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禁说:“赵妈妈你太谦虚了,你是又年轻又漂亮,还挺面俗的。”
另一个姑娘说:“嗯,赵妈妈长得还真像海州大富豪王立国的夫人徐文姬。”
王太太喃喃:“像……像吗?”
那姑娘点头:“真像。可是徐文姬不是明星,不然可以模仿了。”
赵清漪:“蓝同学,这个……这样称呼人不太礼貌。”
蓝同学说:“王立国的夫人是叫徐文姬,八卦上是这么写的,还在东华大学教书,不过我是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真教书还是挂个头衔的。”
王太太说:“我是真上课的,一个星期四节课,不是有特别的安排我都会到的。”
两个同学懵逼当中,赵清漪见王太太没有刻意要隐瞒的身份,于是介绍说:“这位是王太太徐教授本尊,不是高仿。”
“……”
不久之后,宿舍楼里也在传赵清漪其实是王太太的干女儿外甥女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消息。传说一个富家女装穷在海州大学读书,至于她的来历籍贯也是众说纷纭了。
……
王太太和赵清漪中午就在大学附近找了一家日料店吃饭,等着料理师现场服务时,王太太才问起赵清漪都要毕业了什么时候结婚。
“问阿泽,他只会吱吱唔唔,说不清楚。他不会连求婚都不敢吧?”
赵清漪说:“那是不会的。他心思多着呢。”
王太太叹道:“文姐也不是老古董,这些当然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听说6月6日林白和何家姑娘都要订婚了。”
赵清漪讶异:“他们这么快的?”
王太太说:“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同龄闺女也不多,何小姐是林、翟两家精挑细选出来的。”
赵清漪说:“那也是门当户对的一段良缘。”
王太太忽然有点好奇,笑着说:“漪漪,你这么漂亮又有本事,追你的人多,我觉得我们阿泽也没有什么优势,你可别告诉我说你看得上王家这点钱。你为什么选他?我知道他以前也是有些乌糟事的。”
赵清漪不禁抿嘴一笑,说:“其实我也想过找一个什么都好的白马王子,可是没有。我小时候最困难的时候,出现的不是白马王子,只是他呀。我是天上的雄鹰,他会陪我,我是枝头的燕雀,他也会陪我。”
王太太点了点头,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一辈子想要的是什么。很多女人不知道,极易因为别的事所左右。”
“文姐也很聪明。”
“所以呀,阿泽真是命好,亲妈这么聪明,媳妇也这么聪明。”
赵清漪也不禁老脸红了红。
……
林白回到林家别墅,看着母亲给他送来的订婚礼服,说让他试试,明明这也曾在他的意料之内的事,却让他感受不到一分快乐。
如果得到自己喜欢的人,也许这种一边联姻的戏他能做到体面;可是他不能得到,那种遗憾感觉太深了,他开始痛恨这一切。
“有什么好试的。妈,是不是真的就要订婚?”
林太太说:“致信都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还不订婚?订了婚把证就领了吧,你要是还想那个没教养的丫头就是你不对了。”
林白没有想到何致信骗他,并没有吃事后药,现在怀着孩子,她那样的家世,两家家长当然兴致勃勃准备了。
林白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像那愚蠢的方鸿渐,只偶尔上船下船时扶了苏小姐一把,苏小姐偶然的举动就像是与他有比求婚、订婚、新婚更深远悠久的关系。
好吧,也许他们上过床,但在林白这个受过情伤的现代有钱男人来说,跟一个不爱的女人有这种关系也并不是非常奇怪的事。
现代的很多男男女女快节奏生活中还没有结婚也没有打算结婚,生理问题就是这样的。婚前生理上的事都不是事,他们这样信仰着。
对于一个年龄不算小的高学历、高出身、不愿低嫁结婚、追求她风光的下半生的女人,千万不能小看她的毅力。
她远比那种傍上富豪隐忍十年最终结婚的女明星更加厉害,她们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过了这个青春的尾巴,她也嫁不得更好的,同样地位身价的男人,多是四十五岁以上的老头子或者长相实在不堪。何致信见过太多了才明白林白是她最好的选择。
林白竟然是上了贼船一样了。
他就像方鸿渐一样,想要逃离一切,可是方鸿渐要逃还容易一点,他现在想逃竟然是非常不容易的。
林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活得像方鸿渐的,这种婚姻像一个妖怪开了口要将他吞噬。
林白夜里果然做了美梦加噩梦,他梦见那人还挽着他的胳膊偎在他肩头,称他为“我的男人”,当他想与她发生点亲密亲系时,她变成了何致信。
林白吓得醒了过来,幸好他都躲着了何致信,虽然两家都准备关他们订婚的事,如今她没有睡在他身旁。
他去厨房拿了瓶酒自己喝着,不禁哭笑了起来,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这时候他才感觉原来一切都不重要,婚姻这样的事,除了门当户对之外,人也要对。
人不对,只是周围的人打了鸡血一样演的一出热闹的戏,这戏的走向全是别人心中所念所想,却又将自己围在城中。
第566章 周扒皮部长
赵清漪还从来没有遇上过那种都要订婚的男人偏要上来纠缠她。
她本是不想见的,但是听说他要上楼来找她,她觉得大约会在公司丢人,而林白这种身份还真不好让保安架走他的,于是约去了咖啡厅见一面,有话也都说清楚。
正是下午茶时间,赵清漪给自己的咖啡加着糖和奶,慢悠悠搅动着,面前的男人依然俊美,也难怪当时连她都觉得跟他也不会委屈。
林白终于开口:“你现在过得不错,几个项目都做出成绩了。”
赵清漪点了点头,说:“马马虎虎吧。”
林白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当初我并不知道,原来你家里没人了。我知道后,我才明白,你那时有多难过。”
赵清漪说:“你是想表达对我的同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漪漪,我其实一直爱着你,我想让自己变心都做不到。当人生的一切理所当然地摆在我的面前,我才恐惧,原来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赵清漪手支着鬓角,说:“这是哲学问题,我帮不了你。”
“不,你帮得了我的。我想什么都不考虑了,我们只要相爱就好了,我不想跟别人结婚,只想跟你在一起。”
赵清漪斟酌了一下,说:“你还是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咱们的事只是老黄历,分手后我难过的时候也过了,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也去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吧。”
林白说:“是王祁泽?凭什么是他?他爸是王立国?可我们林家也不会比王家差的。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以后我的一切你都有一半。”
赵清漪说:“我真的没有太看重这个。”
“漪漪,王祁泽他爱的是姚莎。你愿意当她的替身吗?”
赵清漪抚了抚额,说:“我们的事我很清楚,你不用操心。我来见你并没有那个打算,只当是老友叙旧。以前的事都算了吧,不要钻牛角尖了,其实人是会有那种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心理,这很愚蠢。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
“你现在就是我的眼前人。”
“是吗?”赵清漪看了看走过来的人。
何致信走了过来,面上还带着那种看牢男人的太太特有的笑容,就像《我的前半生》中罗子君离婚前看到丈夫年轻漂亮的女同事时的那种笑。
“林白,你还没有和赵小姐聊完呢,我的孕检都做好了。我们的孩子很健康。”
林白冷冷道:“你跟踪我?”
“你说什么呢?赵小姐还在呢。”
赵清漪说:“你们随便,我有事也要走了。”
何致信说:“赵小姐,你怎么我一来就要走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什么呢。”
何致信看着赵清漪像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样转身边打电话边走了,心中也不甘心,疾步过去拦住了她。
何致信见她那态度,不禁说:“赵清漪,我怀了林白的孩子,我们就要订婚了。作为女人总要有点感情道德观的吧?”
正在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个挺拔的俊美男子走了过来,面上挂着微笑:“何女士,不劳你指点我老婆的感情道德观了。”
来人正是王祁泽,走过来揽着赵清漪的肩膀,说:“你要是实在想指点别人,不如办个女校,自己当教养嬷嬷好了,可以满足你好为人师的欲望。我老婆就不用守规矩,就可以任性。”
赵清漪拧了拧他的腰,他还对林白说:“你们订婚结婚,我们就不来打扰了。”
王祁泽终于满足了自己的剧本一回,心里还是相当高兴的,像个斗美胜利的雄孔雀拉了她就走了。
晚上用过饭后,王祁泽粘着她说自己已经学会了六十道菜了,部分是自学的,他们也来玩订婚。
赵清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正当他抱着她窝在沙发上狠亲的时候,赵清漪那部工作电话响了起来。
王祁泽真想把它砸了,却又不太敢,这可是国安部的电话。
……
赵清漪怎么也是大法师,随身要带的带的东西不能上民航班机,所以坐了国安部给她安排的高铁专用车厢。
她是在中午两点赶到京城的,坐了车门的车国安部的大厦时也两点半多了。
李部长看到她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赵清漪却觉得有些毛毛的。
李部长说:“赵同志,坐吧,不用拘礼。”
通过国安部的一个多月的考查和对她过往精细调查,她就是一个根红苗正、爱党爱国的女学生。只是无法查出她的授业袁姓道士是谁。
赵清漪坐了下来,李部长才说:“三天前得到一则绝密消息,在日本发生了一起不幸的事件,日本一个叫美奈子的公主得了状似港岛上回暴发的疯病。”
赵清漪瞠目结舌,说:“部长,这……”
“你说,那人是不是逃到日本去了?”
赵清漪说:“我也不知道,部长,她最好别回国来,我真的打不过她的。”
李部长点点头,说:“不过你可以骗她呀。”
“这不能儿戏的,西洋镜一拆穿,我能被她虐得体无完肤呀。”
“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过段时间去茅山闭关修炼比较合适。国家应付各种危机,总得有底牌呀。像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你得当这张底牌。”
赵清漪苦笑:“部长,你不如找别的道士和尚好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劳动者。”
李部长说:“年轻人本来就要多承担一些担子呀。你看张北,他都又出差了一次西北,击毙了恐怖分子,人家待遇没有比你高。人家比你大好几岁也还没有结婚呢,你在海州花花世界享乐,这像话吗?”
所以,部长的意思是让她离开花花世界去茅山当神棍?
李部长说:“反正,那人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哪里,总是个隐患,你不要因为是那边就怀有兴灾乐祸的心,对付反人类的人没有国界之别。”
赵清漪当然不是头脑简单的民粹主义者,点头:“好。我毕业后,好好练功夫。”
李部长深吸一口气,又拿出几个本本,说:“这些是给你准备的证件,以后好好干。”
赵清漪看着那一叠的东西,一张是国安部特科主任的证件,一本是京城中医大学聘书,一本是执业中医师资格证。
李部长说:“以后行医时不要让政府法院给你开豁免书,人要是不及时医治死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