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九音淡淡地应着。
他满是宠溺地笑着说：“若万千世界没有你，暮白就不需要这万千世界了。”
暮白可能没有去注意到。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九音那垂下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这个动作很细微，细微到连空气都没有受到波及。
“哗！”地声细响。
在上面那一句话落的同时，暮白忽地站直了身形，懒洋洋地站于九音的对面，他偏侧着头往左，指着放眼望去的万千世界：
“小九，看到最边缘的那些世界了吗？”
“嗯。”
“看到天上的太阳了吗？”
“嗯。”
“苍生万物不敌它芳华，它可以没有万千世界，而万千世界却不能没有它。”
九音抬头朝暮白投过去目光，这个角度，刚好只能令九音看到他的侧颜。
巧夺天功，令人神魂癫倒的一张脸。
九音记得很清楚，在很久很久之前，上古棋局孕育地还没有毁灭之前，她就很惬意地靠在椅面，三千秀发轻扬。
看着那四个男子，在她耳边争斗地不相上下。
“暮白。”
“我们走罢，东华。”九音那轻扶棋面的食指一顿，那双黑若宝石的眼睛不知道在思绪着什么，等了会才接下面那句话，不冷不淡，胜似秋风的凉薄语气。
没有人能够知道。
九音前一秒钟是什么决定，那是准备让暮白孤身一人离开，去往十二界的决定。
但是下一秒。
变了！
变了.......
望着那一黑一白渐渐远去的背影，在暗处，有着一双眼睛将这幕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有些讽刺与自嘲：
“苍生万物，不敌殿下回眸一刹。太阳，屹立于太阳之上的人。”
“暮白，君臣，重临，玉浊......”
每说一个名字。
界主那垂下的五指就会越收越敛，青筋暴出，手指关节发都在发白，但这些都无法抵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鲜血淋淋！
界主强迫自己挥去脑海里的那一幕。
第1776章 小九，我在7
界主强迫自己挥去脑海里的那一幕。
多想洒脱无谓地甩袖离去，什么预言，什么生死劫，他都不在乎了.......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九音这两个名字撞入耳里的时候，崩溃到百楼轰蹋般不留根基。
“十天。”
“只可惜站在你面前的那个人，并非本主，只可惜，能改变你决定的人也不是本主。”
“本主能做的，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呵！”
随着一声自讽的冷笑声响起，界主收回望向九音的目光，他转身，迎着逆风渐渐远去。
如果你仔细去注意。
肯定能看到界主那双满是伤痛的眼睛，嘴角那苦涩的笑，那抹显得很是孤独的身影，脚步蹒跚的样子.......
他一句一句念着：“对不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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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主可能怎么也想不到。
九音只需要淡淡地扫他一眼，就明确地知道了上古棋局碎片藏在什么地方，更知道玉浊在什么地方。
数年之前，界主将东华救下。
而如今的东华帝国已经大变模样。九音随同着暮白站于东华帝国皇宫的正门口，这个地方曾来了三次。
每一次是因为祭天大阵，第二次是因为重临的魂魄。
而这第三次，则是因为玉浊！
“玉浊就在这个皇宫里面？”暮白扫了一眼皇宫大门，朝着站于身侧边的九音开口。
“嗯。”短短的一个字，没有多笃定，却令听闻的人都莫名无条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