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汀在旁边看得心急,无数次出声喊他,却没有得到回应。
梦的最后,站在路口的人不知怎么成了她自己。
而慕言就站在不远处的马路沿上。
面无表情,眼波含笑。
刻薄地说,“你死了,我就能再娶一个比你漂亮,比你听话,比你花钱少的好老婆了。”
“不可能!”
丁汀喊着这三个字坐起来,把正在看书的慕言吓了一跳。
他摘下无框眼镜,以为她做噩梦了。
便伸手在她脊背上顺着拍了拍,“别怕,我在这呢。”
哪知,丁汀立马凶神恶煞地回头。
指着他的鼻子气急败坏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我漂亮的女人,你死了这条心吧,渣男。”
然后撩开被子下了床。
凶巴巴摔门走了。
慕言:“……”
他家小姑娘的脑回路简直比游乐园的电路还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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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汀出门时,正碰上跟护士撩闲的赵西。
他连忙凑了上来,满脸讨好,“那个,夫人要吃早饭吗?我在福楼酒店买的,您最爱吃的蟹粉小笼……”
“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痛心疾首挤出了两个成语,丁汀就气势汹汹地迈着步子离开了,就算是身上衣服已经皱巴巴了,配上婀娜身段,还是优雅地像只白天鹅。
他拎着早餐闪身进病房,看见慕言一脸的莫名其妙。
心下了然。
看来夫人这次是无差别扫射攻击。
日常操作,可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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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汀这次离开也只是去楼下吹了吹风。
睡懵了的脑子这才开始运作。
梦而已嘛,怎么还当真了。
她自己坐在凉亭上拍蚊子,不断自我劝说,但是想到梦里真真切切,慕言那张带着蔑视的脸。
就好气哦。
受了那么多委屈才守住的慕太太身份,能轻易被别人抢走吗?
no way!
比她花钱少?
那就花光了他的钱,让他知道什么叫花的多!
况且昨天下午慕言表现很差劲,让她在朱曼颜面前丢光了面子;还疑似伙同赵西对她进行精神哄骗,害她流了那么久人鱼公主的眼泪。
可恶。
拍着脸,丁汀再次打道回府时,已经做好了不原谅的准备。
这次说什么也要跟他分出个对错。
阴沉着推开病房门,慕言正在靠着拐杖站起来,屋里还站着来查房的主治大夫和护士。
有外人在,她不好发作,只能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假装不关心,但实际支棱着耳朵听得可带劲了。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休养几天就好,但近期还是要减少活动量,以免给伤口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就是这绷带……”医生疑惑着看了好几眼,“您,自己踹的?”
丁汀梗着脖子,眼神却不由自主飘了过去。
脸霎时间涨的通红。
慕言这种睡觉一动不动的性子,怎么可能把绷带踹成一朵太阳花?
显而易见就是她昨晚睡觉不老实给蹭的。
“嗯,我自己踹的。”
慕言往她那边淡淡看了一眼,许是心理作用,丁汀总觉得他在憋笑。
医生叮嘱完就离开了,赵西也看眼色跑到外面去坐着。
一下子,病房又只剩了他们俩。
丁汀挺直了腰起身,她早年练过民族舞,虽然毫无所成,但形体极其挺拔。
就连低头弯腰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优雅。
她自顾自打开保温壶,只给自己倒了碗粥,就再也不说话了。
丝毫没有要照顾病人的意识。
反倒是慕言凑过来,还贴心地把醋给她倒好,“好吃吗?”
好吃。
这家的蟹粉小笼好吃到爆炸,可以原地转圈圈的那种。
如果眼睛能放光,那她现在可以放出镭射光。
丁汀内心os好长一串,但是回答时还是矜住了性子,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
没说话。
也不生气,慕言又把一盒小菜打开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福楼招牌的葫芦菜。”
你让我尝我就尝?
丁汀闻到那股鲜香,愣是的忍住了,专挑旁的菜夹,就是不动那盒葫芦菜。
就这么单方面沉默着,慕言也没了话。
他吃东西也是细嚼慢咽,喝粥都能喝出吃法餐的架势。
就在丁汀以为这顿饭就会在冷战中结束时。
慕言又开了口。
他按住丁汀的手,迫使她转头看着自己,“如果你是因为昨天下午我的行为而生气,那我跟你道歉,我当时介意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所以故意没有停下来,对不起。”
这还是他第一次道歉。
丁汀眨巴眨巴眼睛,又有些抵不住。
谁能抵抗得住傲娇重度患者真心实意地道歉呢?
她可是一个外卖员打翻了她的饭只要说声对不起就能原谅的天使小仙女啊。
舔了舔嘴唇,丁汀鼓着腮帮子控诉道,“其他时候你怎么生气都可以,但唯独在朱曼颜面前,你是绝对不能落我的面子。这件事非常严重,你让我很丢人。”
谁愿意在前情敌面前被老公无视呢。
这简直是公开处刑啊。
闷闷不乐地低下头。
她正等着慕言的保证或道歉。
却没想到,只听见他充满疑惑和不解地语气问道——
“朱曼颜是谁?男人女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朱曼颜: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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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朱曼颜是谁?
这个问题深深刻在丁汀脑海里,就像被绑在山上的普罗米修斯,想回答又不知如何作答,但又忘不掉。
她该怎么说?
朱曼颜曾经差点成了你的未婚妻?
朱曼颜是我的万年死敌加情敌?
她摸着下巴久久沉思,竟然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同情之感。
毕竟……
朱曼颜当年可是为此赴美疗伤,淡出了最爱的临市名媛交际圈。
“所以到底是谁?”
慕言吃完了饭,把保温壶盖子一放,继续追问。
丁汀捏着鼻子,草草带过,“反正你就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