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陆知晴一腔对钱强的恐慌,变成了对夏茗的怨恨。
该死的贱人,勾引了她姐姐的对象高一鸣,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要搅得她喜欢的人心神不宁?
当初,陆知晴无意中偷听到她妈跟她姐的对话,得知高一鸣好像对夏茗有意思,但最终高一鸣却跟她姐成了一对。
陆知晴知道她姐很聪明,很好奇她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高一鸣捏在手心里。
她觉得自己要学一学她姐,切掉曹三对夏茗的念想,也把曹三掌握在手心里。
曹三从没有告诉陆知晴自己到底成绩如何,在陆知晴眼里,能在市六中复读班念书就是知识分子,是像高一鸣一样的潜力股。
她必须像她姐抓住高一鸣一样,好好抓住曹三这个潜力股!
此时,陆尾村的花娃子一家,正想着怎样抓住刘先生这个现成的绩优股。
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花娃子食物中毒了。
中毒的症状,跟县城众多食物中毒的人一模一样,虽然不致命,但却急得一家人快要命了。
因为花娃子中毒了,就不能继续跟刘先生约会,扫了刘先生的兴致,当上刘太太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尤其他们还得知,刘先生那个厉害的后妈,对始终没怀上孕的花娃子十分不满,有意要给刘先生再相亲。
找个好生养的女人,让三十岁的刘先生赶紧生个大胖儿子,给刘家传宗接代。
花娃子躺在床上,浑身难受得要命,她的家人却围在她床边,没有半句安慰的话,只说她什么时候中毒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中毒,太不是时候了。
又说她是赔钱货,肚皮不争气,吃了生子神药,也跟刘先生睡了几回了,肚子愣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花娃子浑身难受得动不了,又听到如此诛心的话,终于憋不住,嚎啕大哭。
此时的夏茗,也很想哭。
周老夫人找到家里来,神色很凝重。
“食物中毒人这么多?几十个了!”夏茗一呆,欲哭无泪道:“周老夫人,这事真的跟我无关,那些中毒的人,不是吃了我的药而中毒的!”
周老夫人喝了一口温水,才严肃道:“公安那边查过了,确实那个神药嫌疑更大,但吃过神药的人很邪门。”
“不管公安怎么盘问,他们都不肯老实交代,不是乱扯谎,就是口径一致地说卖神药的人是老天派来拯救他们的。”
“我瞧着他们的表情,跟中邪了一样,那卖神药的组织,搞得像邪教一样。”
夏茗一脸牙疼地说:“这不是你的错觉,他们就是邪教。”
这玩意跟安利似的,不是邪教是什么?
周老夫人盯着夏茗,沉声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第一次跟你说神药的时候,你表现得就很激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夏茗深吸一口气,用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跟周老夫人分析了一轮安利的金字塔和拉人头模式,并着重强调了这种模式的危害。
从年份来看,这种模式应该刚刚传入国内,不知道到底是谁发起的,无疑中把她的药方子当成媒介产品,推广这个毒害人的模式。
这个年代还没有相应的律法来制裁和约束,而做发财梦的人太多了,导致这种模式野蛮生长,扩散蔓延的速度堪比原子弹爆炸。
如果不及时遏制,不知道会毒害多少家庭。
周老夫人听到最后,拍案而起,脸上一片寒霜,“太可怕了!不行,这事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把幕后操纵者揪出来!”
“这事刻不容缓,拖一天,就多很多家庭被毒害。”夏茗面色铁青地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周老夫人突然问,她重新坐下,死死盯着夏茗,“你刚才说,那个神药的配方,是你出的?所谓的神秘高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茗冤得简直要跪。
“神秘高人这个名号,不是从你嘴里传出来的吗?我怎么知道这个名号怎么回事,又怎么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夏茗哭丧着脸,委屈死了。
周老夫人一噎。
第299章 缺钱(1更)
夏茗一脸愁苦,鸣冤道:“那药方子是我配的,放在夏河村家的房间里,因为配方有问题,被我舍弃了,但没来得及丢掉,就被人给偷了。”
“这事,你可以去我们的邻居张嫂家,她是知情的,可以作证。”夏茗憋屈死了,连忙撇清关系,说:“我怎么知道是谁偷走了药方子?也不知道那贼偷了药方子之后,竟然用来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是受害者!”
周老夫人沉着脸,盯了夏茗好几秒,才缓缓道:“我相信你。”
夏茗长舒一口气。
周老夫人问清楚了最重要的事,喝了一口水,缓了一下心情,又道:“听你舅妈说,你们那个伊人衣坊要开业了?”
夏茗点头,顺势提议让她到时候来看一下,参加剪彩仪式什么的。
“你倒是不客气。”周老夫人凉飕飕地瞅了下夏茗一眼。
到底是体制内的干部,周老夫人一想便明白了,夏茗让她剪彩,是看中她的身份,借由她这层身份,给伊人衣坊撑场面和镀金呢。
夏茗摸了摸鼻子,笑得心照不宣。
周老夫人放下杯子,淡淡道:“我考虑一下吧,神药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未必有时间参加开业庆典。”
这话说得含糊,没有说不来,也没说一定会来。
夏茗并不勉强。
起身送走周老夫人之后,夏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觉得解决了心头的一桩隐患,终于可以轻松一点去做卷子了。
夏茗万万没想到,现在只是个开始,神药时间全面爆发后,才是她真正被卷入的开始。
见夏茗送走了周老夫人,孙巧容悬着的心,可算稍稍落下了,随之就担心起伊人衣坊的开业问题。
为啥?
因为没钱啊!
夏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想好了,开业前备的货,我先跟服装厂赊账,等衣服卖出去挣了钱,再回填这个窟窿。”
“这事梁军易跟我提过了,他既然开口了,就表明梁厂长也点过头了,先赊账不碍事的,至于工人们的工钱,舅舅那边谈好了,先压着后面再给。”
“这两笔钱暂时不用付,咱们压力就小很多了,家里目前的存款,用来付余下的各项开支,勉强够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孙巧容忧心忡忡。
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开业活动上。
如果一切顺利,陆续挣了钱,还了这两笔“巨债”,自然是皆大欢喜。
要是出了个岔子,服装卖得不好,那不仅生意亏本,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伊人衣坊开业的日子越近,孙巧容的神经绷得就越紧,到最后几乎夜不能寐。
夏茗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伊人衣坊一炮而红,但能做的准备,她都做完了。
尽人事听天命,结果如何,就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在夏家被压力笼罩的时候,丝麓服装厂也迎来了一个大挑战。
一个5万件的订单,砸在老樊面前,老樊都快被砸晕了。
5万件啊!
丝麓服装厂成立至今,最大的订单!
老樊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能谈下这么大一笔单子!
他进厂子有一段时间了,厂子欣欣向荣,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他备受鼓舞,每天外出跑业务十分勤快。
凭借这几年在贸城做生意的经验,他见多识广,口才了得,陆续谈下了好几笔小订单。
干销售的,只要肯干,能出订单,提成绝对少不了。
丝麓的福利很不错,给的提成点在行业内是偏高的,即便他谈下的只是小订单,也尝到了甜头,每天外出跑业务更得劲了。
家里的婆娘黄春桃替他高兴,见他出去打工着实挣了些小钱,再经过他一番口舌,终于被他说动,放下了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从山里走出来,到伊人衣坊面试。
黄春桃特意换上了新衣裳,鼓足了勇气,来到快装修完工的伊人衣坊。
伊人衣坊内,高档又大气的装潢,把黄春桃给震住了,她紧张得捏衣角,从乡下走出来,沾了泥巴的鞋底,竟不敢踏进锃亮的瓷砖地板。
一脚上去,就是一个明晃晃的脚印,她心里能不慌么?
孙巧容见她拘谨得不知所措,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拉着她进店里聊。
两人性情有点像,聊得很投机,几乎是一见如故。
孙巧容当场拍板,让她过些天就来上班。
伊人衣坊开业日子临近,各方面的筹备都要加快步伐了,黄春桃来得正是时候,能帮上不少忙。
黄春桃“面试”完,站在伊人衣坊的店门口,不敢相信自己能在这么高档的服装店上班。
这么好的工作,说出去能让一大票人羡慕呢!
还没开始上班,黄春桃就有种未来日子要焕然一新的预感。
当天晚上,老樊夫妻两躺在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傻乐。
一个谈下5万件的大订单,一个放下锄头,在古桐路的高档女装店找到好工作,双双激动得睡不着觉。
“对了,你说的夏茗小姐是谁?今天我去伊人衣坊,没见着她人呢?”黄春桃不解。
老樊惊讶了,“伊人衣坊的女老板没跟你说?”
“说啥?”
“那女老板是夏茗的舅妈。”
“!!!!”
黄春桃瞪大了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目瞪口呆道:“舅妈?!我看那女老板很有气质,也显得年轻啊,没到40岁吧?”
老樊艰难地点点头。
黄春桃傻了,开始怀疑人生,“是女老板的外甥女,岂不是没到20岁?”
老樊见她一脸受到暴击的表情,不忍心打击她,但还是说了实话,“实际上,夏茗今年17岁。”
黄春桃哑了好几秒,才一脸扭曲地说:“你不是说,那位夏茗小姐现在是丝麓的小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