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露出柔软的肚皮来,看起来又呆又萌。
唐苏苏惊呆了。
刚才她……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啊!就算是幼崽,好歹是狼族血脉,应该不会这么脆弱啊……
难道是先天性不足所以被族群抛弃了?
唐苏苏眼中露出几分怜悯之色。
连站立都站不稳的狼,在草原中根本无法生存。
会被族群抛下,也是自然的抉择。
难怪这只幼狼之前闯进来动作那么笨拙,还把自己摔了!
坐在柔软的鹅绒毯上,唐苏苏将小狼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放轻声音,
“小家伙,你是被族群赶出来了吗?”
被抱在怀中,柔软的触感几乎贴面而来。
少女的馨香伴随着她的动作争先恐后地涌入鼻尖。
小狼崽呆滞地瞪大着眼睛,整张脸贴在少女柔软的胸部。
像是傻了一样,四肢僵硬一动不动。
然后……鼻子里涌出一阵热流。
“嗷呜!”
后知后觉的小狼崽连忙用一只前爪捂住鼻子,然后后肢有力,一窜而出。
动作显得惊慌又失措。
不过这一次,就算是惊慌之中,它也记得小心地收拢了利爪,只露出了肉嘟嘟的肉垫。
蹦到地上,爪子上传来的柔软余韵却让它的鼻血流得更凶了。
鲜红的鼻血直接糊了满张狼脸,显得极为滑稽,又非常惨烈。
唐苏苏看着小狼那凄惨的模样,也有些懵了。
她是身上带毒了吗?
之前还好好的,她只是抱抱而已……怎么就流了那么多血。
她视线狐疑地往胸口一看,摸了一把布料,柔软、丝滑,也不扎人啊。
她也没藏暗器在胸口啊。
疑惑的唐苏苏赶紧寻来丝帕给小狼擦拭脸上的血迹,不擦不要紧。
这一擦,看到幼狼“流血”的部位时,唐苏苏也是愣了。
一头幼狼、竟然还会流鼻血?!
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动作,唐苏苏脸上出现几分复杂古怪之色。
她视线余光撇向爬在羊绒地毯上、前爪捂头、恨不得将头埋进地毯里面、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幼狼,心里不禁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该不会是一头……色狼吧?
她垂了垂细密的长睫,罪孽的手伸向幼狼,声音微沉,
“咳咳。话说,我还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呢。”
本来还想在房间养着这头离群的幼狼,不过如果它是公的话,倒是不好办了。
不能和狼直接交流,唐苏苏采用了最直接粗暴的方法——翻个身、扒开毛、自己看!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丧到不能自拔的幼狼,一听到唐苏苏要检查自己性别,瞬间像是要被强迫的黄花大闺女般疯狂挣扎了起来。
狼吻里发出细幼凄厉的尖叫声——
“嗷呜!嗷嗷嗷!”
“好好好。我不看还不行吗?”没想到这只幼狼挣扎地这么厉害,唐苏苏只能举手投降。
她眼角眉梢染上一抹揶揄之色,“小家伙,没想到你还这么害羞啊!”
若非有浓密的毛发阻挡,只怕幼狼整张脸都红成烤熟的大闸蟹了。
幼狼湿漉漉的眼睛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地瞪向面前那张好看的脸。
可是再多的愤怒在看到少女的脸时,全部一消而散,只剩下了剧烈跳动的心跳声,舍不得移开一丝视线。
幼狼只能默默趴着,怀疑人生。
“我不动你了。你先好好呆着这里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唐苏苏起身,拿起金色缎带将头发束起,打算出去问安格有没有什么生肉。
金缎束起的那一刻,像是美景又被迷雾笼罩,那种直刺人心的蛊惑变成了细水长流的魅惑。
幼狼愣愣地看着那根金带,原来那是……压制她的魅惑之力的?
所以说,她说的,并不是故意用魅惑之术蛊惑他们的话,都是真的?
“嗷呜嗷呜。”唐苏苏还没起身,就被一只爪子轻轻扯住了裙子。
“还有事吗,小家伙?”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唐苏苏只看见幼狼脚步蹒跚地跑到她旁边。
然后收敛爪子小心地用前肢抱着唐苏苏的手。
“嗯?”唐苏苏有点疑惑,却没有动作。
幼狼毛茸茸的躯体挡住唐苏苏的视线,很快,唐苏苏手上便传来一阵濡湿。
它在给她舔伤口?
一股微凉的触感从伤口处传到脑中,唐苏苏没有看见,被幼狼挡住的视角死角,几道浅淡的光芒一闪而过。
“嗷呜呜。”小狼崽退后,仰着头叫了两声。
对不起。
唐苏苏收回手,发现那几道血痕已经消失了,肌肤雪白如新。
狼族的唾液可以消炎疗伤,这点在戈里亚莫草原上她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见效这么快。
可能是她这次伤口浅的缘故?
“谢谢你啊小家伙。”
她伸出纤白修长的手,温柔地抚摸小狼崽毛茸茸的脑袋。
“嗷呜呜。”幼狼刚开始还不适应,很快就弃械投降,趴在软毯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眼睛舒适地眯起。
摸摸,请……再多摸摸我。
“嗷呜。”正沉醉于令人丧失斗志的抚摸之中的幼狼忽然抬起狼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嗷呜呜。”毛茸茸的小爪子推出一枚戒指。
银白色的秘银打造的主体,上面镶嵌着一颗鸽白色的宝石,精致漂亮,简约大方,十分适合女性。
唐苏苏瞪大了眼睛,它是从哪掏出的戒指的?
“嗷呜。”毛绒绒的爪子将戒指朝唐苏苏推了推,偏着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她。
那双清澈干净的血眸里,充满了期待、忐忑之色。
这是……狼的报恩?
唐苏苏有点不太确定地想。
不过……一头狼,是从哪弄来的戒指的?
看到唐苏苏没有动作,幼狼眼里一闪而过失落,叼起戒指放在她手心,然后后退两步,一跃而起,向窗口奔跃而去!
不过因为着力点不对,小狼崽在空中一个踉跄,然后直接从窗口笔直地摔下去了!
“小家伙?!”
唐苏苏急急地起身去查看。
然而窗口下方什么都没有,竟然连被重物碾压后的痕迹也没有。
凭空消失了?
唐苏苏皱了皱眉,目光又看向了身后那枚鸽白色的戒指。
……
“呼。”几声粗重的喘气声。
终年不透阳光的房间里,一道身影踉跄地凭空出现,连身上终年不摘下的兜帽都落了下来。
那是一名身材纤细的青年,墨发散落微卷,容颜精致秀气,一双宛如鲜血凝结的、血红通透的红宝石眼睛。
肌肤透着一股久不见光的苍白,看上去就像一名弱不禁风又有点过分俊美的贵族,而不是在整个大陆臭名远扬、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级死灵法师。
阿莫斯脸上还带着几分心有余悸的惊慌。
苍白的手死死捂着鼻子。
那里,正在滴滴答答流着红色的液体。
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目光扫向一侧的木质书桌上。
上面用线条流畅的笔迹简洁记录了几条信息,像是主人的信手涂鸦。
和苍狼族关系亲密√
幼崽更容易引起女性好感√
深沉如血的瞳仁盯着那一页纸良久。
阿莫斯打了个响指,那一页纸开始在空气中无声自燃、毁尸灭迹。
重新戴上好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