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需要, 别说价值千金的玉肌散了, 就是要嫔妾的命,嫔妾也是愿意的。”
涵妃的声音低沉,但是说的话,却将男人定在了原地。
康熙有些发蒙,忽然间又记起了漠北那次亲征,还是这女人去救的驾, 当时满地的血,他此时仿佛还能闻到那股血腥味。
康熙将女人搂在怀里,低头亲了又亲, 哄了又哄,结果还是不见女人好, 他只好低声道:
“涵涵, 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朕吃惊。你为何让女儿大半夜的,去传什么的消息。”
涵妃本来还在故意生气呢, 却忽然间听到男人的话后,呆了,定定的看着男人反问道:
“嫔妾什么时候让女儿去传递消息了, 这个点了,女儿早就睡下了。”
涵妃可不觉得男人会骗她,只好反复问了句,却不想康熙搂住人的手紧了紧,只低声道:
“朕刚才来那会儿,先去看了女儿才过来的,见女儿还跑的满头是汗水,是以朕才来这里问你;”
涵妃一听,忙站起身来,大吼一声,“噶努岱,你给母妃出来,”
九公主和十五阿哥正在外面听话呢,却不想母妃大人又发火了,两个人赶紧跑。
涵妃就要出去追人,被康熙一把拉住了,低声哄道:“涵涵别气,涵涵别气,朕去叫人,你可是还有身孕呢。”
涵妃简直气炸了,她这是养的什么儿子女儿啊,一天就知道气她。
康熙扶着涵妃起来,就妆模作样的喊了两句,外面的小太监进来禀报:“万岁爷,九公主已经睡下了,要奴才去将九公主叫起来吗?”
康熙的眼神看向涵妃,显然是问涵妃的意见。
涵妃一摆手,就让小太监下去了。只低声道:“不要吵醒九公主。”
小太监喏一声,涵妃跟康熙互看一眼,一起去了西偏殿,到是真发现人已经睡着了,这时候还打起了鼾声。
涵妃走过去,又在女儿头上印下一吻,低声道了一句,“宝贝女儿,晚安。”
涵妃这才起身跟康熙一起回了西暖阁,到了西暖阁后,涵妃喝了点水,才跟男人面对面的躺下了。
康熙看着涵妃的眉眼,忽然间觉得 ,被女人罢了一道也值得,看那女儿坑她母妃的时候,也是丝毫不手软。
涵妃没注意,不过康熙可是注意了,女儿根本没睡着,而且那鞋子摆的方位还变了。当时,女儿是他看着睡下的,鞋子本不该忽然间换方位。
康熙是个有些群洁癖的,而且还有很好的习惯,鞋子一定要鞋尖朝朝外,可这次他们去看人的时候,却发现鞋子的鞋尖朝里的。
这个点了,显然小太监小宫女不会去打扫房间,所以他这个小女儿,起来过。
也许人都有个心理,有人陪你一起受难心底就爽快了。康熙就是这样,他把眼前的女人无法,现在这个女人也把儿子女儿无法。
但是他不是,儿子女儿得听他的。
怎么说呢,康熙感觉这种优越感还不错,是以嘴角的笑意就大了。
此时他将女人放在手弯里,跟女人面对面的相视着,看着女人还在自言自语的道着奇怪,康熙就觉得好笑。
捏了捏女人的鼻子,然后道:“睡吧涵涵。朕明天帮你教训他们。孩子就是太皮实了,不揍不听话的。”
涵妃‘嗯’了声,又道:“只是奇怪了,噶努岱一直听话,这次为何说谎呢。”
康熙压了压声,不说话。
他今晚没去找人,就没这事儿。
可见这女人多傻,估计不知道被女儿骗了多少次,还不知道。还认为自己养的两个小龙崽子是两个小兔子呢。
不过到底,涵妃一直觉得女儿听话,今晚估计有什么事情,很快将这个事情放开后,又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康熙。“三爷,嫔妾能不能跟您打个商量。 ”
康熙身子一僵,硬着头皮看着涵妃道:“你说,是不是又准备坑朕。”
涵妃看着男人这个样子就感觉好笑,然后轻声道:“三爷,说什么呢,嫔妾哪里敢坑您。不对,嫔妾什么时候坑过人。”
康熙心底一噎,都敢拿他的玉肌散去卖银子了,还敢说没有。
他心底这般划过,却见女人已经自古自的数着理由了。
“哦,三爷是说的玉肌散吧,这个说来,嫔妾也是起了一番好心了。您看您将玉肌散给嫔妾,那就是嫔妾的了对吧。”
康熙听了点头,理论上如此。
但是实际上,另外一瓶,可是让她做人情的,其实也是借她的手给宜妃荣妃等人的。
涵妃见康熙的点头,她就继续说道:
“三爷也知道,这玉肌散只有一瓶,可是宫里却这么多人受伤,那被伤到的人,显然都是想要这玉肌散的。
可是嫔妾一想,嫔妾这顾得了东家,那就顾不上西家,说不定还得得罪了南家。您说这怎办?”
“怎办。”
女人的手一直在男人的肚子上顺时针转着,又轻柔又带着点点暗示,康熙不知不觉的沉侵在女人的柔意中。
此时听到女人问怎办,他也思考都没思考,跟着问怎办。
问过了,才发现女人脸上的狡黠,想伸手敲敲女人的头,后面看她玩的开心,康熙就继续装傻,看她玩。
涵妃一看男人这反应,可得意了。
于是她将手指一根根的数出来,娇声道:
“三爷笨,自然是东边三份,西边两份,北边两分,南边一份,再剩下的两份看妾心情。
但是嘛,银子什么的多多益善。这人多了啊,开销就大,自然是要多有几个发财的路子才行。”
康熙一听,自然明了,这女人明明已经安排好了。
多的三份,不多说,定是给伤的最重的宜妃准备的。
剩下的两份是给两个妃位上的后妃准备的,剩下一个是敏嫔的。再多的,那就看谁让她高兴。
这也简单,不过是谁的银子多,就给谁,
整个后宫,也就她能这么干了。
不过奇异的,康熙却不恼,只是伸手再掐了掐女人的鼻子,然后递了个眼神过去,哑着嗓子道:“你不若把朕伺、候好了,你还愁银子?”
涵妃听了康熙的话后一傻,她现在月份大了,自然是跟男人来的次数少了,却没想到这次男人忽然说这话,涵妃脸色哄的下红了。
嗔怪道:“三爷,都这个时候了,明知道妾不方便,还调、戏人。”
涵妃说着话,就要转身,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忙固定住她的身体。低头下来,在她耳边道:“别,涵涵别动,朕从后面。”
涵妃呆了一呆,她刚想将男人推开。却发现男人放大的脸,还有呜呜的声音。
……
守在门外的梁九功,此时听到屋里的声音后,本来有些昏昏欲睡都忽然一震,赶紧将身子挺直了点。
这祖宗就是厉害啊,这可是有孕的身体啊,看万岁爷这声音,压着的呢,不过却是舒适的。
不过这位祖宗有着身孕呢,这晚怕是不若以前这么久的。
旁边景翠也是听到了声音的,此时她是又紧张又提着一颗心,但是脸上又挂着喜色,只希望别伤到小主子就好。
这样正好,若是万岁爷对主子没兴致了,那才是要担心的呢,她数了数主子的月份,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最最危险的时候。
这一晚,康熙到底没有太久就让人叫水了,即便他再想,可要考虑女人的身体,最后怕女人吃不消,是让女人换一种方式满足的。
翌日的时候,康熙是一脸神清气爽去上的早朝,而涵妃是累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康熙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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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
天明的时候,荣妃就收到了万岁爷歇在永寿宫的消息。
此时,王氏梳妆打扮好后,就来正殿给她请安。
王氏住在咸福宫偏殿,荣妃住在正殿,是一宫主位,日常,王氏自然是要来给荣妃请安的。
王氏不若荣妃,有阿哥和公主在,她本来进宫就比较尴尬了,
却不想后面这涵嫔进了宫后,万岁爷彻底忘了她,如今她在宫里,却是无依无靠,反倒是要跟荣妃一起才能让她日子好过一点。
“你也不用每日来给我请安,隔几天来一次就成了。本宫是随和的人,也不会特意给你不好的。”
荣妃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道:
“本宫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想你进宫这头几年,一直盛宠这么几年,却是万岁爷的心都没抓住。这好歹能有个孩子在膝下也好,也不若现在这般,”
荣妃说到这里叹息一口气,这王氏也是个温婉的人,又不爱多惹事,可是帝王的宠,说失宠就失宠了。
王氏听到荣妃的话后,身子也僵了僵,这才勉强扯出个笑意来,“都是妾没用,没留住万岁爷,让万岁爷经常来咸福宫。”
两人都住在咸福宫,如果万岁爷能多来咸福宫,不管正殿偏殿,咸福宫的日子也要好过很多。
荣妃摆摆手,沉声道:“罢了,圣心又岂能是你我猜到的。你以后就好自为之罢,只要有还在这咸福宫一日,本宫就不会让宫人欺负了你去。”
盛宠过后的摔落,更是令人难过。
荣妃自己也是盛宠过后失宠的,自然明白其中的艰难的,是以对王氏,她并没有上去踩两脚的打算。
而王氏听了荣妃一番话后,更是泪雨连连,不过是压下去后,朝荣妃‘噗通’一声跪下道:“妾谢荣妃娘娘厚爱。”
王氏得亏遇到的是荣妃,不然这日子是真的太难了。
荣妃让王氏起来后,又问她来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不过这会儿,王氏还真是来给荣妃出点子的。
于是王氏左右看了看,后见都是自己人,她便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便轻声道:“娘娘,妾是为了娘娘的玉肌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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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妃一楞,为她的玉肌散而来。
她确实是需要玉肌散的,虽然她是烫到了肩膀,可是没有人喜欢身上留疤,那就意味着着侍寝更难了。
不过她都没办法从涵嫔手里拿到玉肌散,王氏又有何办法,是以荣妃就问话了,“ 你说来帮本宫的,那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王氏自然没办法让涵嫔拿玉肌散,不过她听到奴才们说,最近荣妃娘娘正在忧心这个事情,她到是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于是王氏起身朝荣妃鞠躬后,然后轻声道,“娘娘,妾到是不能从涵嫔娘娘手里拿到玉肌散,不过有个人可以。”
“谁?”
能从涵嫔手里拿到玉肌散的人,肯定有,但是要跟她有关系的,这可就难了。
于是荣妃喝了口茶后,反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