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那我先走了。”
和林峋道了别,千栀还是没回宿舍,转道去了宿舍楼对面的一家小店。
这家小店卖的是一些甜品和曲奇,她来了太多次,搞得老板不认识都要认识她了。
“照例是四份鸡蛋糕,两份是抹茶的,两份是咸蛋黄的,对吧?“
千栀点点头,“对的,老板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倒也不是刻意记得这么清楚,就感觉你这小姑娘口味还挺专一。”
老板笑眯眯的,他没记错的话,千栀最夸张的,一周来了五六次,几乎是天天必备,次次点的都是鸡蛋糕,向她推荐新品主打也改变不了她的主意。
千栀跟着笑,她自己爱这种味道,带得整个寝室也都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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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时候,房内的灯都亮着,推开门,千栀才发现自己还不是最晚回来的。
舒和在挑灯看书,坐得规规矩矩的,一旁的唐啾啾戴着耳机,啃着苹果看平板,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在追偶像剧。
两位女生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千栀回到寝室就不矜持了,直接用脚一勾,利落地把门带上,“裴樱居然还没回来吗?”
唐啾啾摘下耳机,啃苹果的团子脸嘟起来,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的,“没有意外的话,她估计今天又去图书馆堵叶男神了。”
话停,她顿了顿,继而又补充了一句,“说来也好玩的,你这周不是不在嘛。我们小裴前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颓得不行,今晚不知道是不是给注入了最新鲜的鸡血,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了。”
千栀了然地点点头,把手里的资料放下,把鸡蛋糕给两人分了过去。
唐啾啾的团子脸立刻精神起来,双眼都泛着光,“还是栀栀你好,今天我和舒某人二人世界,过得可太痛苦了。”
“得了吧,还二人世界,有你在,世界都快被挤成三人份的了。”
舒和面无表情,像个冷酷的杀手,机关.枪迸发一样说完以后,优雅地合上自己刚刚正在看的书——
开始啃鸡蛋糕。
唐啾啾嘴角一抽,直接扑了过去,“我鲨了你!!”
两人闹作一团的时候,宿舍门被猛地推开,说曹操曹操到,裴樱红光满面地进了门,大波浪卷的发丝儿都透着不一般。
唐啾啾抬头瞧了她一眼,“小裴,出门一别,你有些许变了。”
裴樱看到千栀,顺势坐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捞起自己的那份鸡蛋糕,“我怎么变了我?”
“很奇怪,你的口红没了。但这不是最奇怪的,你是怎么做到口红只没了一半的?”唐啾啾视线像是雷达一样,在裴樱的脸蛋儿上来回逡巡。
“..........我乐意不行?”裴樱憋了半晌,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千栀及时找准空隙,要插话。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言——
“我呢......想跟大家说个事儿,不算大也......也不算小吧?”
登时三道视线汇聚在一起,射了过来。
“就在前两天,我大概也许,好像是被求婚了。”
三道视线逐渐八卦——
裴樱:“求婚?”
舒和:“大概也许,好像??”
唐啾啾:“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求婚???”
千栀“嗯啊”了声,点了点头。
随后她疑惑出声,“谁规定了被求婚一定得有男朋友?”
唐啾啾:............
怎么好像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唐啾啾的视线在千栀的光洁的额头顿住。
往下,是越秀的眉,小巧精致的鼻,花瓣般红润的唇。
千栀浑身有股说不出的恬然气质,但是长相却逾越开来,与之完全相反——
明媚娇艳,像是觑在夜间的波斯猫。
好吧,如果对象是千栀,也不是不行。
“然后呢,对方是谁?我们认识吗?”裴樱勇当吃瓜的第一波群众。
“你们不认识,算是家里安排的。”千栀自我肯定道,语气特认真,“应该也不算求婚,反正就那个意思吧。”
唐啾啾手里的鸡蛋糕都差点掉了,“传说中的包办婚姻,门当户对?!”
千栀顿住了,眼睫敛下来,似乎是在想这句话的准确性。
良久,她才沉思完毕,“大差不差吧。”
要说是也不完全是。
毕竟,没有任何人胁迫两人,也没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强逼着答应。
“你也是真的心大,这样就是相亲了吧,你接受了?”舒和开口,话中却是关心较多。
“嗯,是接受了。”千栀应了声,秀眉蹙了蹙,像是思考好久才扒拉出对方的一个优点,“他挺不错的。”
三道视线顿时目光如炬,更加八卦了。
毕竟千栀进校以来就被誉为京大的校花,追求者接踵而至,能从院内排到院外,再从校内排到校外。
这些追求者中不乏特别优秀的人,就连京大出身的许多大佬,在毕业以后也向她抛出过橄榄枝。
但她一个也没答应,眼光算很高的了。
这句“他挺不错的”,是一句夸赞,但更像是一句首肯。
能得到千栀的青睐,那得有多么优秀!
“快快快,说说你对你这个未来老公的印象!给我们描述描述!!有照片儿吗??”三人抱团在一起,期待千栀的回复。
“没照片儿。”
不过如果是印象的话。
千栀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里晃过的,是刚刚宋祁深和她的聊天。
“他这人,有点古板。”
其他三人:?
“年龄,好像也比较大。”
其他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宋:?大意了。
小宋:马上让媳妇儿感知我的真实水平。
哥哥不古板,哥哥明明骚!炸!!天!!!
第5章 gardenia
眼看着那三道砸到她身上的视线逐渐开始变态——
千栀及时止损,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在三人面前晃了晃。
唐啾啾一眨不眨地盯着千栀的动作,面色更加惊恐,说出来的话也是磕磕绊绊,音调都近乎颤抖了,“五......五十???”
舒和在一旁听了唐啾啾的话,有点没好气,“五十你侮辱谁呢?”
话音刚落,她颇为肯定的回答道,“我来!我就盲猜一个你家那位巴掌大的小脸儿吧。”
看另外两人越说越离谱,还是裴樱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朝着千栀说道,“大五岁?”
“对,比我大五岁。”终于有人猜对了,千栀居然莫名还有点感动。
“这还好了吧。”得了千栀口中的答案,舒和继续说道——“大你五岁真的不算年纪大了,那顶多叫成熟,应该还挺会哄人吧?”
哄人?
舒和的话千栀当时听了没什么反应,而巧的是,在那之后没多久——
她还真的就见识到了宋祁深所谓的“哄人”。
·
宋宅匆匆一见之后,在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宋祁深还真的印证了他自己的那句话,要么循序渐进,要么互不干涉。
因为千栀没再见到宋祁深的人,他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而一些格外重要和必要的时刻,宋祁深都会派他的助理来联系千栀。
主要是讨论和帮忙搬一些家居的用品。
宋祁深事无巨细地吩咐了有关婚前的事宜,这其中包括了让她搬过去住的事儿。
说到搬过去,千栀自然是愿意的,千家常年空置着,秦家她也并不想久待。但也说好了,她该住学校宿舍的时候,也还是得住的,这点倒是没有什么改变。
值得一提的是,千父和千母在这种时刻,也仍旧是忙碌不已,抽不开身,简要地慰问以后,平静得不像是自家的女儿要出嫁。
如果说这两人之前在外的奔波类似于小电动马达机,那么此时此刻,就是螺旋风桨,随风飘,自觉能力很强,完全不需要别人催,也完全不需要别人提。
催了提了,百分之九十都是无用功。
不过这也就是对表面夫妻,内里其实早就腐朽了。
圈里人都公认的事,唯有千栀,就跟没听到一般,也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照旧每两周回趟家。只不过,漆黑成一片的千家成了活生生的摆设,那存留的唯一幻想也被一次次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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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周末的时候,千栀没有去秦家,而是提前去了趟南苑,算是踩点。
按照宋祁深的意思来理解,这也是婚前试同居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