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男孩……】
无非是一些无病□□的痛苦,然后傻白甜女主感动得嘤嘤嘤哭泣,开始发誓从此以后就像阳光一样照耀着他。
结局无非是当天晚上,傻白甜女主就被霸道总裁男主给阳光了。
所以当司马沅开始讲述的时候,明月辉以为他在套路。
等他套路完了,就会迫不及待地阳光她,反正白天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很骚气了,大晚上了,一定会更加骚气的。
然后司马沅的话语,一点一点湮灭了她恶作剧的心思。
“阿辉,我害怕那个女人哭泣,并不是怜惜她或者是爱她,那时候我还不懂得这些。我只是害怕,怕她烦了我,仓库里的那扇门就再也不会打开了,阳光也不会在流泻下来,也不会再有干得磕牙的食物给我吃。”
“你知道么,她带来的那些食物,曾经磕掉了我三颗乳牙。”司马沅指着自己的牙齿,单薄地笑了笑,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后来,司马沅就学会了怎么在一个小盆子里解决三急问题,他吃得很少很少,小得跟一只小猫崽一样,不会给这个女人带来负担。
他的指甲长得很长很长,头发也到了脚踝,没有人给他剪,没有人打理他,他爬遍了仓库的每一个角落,一切都是那样黑暗、干燥、死寂、孤独。
他每天都在等待着仓库的门打开,期待着那个女人的脸,期待着外面世界流泻下来的阳光。
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你阿娘死了,对么?”明月辉小心翼翼说道。
晚夏的风吹来,将灯火照得明明灭灭的,司马沅的侧脸也明明灭灭的。
他的瞳孔里闪烁着些许温柔,又带着几分凌厉与残忍。
“那一天,我也遇见了她。”司马沅道。
“她,薛快雪么?”明月辉问道。
司马沅摇了摇头,“我娘是管理制衣局仓库的,后来被人陷害丢了皇后娘娘一件很重要的衣服。”
“我一开始听不懂那些话,后来学会了说话后,琢磨了好久,那件衣服是皇后娘娘头一遭遇见谢公时穿的,后来坏了,被送往制衣局修补,不知为何弄不见了,就被有心人栽到了我娘头上。”
“那群人要来搜仓库,仓库里面还藏了一个我,我娘哪里肯,于是被云皇后亲自鸩杀在了制衣局门口。”
明月辉听到震惊了,原游戏不是这么说的!
游戏里明明说的是,尚为皇后的云帝发现了司马沅的存在,从而在司马沅面前鸩杀了那宫女。
游戏简介没必要骗人啊,可为何又与司马沅所言对不上呢?
“那个女孩子是误闯进来的,她穿着一身华服,衣袖上绣着莲花的图案。她捂住了我的嘴,轻轻在我耳边说,别看,别看……”司马沅的眼里亮着某种明月辉看不懂的光彩。
“可笑的是,我听不懂那女孩子说的话,还咬了她一口。”司马沅苦笑,“女孩始终没有发出一声,陪着我,陪着我眼睁睁看着那个生我养我,却从来没有一天敢承认我是她儿子的女人最后的行刑。”
“我就这样看着阿娘被人逼迫着喝下了那杯毒酒……阿娘……其实不用死的,只要那些人翻仓库,她有很多种方法洗清罪名,可是她没有,甚至到最后,也没有往仓库的方向看一眼。”司马沅掩面。
“那一天,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本想带着我逃跑的,可惜我连走路都不会,全然只是连累了她。后来我被云皇后的人抓住了,她也被带走了,我永远记得云皇后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那般。”
“那个女孩子……她也死了吗?”明月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轻轻从后面拥住他。
她没死……司马沅感受到了后背的温度,他该怎么说呢?
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其实他与他的阿辉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冷宫,而是在仓库里。
他以为这个偶然闯入他世界的女孩只是过客,没想到半年之后,她又以宫女的身份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只不过那时的她好像忘了他俩那惨烈的相遇,就像是现在,她从他身后拥住他,却遗失了两个人在冷宫里整整五年的时光。
皇宫对司马沅来说,是一个囚笼,他害怕它,怕得要命。
只有一个人能令他忘却这样的恐惧,心甘情愿再次踏入其中。
“阿辉……陪我……”司马沅轻声说。
我愿为你披荆斩棘,我亦会为你查清真相;
只求你,陪在我身边,年年与岁岁,再不分离。
……
……
“傻小子,我说过,我会陪你……直至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囤稿告急!!!狗子去码字了,天了噜,真的告急了!!!
狗:啊啊啊啊啊,咋办啊!!!
小渣:狗子别急,慢慢写,给你按腿
小瞎:给你捶背。
狗:等等,你们昨天都没这么乖啊……
小渣、小瞎:怕你断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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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谋心
司马沅是背着明月辉进来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 永巷的路并不好, 地砖多一块少一块的,有两百多年没人修了。
素月清辉,洒满了孤独的永巷。
“太极殿会好一些, 早几个月便着人修缮了。”司马沅突然说道。
大抵是怕明月辉嫌弃这个环境。
“怪不得,之前在谢公那里, 每日都听得到敲敲打打的声音。”明月辉道, 她顿了顿,又道, “阿沅,你今天住太极宫么, 我今晚还住谢公那。“
明月辉的本意,本是想司马沅送她回芳华宫谢如卿那儿,毕竟东西都在那儿呢。
太初宫刚刚修缮,肯定睡着没有自己睡惯了的窝舒服。
没想到司马沅不说话了,他像是赌了气似的,直直往太初宫的方向走。
明月辉一开始没发现, 直到那巍峨的宫殿出现在她面前, “阿沅,阿沅,走错啦。”
少年没有说话,一略脚步,上了台阶。
“怎么了,生气啦?“明月辉才意识到他情绪不对。
“能不能不要提谢公。“少年突然发了声。
明月辉:“???“
少年步入了内殿, 一路上早有宫人点灯,太极殿西阁果真装点得像模像样,深红色的地毯铺就,司马沅一路走,宫人便如流水一般跪了下来。
少年的步履有些快,明月辉不好意思在这里跟他闹,只好任由他将自己带入了内间。
“我的小郎君,你在生什么气呀……“待到宫人都退了下去,明月辉坐在床上,一双腿蹬了靴子,快乐地晃荡。
司马沅还是气呼呼的,不过依然蹲了下来,握住了她的脚。
有种痒痒的感觉,从脚板心蔓延到心底,明月辉怔怔看着他。
他轻轻剥了她的足衣,动作很细致、很珍惜。
明月辉很想说,你是皇帝了,不应该为一个女人做这种事,可她开不了口,他认真的样子尤其地好看,明月辉有点晃神。
“这三个月里,无论是江夏首战,还是被困庐陵,我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一直都在想,你好不好,若是咱们重逢了,你会跟我说什么。”司马沅垂着脑袋道。
结果整整一天,她都在说,【谢公】、【谢公】、【谢公】……
他感念谢公的恩,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心念念地全是另一个男人。
”你……不会吃醋了吧?“明月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马沅猛地一抬头,两根手指往明月辉脚板心这么一钻。
”啊啊啊啊!!!!”又痒又痛的感受霎时间袭遍全身,明月辉惊叫出声,用力想要踹开他。
没想到他力气更大,直直拽住她的腿,欺身上去,”阿辉,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欢喜过我?”
少年的呼吸浓重地打在明月下巴上,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好像下一刻,她就要被他就地正法了。
“没……没有……”明月辉咬着牙道。
怎么可能喜欢他,他明明喜欢的就是薛快雪,他们两人什么交易,他的心里没有数???
听到【没有】二字的霎时,司马沅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卡在了那里。
他的表情先是怔忪,原本因气息不匀而略红的脸一点一滴地褪去了血色,变得比纸还要苍白。
少年看向她,原本想要笑的,可是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他似乎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再来要求她、管束她,迟疑而沉默地放下了她,跌跌撞撞去了更衣换洗的浴间。
留下了气息不稳地明月辉,她都不敢相信,刚刚这臭小子这么一激,她……有感觉了……
这该死的身体,该死的平楚老人,该死的司马沅!
她见了那失魂落魄的高大背影,不明所以的烦躁起来,她抓起一个枕头,直直朝那背影扔了过去。
又怕真的打到那人,故意打偏了几寸,瓷枕碎了一地。
她有点怒了,明明他已经有了薛快雪了,又有这么多后宫……看那唐梦、那陆采薇,那样地喜欢他,他去惹她们呐,何苦来招惹她?
她这个玩家粑粑不是说好了么,她会陪伴他,直至他不再需要她。
她甚至可以为了任务跟他走走肾,可他何苦去谋取她的心?
……
……
两个人好久都没有一个被窝睡觉了,自从很久很久以前那次,她误会了他与裴浅的关系以后,两人几乎就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