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首长要见自己韩明远分外吃惊。
自己一个小小的连长哪配见老首长啊,不会是搞错了吧。
原本下午这个班是不是韩明远,要值班的那个同志不知咋回事莫名其妙的跑动拉西了,于是韩明远就顶替他值勤。
许成化见韩明远在迟疑就微微有些不悦;“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我这就随您过去。”韩明远在身为大校的许成化面前就是小兵一枚,哪里敢有丝毫的脾气。
很快许成化就把韩明远带到了老爷子面前;“老首长;人我给您带来了。”
老爷子嗯了一声。
韩明远赶忙给老爷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小子;把头抬起来让我好好看看。”木老爷子背着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后生。
韩明远缓缓把头抬起,与老爷子四目相对。
当彻底看清楚老爷子的轮廓以后韩明远大吃一惊,面前这位老者不就是那天跟新月在面馆碰到的那位忘记带钱的欧米伽爷爷吗?
韩明远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老爷子手腕,那块欧米伽金表光彩闪烁。
“你小子和月丫头一样在惦记我这块欧米伽表。”老爷子呵呵笑道。
韩明远讪讪的说了声不敢。
第一次见如此大的领导韩明远心里头那叫一个紧张啊!
面前这位垂垂老矣的长者年轻时可曾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啊,无论是反动派还是小鬼子都曾出一百万大洋买老爷子的人头,自己崇拜的当代大人物里除了已经过世的领袖之外便是面前这位老爷子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和崇拜的大英雄这般近在咫尺。
老爷子看到韩明远有些拘谨他便伸手在对方肩上用力拍了一下;“小子;没想到你还是个香饽饽呢,不但把可爱的月丫头给迷的神魂颠倒,还让文工团里的一枝花为你争风吃醋,可以跟我老头子年轻时候有的一比了。”
说着老爷子就呵呵笑了起来。
老爷子的话让韩明远心下一沉,他怎么知道自己和陈安娜的纠葛,难道是新月说的?不可能,新月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可能说一些不合时宜的。
见韩明远没吭声就听老爷子继续道;“月丫头是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小子的福气,你小子可得好好疼人家,如果敢做对不起月丫头的事情我老头子非把你小子给突突了不可。”
话音落老爷子就把手从韩明远肩头挪开,再次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爷子的这番话让韩明远很是意外,他没想到新月在老爷子心里的分量这么重,他了解老爷子这样身份的人是不可能随便开玩笑的,说出来的话必有分量。
许成化没想到老爷子会跟韩明远说这些,由此可见老爷子是真的很喜欢新月那个丫头了。
“跟我来。”老爷子转过身就背着手朝自己的住处去,韩明远迟疑了片刻就急忙跟了过去。
老爷子直接引着韩明远到了自己的书房,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枪;“听说你的枪法不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看韩明远没有马上去接那把枪许成化咳嗽了一声,韩明远瞬间会意忙接过了老爷子递过来的枪,稍微端详了一下这把枪韩明远便知道了来历,这是一把二战时期德国产的狙击步枪,在那个年月可是稀罕玩意儿啊,这把枪想来是老爷子的贴身之物。
“我要看看你的本事。”老爷子凝视着韩明远的眼睛缓缓道,他的目光异常的犀利,让韩明远不敢与之对视。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个可以施展拳脚的地方,老爷子让许成化和韩明远比试。
能选为老爷子的贴身护卫许成化必然是出类拔萃的,让他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比心里当然不服气,可在老爷子面前许成化不敢表现出来。
老爷子站在一边背着手看他们较量。
许成化不愧是军队里的老司机,一口气打出了十环,不偏不倚,形成了一条直线。
接下来就是韩明远的,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距离靶心的位置,然后做到心中有数。
韩明远没有直接打,而是先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上,看到他这样许成化微微冷笑,心里说年轻人就是轻狂啊!
当许成化看到蒙上眼睛的韩明远也打出了十环,自己刚刚打出去的子弹排成了一条直线,可韩明远打出的子弹却拍成了一个椭圆,这可比自己刚刚的难度系数高多了,这一刻许成化不得不朝韩明远竖起大拇指,如果韩明远跟自己岁数差不多有这个成绩许成化觉得不算什么,可韩明远才二十来岁啊!
莫非这小子是天才神枪手?
老爷子用力的拍了一下巴掌,用赞许的目光望着韩明远;“小子不错不错,怪不得这点资历就成了一名连长呢。”
韩明远一脸谦逊道;“老首长过奖了,我还需继续努力。”
老爷子没有就此放过韩明远,接下来让他跟许成化格斗。
起初许成化是占据上风的,可韩明远却后来居上,眼看就要把许成化给放倒了,但韩明远却选择手下留情,给许成化留足了面子。
韩明远的枪法和伸手都如此了得让老爷子颇为欣慰,心里说我老头子的眼光还是这么厉害啊,这小子没让我老头子看走眼。
旋即,老爷子就让韩明远陪着自己在附近山上走走,这一路上老爷子都在听韩明远回报部队当下 的一些情况。
老爷子很清楚有些东西自己从那些军队大佬那里是了解不到的,只有从韩明远小人物这里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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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她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是夜,周师长铁青着脸回到了家,一直等他回来的周夫人看到丈夫脸色如此难看很是意外,一边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一边柔声关切道;“老周;你的脸色咋这么难看呢?”
周师长冷哼一声,狠狠白了妻子一眼后淡淡道;“你养的好外甥女,老子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
周夫人微微一愣,然后小心翼翼道;“你什么意思,娜娜最近好好的在文工团,哪儿气着你了,若真是娜娜做的不读我肯定好好教训他她。”
养的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自然周夫人在周师长面前也格外的放低姿态了。
周师长坐回到沙发上,掏出烟盒然后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娜娜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她竟然因为和韩明远的对象争风吃醋把老首长给骂了,还好老首长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否则的话我这个位置也保不住了。”
接下来周师长就把那天晚上陈安娜遇到新月之后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跟自己的老婆叙说一番。
那天那件事虽然老爷子做罢了,可木暖暖没有罢休,她想要让周师长知道这件事有的是法子。
只要陈安娜被周师长厌弃了,那么她就没有这个厉害的姨夫当靠山,看你以后还怎么嘚瑟。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周夫人的脸色微微一百;“娜娜怎么会做这种事,不管被骂的老人是谁她都不该这样做,这和大街上的泼妇有什么区别,人家韩明远的对象都没主动招惹娜娜,娜娜真是故意找茬,这,这太让我失望了!”
因为生气周夫人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她自己没有闺女,这些年把陈安娜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调教。
周夫人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她自然是以一个淑女的标准来培养陈安娜了,过去陈安娜的表现让她非常满意,没想到自己竟然错看了这个寄予厚望的外甥女。
这一刻周夫人才意识到这外甥女和女儿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周夫人和陈安娜的母亲本就是同父异母,姐妹俩的脾气秉性是截然不同的,周夫人是典型的淑女,温柔娴雅,说话向来轻声漫语,从她嘴里听到一个脏字那朕是不易,陈安娜的母亲则恰恰相反。
虽然姐妹俩不是一个妈,蛋情分甚深,也就是因为这个加上自己想要女儿却身体不允许在生了,当初周夫人把少年丧父,母亲改嫁的陈安娜领回家来养,为此她这些年她在丈夫和婆家向来是都是低眉顺目的,本以为把陈安娜养的漂亮大方,日后有出息了给自己脸上增光,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货色。
看到妻子脸色不好就听周师长继续道;“陈安娜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她已经有了工作,往后她的事情咱们少管,你要是稀罕女儿那就多在儿媳妇身上下下功夫,等建业把儿媳妇娶回来你好好疼,那才是咱们家的孩子呢。”
提到周建业的婚事周夫人就微微蹙眉,儿子都二十六岁了,现在媳妇的影儿也没有啊,看看人家儿子这个岁数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周家的大儿媳妇跟着丈夫周建炎在部队上,好几年才回来一趟,平日里彼此也只是电话和书信沟通。
“老周;娜娜的事情不会连累到你吧。”周夫人小心翼翼道,她甚至都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对于周夫人而言没有什么比丈夫的前途更要紧的。
无论什么时代女人的荣耀都是靠枕边人给予的,真正靠自己挣得一席之地的女人凤毛麟角。
周夫人就是普通的小女人,她把丈夫的前途看的跟命一样重要。
周师长把烟屁股丢进烟灰缸,然后徐徐道;“老首长是个大人大量的人,当然不可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了,这件事是老爷子的孙女也就是木副市长的千金木暖暖设法让我知道的。木暖暖和林新月是好朋友,这林丫头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和木家攀上关系,听说这丫头还出入过老首长暂居的别墅。”
“这个林新月这么厉害吗?不过是一个乡下的丫头怎么就能和木家攀附上关系呢?”周夫人一脸的难以置信,木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啊,想要和他们攀附上关系难如上青天,听说木副市长的小女儿木暖暖是一个林妹妹似人物,那些明门千金都难入他的眼,这个林新月就是一个农村土妞咋就有这个能耐呢?
周师长其实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过他毕竟比周夫人的格局要大很多,没必要纠缠事情的原因和经过,他只看结果。
“韩明远和林新月已经登记结婚了,林新月有了木家的关系以后韩明远自然是受益良多,咱们只要和韩明远搞好关系就成了,以后韩明远在来家里的时候你要比过去更热情,千万别提陈安娜这三个字,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交代完了以后周师长再次掏出一根烟点燃。
对于丈夫的交代周夫人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只要是做对丈夫前途有力的事情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一晃新月在菜馆已经工作三天了。
她每天八点准时去上班,下班差不多得九点十点的样子。
端盘子这个活儿看着非常轻松,真正干起来还是真不轻松,每天新月都累一个半死,回到家以后头挨着枕头就睡,而且一觉到天明。
今天是周末,新月让木暖暖约苏天圣来这里,她不知道苏天圣会不会来,眼下新月可没工夫想自己的事情,因为是周末来这里吃饭的客人特别多,新月和另外四个服务员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新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帮我送一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客人要的菜。”和新月一起干活的服务员小珍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
新月忙说你快去吧,这里有我。
新月拿过了小珍手里的托盘,然后把客人要的菜全都放在里面,她麻利的端着放着六个菜的托盘上了二楼,然后直接到了左边第二个房间。
“这是你们要的菜,请慢用。”新月一一把托盘里的菜放着了桌子上,当她抬起头准备走的时候才看清楚吃饭的客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白胖子,女的则娇媚如花。
女客人看新月的眼神特别的冷厉,因为她正是让新月最不想见到的人——陈安娜。
这一刻新月才知道何为冤家路窄,自己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陈安娜啊。
“林新月;你可真行啊,竟然来这里端起了盘子,你不是抱男人大腿很厉害嘛,怎么不找个人养着你呢。”陈安娜翘着兰花指,一脸的挑衅。
新月真想把手里的木制托盘砸在陈安娜头上,自然理智告诉她你这样是会把人给砸死的。
新月朝陈安娜微微轻笑,不紧不慢道;“陈小姐;你是不是不跟我吵架嘴巴就痒痒呢,如果真是这样可以在墙上磨一磨嘛,我看这里的墙壁就挺合适。”
说罢新月就拿着托盘拂袖而去。
“娜娜;你就当不认识她不好吗?干嘛非得找不痛快呢?”男人一脸无奈的望了一眼陈安娜,接着就把面前的筷子拿了起来。
陈安娜冷哼一声,气鼓鼓道;“我就是看到这个女人不爽,张文杰;你不是老吹牛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嘛,帮我教训教训这个女人。”
“好啊,我可以帮你收拾她,那能嫁给我吗?”张文杰嬉皮笑脸道。
陈安娜放在桌子底下的脚狠狠的踩了张文杰的脚一下。
她和张文杰玩儿可以,但绝对不能来真的。
张文杰是对她陈安娜百依百顺,而且家境也还可以,但陈安娜就是看不上他,嫌他丑,嫌他没男人气概。
陈安娜理想的丈夫得像自己的姨夫周师长那样,她从韩明远身上看到了姨夫年轻时的影子,可偏偏让这个乡下野女人搅了自己的好事。
忙起来以后新月就把在包间里跟陈安娜的不愉快给忘记了。
陈安娜和张文杰吃完以后就去楼下结账。
负责结账的正是这家菜馆的老板娘,年轻漂亮,比老板要年轻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