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以为是学生会长就能随便冤枉人。”
23班这群纨绔可不是吃素的。
哪怕时家在锦城只手遮天,但他们也要替宁心争个明白。
时珩挑起眉峰,微抬下巴,以身高优势藐视着这些叫嚣的国际部学生。
在他眼中,国际部这帮染着五颜六色发色的刺头,不过是乐学私立的垃圾罢了。
他们叫得越凶,就越让他轻视。
时珩心里早已给这些人定了性,包括宁心。
他板起脸,严肃刻板地说:“我从不冤枉人,你们要的证据在这。”
说完,时珩扬起修长的手指,将那张印有照片的校园卡,对着众人高高举了起来。
随着时珩的动作,在场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张校园卡背面,黑发少年散漫不耐的面容。
“卡上的人是寒哥!”
“怎么会是寒哥……”
“大佬的校园卡,为什么会在那个转校生手上?”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没有任何人事先想到,宁心手里的校园卡,会是时寒的。
就连宁心也不知道。
她站在23班一众同学身后,满脸茫然。
怎么会这样?
她手里拿的明明是唐老师刚刚给她的临时卡,为什么会……
宁心怔愣的瞳孔紧缩,她突然明白了——
是她之前捡了时寒的校园卡,放在了校服口袋里。
后来因为忙着躲时寒,反而把还卡的事忘了。
再之后,老唐给了她临时办好的校园卡,她直接把那张卡也放进了同一侧的上衣口袋里。
两张卡都放在一起,她扫码的时候随手一摸,还没来得及发现拿错了卡,就被宋子萱给拽住了。
时珩看向那些护着宁心的纨绔们:“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们还要一口咬定,这张卡不是她偷的!”
这可是时寒的卡。
别说是理科实验班的人,就是23班自己人,也没人敢说寒哥会把卡借给新同学。
那么这样一来,时寒的卡在宁心那里,就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宁心偷拿了时寒的东西。
“是误会,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清楚。”宁心的声音轻丨颤着响起。
她虽然并不习惯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讲话,但是,她必须为自己分辨。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临时校园卡,举起来。
“这才是我的卡……我自己有卡,不需要偷别人的。那张校园卡,是昨天时寒好心借我……”
“呵,说假话,也至少编个好点的理由。”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珩轻呵的冷笑打断。
时珩站在那里,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他身材挺拔,气质温润,周身都是贵公子的气息。
可是现在,他却昂着下巴,以极其轻蔑的眼神睨着宁心。
“看清楚,这张校园卡是谁的。你们在场有谁认为,他会‘好心’地把自己的卡借给一个转校生的,就站出来。”
时珩将‘好心’两个字咬得极重。
任凭谁都能听出,那两个字里暗藏的嘲意。
周围的同学没人敢站出来。
就连23班上的那些刺头,也没人敢在这时候站出来吼一句,‘就是我们寒哥借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时寒是不可能有那个闲心,去做这种帮助新同学的事。
助人为乐、互助友善,从来和时寒无关。
一片沉寂之后,时珩的目光再次投向宁心。
这一次,所有人都随着时珩的这个动作,将目光聚集到宁心身上。
宁心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成为,绝大多数人眼中,罪名确凿的小偷。
“转学生,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时珩目光深邃,睨着宁心。
他明明认识她,甚至,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但是现在,却连叫她一声‘宁心’,都感到耻辱。
宁心狠狠咬着下唇。
她承受着时珩蔑视的目光,沉默着。
那双微微垂在身体两侧的小手,藏在袖口里,紧紧地攒在了一起。
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了。
这一幕在上辈子,已经发生过太多次。
但是,即使全世界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她也再不要像上辈子那样,怯懦卑微的任由其他人将她抹黑。
即使,没有人会听到她说的话,她也要大声的喊出来——
“我没有……”
“她不是小偷。”
一道冰冷低沉,夹裹戾气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寒哥,是寒哥……”
“寒哥来了!!!”
时珩身后,人群散开。
所有人都自动地往两侧退,让开一条道。
当左右人群散开,整个学校最狠戾霸道的少年带着黄胖子、肌肉男、蓝毛等人,出现在了理科实验班那群所谓‘好学生’身后。
时寒线条冷峻的下颚微扬,比身材修长的时珩还要高出一截的身高,让他足以俾睨在场任何人。
少年舔了舔后牙槽,以冷漠讽刺之姿扫过时珩手里的卡片。
接着,说出一句,让现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话。
“那张卡,我借的。”
“什么,寒哥借的?”
“大佬怎么会借卡给别人?”
“nbnb,我从没见过大佬乐于助人。”
时珩和在场其他人一样,并不相信时寒会做这种事。
他稍稍拧起眉,露出不赞同的神情:“时寒,别开玩笑了。你不可能把卡借给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
“你他妈才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时寒偏头‘啧’了一声,眼底忽而涌起嗜血的暗芒。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下,他突然大步向前,一脚踹在了时珩腰间。
“砰——”
食堂里传来一阵巨响。
所有人都看见,他们矜贵无比的学生会会长,在空中像道抛物线一样,被大佬狠狠踹飞出去。
理科试验班的人:……
国际部的人:……
宁心:……
“砰——乓——”
时珩的身体狠狠撞在一张金属餐桌上,再重重落在油腻的瓷砖地板上。
他在地上艰难地动了动,他想要站起来,身体却因为钝痛而蜷缩成一团,根本无法靠着自己爬起来。
那一瞬间,他身上再不见平时矜贵不凡的贵公子气度,反而狼狈得犹如丧家之犬。
“时珩!”
“会长!”
顾妍和学生会的那几个死忠,连忙冲上去查看时珩的状况。
时寒唇角往上,勾起一个邪佞的弧度,“你现在再看看,谁才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冷漠的墨瞳,俾睨着倒地不起的时珩。
看对方的眼神,暴戾、嗜血,毫无温度。
时珩腰腹剧痛,那张英俊的脸庞因疼痛、屈辱,透出扭曲的青筋。
他撇开旁人的搀扶,强忍着痛半撑起上身:“时寒……我是你弟弟,你居然为了那种人对我动手。你就不怕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对你……”
“在我心里,你看不起的那种人,比你这个弟弟更重要。至于父亲母亲,呵……”
时寒唇角泛起冰冷的嘲意,“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怕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