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笑得更厉害了,“我是黄花大闺女?还会让他沾便宜?我知道避嫌,和他坐得很远,他今天晚上几乎没跟我说话。他那人也傲得很,知道我有你了就不会再死缠烂打了。”
“我是不是你认识的人里最会死缠烂打的?”
“什么?”
陈星简直想打自己一巴掌,喝醉的是蒋弼之,怎么自己倒说起胡话来了?
蒋弼之醉得站都站不稳,陈星帮他洗澡,却被他故意浇了一身水,衣服湿乎乎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蒋弼之却很爱他这副湿身的模样,爱不释手地抚摸,想直接在浴室里就来一次。
陈星扭着身子躲,在花洒下含糊不清地喃喃:“不想做,今天不想做……”
蒋弼之的嘴唇贴近他耳朵,黏腻地舔吮着,“你说什么宝贝儿?你想什么?”他的手隔着衣服揉上陈星的胸口,“星星真棒,这么敏感……”
陈星扭着身子奋力推开他:“你就知道做!”
蒋弼之一个趔趄,后脑勺重重磕上坚硬的瓷砖。
这一晚真是不安宁。蒋弼之困倦至极,等家庭医生的功夫就又睡着了。陈星之前从钟乔那里拿过两本家庭护理的书,知道他刚才磕的那一下可能会有脑震荡的风险,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怕他会呕吐。
家庭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没有骨裂,冷敷也及时,没有大肿块,确实有脑震荡的风险,又喝醉了酒,准备和陈星轮流看守,防止他在睡梦中呕吐呛到自己。
陈星将医生劝走,自己在蒋弼之床边坐了一夜。
蒋弼之一直睡到上午才醒来,不只是因为昨夜喝太多的缘故,他最近因为x市的案子,体力早就透支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陈星,问道:“没睡觉吗?”
陈星浑身僵硬地在椅子上动了动,“嗯”了一声,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忙清了清嗓子,说道:“怕你脑震荡。”
蒋弼之看出他的愧疚,向他招了下手,“过来。”
陈星立刻爬到他身上,又怕晃到他脑袋,不太敢往他身上挨,只撑着手脚趴在他身体上方。
蒋弼之笑着压住他的背,将他结结实实地按到自己身上,“不头晕,没有脑震荡,别害怕。”
陈星的耳朵贴到他的胸膛上,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有些想哭。
“我昨天撒酒疯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蒋弼之轻拍着他的背,缓慢地问道。
陈星觉得自己眼睛红了,不敢抬头,只拼命摇头。
蒋弼之使劲哄他,故意用那种逗小孩的语气说话:“哎呦你瞧你,是不是又哭了?爱哭的小王子,快让我看看?”
陈星抬起头,又往上爬了一下,和他脸对上脸,眼里“啪嗒、啪嗒”落下两滴眼泪,砸到蒋弼之嘴角。
蒋弼之微微变色,觉得很心疼,他轻轻地叹气,“星星别这样,你又不是故意的,真不至于。谁还不犯错呢,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星一把抱住他,脸埋进他脖子里呜咽不止。不一会儿蒋弼之就觉得脖子那一块的皮肤湿漉漉的了。
他有些慌张无措,轻轻地抚摸陈星的后背,问他:“是不是我最近太忙陪你太少了?……还是一晚上没睡觉胡思乱想了?人一睡眠不足就容易多愁善感,我跟刘谨之真没什么,以后有他的饭局……我不能说一次都不去,这是工作需要,只要他还是汪局的秘书……我只能保证以后有他的饭局我尽量会少参与,好吗?或者带着你一起,唉我又怕他们让你喝酒,都是白酒你……”
陈星用嘴巴堵住他的嘴,用力亲吻他,叼住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带了点泄愤的劲儿。
亲完,蒋弼之笑着舔了舔被他咬了一口的下嘴唇,倒是口下留情了,没有流血。
“解气了?”
陈星直直地看着他,“蒋叔叔,说你爱我。”
“小傻子,我爱你。”
陈星满足了,原来蒋弼之也不是只在床上才肯说“我爱你”。他说得对,人晚上不睡觉就容易多愁善感,是自己想多了。
176、傻子
没过多久,蒋弼之又有和汪局的应酬。
陈星收到办公室那边发来的蒋弼之下周的新行程,他大致扫了一眼,问道:“刘谨之也去吗?”
蒋弼之低头看他,在他眼里看到隐约闪动的狐疑与防备。
“可以带你一起。”他对陈星说。
其实他本不想让陈星接触这些,不只是因为会被灌酒的缘故。
他们曾因酒桌应酬产生误会,酿成苦果,蒋弼之就很想让陈星远离那些东西,仿佛要避开一切隐患似的。再加上他越发了解陈星,就越珍惜他的天真,也越心疼他的世故,不想再让他接触这些“成年人”的东西。
这些世俗和功利于他而言是无可奈何,对陈星而言却是可以避开的污染。
“真的吗?”陈星眨巴着眼睛,没能忍住笑。
蒋弼之大手按到他头顶有些用力地揉了揉,笑着轻叹一声。他已经察觉到陈星近日情绪不佳,可他如今为着x市的事,连三餐和睡眠都被无限压缩,实在没时间、也没那么多精力来看顾陈星的情绪,这让他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等忙完这阵我带你出去度假好不好?”
“度假?”陈星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连连发问:“那是不是可以去很远的地方?是不是能待好几天?要坐飞机吗?坐你那架湾流吗?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蒋弼之笑了,随着他的话不停地点头:“可以,都可以。”
陈星脸上明亮的笑意突然一顿,抬手摸上他下眼睑,心疼地蹙起眉:“都有黑眼圈了。”
蒋弼之在陈星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看见自己的身影将那两枚乌黑的、小小的瞳孔占满,顿感满足,体力似乎都于这对视的瞬间恢复如初。
到了应酬那天,陈星开车送蒋弼之和王助理去酒店。
一上车王助理就问:“蒋先生,小陈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