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还列举了很多赵国年当初天天加班的时候,梁同总往赵国年家跑的往事,言之凿凿,就跟亲眼见过似的。
这事儿恰好戳中了梁同内心的鬼,不过幸好的是信是他自己收到的,所以,当场他就把信给烧了。
但是,等梁同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就发现洗手间的台子上,还有一封举报信。他打开一看,吓坏了,赶忙又给烧掉。
等中午他去找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正好邮递员上门,又是一封同样字迹的举报信,要不是他当时拦截的及时,险些就送到领导跟前了。
这一急,梁同下午就跑到医院去找林郁,想跟林郁商一下,看是谁在搞自己。
林郁每天都在办公室,忙于工作的同时,还忙着收集点军方在前线上的情报资料,这些情报资料,她送到广州那边,她的小儿子卖掉之后,还挺能赚钱的呢。
俩夫妻在医院见面,当然得把门给关的紧紧的。
“赵国年真的是ab型血吗?我咋记得他也是o型血啊。“梁同气急败坏的说:“有人想搞我,给我单位写匿名信,说咱家三个孩子都是我的,你不是医生吗,你有没有赵国年的血型,赶紧拿出来备着,咱要当证据。”
林郁两眼一瞪:“我怎么记着赵国年也是o型血啊,再说了,ab型血生不了o型的孩子吗?”
“你自己是医生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梁同气呼呼的说:“想当初可全是你不要脸,自己主动脱的裤子,就连赵国年的罪证也是你给我提供的,我当初还是一大小伙子,要不是你先生了孩子,我怎么可以跟你结婚?”
林郁也气啊:“你倒有脸了你,赵国年一上班你就往我家跑,我怎么记着分明是你强奸的我?”
“就你这副德性,你强奸我还差不多,行了行了,毕竟三个孩子全是我的,这事儿咋就不提了,为了孩子,赶紧想办法,把血型的事情给遮过去呀。”
这俩口子吵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桌子上那个梁郁经常用来通知事务的麦克是开着的。
当然,这话筒之所以会在非工作时间开着,也是上楼下楼,四处都能搞卫生的苏敏给开的。
正值下午下班的时候,医院里,从院长到所有的小护士们,都才从办公室出来,350度无死角的,就偷听了一场人事主任和她的二婚丈夫之间,关于林郁跟前夫还没离婚时的偷情大戏。
贼刺激啊,相互辱骂,抱怨,丑态毕现,又同流合污的那么清奇。
这俩人的名声,从此刻开始,声名狼藉,一泄千里。
至于赵国年回北京,亲自争自己家的房产,车子,以及古玩玉器的事情就是后话了。
且说沈星火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是在往上扬着的。
小伙子笑的合不拢嘴,紧紧盯着床前的宋南溪,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梦里唱《映山红》的小姑娘,还真的把他给唤醒了。醒来之后退了烧,沈星火现在混身清爽,充满了力量。
“我想过了,我得让你站起来,不过你现在想吃什么,美式炸鸡吃不吃,我帮你买?”李承泽说。
真是煞风景啊,沈星火心想,自己要能动,先得一脚,把碍眼的李承泽从窗户那儿给踢出去。
而且女大十八变,十四五岁的宋南溪,皮肤又白,长的又漂亮,稍微圆胖了一点,肉乎乎的,捏一捏肯定贼舒服。
早在没睁眼睛的时候,沈星火就知道自己半条腿没了,下半辈子得驻拐,所以,他肯定没想过再追人宋南溪。
但是呢,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啊,他在梦里,梦到了一个比现在这个更大一点,更丰满一点的宋南溪。
然后,极为羞耻的,他就石更了,然后还极为羞耻的,他就做了个小伙子梦这辈子都要做一回的梦,总之,他在重症检护室里,从真正意义上变成个男人了。
而现在呢,更更羞耻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断了,但是某一条小腿吧,它似乎石更石更的,不受自己控制啊。
这简直是在犯罪啊,这不该是一个解放军该有的思想品德。
“我觉得自己有点脏。”沈星火吱吱唔唔的说。
真是,思想太不纯洁了,让他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光荣的人民英雄解放军。
“这个好办,你要想洗澡,我现在就给你洗。”李承泽现在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这点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而且刷的一把,就把沈星火的被子给撩了。
“不不,我是冷啊,我冷的要死。“沈星火赶忙说:“求求你了妹夫,把被子赶紧给我盖上。”
他就穿个内裤,半条腿还没了,在心爱的小姑娘面前多丢人啊。
冷吗,八床被子都没问题啊,李承泽一次压了两床,连病房里的风扇都给关了:“现在还冷吗,要不要再加床被子?”
七月份啊,本来就热的要命,沈星火心说,李承泽,你能少爱我一点吗?
他吼说:“出去出去,你俩赶紧给我滚出去。”
太丢人了啊。
第161章 东海归来
宋东海一直没回来,也是宋青山两口子的另一重担心。
为着这个,宋青山专门找了趟韩江,不过韩江说,宋东海是有紧急任务需要执行,所以目前还回不来。
不止宋东海,很快宋西岭和李承泽几个,连带他爸宋青山,都给北京方面紧急征调走了。
林郁和梁同两口子为人可不怎么地,而且林郁又是属于那种好大喜功,在医院里搞小派系,小团体,拉帮结派斗人的那种,一时之间,举报信跟那雪片似的往梁同单位,以及宣武医院飞着。
院领导碍于压力,把林郁调去扫厕所了。国防那边,直接把梁同给调到了门卫上,这俩口子还不知道自己惹了谁才遭来的霉运了。
苏向晚给秦州卷烟厂挂了一个电话,直接把赵国年叫到了北京。
这下可好,横竖三个儿子都不是他的,赵国年和赵银霜老来夫妻,这回倒是可以给自己争个养老的本钱了。
苏向晚是给韩明喊回秦州的,当然,回去的时候又是只有她和吱吱,谷东几个。
“你们可算回来了,就不知道现在世道乱的吗,而且苏向晚,你的妇联主席工作,没啦。”韩明比苏向晚早回来,进了门,无奈的说。
苏向晚指挥着俩孩子搞卫生,自己也在修理庭前的花草呢:“怎么,现在的妇联主席是谁啊?”
“还能有谁,陈爱党的家属郭梅啊。”韩明说:“本来那个位置就应该是你的,但是最近知青闹回城不是闹的厉害吗,郭梅把陈光彩送到边疆去当知青了,而且她自己原来就是知青,她还写了一封公开信登在《秦州日报》上,呼吁所有的知青不要回城,呆在农村,建设农村,省上的领导们高兴,那个妇联主席直接就是她的了。”
苏向晚在北京的时候,其实就听说现在知青们闹的很厉害。
79年,是知青大批量回城的一个高峰期,据历史记载,这一年有大约400万知青从农村涌向城市,为了能够回城,知青们原地离婚的不计其数,而为了能在城里找到工作,又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年纪青青就离岗,把工作岗位让给儿女们。
但是,更多的人回城之后成了盲流,在城市里四处乱窜,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不安和动荡,这些,苏向晚上辈子听父母讲过的可不少。
“我是真看不上郭梅当妇联主席,跟她比,你还是英雄母亲呢,要不,你也写倡义书登在报纸上,我再帮你争取一下妇联主席的工作?”看韩明的样子,那脑袋都快愁破了,就想帮苏向晚把那个工作给争来。
苏向晚直接就冷笑了:“韩书记,城市人口有压力,农村就没有压力吗,从六十年代开始,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农村人口也在爆炸,城里还可以发展工业,农村可以发展什么?当初上山下乡,那是支援祖国的基础建设,你们这些领导们不想着怎么帮咱秦州争取工业资源,还让我鼓励上山下乡,你想的美。”
韩明说:“照你的意思,你觉得知青们闹的对?”
“很对啊,要我,身为知识分子,把二十年的光阴放在农村,现在农村的建设搞起来了,整体文化水平也上去了,自己却回不了城,我非闹不可。”苏向晚说。
现在的知青们为了能有工作,能安定下来,贴大字报、游行,闹的可厉害了。就连秦州城里,到处都是贴大字报的知青们。
而刘在野身为公安,现在那个工作压力就甭提了。
不过听说苏向晚从北京回来,他抱着小刘灵,带着常丽萍,就跑到苏向晚家来了。
苏向晚在北京给小刘灵买了两条小裙子,还给常丽萍买了点化妆品,让刘在野俩口来取呢。
这俩口子无功不受禄,拿刘在野攒来的饭票在悦宾楼买了一只烤鸭,又打包了三条又肥又大的红烧黄鱼,打算来换小裙子和化妆品呢。
当然,在光荣大院门外的时候,没人瞧见的时候,刘在野抱着小闺女,都不愿意撒开手,但等一进大门,他立刻把孩子给常丽萍,然后自己提前几步,还得指着常丽萍说:“走慢点啊,小心甭磕着。”
“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没见过你这种人。”常丽萍气呼呼的说。
刘在野也有他的理儿啊:“常丽萍,你要当初不是只花蝴蝶,把这大院里所有的男人全招惹了一遍,我现在进这大院,我把你放我头上,但现在,我进来头上就有一顶绿帽子在飘。”
“我就没招惹过男人,我只看上一个男人就是宋青山,比你强一百倍。”常丽萍在刘在野面前,可从不输阵。
小刘灵摩拳擦掌,也在帮妈妈吵:“对,比你强一百倍。”
韩明正在帮苏向晚收理院子,种的西红柿挂了繁嘟嘟的,全得摘下来做西红柿酱,苹果树上生了虫子,得兑农药出来喷,核桃树半边叶子黄黄的,这证明树底下生虫子了,也得翻开来施肥。
甭看韩明是个城里人,当起园丁来,比宋青山还细致,给苹果树喷药的时候连口罩都不带。
“对了,小苏同志,你给我讲讲常丽萍那个女同志呗,她是怎么跟刘局在一起的,又怎么离婚的,仔细讲一下,行不行?”韩明边干边说。
苏向晚弯着腰,正在摘西红柿呢:“没听说他俩离婚了啊,你问这干啥?”
韩明笑着说:“刘局亲口说他俩离了呀,我跟你说,我现在对谁也不热心,只对常丽萍热心,你帮我介绍介绍呗。”
“小常同志不是名声不好听嘛,是为这个刘在野才跟她离婚的吧,要我说,你们这些男人们就是毛病多,小常要真跟刘在野离婚了,那我会劝她就甭找男人了,一人自自在在的过,多舒服啊。”苏向晚说。
韩明大吃一惊,扬头喷着农药呢:“不会吧,小常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那时候我在北京工作,宿舍就在总政旁边,我得说,小常同志每天晚上,都是最早回宿舍的一个。”
苏向晚说:“我也觉得她除了脑子不太好使,哪都不错。”
韩明感叹说:“我原来的妻子跟她认识,也是这个话,小常同志别的都好,就是太单纯。要我前头那位在,我啥都不想,只过我们的好日子,但既然现在有那么个机会,小常同志性格又好,人也单纯,我俩不是很合适吗?”
这俩人说话的时候,因为在忙在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抬头看外头。
篱笆墙外,刘在野就跟给雷劈过似的。
在他想来,常丽萍那就是花蝴蝶的代表啊,在北京的时候必定整天都在四处卖弄风骚,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块儿,为了能唱歌,人生没有底限才对。
咋在韩明嘴里,她简直又红又专,都能跟刘胡兰媲美啦?
“哟,刘局,你手里提的这是啥,闻起来挺香的啊?”韩明突然转身,见刘在野站在外头,赶忙说:“赶紧进来啊刘局,咱们坐下好好聊一聊。”
就跟个玩具似的,只属于自己的时候,没觉得它新鲜,有人抢,那东西就金贵了。
“不了不了,我们还挺忙的,向晚,孩子的衣服快给我吧,我们该回家了。”刘在野说。
苏向晚说:“别啊,宋南溪在烧饭,吃完了再走。”
刘在野看着书记,书记看着常丽萍,这时候他还哪有什么心思吃饭啊:“不行,工作太忙了,你不知道吗,最近咱们秦州市面上出现一帮子真正的反革命,我们得加紧巡逻呢。”
他要走,常丽萍不愿意走啊,毕竟烤鸭和鱼还没吃呢。
“叫你走你就走,这婆娘一点眼色都没有。”刘在野气冲冲的说。
常丽萍给骂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但韩明看不下去了啊,上前就指上刘在野的鼻子:“刘局,你的觉悟呢,党性素质呢,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一个女同志。“
刘在野不好跟韩明犟,一把把常丽萍给拽了出来,瞪了韩明一眼,气悻悻的走了。
“干嘛你这是,刘在野,你要再这么三五不着的,咱俩就离婚,真的。”常丽萍给他拽的手疼,摇着手说。
结婚整三年了呀,常丽萍了生了闺女,一人带孩子,上班工作,虽然说刘在野有钱,但人家有工资,就没用过他刘在野的钱,孩子的保姆费都是常丽萍自己出的。
常丽萍只是个嘴上不饶人,关起门来过日子,脑子里只想着唱歌的傻女人而已。
要真说她原来就跟韩明形容的一样,那刘在野亏她可就亏大发了。
“常丽萍,你想不想骑我脖子上,要不,我架你在这光荣大院里走一圈,咋样?”刘在野突然问。
常丽萍瞪了他一眼:“神经病!”
当了妇联主席的郭梅那叫一个趾高气昂,而今年呢,据说原定要往农村送80万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