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跟着她啊，她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总能发现到她在干什么的吧？到时候不就能找到她去了哪里，买了什么了吗？”
李芳只能点头，“那好吧，不过如果实在找不到，咱们就不做了吧？茵茵，你也挣了不少钱了，现在咱们好好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李茵茵厌烦她说这些废话，胡乱应了句，“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烦？”
……
秦玲玲发现，每次出校门，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再回头，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样有好几次，最后一次，她留了心眼，和李枝约好出校门偷偷跟踪。
在走了没多远，她藏进了一个角落，没想到身后鬼鬼祟祟的跟来一个人。
李枝在另一个地方已经藏好了，一下子就把偷偷跟踪的人抓个正着。
李芳发现被人发现了，连忙想要离开，却被从角落出来的秦玲玲直接拉住。
“你干什么跟踪我？最近一直跟踪我的人就是你吧？”
李芳哪里承认，连忙摇头，“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跟踪你们，我真的没有。”
秦玲玲可不信她这话，问道：“说吧，你究竟为什么跟着我？看着你也不像什么坏人，跟着我们有什么恶意？”
李枝也在一旁揪着她另一只手，“说，你究竟是想干什么？你要是不说，我们就把你交到派出所去，会有人替我们审问你的，你到时候做的所有错事都会交代出来！”
李芳一听，顿时慌了，连忙哀求道：“别，别，求你们别把我送到派出所，我真的没做什么，没做什么的？”
越看李芳慌乱，两人越觉得里头有什么问题。
而只有李芳自己知道，她向来胆子小，最近一直在帮助李茵茵赚这种不道德的快钱，已经压力很大了，让她无所适从，她害怕自己帮助李茵茵做这样的坏事让人知道，所以才会那么紧张害怕的。
秦玲玲看着眼前的人，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和李枝对视一样，才问道：“那行，不想送到派出所去，那就老老实实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直在跟踪我，已经不止一次了吧？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送去派出所，让警察他们调查你的一切！”
李芳也慌了，就怕自己做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到时候她在家里都抬不起头来，她妈妈最见不得她最做缺德败坏的事情，可她没有办法，她要赚钱回家给妹妹治病，她要还恩情。
她之前也跟李茵茵家里说过，这种事情她不想做了，可李家跟李茵茵的态度是一样的，甚至还希望她多帮忙，还会从中给她点手工费，她没法推掉，只能硬着头皮在做。
李芳害怕进派出所，所以直接把前后帮助李茵茵编手绳，这次因为找不到材料，只能跟踪秦玲玲去找材料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我都说了，请你们不要把我送到派出所，我不想去派出所，这事情要是让我妈妈知道，她会气坏身体的，我给你们跪下了。”
看李芳那么激动，而且也不像什么坏人，秦玲玲和李枝哪里好意思让她跪，连忙让她起来。
只见李芳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不道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妹妹现在每天都要吃药看病，我的工作是茵茵他们家帮我找的，我妈妈又在茵茵家做工，我要是不做，我和我妈的工作要没了，这个手工费也没有，到时候我妹妹只能等死了。”
听到这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也沉默了。
李枝是真正穷过的，也承受过不少人的帮助，有时候这些人情世故，真的不是随便就能避免的，特别是对方还捏着你的命脉的时候，所以就算不道德就算犯罪，也只能向生活低头。即便知道这些是错的，可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无法顾忌太多，已经懵了。
而秦玲玲也是从福利院一个孤儿艰难走过来的，比李枝其实体会的更深。
看着李枝，秦玲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痛恨抄袭她的人，但是她没有想到，里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内幕，这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更好？
“玲玲姐？”李枝眼神询问的看着秦玲玲，显然也是很同情李芳的遭遇。
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秦玲玲突然问李芳，“那些手绳，都是你拆下来看了重新编的？”
李芳点点头，“都是。茵茵拿回来之后，就让我拆开然后学着编。”
“多久能学会？多快能编好一条？”
李芳狐疑的看着她，似乎有些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因为惧怕还在，她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容易的基本上拆下来随便看看，就大概知道怎么编了，难的，会多学一下，找感觉，像最早的那一个，很好编的话，十来分钟，就能完成一条了，我手快，因为经常干活，所以速度还算可以。”
李芳没有告诉秦玲玲，因为李茵茵要求尽快，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赶着时间的，每天编完之后，这手都快要抽筋了，而她说的时间，显然是按照自己的正常时速。
听着她的回答，秦玲玲是有些震惊的，因为她自己的速度其实都是不快。
她虽然编过手绳，甚至编过不少，但是这速度也是讲求天赋的，这具身体的天赋就是一般般，没有她原来的身体快。
而李芳这样的速度，有些震惊到秦玲玲了。
“那，她一条手绳，给你多少钱？”
李芳比了个三，“三分钱，刚开始有些是两分的，然后是三分四分，一天下来，我快的话，挣的比工作还多，所以茵茵让我把工作给退了，不过我还没退，我答应茵茵，每天做到她给的数量就行。”
秦玲玲暗道，暴利啊，卖几毛钱，才给几分钱，简直赚了市北区啊！
而且，怪不得她觉得奇怪，自己卖的那么少，抄袭她的人，卖的可多了，而且这还只是在本校内的，听说外校都有人买，这其中的利润，都被这个李茵茵一个人通过李芳这快手挣走了。
之前她没觉得怎么亏，现在想想，简直亏大发了，也怪不得这李茵茵要让李芳来跟踪她，好好找材料。
只见秦玲玲此刻像看一件惊奇的宝物一样盯着李芳，倒把李芳盯的心慌慌的。
她缩了缩脖子，忍不住问道：“那个……你们现在能放我走吗？我已经都说完了。”
“还不能。”
“为什么？”李芳也着急了，“难不成你们还要送我去派出所吗？”
秦玲玲却笑道：“刚才听你说的那些，让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可以不送你去派出所，但是我有个事情想让你帮忙，如果你能做到，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当作没有发生过！”
“什么事情？”
“来我这里工作，也就是现在编手绳的工作。”
“什么？”李芳惊讶道。想到她答应了李茵茵的事情，加上自己和妈妈的钱，全靠他们的帮忙给的，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已经在给茵茵做了，没办法答应你。”
“你不用着急拒绝，我先给你说一下我的条件，你如果来我这里，我是可以给你高价提成，一条手绳是你给李茵茵帮忙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提成，也就是一毛两毛，甚至三毛四毛提成，而且是一条哦。我的数量虽然不如李茵茵给你的数量多，但是一个月下来，你觉得你能拿到多少钱？你如果会算数，应该算的出来，到时候，你全家都不用靠着李家，你都能从这里赚回来，甚至更多，你妹妹也许能喝更昂贵的药，能更快好起来。”
李芳本还想说拒绝的话，但是听到秦玲玲这些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心动了。
秦玲玲笑笑，“你现在不用直接拒绝我，可以考虑看看，你帮李茵茵帮忙编手绳，也知道这些手绳都是出自谁手里的，我卖的怎么样，不用我说吧？你如果想的话，就到学校外语专业三班找我，不知道路，可以问人，我叫秦玲玲，你想好就可以来。当然，在我这里工作，要求只有一个，需要签订一份劳动合同书，必须保证，你为我服务，如果你背叛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些，每个工作，都会提醒你的，这不用我多说了吧？希望你好好考虑，我们先走了。”
直到秦玲玲和李枝走远，李芳也没从震惊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一下子忘了该干什么？
☆、第143章
回去的路上, 李枝有些想不明白。
“玲玲姐, 你为什么要让李芳帮咱们呢？她之前还那么对你。”
秦玲玲却笑笑，“李芳虽然做错了事情, 但是也不是不可挽回的，每个人生长在这个世界也有或多或少的无奈，李芳就是这样，再说, 她手速快，这编绳如果有她帮忙, 咱们没准能挣更多的钱。”
李芳的手速可不是人人都能学来的，有人天生就是这么快的速度，怪不得那个李茵茵会让李芳帮忙, 她也从中看到了这里头强大的利润了吧？
不说别的，这些手绳如果不加入其他东西，单纯就是绳子的款式的话, 价格是非常低的, 这么低的价格，又给李芳那么低的人工, 想必李茵茵从中挣的利润，是无比巨大的。
“那玲玲姐, 李芳会来吗？”
秦玲玲太难顿了顿脚步, 笑道：“会的。”
李芳自己心里也是知道，李茵茵从中挣去的利润有多大，她心里肯定也有为自己不平的, 之所以不敢把李茵茵得罪死，不过是因为他们家的命脉都让李茵茵他们捏着。
可现在她抛出的橄榄枝，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条手绳，能得到手工比之前五倍十倍甚至二十倍的收入，不管是谁，都会动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很快，他们回去没多久，那头李芳也被秦玲玲这重大的诱惑给吸引住了。
她在想，如果真的一根手绳能挣个一毛钱，那么她一天，也能挣上好几块，甚至更多。她手速快，只要努力一下，她一个月的工资，就比她三四个月辛苦赚的还要多。
这么一来，妹妹的病也能吃点好药改善，妈妈也不用再看李家人的脸色，能更好的照顾妹妹了，甚至她可以让妈妈一起帮忙编手绳呢。
不过李芳虽然心动，却也不敢马上答应。
不说别的，这个秦玲玲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万一这只是她一种手段，目的是不让她和李茵茵再用她的手绳挣钱呢？那到时候她不单止没有工作，还把李茵茵李家一家给得罪了。
这么想着，当李茵茵再到她屋子的时候，李芳直接表示，“我跟踪秦玲玲，被她发现了，她差点把我抓派出所去，我没办法，只能告诉她我跟踪她的原因。”
李茵茵听的脸都气绿了，说道：“你是不是傻子？就算送你到派出所，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干嘛把所有事情告诉她？”
“茵茵，你知道我胆小的，我害怕去派出所。这不是你，你肯定不害怕了，茵茵，咱们现在都让秦玲玲他们知道了，就别做了，行吗？我下次再跟踪，他们肯定会把我送到派出所去的，也没法找那些材料，咱们要不就按照自己现在编的手绳卖不行吗？”
李茵茵却一脸嫌弃，“就现在这种过时的款，你觉得有几个人会买？咱们要不跟紧了他们的步伐，很快就没人买的。”
李茵茵在学校，深知这个道理，大家都是喜新厌旧的，谁会愿意戴那些已经过时的款？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
李芳不懂这些，毕竟对她来说，一根手绳好几毛钱，她是打死都不会买的，有这钱，她就攒着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帮我找到这些材料，然后跟紧他们的步子，不能掉链子了。”李茵茵吩咐道。
李芳却无奈，“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材料哪里买的，你平时也有工作，也没太多时间……”
“你不会挤时间啊，你是干什么吃的啊？你家当年，如果不是我爷爷收养了你爸，会有你们今天？你们穷的时候，也找过我爷爷吧，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要不干也行，你妈就别在我们家干了，让你妹妹饿死算了呗，我是无所谓的了。”
李芳一张脸因为李茵茵的吼叫而变的煞白。
这些话并不是李茵茵第一次说，她经常以此威胁。
其实真正帮助他们的，不过是爷爷，当年爷爷在爸爸很小的时候，心疼爸爸过的不好，收养回来，跟其他兄弟姐妹一样照顾着，也叫爷爷爸爸。后来爸爸结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平时也经常孝顺爷爷，帮助兄弟姐妹。
因为李芳爸爸是李家收养的孩子，所以对李家的人都是倾尽全力的对他们好，就连他的去世，也是有帮助李家的原因在里头的。
李芳自认为，这些年，不管是爸爸还在的时候，还是后来去世，甚至是现在，他们家，还李家恩情已经还的够多了。
也是因为想到秦玲玲那些话，李芳第一次开口反驳道：“难道我们这些年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多吗？你究竟还要怎样？我帮你赚那么多钱了，现在真的没法再做，就不能缓缓，再等等吗？”
李茵茵还是第一次看李芳发那么大脾气，一直对她低眉顺耳听话的李芳，突然这么大声跟她说话，倒让她愣住。
不过也只是一会，李茵茵就直接回喝了句，“怎么，跟我叫嚣了是吧？你们做的够多了吗？当年爷爷可是养大你爸了，还帮助你们家了。”
“可我爸也豁出去了他的命，我们这些年也为你们做牛做马了，还不够吗？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吗？”
“呵，体谅？对我来说，你们一家都是欠我们家的，所以我为什么要体谅？你要有这能耐，就自己去挣钱养你妹妹啊，没有能耐，就好好给我干活，否则，你妈也别想在我们家干了。”
李芳看着李茵茵，半晌没回神，眼泪憋不住的往下掉。
李茵茵见了也只嫌恶的说上一句，“别在我面前掉眼泪，你的眼泪不值钱。”
是啊，不值钱。这是李茵茵说过多次的话。
这让李芳想到那个秦玲玲，秦玲玲在知道她家庭情况困难之后，就打消了送她去派出所的想法，还说给她一个好的机会，让她挣大钱，相比对这些，一个是认识多年，帮助多年的李茵茵，一个是强占了对方生意，对方还以德报怨的秦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