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小姑娘昏迷着,他不想让理发师碰小姑娘,只好自己动手。本来想着很简单地剪成平齐的,等小姑娘醒了再让理发师修剪好,没想到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弄了半天都不整齐,眼看着越修越短,只好停了手。
“烧焦了?!”阮攸攸很是惊讶,她记得自己临走之前,把窗帘给点燃了,可那火不过是阻止父母过来,让他们手忙脚乱地灭火,顾不上拦截自己,她很肯定自己没有被火烧到。
难道是在雷电中电焦了?
沈沐白看小姑娘似乎很难接受的样子,突然有些心虚,虽然不是他弄焦的,可他毕竟也动了手,让小姑娘本来就变短的头发又少了两三厘米。
阮攸攸想了想,“哎呀,我婚礼上的造型是把长发绾起来的!”
沈沐白更心虚了。
阮攸攸:“要不,咱们的婚礼推迟一年吧?那样我的头发就又长起来了。”
“不行!”沈沐白顾不上心虚了,立刻反驳道。他可是盼了很久的婚礼,只恨不得马上就是新婚之夜,怎么可能再推迟?!
阮攸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晃了晃小脑袋,那短短的头发下面不整齐,有几缕调皮地翘了起来。
“小白,我突然觉得短发也不错,清爽又简单,不如我以后就留短发吧?”
沈沐白舍不得那一头漂亮的长发,摸在手里,像是最上等的丝绸。“攸攸还是长发吧,我喜欢。”
第72章
阮攸攸抓了抓头发,她洗漱的时候习惯把头发在头顶扎个丸子,这样洗脸不碍事。就算是平时散着披在身后,她也会把头顶的一撮用小发夹扎起来,这样低头的时候头发不会挡脸。现在太短了,扎起来有些吃力,她干脆把头顶的一撮扎了小鬏鬏。
沈沐白抱着双臂靠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她,偏狭长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小姑娘的发梢被他剪得长短不一,调皮地翘着,头顶又扎个鬏鬏,感觉莫名得可爱又俏皮。
阮攸攸漱口完又洗了手,突然她看见了右手食指上的伤口,那是她咬破的两处。
“攸攸。”沈沐白握住了她的手指,“我给你用过疗伤符了,没有起作用。”
阮攸攸眉头皱了一下,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自己画的符再灵验也用不到自己身上,难道这次回去又回来,她又成了这样了?
见沈沐白正担忧地看着自己,阮攸攸抿着唇一笑,“没事,就是不起作用了也没什么,我以前也是这样的。现在我身体这么健康,基本上不生病,就算没有疗伤符和祛病符什么的也没关系。”
沈沐白遗憾地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阮攸攸,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原想着攸攸可能有止疼的符,给你自己用上,这样等咱们新婚之夜的时候,我就可以放肆一些,唉,现在看来,我还是得克制着些,不能让攸攸太难受了。”
阮攸攸愣了一下,纤长的睫毛茫然地眨了眨,把他的话在心里过了两遍,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小脸一下子红了,胳膊肘往后一捣,娇嗔地斥道:“起开!”
“哎呦!”沈沐白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阮攸攸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没有用力,但胳膊肘本来就硬,肚子又是最柔软的地方,难道她把沈沐白给伤到了?她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小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难受得厉害吗?”
沈沐白顺势牵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拉,阮攸攸站立不稳,扑进了他的怀里。
沈沐白把她打横抱起,直接扔到大床上,人也整个扑了过去,将阮攸攸揽在怀里抱住,“攸攸,跟我说说这几天你在那边的事情。”
阮攸攸迟疑了一下,她在那边委实过得不太好,本来不想跟他提起的,可他都开口问了,她也不想瞒着他。
“我、我到了那边,阮含章想让我给他们画符,他们想让我在那个家里留一辈子……”阮攸攸靠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袖口,慢慢地说着这几天的经历。
听到阮含章说小姑娘是“下金蛋的鸡”,还想招个上门女婿,沈沐白气得大手紧握,骨节“咔吧”一声轻响。
再听到阮含章不给小姑娘吃饭,还想给她喂下毒品好让她上瘾更好地控制阮攸攸,沈沐白真的出离愤怒了。
“人渣!就这么放过他们,真是太便宜他们了!”沈沐白只恨自己不能过去亲手修理这一对禽兽。
阮攸攸摇了摇他的衣袖,“别跟这种人生气,划不来。他们也未必就好过了,欠罗大师的钱太多,就算把别墅卖了也不过是一个零头,他们又从来不挣钱,花钱还大手大脚,将来的日子肯定也艰难着呢。”
她轻声安慰着,声音软软的,糯糯的,沈沐白的火气不知不觉地就消了。
他揉了揉阮攸攸蓬蓬的短发,轻轻拨弄着她头顶的小鬏鬏,问道:“攸攸,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再把你弄回去?”
阮攸攸想了想,“不会,他们第一次请罗大师做法,就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第二次请罗大师的师父,是打了欠条的。这一笔没有还清,我想不会再有傻子收他的欠条。更重要的是,罗大师的师父号称德高望重,难得出山一次,可这样的人却
在法事中出了意外,法器炸裂吐血而死。”
她肯定地点了点小脑袋,“别说阮含章没钱,就算他斥巨资,也不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召唤我。毕竟能施展这种程度的招魂术,应该都是大师级别的,随便一场法事就会收入不菲,也不会差钱到铤而走险的地步,没必要去赚这么危险的酬劳。”
听她这么说,沈沐白这才安心了,他一直担心这件事没完,不定什么时候小姑娘就不见了,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小姑娘回不来了可就糟了。
“太好了,攸攸,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沈沐白把阮攸攸紧紧地抱在怀里。
“嗯,小白,我们两个在一起,一辈子。”阮攸攸仰起小脸,认真地看着他。
一辈子?
沈沐白觉得小姑娘这情话说得太动人,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就像是喝酒上头了似的。
“攸攸,我的攸攸。”他身子一翻,将阮攸攸压在身下,手臂撑在她身侧,小心地不压到她,低下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他喂小姑娘吃了粥和小蛋糕,想必她有了些力气,比起小姑娘刚刚醒来时的那个吻,沈沐白更深入了些。
……
阮攸攸气喘吁吁地靠在沈沐白的怀里,小脸绯红,唇瓣微微有些肿,头顶的小鬏鬏蹭得歪倒了。
沈沐白爱怜地抚着她的后背,“攸攸,你的头发得再修一修,下面让我剪得太不整齐了。”
“嗯……我想烫个梨花头!”阮攸攸眼睛一亮,“小白,你认识靠谱的理发师吗?”
“认识,不过,烫发的话……不太好吧?”沈沐白看了看阮攸攸的头发,有些迟疑,这么短的头发他不知道烫出来会是什么样子,难道是那种大婶们最喜欢的方便面小卷卷?
“好,怎么不好?!”阮攸攸拉着他的胳膊使劲摇了摇,“我要烫梨花头!我早就喜欢了!”先前是舍不得那么长的头发,现在刚好变短了,烫成梨花最合适不过。
沈沐白可禁不住小姑娘撒娇,立刻就点头了,“好,既然攸攸喜欢,那就烫吧。”
阮攸攸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走,现在就去。”
两人下楼,阮攸攸先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这好几天不见,老爷子心里隐约知道孙媳妇是出事了,现在看小姑娘生龙活虎地站在面前,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攸攸,身体还好吗?”
“好,爷爷,我想你了。”阮攸攸抱住老爷子的胳膊,撒了个娇。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头,“回来就好。”
阿福像一团光影般冲了过来,到了阮攸攸跟前又猛地刹住了车,它几天没见小主人,阮攸攸回来后直接被沈沐白抱到了楼上,有沈沐白在,阿福又不敢到三楼去,现在见着阮攸攸,简直是乐疯了。
它绕着阮攸攸转了两圈,前腿趴到她的裤腿上,“呜汪呜汪”地叫着,小尾巴都快摇成风火轮了。
阮攸攸蹲下,摸了摸它,柔声道:“阿福,我也想你呢。”
她被关在那个世界的三天,每天都担心自己回不来,她想念这边的一切,想念这边的每一个人,也想念这只捡来的小狗狗。
阮攸攸干脆坐下陪着老爷子说了会儿话,阿福就蹲在她脚边,乖得不行,完全看不出在院子里疯跑时凶悍的小狼模样。
沈沐白看看时间,距离小姑娘吃小蛋糕已经两个小时,他又让厨房给阮攸攸下了一碗面条,新熬的鸡汤,撕成细丝的鸡腿肉,配上几片嫩绿的菜叶,阮攸攸一看就咽了下口水。
“吃吧,吃点东西咱们再出门。”沈沐白把筷子塞到阮攸攸手里。
阮攸攸看了看老爷子,“爷爷吃吗?”
老爷子笑道:“不吃,我等到了饭点在吃,攸攸吃吧。”
阮攸攸也不客气,吃光了面条,还喝了鸡汤,身上暖烘烘的,舒舒服服地跟沈沐白出了门。
……
阮攸攸不仅烫了一直想要的梨花头,还染了个浅亚麻色。
沈沐白喜欢小姑娘之前的头发,蓬松柔软,乌黑亮泽,可他拦不住小姑娘烫发,也拦不住她染发。小姑娘跺跺脚,振振有词:“纯黑的发色烫梨花头不好看呀,我就要亚麻色!”
于是他就让步了。
不过看着小姑娘捯饬完的效果,他又觉得挺好看。
小姑娘皮肤白嫩,眼睛又黑又圆,嘴巴红润饱满,下巴小巧,配上浅亚麻的梨花头,看起来像个洋娃娃,无敌可爱。
沈沐白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老爷子和沈沐扬看了,也说挺好的。
就是婚礼彩排的时候被造型师看到了,造型师大吃一惊,差点背过气去。
“哎呦,阮小姐,祖宗诶,那么好的一头长发,发型都定好了,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造型师翘着兰花指,一脸的痛不欲生。
阮攸攸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婚礼上的造型都定好了,她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我出了点儿意外,头发变短了。要不就别造型了,我就这样直接披上头纱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造型师围着阮攸攸看了两圈,“这发型挺适合你的,绾是绾不起来了,咱们可以试试编发。”
阮攸攸的头发烫完以后更蓬松了些,下面是内弯的弧度,小脑袋圆圆的像一颗蘑菇,头顶为了行动方便扎了个小鬏鬏。
赵旭丰笑着捏住小鬏鬏轻轻扯了扯,笑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看的,像是一颗蘑菇上长出了小芽。”
他这么一说,吴中泽也乐了,“对,我也觉得不错。”
阮攸攸瞪了他们一眼,她这是为了方便才扎的,才不会在婚礼上弄成这样。
头顶又被人揪了一下,阮攸攸猛地回头,宋锦明笑着收回了手,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我也觉得不错呢。”
“哼!”阮攸攸傲娇地抬起小下巴,才不会听他们的!
伴娘们簇拥着阮攸攸上了二楼,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接下来的流程。
突然有人指着外面的草地,喊道:“攸攸,伴郎怎么打起来了?!”
阮攸攸吓了一跳,连忙扑到窗口去看,果然,两个高大帅气的男子在草地上滚成了一团。
沈沐扬一拳挥了过去,“我哥的婚礼,我理所应当是首席伴郎!”
赵旭丰脑袋一偏避开了他的拳头,又回敬了一脚,“什么理所应当?我早在几个月前就定了首席伴郎了!”
沈沐扬欲哭无泪,他从来没想过这还要提前定好,在他看来,哥哥的婚礼,首席伴郎当然得是他呀,天经地义!结果今天来彩排才知道,赵旭丰才是首席伴郎!
“不行,几个月前定好的也不算!”沈沐扬又是一胳膊肘。
阮攸攸皱着小眉头看着草地上战成一团的两个人,“怎么打起来了?”她倒不是很担心,沈沐白跟赵旭丰几个经常动手,都是闹着玩儿的,沈沐扬和沈沐白也动过手,就算带了伤也不是真的动气了要打架。
褚媛笑眯眯地趴在窗口,“哎呦,还挺有活力的嘛!攸攸,你说他们谁能赢?”
阮攸攸立刻被带偏了,托着小下巴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沈沐扬应该能赢。”她见过沈沐扬和沈沐白过招,凶得像只小狼狗。
褚媛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我觉得……赵旭丰应该会赢。”她虽然没有见过赵旭丰打架,但听过他的名头,赵旭丰是赵家独子,父母宠爱,性子养得骄,打架开车都特别凶。
几个伴娘也凑了过来,“我赌沈沐扬赢,一个学期的点名帮忙答到!”
“我赌赵旭丰,一个学期的作业!”
很快,新娘休息室就成了小型赌博现场。
“赵哥!”沈沐扬又是一拳挥了过去,他有点打累了,又是从小就管赵旭丰叫“哥”,下手总有点放不开,开始好言好语地商量,“我哥就结这一次婚,我这做弟弟的就这一次机会,你就让给我吧?”
赵旭丰瞪了他一眼,“休想!沈哥和攸攸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他们两个的首席伴郎,我当定了!”
沈沐扬委屈得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