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你放我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连路都不用你走你了,你还有什么好不舒服的。”
……阮伽南真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你这样被人扛在肩上试试看?你再不把我放下来,你就等着帮我收尸吧!”因为她马上就要脑溢血死了!
听到她的话,他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然后将她放了下来,但是阮伽南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一掌劈晕了。晕过去之前她真的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看到她晕过去了,豫让将她重新扛在肩上,施展轻功朝着前方飞掠而去。
等阮伽南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上了,而且天已经亮了!
她睁开眼立刻就反射性的坐了起来,居然已经天亮了!也就是说一夜已经过去了,她昏迷了这么久吗?她伸手在脖子后摸了摸雨,有些疼,脖子却没有觉得僵硬,看来那该死的人力道不小,说不定还给自己弄了迷药,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昏迷这么长时间。
她目光锐利迅速的将自己所处的坏境扫了一遍。
这里是一处很简陋的屋子,屋子不大,她在房间里,外面还有个小小的厅。房间里除了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之外就只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从房间的门口往外看,厅里的布置也是十分的简单,房子四面墙都是用泥土堆起来的,从窗子看出去还能依稀看到房顶上面垂落下来的稻草。
看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坏了,她都不知道现在是在哪来了。有房子在,又让他放心的停留了下来,那肯定是离行宫很远了。行宫因为是皇帝住的地方,方圆之外都是没有百姓居住的,更加不可能会有房子了。
隔了这么远的话也不知道她留下来的线索能不能被凤明阳找到。
坏了坏了,回去之后肯定得让他责骂一顿了。
现在想太多也无谓,她甩了甩头将脑中无用的思绪甩开,这才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被打开了。
啧啧啧,看来他还是有点良心的嘛。
她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伸伸懒腰,左右转转扭扭腰,把手高举到头顶交叉握着又弯了弯腰长吁了一口气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并没有看到人,她挑了挑眉,扬声叫道:“有人吗?”
静悄悄的。
没人?
她眼珠子转了转走了出去,四周看了看,真的没有看到人。
啧,她可不相信他真的走了,然后放心的将她留在这里。如果真的是这样,要么就是他反悔了将她绑过来,要么就是给她下了什么药,有信心她不会离开。她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四处都没有看到人,阮伽南很是无聊的院子的小树下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发起呆来了。
不远处看到她举动的豫让和两个手下一阵无语。
两个手下同时在心里问道这人真的是宁王妃吗?怕是搞错了吧?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啊,不会是个傻子吧?一个正常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慌慌张张的逃走吗?多好的机会啊,可是她倒好,看到没人不走怎么还到院子的树下坐下发呆了?这辈子没发过呆是不是?
“老大,这宁王妃……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豫让的一个下属问道。
豫让看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不然你去问问她。”
他们部人的脑子有病她的脑子都不会有病!
说话的人飞快的摇了摇头。
“老大,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真的要杀了宁王妃吗?”另一个人问。
“谁说我要杀她了?”豫让莫名的看了眼自己的下属。
呃?什么意思?
两个下属相视了一眼,一脸的不解疑惑。
不是要杀宁王妃,那跟着她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为此还杀了大皇子是为何?敢情是闹着玩?
豫让伸手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的发呆的人说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女人很有意思吗?和普通那些娇娇滴滴,矫揉做作的女人都不一样。”
两人同时望向了坐在树下发呆的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挺特别,挺有意思的。可是这跟老大有什么关系?两人有些头脑简单,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老大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王妃有没有意思和杀她有什么关联吗?没有吧?
豫让叹了一口气,瞧着两人,指着自己说道:“你们老大我,年纪已经不小了,懂?”
两人盯着他看,点了点头,很是认同他的话。老大年纪确实不小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事,老大现在的年纪应该已经成亲做父亲了。但是……这和杀宁王妃有什么关系?两人还是不明白。
“老大,你有话直说吧,我们两个没有老大你聪明,猜不出来老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费脑子。
豫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两人,蠢!
他抬了抬下巴,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如果我将她带回去……你们不觉得正好吗?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我身边啊!”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辅助他,而不是拖他后腿。
两人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震,惊愕不已的看着他,瞪大了眼睛。
“老、老大,你、你,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想、想把宁王妃带回、带回……”大黑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整,为了他的话震惊不已。
二黑也惊掉了下巴,还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老大,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要、你要让宁王妃当你的……妻子?一定是我理解错了,一定是的!”他不相信自己的老大竟然会看上凤歧国宁王的王妃,这简直就是太可笑,太荒谬了!
老大眼界一向高,对女子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一句话都懒得说的,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他们都以为老大这辈子就这样过了。但是现在,老大看上宁王妃了?!宁王妃啊,嫁过人的,别人的女人啊,老大没疯吧?两人都蒙圈了。
豫让斜睨着两人,“怎么?你们怀疑我的眼光?”
大黑挠了挠头,“老大,这宁王妃确实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但是、但是老大你可别忘记了,她是宁王妃,是宁王的妻子!他们是正正经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拜过堂的正经夫妻啊!”
而且宁王对这个王妃很是宠爱,两人感情听说也很好,老大要是来真的,那不是、不是夺人之妻吗?宁王会放过他?老大的仇人已经够多了,实在不适宜再多个宁王啊,宁王也不是好惹的人。
不过……夺人之妻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吧?
豫让冷笑了一声,“宁王,就算是宁王的妻子那又如何?如果宁王自己受不住自己的妻子,被我夺走了,只能说是宁王自己无能!好的女人就应该有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呃,老大这话他们好像没法反驳,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毕竟好的东西人人都想要,女人也一样,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很优秀,很多人喜欢,那自然是最厉害,最优秀的男人才能得到她了。就如同权势一样,只有最厉害,最有本事的人才能得到权势,站在权力的顶峰。
这么一想的话两人顿时就觉得自家老大的决定,想法是完没有问题的!至于宁王妃嫁过人这个问题倒是不大的,老大要是真的喜欢宁王妃,要带她回去,等回去之后再给她捏造一个身份就是了。老大自己都不介意,那别人也没有资格介意的。
“但是老大,”二黑想到了一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宁王妃和宁王的感情很好,她不见得会愿意和老大你回去啊!”
豫让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二黑。
大黑见状不由得在他身后暗暗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
这个蠢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老大现在估计正在兴头上呢,他说这样的话不是扫兴,打击老大吗?老大会高兴才怪呢。
二黑觉得自己很无辜。
他说的是一个很实在的问题啊。这宁王妃可是个性子烈的人,若是她不愿意,老大想要将她带回去,怕也是件难事啊,到时候闹得两败俱伤的话那岂不是更加糟糕吗?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想法子去解决不是更好吗?
二黑本着忠言逆耳的心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豫让听了眼睛眯了眯,看样子是不在意,但实际上却已经把二黑的话听进去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到时候就轮不到她不愿意了。
豫让嘴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大黑和二黑相视了一眼,同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说好来杀宁王妃的,但是现在老大竟然看上了宁王妃,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关键是老大看上的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唉!未来似乎一片黑暗。
阮伽南坐在树下发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像是在发呆而已。事实上她耳听八方,密切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所以一有人靠近,她马上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已,身体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攻击准备,可以随时出手。
直到身边坐下了一个人,她才像是被惊吓到了一下的猛然回过神,瞪着身边的人,没好气的道:“你神出鬼没的想要吓死我,省得你再动手杀一次是吗?”
“你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吓死,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他冷嘲。
“话不是这么说啊!我正出着神呢,你突然冒出来,确实是很容易被吓到的。”她一本正经的说。
豫让呵呵笑了两声,阮伽南从这两声呵呵的笑声中听出了他无尽的讥笑和蔑视。
她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这里是哪里,你把我带到哪里了?”过了一会儿她看了一圈周围问道。
他侧头看着她说道:“这里离行宫已经很远了,所以你不要想着宁王会来救你了。”等宁王的人搜寻到这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咱们开诚布公吧,你想到想要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直接说出来,别藏着掖着了,没意思。”阮伽南神色一正。
豫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的目的自然是要拿你威胁宁王了。”
“是吗?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拿我要挟王爷,那就不应该来到这里,更加不应该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王爷。”如此一来如何要挟?难道他们准备带着她一直逃命不成?
她顿了顿,猜测道:“你不会是在记仇上次我伤了你的事,所以想要找我报仇吧?我说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上次我是伤了你,可是你也也伤了我不是吗?那就应该算是两清了啊!”越说就越理直气壮,还有些埋怨了起来。
豫让一阵气结,“你再不收敛一下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可不是宁王,会怜香惜玉!”
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忍不住道:“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大黑二黑,过来,把这女人拉去好好教训一顿!豫让差点控制不住吼了出来,觉得对上她,随时会血管爆裂而亡。
豫让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偷懒,没有好好修炼,以至于轻易的就让她的三言两语给气到了,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于是豫让决定这几天找个地方好好的闭关修炼一下。
第二天阮伽南一整天都没有看到豫让,有些奇怪了,问了问守在屋子外面的人。可是这两人的嘴巴就像是河蚌一样,问多了才回一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让阮伽南是一头雾水。
这人把自己绑架出来了,但是又什么都不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呀?
唉,也不知道凤明阳能不能发现自己留下来的线索,找到这里。
她倒是淡定得很,凤明阳就已经急疯了。
一整夜过去了,线索是有,但是人却还是没有找到,这让凤明阳的面色一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整个人也散发出了骇人的冰冷气息,靠近三步之远就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几乎能把人冻僵的气息。
大皇子妃在第二天见迟迟没有动身往燕京赶的时候就想去催促凤明阳的,但是谁知道这人现在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直言一日没有找到宁王妃,他一日就不会启程回燕京。若是她等不及了,可以自己护送大皇子的棺木回去。把大皇子妃气得直嚷嚷着说要去跟皇上告状。
凤明阳这个时候才懒得理她,他副心思都放在了找阮伽南这件事上。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是担心。直到阮伽南被人绑走的第二天傍晚天璇他们才终于确定了位置。
他等不及多做准备就直接上马朝着天璇说的地方狂奔而去,一刻都不能再等。天璇让陆英留下来看着行宫,他则是带着其他人策马追了上去。他们自然是不能让王爷一个人冒险的。
阮伽南这两天过得挺舒服的,守在这里的两人只是在监视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坏事,每天到了饭点还给她送饭,也不怎么限制她的自由,可是随意的在屋子里和院子里走走,但是离开院子就不行了。不过这样对阮伽南来说已经是很轻松了,也让她越发的不解了。
还真是没有见过哪个人质过得和她一样舒服的。
第二天傍晚她正在屋子里想着要怎么脱身就看到一直守在外面的人突然走了进来,她正要问有什么事就看见那个高一点的人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那眼神霎时间便让她警惕戒备了起来。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要出手,结果却被另外一个人从后面点住穴道。
卧槽!又来!
然后她被人套进了一个麻袋里……麻袋,她简直不敢自己会有被人套麻袋的一天,呵呵呵。
她猜测很有可能是凤明阳已经追来了,所以他们才急着要带自己离开。奈何她被人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唯有指望凤明阳的人找到这里能发现她塞在墙缝里的布条了。
哎,真是命苦啊!被人扛着飞奔的时候她默默的在心里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