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下之后,韩掌门开始讲述灵剑宗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原来,几日前合.欢宗传讯过来,宗门掌门之女逝世,合.欢宗掌门爱女心切,不忍娇女孤苦无依离开这世界,便想着替她寻个伴。
几番周折,几经打听,最终听说了灵剑宗韩掌门之子半月前病逝,至今还未落葬,于是想要联姻,与灵剑宗之子合棺安葬。
灵剑宗与合.欢宗此次冥婚联姻,算是灵剑宗高攀了——合.欢宗虽不如其他大宗,但也是修真界知名宗派了。因此,当合.欢宗飞鹤传书要意欲将合.欢宗掌门爱女与韩掌门逝去半月的儿子冥婚时,韩掌门斟酌一番后便答应了下来。
哪知道这一答应,就埋下了祸端——
韩掌门欢欢喜喜替儿子操办婚事,宗门上下挂灯笼,贴白纸,一切都按照阴婚的步骤来。
但是当合.欢宗将那个所谓的掌门爱女送到宗门内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冰棺内躺着的,却是一名男子。
灵剑宗提出了质疑,合.欢宗随行弟子却解释道,大师姐的残念一直跟在这男子的身边,只需将这冰棺内的男子与韩掌门儿子合葬,就可以让逝者安息。
韩掌门当即拒绝。
这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样举行冥婚的。
合.欢宗那些弟子闻言,也很好说话,向韩掌门提出让他们在灵剑宗休憩几日,便将冰棺带回合.欢宗。然而第二日,合.欢宗弟子便全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口冰棺留在了宗门内。
接下来,灵剑宗上下便开始了鸡犬不宁,心惊胆战的日子。
——刚开始的几个夜晚,总有巡夜弟子看见无人穿的衣物在宗门内肆意飘荡;后来,灵剑宗养的灵禽开始一只只死去,身上的血像是被什么
东西吸食干净;紧接着……灵剑宗的弟子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失踪。
事情十分蹊跷诡异。
于是韩掌门下令,命人将那口棺抬出灵剑宗扔掉。
然而一到晚上,那棺椁便又自己回到了宗门内,似乎是认定了这场阴婚。
韩掌门不信邪,再度令人将棺椁扔掉,自己蹲守在棺椁附近,倒要看看是什么邪祟在作祟。最后没有蹲到邪祟,反倒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合.欢宗女弟子。
然而情况并没有因为抓住那名合.欢宗弟子而有所好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越来越严重,遗弃的棺椁自己会动,一到夜里,宗门内便出现红衣女人的身影,而消失的弟子也越来越多……韩掌门也曾逼问过那名被抓住的合.欢宗女弟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如何破解。
她却只是哈哈大笑着告诉韩掌门——无法破解,灵剑宗要是不想祸水东引那就等死。
这时候,韩掌门才明白过来。
这棺椁有问题,合欢宗必定是得罪了棺中之人。与他们结阴亲也不是为了安抚死去的灵魂,而是想替合欢宗找个替死鬼,来承受棺中人的打击与报复
无奈之下,韩掌门只好向上清宗寻求了帮助。
听完韩掌门的话,程郁神情严肃地开口道:“把合.欢宗的那个弟子先带上来吧。”
韩掌门闻言,像身边弟子下命令道:“去,将那女弟子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青衣的合.欢宗弟子便被押了过来。
她头发凌乱,珠钗也歪了,两鬓发丝散乱,脸上没什么表情。然而在抬头看见程郁身旁站着的黑发青年的那一刹那,这女子却顿时发了狂。
她拼命挣扎着起身,试图攻击站于上座的黑发青年,撕心裂肺地怒吼道:“是你!居然是你!我杀了你!!”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女弟子的手一下子就抓到了沈诣修的衣袍。
沈诣修忙往后躲闪。
“嘶啦——”一声。
在两人的拉扯下,衣袍便被撕下来一大片衣角,沈诣修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女人是个疯子!
“你这贱子,居然敢对程长老的爱徒不敬!”韩掌门横眉冷竖,怒喝道:“给我压制住她!”
女弟子被死死擒制住,她
依旧咬牙盯着沈诣修,她一半张脸都被人烙上了黑色烙印,粉黑的肉扭曲着,看上去恶心又丑陋。
她眼睛睁大睁,里面尽是血红。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么?那你可曾记得合.欢宗的温婉长老,以及那晚死于你与红衣修士手下的合.欢宗掌门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