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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辛夷整了整衣裳,才扶着张媪的手回去。张媪笑问:“娘子见到姑母可高兴?”
沈辛夷冷笑了声:“不光见到姑母,还见到表兄了。”
张媪一惊,她重重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扒上我这根高枝毒害太子借机上位吗?装的倒是挺楚楚可怜,好一朵恶毒的白莲花。”
张媪:“...”
张媪想了想,还是闭嘴了,一言不发地扶着沈辛夷回少阳殿,她一进去就发觉气氛不对,宫人都在收拾东西往西殿搬。她让张媪拎过来一个问道:“殿里怎么了?”
拎来的是个娇娇俏俏殿宫婢,她是皇后指给太子的,此时伶俐地一欠身:“回殿下,是太子命我们搬的,太子说以后要去西殿住。”她飞快瞄了太子妃一眼,低声道:“太子还下了严令,除了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西殿,尤其是太子妃...”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似的,飞快地掩住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太子妃太子男配性转一下,简直霸总剧本标配,沈辛夷【掌握魏朝经济命脉的霸总】,陆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莲花女主】,陆泽【嫉妒表妹的白莲花恶毒女配,每天都在想法害女主,一心想要嫁给沈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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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沈辛夷想了想,抬步往西殿走。
宫婢慌了下,微微侧身拦住她:“殿下,太子严令旁人不能出入西殿。”
沈辛夷傲然道:“我是太子的嫡妻,怎么能是旁人?再说太子爱慕我至深,这严令定然是给你们下的。”
宫婢:“???”
她愣了下,又不敢真的拦着,只好任由沈辛夷大大咧咧地闯进去,旁人瞧见是太子妃,他们没得太子吩咐,也不敢强行阻拦,沈辛夷没想到自己的王霸之气居然能震慑住这么多人,不由心下暗爽。
她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西殿,陆衍自然也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动静,一脸不耐地走出来:“你好烦。”他微微皱眉,抬眸看向宫里的金牛卫:“谁准你们把太子妃放进来的?”
金牛卫们面色一慌,忙不迭跪下请罪。沈辛夷一听还真不准自己进来,立时不干了,沉声喝问:“你怎能阻我出入?我是你的妻,是你的天,夫为...呸,妻为夫纲!你还有没有夫德?”
陆衍:“...”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
他在心里默念两遍,把自己劝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几个不知所措的金吾卫,沉声道:“退下。”见殿中众人都下去了,他这才把目光落在沈辛夷身上:“这禁令,是专为你设的。”
他想到上午瞧见的场景,目光微冷,脸上的线条也冷硬起来。
沈辛夷怒了:“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你的身份!”
陆衍没理她,径自问道:“你早上去见谁了?”他无意跟沈辛夷纠缠,话说明白,以后便把东宫一分为二,当两个不相干的人倒罢了,就不知道她敢不敢承认此事。
沈辛夷的胆子显然比他想的大很多,脸不红气不喘:“沈贵妃唤我过去叙话,表...八殿下不知怎么也跟了过来,跟我说了些有的没的,这跟你有何关系?”
陆衍见她理直气壮,好看的眼睛微眯,面色更冷:“你们二人年幼相识,老八当年还在侯府住过几日,那时沈贵妃就有意玉成你们的好事,你们二人婚约在先,又瞧准时间你侬我侬的幽会,倒是我打搅你们了。”他看到老八和她说话之后,立刻着人打探了两人之事,果然有些干系。
沈辛夷挑起黛眉正要发火,但转念一想,小替身这明摆着是吃醋啊,这该有多么爱慕她才敢跟她发这么大的火儿?!
她想到这里,便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缓和了神色:“你这是在吃醋?不管别人如何,你都是我的夫君,谁也越不过你去,再说我和八殿下也没什么。善妒可是七出之一,也只有我才能容得下你这个妒夫了。”她可真是太宽厚大度了,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好说话的人吗!
陆衍见她一脸自我陶醉:“...”
他怒道:“你够了,我没吃醋。”
吃醋的人都说自己没吃醋!沈辛夷见他脸色不善,越发温和,甚至伸手握住他的手:“好了好了,没吃醋你气什么,你现在不还是我的夫君吗,我又没休你,快从西殿出来吧。”
陆衍脸色忽青忽白,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沉声喝道:“来人,把太子妃请出去!”
沈辛夷见他还敢来硬的,冷声道:“你还敢蹬鼻子上脸!想和我分房睡,做梦!我就是强上了你又能如何?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唯一作用就是伺候我!”
幸好殿内无人,陆衍的回答只有一个,‘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差点把她的鼻子撞断了。沈辛夷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真想踹开门冲进去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但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来撒泼跳脚的事,只得悻悻地捂着鼻子从西殿出来。
她才进了东殿,立刻高声叫道:“阿姆阿姆,我鼻子疼!”
张媪见她这样吓了一跳,忙取来热巾子给她敷着鼻子,又煮来鸡蛋给她敷着,忙哄哄折腾了半晌,她才扶着沈辛夷坐下:“您怎么了?殿下打您了?”
“他敢!”沈辛夷噼里啪啦说了一遍,恨声道:“不知天高地厚,非得给他个教训才行!”
张媪:“...”
她捂着鼻子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狂傲一笑:“阿姆,你去花楼里给我找几个头牌姑娘小倌,我要让他知道,除了他,我可不止他这一个男人!”
张媪:“!!!”
这会儿讲理别想讲通了,她捂着肚子‘哎呦’一声:“不知早上吃了什么,现在难受得紧,娘子去帮我寻个大夫来看看可行?”
沈辛夷对阿姆还是很关心的,忙扶着她坐下,又请了女医官来给她问诊煎药,张媪生怕她一个想不开跑去逛勾栏了,一直拖着她直到天黑。
花姑娘没了,花小倌也没了。
她心有不甘,命人给陆衍送了本书过去。
她是太子妃,又是沈侯爷唯一的爱女,金牛卫不敢得罪,何况只是送东西而已,他检查之后,便帮她把东西传到了西殿。陆衍低头瞧了眼封皮:“女诫?”
封皮上的女字用朱笔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在女字旁边,用端正飘逸的字体写了个男字。
《男诫》
陆衍:“...”
......
沈辛夷决心冷一冷,要让他哭着来求自己宠幸他!
两人就这么冷战几日,转眼就到了回门的日子。一般人家都是成亲第三日回门,宫里规矩大,事情又多,把回门的日子定到了七日,张媪劝道:“您不让太子陪着独身回门,若是传出去,定然有不少人要明里暗里的笑话您,你还是去劝劝太子吧。”她怕自家娘子受小人言语。
沈辛夷满不在乎:“阿姆放心,过几天太子就会哭着来求我了,我现在才不见他呢。”
张媪:“...”
她见死活劝不通,只得无奈扶着她上路,宫门外备好了太子妃才能乘坐的鸾凤车辇,周遭还放着太后皇上准备的回门礼,可见皇上太后对她还是看重的,总算没有太失颜面,张媪稍稍放心,扶着她的手上了鸾凤车。
回门路远,大概是因为上回遇人设陷,这回派来的护卫足多了一倍——都是羽林军中的精锐,沈辛夷一路走的平平静静,沈修远和周氏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周氏见女儿身后没有太子跟着,面色猛然一沉,又见她身后排场盛大,脸色这才缓了缓。
虽然只有短短几日,周氏却已似几年没见过女儿,搂着她就要掉泪,勉强忍了忍才忍住了:“我儿,这几日过的可好?太子怎么没与你同来?”
沈辛夷一脸无所谓:“太子善妒见嫉,我让他搬到西殿好好反思了。”
周氏:“???”
沈修远没听见两人对话,叹了声道:“进去说吧。”他虽生的俊美无匹,可惜面色冷硬如铁,他向羽林军点了点头:“五娘多亏诸位一路护送,诸位随我到西院小憩片刻。”
羽林俊不敢在他面前托大,推脱了几句才随他进去了。
周氏带着沈辛夷进去,她几个闺中好友和亲朋姐妹都在,宴席上的佳肴一道一道被摆上桌,桌上还放了几瓶她素来喜欢的桃花酒,她按着位次坐下,沈雅乐凑过来,悄声笑问:“五妹妹,怎么没见妹夫跟你一道来啊?”语调上扬,颇为幸灾乐祸。
沈辛夷瞥了她一眼,又是一个送人头的炮灰。她冷笑一声:“呵,蝼蚁...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沈雅乐被她邪魅狂狷的眼神看的心肝一抖。那边周氏已经听张媪禀告完了她的病情,忙把女儿拉过来,小心问道:“素素,你...你还认得阿娘不?”
沈辛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娘你怎么了?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周氏这才放下心,又不敢刺激她,她本想找大夫来给闺女瞧瞧,奈何他们行伍人家,认识的多是治跌打损伤的,她暂且按捺下,细细问着女儿的近况,等她说到见过姑母和表兄时,周氏面色一凝:“你姑母看来还是疼你的,只是八殿下...”
她低声道:“他明知你如今已经嫁人,若真是关心你,怎会私下见你?若是有人瞧见了,只怕会有好一场风波,你防着他些...就连你姑母那儿,你都得多留个心眼。”
......
被怀疑没安好心的陆泽在和九州殿和众臣议事,陆衍也很稀罕地也来了,他自打重病之后就甚少参与国事,此时还是被皇上硬薅过来的,他一言不发地坐于东位,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咳,远不及老八才思敏捷,难怪朝里朝外频频传言陆衍的太子之位只怕坐不稳了。
等议事完毕,文昌帝看了太子一眼,心下暗叹:“朕乏了,此事明天再议。”
众人行礼告退,几个皇子往宫里走,陆洗性子跳脱,忽的问老八:“八哥,你怎么带了个这么旧的荷包,针脚也粗的不行?你府上的绣娘呢,怎么不给你做个新的?”他虽是太子一系,但大家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兄友弟恭的。
陆衍面色一冷,他早就看到老八腰间有只宝蓝色的半旧荷包,其实按照他的性子,原不会注意到这玩意的,他能注意到的原因无他,他那个所谓的太子妃也有一个这样的荷包,样式图案皆为同款,只不过颜色是藕荷色。
跟天下所有男人一样,就算他不喜欢妻子,也见不得妻子把自己绿了。他眼底森然,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陆泽看了自己九弟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心下稍敢失望,含笑道:“是我...一个故人亲手所绣,后赠与我,因为心念故人,这方荷包我一直舍不得扔。”
他说的遮遮掩掩欲盖弥彰,陆洗起哄:“这故人定是个姑娘吧!”
陆泽一笑,不答,算是默认了。
陆衍难得一笑,神情轻慢:“就是不知赠荷包的娘子现在身在何处?若是已经嫁了人,你还把大喇喇挂出来,岂不是徒惹是非?”
陆泽笑意微僵:“我又不会信口乱说荷包来历,不过留个念想罢了,再说她已嫁为人妇,想来也碍不着什么。”
陆衍又一笑:“也是,女子既嫁了人,心里眼里定然只有夫君,不会为不相干的人烦扰。”
陆泽笑意淡了许多,陆衍又看了他一眼,抬步回了少阳宫。
......
沈辛夷在沈家住了一日一夜才回来,和父亲母亲叙了许多话,等她回到宫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她素来喜欢月泉酿出来的桃花酒,这次回来周氏给她带了十来瓶,她回程路上偷喝不少,此时已经醺然了。
陆衍正在庭中踱步,看她喝醉酒就一阵头大,生怕她再说些什么不着调的,低声吩咐:“扶太子妃进去。”
张媪相当会把握时机,为难道:“回殿下,太子妃闹腾的厉害,奴几个都治不住。”
陆衍看了她一眼,伸手架住沈辛夷,他力道太大,姿势又别扭,她忍不住轻哼了声。两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寝殿,沈辛夷倒在榻上,半晌才睁开眼:“陆衍?”
陆衍一身酒味,正皱眉清理,闻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冷淡道:“你叫我什么?”魏朝称呼某个人都是某郎君,或者直接用称谓称呼,一般只有骂人或者对家才会直呼其名。
沈辛夷突然愤怒起来,一下子扑他身上扯他衣服:“本来我是让你几分,才一直没碰你,既然你不识抬举,我这就强了你,看你还敢不敢跟我叫板!”
陆衍:“...”他面无表情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他方才还为老八和她的破事糟心,现在彻底无语了:“叫板又如何?你打算怎么强我?”她也得有那个功能!
这个动作激怒了沈辛夷,她一把扯住陆衍的领子,冷笑了声:“认清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我要你现在就满足我!”
陆衍脸色骤变。
他?老八的替身?老八也配!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晚上会整体修一下错字,晚上的更新提示大家不用管~
为了完成这篇沙雕文,我特地看了好几篇古早霸总文,包含的梗有挖肾,暴打女主,囚禁play...现在心灵受创严重,急需你们的么么哒疗伤...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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