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一口红酒,“而已”两个字正在疯狂戳中蠢蠢欲动的占有欲。
“而且,她现在落得这个处境,就是你纵容的结果,”祁言继续添了把火,“丁叔去世后,她确实受到很多打击,铁了心要跟以前的圈子摆脱关系,所以再也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你还顺着她,把她严严实实藏起来。”
“就是因为这样,那些垃圾才敢欺负她,挑衅她。说到底,是你们俩只及处理方式出现了问题,一个个挺成熟的人,在这种事上连个孩子都不如。”
趁着慕言为情所困。
祁言把话说得重了点,往常不敢提的今天一秃噜全出了嘴。
好爽。
他看着慕言一副陷入深思,为老婆努力做人的样子。
好险。
还以为爽完会被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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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沉思中回神,车窗传来一阵轻轻的敲击声。
他看见外面丁汀的笑脸,冬日里脸颊被寒风吹得隐约粉红,眼睛弯成月牙形状。
赵西已经下车帮她把东西放去后备箱。
慕言推开车门,拉住她得手腕,轻轻一拽就把人拽进自己怀里。
还没习惯这种形式的亲密。
丁汀手脚并用爬起来,脸颊红的更厉害,眼神飘忽忽地往旁边瞥。
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学生模样。
被她这幅样子逗得无奈,慕言只得提出今天此行目的,“今天晚上要跟珠宝合作工作室吃饭,带你一起过去。”
他语气有种不容置喙的硬度。
丁汀僵硬地转过脖子,还是头一次听他提出这种要求。
本能的想要拒绝。
慕言却仿佛提前预知,从自己腿边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袋子。
硬纸袋发出“咔啦啦”的声音。
话被咽回喉咙,她看见了熟悉的logo。
嘤嘤嘤,好诱惑。
坏男人心真黑,居然想让她向金钱屈服吗?
一条裸粉色吊带裙被拿出来,丝质光泽在慕言那双修长的双手中打开。
柔软,显白。
“我就是觉得你都专门来接我了,不去显得不太好。”
“我可绝对不是为了一条小裙子而答应你无礼要求的人哦。”
把东西装回包装袋。
慕言心领神会,“明白。”
本以为这个时间点了,慕言会直接带她去吃晚饭。
但是车子停在世逸大楼门前,保安过来帮忙把车门拉开,丁汀像个受惊的仓鼠,巴巴抱住他胳膊。
“你这个魔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种被推到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慌感。
她眸子里潋滟着水,“慕言,我不想去。”
男人被她拖着停住了下车的动作。
然后用带着强制的眼神,“丁汀,你必须去,”
必须从壳里爬出来。
把那些自我束缚的枷锁卸下来。
那双眼睛里沉沉着信念,有种“跟我走带你找到光”的坚定。
丁汀莫名其妙就安下了心。
鬼使神差跟他下了车。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进世逸大楼,从远处的高耸到深里的宽阔,陌生和无措让她躲进了慕言背后。
就好像大家的眼神,和那晚在酒会上的一模一样。
探究,好整以暇,似笑非笑。
而这些,在丁建州去世前,她竟然从来没有发现。
所有信息都像被折射后传递来的。
包含着恶意。
慕言把她从身后扯出来。
抓着她的手,十指交扣着牵进了电梯。
坐上电梯后,关闭的金属门终于把他们的眼神隔绝。
丁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里面,有一半的人不服我,觉得我年纪轻轻掌管偌大企业不过是靠着出身好而已,大概都在等着我哪天出个不可挽回的错误,然后跌进尘土里,到时候所以对我俯首称臣的人,都可以来踩我的头。”
丁汀听见他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疑惑着抬起了头。
“但是,就世逸目前的情况来看,一百年内不仅不会倒台,反而会更加昌盛。”
这是……
心血来潮的炫耀?
丁汀有些无语,觉得这人最近真是太奇怪了。
总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慕言摸了摸她的头,对她的迟钝感到无可奈何,“所以,不论是谁都会遭到非议,这和你父亲没有关系。你是我妻子,不靠丁家,你也可以昂头挺胸的做人。”
“任别人再恨你,让他们不敢再乱说就好了,很简单。”
话至于此。
电梯门刚好打开。
总裁办经过的所有人,都会给予一个微笑和驻足。
“总裁好。”
“夫人晚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火葬场还有三四万字,毕竟我是有大纲的女人呀!!!
我慕哥还没甜甜呢。
第30章
结婚这么久,虽然顶着世逸老板娘的身份,但是参观总部还是丁汀人生第一次。
慕言赶在吃饭前处理完今天剩余事项,偌大的办公室几乎与外面秘书室面积持平,坐在中间办公桌后,真有种孤家寡人的气质。
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柔软皮质让人深陷。
丁汀有种不真实感,还没摸透他今天这番行径目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心理调节课?
她当缩头乌龟当了这些年,怎么突然就要让她伸脑袋。
男人的心思真难懂。
叹了口气,她起身在办公室探索,玛丽珍鞋底尽可能的减少声响,不去打扰慕言。
四面玻璃被拉紧了百叶窗户,丁汀拨开一条小缝。
看见秘书室正热火朝天忙碌着,大家都穿着严谨工作套装,接听电话时表情格式而认真。
整个公司都透着一股禁欲感。
如果气质有颜色,那么世逸肯定是蓝灰色。
“在看什么?”
一股温热气息在她耳边弥漫扩散。
丁汀猛地回头,直接撞上了慕言坚实的胸膛。
额头发痛,她呲牙咧嘴地捂住。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有些抱怨地推开他。
丁汀又重新坐回沙发上,双腿翘着交叠。
慕言含着笑走来,“是你自己看的太入迷了吧,如果好奇的话可以让赵西带你去参观,这公司有你的一半。”
这份大言不惭,丁汀都怀疑他最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世逸的各路祖宗如果听见他说这种浑话,怕不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把他塞进去冷静冷静。
撇了撇嘴,她问,”你陪我去吗?”
软乎乎的提问,换来得是一双无可奈何的眼神。
慕言摊开手,露出小半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