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温婉便道:“那妾身便带夫君去些风景优美且幽静的地方散散心,妾身听闻上元宗柳月峰的红桃花乃上元一绝,夫君可否陪妾身……”
话没说完,沈诣修便打断了他,一脸严肃道:“我们还是去看看比赛吧。”
沈诣修现在有点被害妄想症,柳月峰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很严重。
沈诣修打心底里不愿去,再加上温婉不是个好人,为了自己的一身灵气便要对自己强取豪夺,指不定去柳月峰之后会对自己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做完之后自己若是爆体了,那断崖还方便温婉处理凶.杀现场。
第三日,也就进行到半决赛了。温婉长老这时也不再纠缠沈诣修,重新坐回了广场上首的位置,温婉回来之后,原本有些空荡荡的那些上首高位重新又变得拥挤了起来,各小宗小族的宗主长老们对着温婉大献殷勤。
沈诣修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最好是有人吸引了温婉,然后他为了新欢放过自己,当场改婚约。
日头初升,紫气东来。
广场上弟子云集,交谈声不绝于耳,虽然这时广场上弟子较初赛时少了一些,但也还是人数可观。
这时,宗门长老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
“初赛至此全部结束……接下来,请晋级半决赛的弟子刮选随机对手,半个时辰之后,半决赛开始,各弟子接下来的比赛场地请众弟子前往上元宗试炼广场信息发布处查看。”
沈诣修低下头开始刮空白下面的位置,不一会儿,玉符便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很快,一串数字便出现在了沈诣修的面前——445。
沈诣修有些惊讶,“咦,这个编号和我的只差了一位数。”
沈诣修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正在这时,沈诣修听见似乎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叫他,于是收起玉符循声望去,
只见越城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远远地跟他打招呼。
“越师弟!我在这里!”沈诣修开心极了,正要朝着越城的方向走去,突然间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动弹不得,沈诣修僵在原地。
越城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广场上众宗门长老盘踞的方向——那里,合欢宗的红衣长老正目光不善地望着他。
再收回视线时,越城的脸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他收起自己的手,朝后面退了几步,很快便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眼睁睁地望着越城离开,沈诣修身上的威压顿时消失不见。
沈诣修有些难过,他垂下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符,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拿着自己的玉符,一个人朝着广场信息发布处走去。
查看信息的修士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像沈诣修这般,他们眼明耳慧,站得极远也能轻而易举看见自己要去的比赛场地,沈诣修不行,他只能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再依靠肉眼找到自己的编号以及自己接下来要去的擂台。
周围修士都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只有沈诣修一人孤零零地站着,不时有令人不太舒服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越热闹的时候,被孤立的人才会感到越难过。
那些弟子的目光沈诣修假装感觉不到。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鲁迅先生说过,牛羊总是成群结队,猛兽都是独行。
找了许久,沈诣修终于找到自己的比赛场地。这时候,其他的弟子早已经抵达他们的擂台,沈诣修收起玉符急匆匆地往所指示的比赛场地跑去。
等他到的时候,有些讶然,这里怎么一人都没有——圆圆的擂台上对手还没出现,就连围观弟子也空无一人。
在擂台不远处,负责登记输赢的弟子正规规矩矩地坐着。
沈诣修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拿着玉符走到那名登记弟子的面前,递过去。
登记人员看见是沈诣修,顿时大失所望。
沈诣修被气得不行,问他:“师弟,你这是什么表情?”
弟子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们擂台位置偏,往年的观众便寥寥无几,今年又是没有看头的一年,哎。”
沈诣修探过头,对他悄声说道:“师弟你不要小看我,古语有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师兄早已不可同年而语矣。”
那弟子把玉符塞给沈诣修,翻了个白眼,“能进半决赛的弟子,大多是筑基中期以上修为,只一掌便能让师兄你这比纸还单薄的身板吐血。”
沈诣修:“……师弟,能不能直接弃赛?”
弟子抬头睨了他一眼,“上元宗宗训,宁死不屈。况且,宗主大人平生最恨的便是那些不战而降之人。”
登记弟子脸上分明不屑,似乎在说宗主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开玩笑的,”沈诣修当即便收回了刚才的话,义愤填膺的表达立场:“我与爹一样的想法,生平最是厌恶不战而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