹君却在此时收手了,朝齐嬷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后,潇洒离去。
齐嬷嬷看着她的背影,竟然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前院的傅真儿正想着去寻颜竹君,颜竹君便回来了。
“我倒你是去如厕了,正想着你再不回来我就去茅房寻你了。”傅真儿调侃道。
跟颜竹君混熟了之后她说起话来是越发没顾忌了,颜竹君有时候会想,当初她惊鸿一见的天仙般女子是不是做梦。
“真儿姐姐,你现在可真是......真是令我惊讶,妹妹在你面前发现这嘴皮子都不利索了。”颜竹君反击了一句,左右张望了一会儿,见其他人都不在,问道:“哥哥他们呢?”
傅真儿一脸惬意地喝茶,嗔怪道:“他们男人自然不会一直坐在饭桌上,现在已经转移到书房谈话了,不过魏大人和崔先生已经先走了,寇大人却还留着。”
傅真儿的神情多了一丝异样,靠近颜竹君轻声道:“我原先以为寇大人不站队,只忠心于皇上,但今天听他们谈话,似乎寇大人心中也有支持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
颜竹君诧异地看着傅真儿,道:“真儿姐姐怎么对朝政之事这么在意?难道也是因为你干爹吗?”
傅真儿一顿,挑了挑眉,许久才叹气道:“妹妹有哥哥护着,可以幸福地不去管这些事情,我却没你这个命,一个人呆在安阳,要在偌大的范府生存就要懂得讨长辈欢心,投其所好。
再加上我还要管着自己的产业,若是不注意朝局的动向,怎么能保证那些生意不受到影响?原先我有一间粮铺,却因为皇上一道指令,铺子里的粮食一夕之间全被搬空了,我能怎么办?
打那之后我对这些事情就格外上心,若是上位者无德不仁,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傅真儿是亲身经历过,深有感触,颜竹君则是因为前世一些见闻,有所共鸣。
傅真儿见颜竹君一脸怅然,噗嗤一声笑开了,“好妹妹,你还不到及笄之年,就这般老气横秋,一脸伤春悲秋,若是让你哥哥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好了,今日可是你家乔迁之喜,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等会儿我就要回去了,等下次我到你家的时候给你带些荷芳斋新出的胭脂水粉,你也到了该打扮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