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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灵异玄幻 > 深夜书屋 > 深夜书屋_分卷阅读_297
  有些干涩地道:
  “你…………就是我?”
  对方没有回答,
  只是继续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个世界的任何存在,都没办法让他提起丝毫的兴趣,除了眼前的……周泽。
  周泽咧开嘴,
  笑了,
  他终于明白,
  那个实验室中保险柜内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了,
  居然…………
  就是他自己!
  那群丧心病狂追求疯狂实验的日本人,不知道以何种渠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发现了自己以前的尸体,将其当作标本储存运送到了这里,对其进行研究和分析。
  甚至,
  之前实验室里年轻白大褂从保险柜哪里抽出的血液,其实就是来自于自己的这具身体!
  日本人,想以自己的身体为模板,
  他们想…………造神!
  怪不得自己无法脱离这个梦,怪不得哪怕梦醒来后自己也会被再度拖进来,怪不得这个梦如此的真实!
  一切的原因,一切的因由,在此时,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因为在当年,在这个研究所里,
  本就有自己!
  在孩子还小的时候,
  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都会教你如何去和别人沟通和对话,
  但应该没人去教你,
  该如何去跟你自己去对话,
  而且不是想当然地“扪心自问”,文学夸张地形容和自己内心交流,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你面对着另一个你时,
  到底该如何地去交流?
  周泽现在也有些茫然,
  而茫然导致了语塞,
  他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
  也不懂该去做些什么。
  但刹那间,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
  那就是,
  如果梦没办法改变,
  如果梦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如果梦只是一种记录,是过去所发生的呈现!
  那么,
  这是否意味着,
  将近八十年前的这一刻,
  自己的尸体,
  确实苏醒了?
  在这个研究所里,
  苏醒了?
  周泽扭过头看了看密闭容器内的母女,她们,刚死没多久,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就在自己面前,两个人对视着,慢慢地被折磨致死。
  周泽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缓缓道:
  “杀了他们…………所有人。”
  那残破的身影转过身,
  像是听到了吩咐,
  或者,
  他只是遵从本心。
  这里,
  不存在上下级的命令,
  只是自己……在帮自己一个忙,自己在请求自己,自己在要求自己,
  自己想做这件事,
  然后,
  “自己”就去做这件事。
  周泽低下头,他记起来之前这五名宪兵死时的画面,他觉得这种快速干脆的死法,
  太简单了,
  也太便宜他们了,
  最后,
  在那残破的身体走向角落里的那四个白大褂时,
  周泽又加了两个字,给这次行动,打上了一个应有的基调,
  那就是:
  “虐…………杀………”
  第二百一十八章 死亡的艺术!
  这里,本就是“炼狱”,只不过现在,更多了一种叫做原汁原味的东西。
  就像是一些国际大品牌的仿品,在质量上,差别真的很小很小,甚至有些仿品在质量上还强过真品,但真品在消费者眼中,就有着一种属于他的氛围,属于他的纯正。
  眼下,
  真正的恶魔降临,
  众生平等,
  于地狱面前,
  集体,
  颤抖!
  各个实验室里的器具在此时都发出了颤音,像是感应到了一种磁场和呼唤,之前的杀人利器和工具仿佛在此时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它们开始欢呼,它们开始活跃,它们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等待着新一轮属于恶魔的饱食。
  有锁链的摩擦声,有手术刀和手术钳的撞击声,有担架车的“吱呀”作响,有门窗的“飒飒”,就连用于焚化尸体的焚化车间那边,
  也有骨灰,
  乱飞。
  一道道或高或低,或整齐或杂乱的声响,在此时被完美地整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激昂的节奏,就像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在此时缓缓地拉开序幕,走向了高……潮。
  这是一种气场,也是一种渲染,真正的阴森,真正的恐怖,有点像是桌台上的烛光,它不会给菜肴带来任何味道上的改变,
  但这种形式感,
  不可缺少。
  缺了半截手臂的周泽行走在这个研究所里,他走得很慢很慢;
  看着八十年前的自己进行着属于他的裁决,属于他的杀戮,
  第一次,
  周泽真正的意识到,
  死亡,
  原来真的也是一种艺术。
  带着属于它特有的节奏,
  蕴含着它独特的韵味,
  像是窖藏了许多年的佳酿,没喝之前就已经被这酒香所迷醉,而现在一口一口慢慢地品着,酒香从口中进入,流窜于鼻尖,最后落入胃里,火辣辣的滋味顷刻间袭遍全身。
  舒服过瘾得,让你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发出****!
  白大褂们在研究所里像是一个个无头的苍蝇不停地来回奔窜着,尖叫着,哭泣着,嘶吼着,当恶魔和马路大的身份被调换之后,事实证明了,根本就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一说,在同等的位置和境遇之中,大家都是一样的。
  当初的他们,在面对试验场内那些牢犯的挣扎和哀嚎时,他们或许还能笑着聊天,还能讨论附近慰安所里哪一号服务更热情。
  那时候,他们在外面,别人在里面,而现在,他们则进了里面,也就没有了以前在外面时的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