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这个弟弟能吃吗?”
子霖拿着无花果干问。
“不行,弟弟他们还不会像大人一样嚼东西,太硬的话他们会噎住的。”
子霖乖巧的点头,然后他跟童佳说,“舅妈,我来为他们吃橘子吧。”
宋子霖是真心喜欢这两个弟弟,虽然年龄差的多根本玩不到一起,但他是独生子,家里从来没个伴,一直羡慕人家有兄弟姐妹,昊昊军军虽然是舅舅家的,可表兄弟也是兄弟,他对弟弟们特别有耐心。
“那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你要担起做哥哥的责任哦。”
童佳不是那种瞎担心的,既然宋子霖愿意带着弟弟们玩,她也乐的清闲,再说大人们都在院子里看着呢,不会出什么事的。
“好的舅妈,你放心吧。”
宋子霖脆声应下,为了突出他的可靠,他还坚定的点了点头,童佳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就去厨房外的屋檐下坐着,陪陆群一起嗑瓜子聊天,一起说话的还有婆婆孙慧云。
“我跟妈在说闲话呢,隔壁过年了也没人回来。”
丁家现在已经成了大院里的笑话,往年周秀琴总会各家串门,今年连门都不出了。
“娘家来人了,去劝了老丁也劝了丁昊,有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在,老丁好歹从宿舍搬了回来,丁昊那边一直还不肯松口。”
“就为春妮没生出男孩就闹成这样?犯得着吗?”
事实上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矛盾都是不断累加起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谁说不是呢,生了两个姑娘这也不是春妮的错,科学上来说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
陆群是医生,评论这件事情更加客观科学一些。
“我听说谁家生了七八个姑娘愣是没生出儿子的,后来索性不生了,这么多年人家过的也不错,女儿们一个个长大,该上学的上学,该工作的工作,该嫁人的嫁人,一个个懂事又孝顺,别人还羡慕他们家呢,有儿子也不见得老了就有人管。”
可不论怎么样,养儿防老的观念从古代延续至今,城市里好一些,经济越是不发达的地方重男轻女的思想越重。
很多地方的女孩出生后根本来不及看一眼阳光就被扼杀了,甚至有一个村子的孩子都是男孩没有女孩的。
不过那些事情毕竟离大家非常遥远,周围的人家都是有素质的,不管心里怎么想,人家起码不会这么表现出来,周秀琴的行为举止才会凸显的如此特别。
“唉,还是思想觉悟不够高啊。”
童佳笑着说,“咱们还是别说吧,毕竟咱们生的都是儿子,说人家觉悟不高人家得说咱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孙慧云听了童佳这话也笑了,“我现在不馋小子,就像家里能添个姑娘,你们两得努力,加紧生个姑娘出来。”
说完,她看着女儿跟儿媳,看她们两怎么说。
“姐姐先努力吧,我不着急的。”
童佳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第一时间把锅甩给了陆群。
不过她也不是没道理,毕竟童佳年纪还小,开了年才二十四岁,陆群可出了三字开头了。
“唉,别说你们了,时飞还一直让我生呢,不过我自己心里没底,加上医院的工作也忙,从备孕到生下孩子中间隔了那么长时间,生下来也不是不要管了,要带孩子接送孩子上下学,我年纪不小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没这个精力从头开始忙一个孩子。”
“姐,你要真生就让妈过去照顾你呗,妈肯定能把你照顾的特别好。”
孙慧云一脸期冀的看着陆群,不用童佳说,她自己也是这个意思,要是女儿再生一个,她肯定是要过去了照顾的。
“饶了我吧,我现在真是四面楚歌了。”
童佳心想,姐,你今年不生往后想生也生不了啦,计划生育,以他们夫妻的工作性质,是绝对不能生二胎的,我这可是帮你们呢。
至于童佳自己,确实没了生孩子的心思,一对双胞胎已经把她弄怕了。要是再来一对,不是姑娘还是小子,那她下半辈子还能过一天轻松日子嘛。
孙慧云备了两天菜,年夜饭吃的异常丰盛,有好些松市带回来的海货,童佳还下厨做了几道。
专门带了好些品质好的回来送人,海参、海蟹等。
“天呐,你们真够幸福的,每天吃海鲜吃到腻了吧。”
“说实话,我们在那还真不怎么吃海鲜的,偶尔才买点回来尝尝。”
“这玩意哪有那么好吃,还不如家常菜呢下饭呢。”
饭后节目就是给压岁钱,大人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往年给一份,今年给三份,孩子越多心里越高兴。
“祝咱家两个大孙子聪明伶俐,长得壮壮实实的。”
晚上孙慧云带孩子,陆群拉着童佳打牌,打到十二点吃了饺子才各自回屋休息。
童佳洗了澡出来被陆北霆抱着一顿亲,他今天喝了点酒,不知道真醉假醉,反正嘴里一直说着“醉话”,什么“媳妇我爱死你了”,“媳妇你滋味真好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佳佳我的乖乖媳妇让我好好亲亲你”之类,听的童佳脸烧心烧身上更烧。
天不亮,三四点钟的时候附近就响起了连绵不绝的炮声,男人们开始拜年了,奋战了几小时的陆北霆脸上不见一丝疲倦,而童佳呢,眼睛早就累的睁不开了。
打牌打到十二点,某人不睡觉缠着她哼哧哼哧,她是人,还是个娇弱的女人,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力上都不容许她如此挥霍。
“你睡吧,睡够了再起来。”
童佳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就睡熟了,听着均匀的呼吸声,陆北霆勾着唇角,怜爱的在她额上轻轻留了一个吻这才穿上衣服下楼。
“妈,我跟姐夫带着子霖一起去拜年,孩子你跟姐帮着看一看,童佳睡了,一时半会可能醒不了。”
任陆北霆说的再含蓄他妈也听懂了,孙慧云睨了儿子一眼,笑着应下了,心里暗骂这小子结婚几年孩子都生了两个,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急色。
可大过年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心里气嘴上还要帮他遮掩,他脸皮厚不在意,童佳可是个脸皮薄的,要是真被人因为这个取笑,整个正月都别想她踏出家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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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童佳是被孩子的哭闹声吵醒的,当妈的对自己孩子的哭声非常敏感。
她趿着棉拖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只见自己大门外站了些人,有院墙挡着看不清是不是昊昊军军在哭。
童佳赶忙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前后就花了两分钟,回屋套上衣服就下了楼。
屋外的人听到棉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回头看,就见童佳一脸急色的出来,长长的卷发披在身后,黑色的大衣裹在身上,腰间随意扎了个蝴蝶结,纤细的小腿随着走动的步伐翩然而至。
“怎么了?是孩子哭了吗?”
大家给童佳让了个空档,童佳走过去看到果然是昊昊军军抹着眼泪,身上穿的大红马褂沾着灰尘,糖果也撒了一地,看到童佳出现,两个孩子伸手要妈妈。
童佳把孩子抱在怀里,这时候也不管自己抱不抱的动,一手抱一个,轻声哄道,“哦,不哭不哭,你们是小小男子汉,要坚强勇敢,不能轻易哭鼻子。”
婆婆孙慧云跟陆群都在,童佳用眼睛寻问她们是怎么回事。
孙慧云正气着呢,陆群跟童佳解释道,“我带昊昊军军出来玩,去各家拜年走个场子,路上遇到隔壁秀琴婶子,孩子跑过去叫‘奶奶好’,别人家都给糖呢,他们只当自己要糖,谁知道秀琴婶子一把把孩子推开了,昊昊军军没站稳就就摔在了地上。”
童佳听的一脑门子官司,大年初一这是闹什么呢!
这些站了一圈的都是看热闹的,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在,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特别是周秀琴现在属于大院的重点议论对象,而孙慧云呢,向来跟周秀琴不对付。
童佳仔细看了看孩子,看到只是衣服脏了人没事这才放心了。
“大年初一,犯不着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计较,既然孩子没受伤,咱们先回去吧,围着这么多人,别把孩子给吓着了。”
周秀琴早把家里大门关上了,孙慧云正准备敲门理论呢,听童佳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这会围着这么多人确实会吓到孩子,还让人看笑话,但这个事她肯定要跟周秀琴理论,周秀琴这会儿不开门没事,等她家老丁回来,看她周秀琴还能一直躲在屋里!
“得亏孩子穿得多,手上又带着手套,要是蹭破了皮我绝对要给她好看。”
孙慧云转身,从童佳手里接过昊昊,一家人往自己院子里走,也顾不上招待身后那些邻居了,邻居们也自觉,知道陆家这时候没心思招待,都没跟着进门,到别处闲话去了。
“我去那两身衣服给他们换了吧,衣服蹭在地上有些磨坏了。”
“行,换了吧,咱家衣服多,一天换一身也够穿。”
陆群站在一旁有些内疚,两个侄子毕竟是自己带出去的,可她只是带侄子去附近几家拜年,没想到会在丁家门口遇到周秀琴,周秀琴还对孩子那种态度。
“童佳,这事都怪我,是我没看好他们。”
“姐,这事怎么也怪不了你,谁会莫名其妙在自家门口对孩子动手啊。”
童佳找了两身衣服给孩子换上,家里开服装店有个好处,不愁没有衣服穿,这次回来两个孩子各带了二十来套,还都是新的,没穿过的。
换了新衣服洗了脸洗了手的娃又恢复成了干干净净的金童模样,孙慧云抱着孙子一个劲儿的疼,想到这么乖的孙子竟然被那个恶妇如此对待,心里还是气的不行。
“妈,别气了,我看那位周婶子现在脑子也不大正常,刚刚外面人多我就没说,狗咬人人不能再转身咬回来,当然这是昊昊军军没什么事,要是真有事我也不会轻易饶过。”
“真没见过这种人,以前就觉得她不可理喻,现在更加左性,在这么下去这辈子是没救了。”
陆北霆他们九点多钟回来,童佳刚开始吃早饭。
“刚起啊?”
陆北霆还不知道两孩子摔跤的事,笑眯眯的坐在餐桌旁看童佳吃饭。
“早起了,模模糊糊听到小孩在哭,我就觉得是咱家孩子。”
跟着,她把事情说了一遍,陆北霆本来脸上带着笑,听到最后已经面无表情了。
“行吧,以后让孩子离她远点。”
他拍了拍童佳的背,知道她最疼孩子,这会心里不定怎么气呢。
孩子没受伤还好,受了伤这事他肯定没完。
“有这种邻居还挺让人害怕的,我听说有那种嫉妒人家生了孙子,把孩子骗回去就把孩子害了的人,这几天咱们一定得眼睛不错的看着,不能让孩子落单。”
童佳不是危言耸听,以前网络发达,市场有一些奇葩新闻,她就看过这个案例,当时只觉得这种人可怕,大人间再怎么有矛盾孩子是无辜的呀,那么天真可爱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陆北霆听了这话心情更差了,他呼了一口气,准备去隔壁找丁叔叔说说。
大年初一说这些晦气,但这位周婶婶真的是着了魔,再不管以后不定怎么样!
他们丁家平常除了周秀琴就没别人在家,连个能管束住她的人都找不见。
丁海赓刚从外面转了一圈回家,周秀琴躺在床上看电视,他也懒得进卧室,直接去书房捧了本书看。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走出去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作为男人,没处理好家事让家里乌烟瘴气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但周秀琴这个人,一辈子强势,自己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不爱跟她计较,谁知道让着让着竟然助长了她的气焰,真把自己当慈禧太后武则天了,对儿媳孙女那样,寒了晚辈的心。
“丁叔在家吗?”
“哦,北霆啊。”
丁海赓听到声音从书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