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王还不得不把声音念得大一些。
要不然这些国家的使臣就会以听不见为由,胡乱编写。
而这些诏书是要传遍天下的,这一乱写,更加丢人了。
近两千字,整整念了两刻钟!
楚王身体也抖,声音也抖。
而越王宁元宪,整个人几乎都要爽疯了。
太过瘾,太爽了!
前所未有之爽!
甚至比击败苏难的时候还爽,比吴王前来认错服软的时候还爽。
吴王当时来认错的时候,为了大局宁元宪不能打脸,反而要安抚吴王,而且也没有旁观。
这次就不一样了。
上千名外国使臣都在。
大炎帝国的使团也在。
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整个天下的面,狠狠地把耳光抽在楚王的脸上。
而且还能听到一阵阵回想。
简直爽得头发头要竖起。
沈浪你这个破孩子,果然是上天赐给寡人的。
哈哈哈哈哈!
若是没有你,寡人哪有今日之辉煌啊!
南方争霸还没有开始,楚王就输得如此灰头土脸。
今日便是寡人之新巅峰啊!
……
两刻钟后,楚王终于念完了这份近两千字的认错诏书。
他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把拟定这个诏书的人杀了。
他的喉咙都完全沙哑了。
站在那里被冷风吹着,从内心到脚底都是冰凉的。
念完了这份诏书之后,整个身体几乎都完全僵硬,无法动弹了。
廉亲王再一次出列道:“执行边境会猎契约第三项,交割战争赔款!”
楚王身体又一颤。
有完没完了?
因为接下来又要丢脸了。
所谓交给战争赔款,大概就和后世的捐赠仪式差不多,用纸壳做一张巨大的支票,上面写着多少多少万。然后由捐赠方亲手递给受赠方。接下来无数的记者噼里啪啦地照相,闪光灯四射。
而现在楚王则要将一块二十斤的大金币,弯腰拱手递给越王宁元宪。
这个大金币上会写着八十万金字样。
这同样是胜利象征,是可以放在王宫中展示的。
“楚王,请授金!”
楚王举起这面巨大的金饼,弯腰拱手,递给越王。
“越王,请受金!”
而这个时候,下面的沈浪再也忍不住,噗呲一笑。
这词语用得太妙了。
顿时,许多人朝着沈浪怒目而视。
尤其是楚王和帝国廉亲王。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刻?你竟然发出如此耻笑之声?可有半分礼教吗?
越王宁元宪收下这面巨大的金币,躬身道:“王兄,多谢你赐金,弟受之有愧啊!”
楚王不语,面容紧绷。
接下来,双方礼部和户部官员出现,清点黄金。
真的全部用大称称重,半斤半两都不能少的。
整整半个小时后!
五万六千斤黄金,全部交割完毕!
至此,边境会猎的三项契约就算是全部完成了。
一切都结束了吧?
楚王二话不说,朝着帝国廉亲王一拱手,直接就要离去。
而这个时候,越王宁元宪快步上前,要搀扶楚王下会猎高台。
这高台九十九级台阶呢。
楚王一怒,寡人还没有老到走不动的地步。
然后他猛地用力一挣,要挣脱越王的搀扶。
但是,宁元宪抓得很紧,他根本就挣不脱。
于是,楚太子和宁元宪二人,搀扶着楚王下了会猎高台,显得他尤其的老迈羸弱。
楚王真的要气炸了。
他知道,此时在所有人看来,越王宁元宪是何等的年轻英武,而他是何等的老迈不堪。
终于,这九十九级台阶终于走完了。
楚王登上了巨大的车冕。
宁元宪站在车外,拱手道:“多谢王兄成全!”
而此时,沈浪忽然拱手高呼:“恭送楚王,一路好走!楚王一路好走啊!”
沈浪,我草你娘!
这他妈是送死人的话。
“楚王,七天之后,欢迎回来看看啊!”
沈浪再一次高呼。
顿时,全场的人都不能忍了。
这句话就太过分了,刚才那句话还可以说是无心的,这话纯粹就是故意的。
什么叫七天回来看看,你是说楚王做头七吗?
所有人全部朝着沈浪怒目而视。
尤其是廉亲王。
你沈浪这般放肆无礼吗?
这是公然诅咒别国君王吗?
沈浪大声道:“这毕竟曾经是楚国的地盘啊,七天之后界碑应该全部换掉了,我邀请楚王七天之后回来看看,最后看一眼这片土地?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所有人无语。
人至贱则无敌。
你脸皮厚你说得都对,我们辨不过你。
楚国太子一声令下:“走!”
楚王的车冕朝着西方行驶而去。
走出不到一里。
楚王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然后整个人晕倒过去。
车冕内的宦官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任何声张。
……
越国大营内!
“种尧,你看寡人的涅槃军如何?”
宁元宪意气奋发道。
哪怕是冬天,他也依旧骚包地穿得很薄,显得尤其潇洒倜傥。
这几个月他实在是憋坏了。
他的脑梗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被救回来了。
所以大脑和身体机能,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休养了一个月后,就已经完全无碍。
但是为了装病,他每天都要染白头,还要佝偻着身体。
现在终于可以继续龙行虎步了。
当然……
他内心又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