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兔问:“有多奇怪?”
“唉!母鸡孵出的小鸡不是两个脑袋就是三个脑袋!公猪每天晚上不停撞墙,鸭子成天找泔水喝,池塘里的鱼一夜之间全死了漂白肚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是地震前还是地震后开始的?”叶卿狂立马问。
“记不得了,就那段时间吧。”老奶奶摇头叹气,“王老二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还敢都卖出去…都卖出去了…真是作孽哦!”
“奶奶,王老二家在哪里?”
老奶奶突然抬眸望向叶卿狂,“姑娘啊,你们不会是要去吧?”
叶卿狂点头。
“别去别去!”老奶奶忽然疯狂的摇头摆手,“千万别去啊!那里都是尸体,早都腐烂了!又臭又熏,说不定还有毒,去了恐怕就没命回来了!”
叶卿狂递给老兔一个眼神。
老兔从包里掏出刚才的两百块钱:“奶奶,这是两百块钱,您告诉我们吧。”
“这…”老奶奶显然为难。
“没事,出了事,我们不会跟您追究责任。”
“那好吧。”老奶奶先把两百块钱捏紧塞进了自己兜里,然后慢吞吞说:“就一直往前走,大概五百米,有个刻着石溪村的大石,然后走小路进去,就能看见他的养殖场了。”
“谢了。”
叶卿狂撂下这两个字,便直接走了,老兔也立马跟上。
黑漆漆的冬夜,寒风阵阵。
偶尔有几声犬吠,打破寂静,一切都显得如此肃穆可怕。
老兔走在叶卿狂身后,微有些出神。
一开始,她只是听老牛说,这个女人,是他们未来的大嫂,很厉害。
她不以为然。
特别是下车第一眼看见她,便觉得她太美了,充其量只是个花瓶,便完全不想正眼看她。
她一向不屑与没有真本事的人为伍。
可眼下,她对叶卿狂的看法,已经悄然改变。
这一路上,叶卿狂表现出来的,无论是观察力,决策力,还是行动力,都非比常人。
再加上,面前的路,漆黑坎坷,泥泞一片,还是去往尸横遍野的养殖场。
她竟没有半点害怕。
黑夜里的背影,挺拔,勇敢。
老兔一直想象不出来,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他们老大身侧,和他共同睥睨这天下。
眼下,这个女人的身影,好像慢慢有了轮廓。
两人脚步极快,不出十分钟,已快接近养殖场。
一阵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
叶卿狂掏出两个口罩,递给老兔一个,“防毒的。”
“我不用防毒。”
“那你可以防臭。”叶卿狂瞥了老兔一眼,眼神无波无澜。
老兔接过口罩,乖乖戴上。
两人继续往前走。
离养殖场越近,臭味越浓。
遍地的尸体,死鸡死鸭死猪…浓厚的恶臭味。
老兔忽然庆幸自己没有逞强不戴叶卿狂的口罩。
暗夜里,这处养殖场孤独矗立在那里,像一个守卫,森然,肃穆。
寒风凛冽吹过,刮得树木沙沙作响。
走进养殖场,踩着遍地动物尸体踏过,老兔忽然摘下口罩,使劲朝里吸了一口。
叶卿狂扭头看向她。
“这养殖场里的臭味,不仅是尸体腐烂味。我还闻到了相思子。”
“嗯?”
老兔蹙眉:“接下来,那些生病人,应该会相继出现呼吸困难,腹部痉挛,循环衰竭,血尿的症状。”
叶卿狂眉头蹙的更紧了。
“并且,我暂时只闻出了这一种毒。按照之前那个奶奶的说法,三头鸡,撞墙的猪,应该都已经发生基因突变了,应该不止这一种毒。”
叶卿狂垂头,盯着地上的尸体,揉了揉眉心。
叶卿狂盯着地上的尸体,揉着眉心,大脑飞速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