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厢,沈澈正一鼓作气,他今晚特意调走了后花园的暗卫,就是想将郁娴拉过来。
妹妹的话历历在目,就连妹妹都能看穿他和郁娴之间的事,沈澈觉得,他不能再畏畏缩缩了。
万一,景帝脑袋一热,突然下旨将郁娴许给太子,那就真的完了。
郁娴身上穿着夜行衣,一看便知是打算潜出沈府,沈澈一路跟着,方才才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郁娴的手腕。
月华如练,美人一身黑色劲装,身段被衬托的窈窕玲珑,前后有致,那张景致的脸蛋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月光,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的手腕很细。
沈澈百忙之中,细细体会了一下。
不晓得郁娴的手牵起来是什么滋味,沈澈很想得寸进尺。
郁娴今夜有事在身,谁知道这呆子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然心悦他,也将他当做是未来夫君,但并不代表让他得逞。
对付沈澈,还真得狠狠吊着。
郁娴抽回了自己手,冷冷的问:“你有事?”
沈澈还是喜欢之前的郁娴,她突然不对自己孟浪了,沈澈只觉浑身不自在。
他不是什么矛头小伙子,但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一个新手,郁娴如此冷漠,自然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沈澈一想到仇珺瑶将沈诗诗的唇都亲破了,他内心的求胜.欲.更强,当然不能输给了仇珺瑶,直接就道:“我要亲你!”
郁娴知道,沈澈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没料到他这么直接。
她自己挑中的夫君,自然没有嫌弃的道理,不过……郁娴一想到沈澈之前的傲慢,她就打算再继续吊他一阵子。
“沈澈!沈大公子!还请自重!”
还请自重……这话太耳熟,沈澈有种风水轮流转的错觉。
之前是郁娴追着他走,现在反过来,轮到他了。
沈澈不允许郁娴拒绝他,那样的话,男人的面子过不去。
“……郁、郁姑娘,我如今这般也都是被你逼的!”说着,沈澈朝着郁娴伸出双手,想将她拥入怀里,若非郁娴突然之间对他冷漠,他也不至于这么无.耻。
好吧,他承认自己的无.耻。
但其实,这也是沈澈的本能,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总有一天,他要欺负的郁娴哭都哭不出来。
郁娴:“……”呵,男人啊!
就在沈楚风躲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时,他听见一阵打斗声,然后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沈澈的闷哼。
沈楚风:“……”这个时候,他是该出手相助?还是静观其变?
儿子不太行了!
一个姑娘家都打不过,而且他大晚【g*z*h:安/心/啊】上的怎么能直接对人家姑娘那般孟浪?
沈楚风陷入一阵深深的自责。
都怨恨他!
他从未尽过当一个父亲的责任,不管是对女儿,还是儿子,他好像都不曾真正给他们当过爹。
郁娴将沈澈打趴在地,她倒也舍不得动真格,打残了那也是她的人。
“沈澈,你好好反思!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什时候过来找我!”说着,郁娴纵身一跃,跳出了沈家大院。
沈楚风暗暗的想着,郁将军的这闺女很不一般呐。
沈楚风探出头,窥视了一眼被打趴在地的儿子,心情无端复杂,一来是庆幸儿子喜欢的是姑娘,二来儿子连一个姑娘都打不过,这也太……寒碜了吧。
沈澈似乎断了骨头,沈楚风在暗处看着他缓缓爬站起来,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搀扶他。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他得给儿子留点颜面,今天晚上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
……
左云龙对景帝而言,已经是一颗废子。
不过,纵使景帝打算彻底放弃左云龙,但到底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这两日,景帝消瘦了一圈,摸到肚子上的赘肉明显少了些时,景帝的心情又开始好转。
人到中年,想要保持体格真的是太难了。
沈楚风那种男子根本就是招人嫉恨的。
紧衣缩食了几日,腰身看上去没有那么臃肿时,景帝终于忍不住,指派了御前大太监花公公亲自去了一趟沈府。
沈楚风即便还在关禁闭,他还要将沈楚风宣见入宫。
他是臣子,而自己是君,做臣子的,岂能不给君王跪拜行礼!
简直是放肆!
然而,景帝让花公公所传的是皇太后的懿旨,因着皇太后生辰在即,朝中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皆要携带家眷出席,沈楚风既然已经回京,自然是要参加。
……
同一时间,太子萧墨池急匆匆来到了皇后所居的紫慧宫。
太子极少来穆婉柔这里,她见状就让宫人退下。
太子道:“母后,沈将军回来了,我担心后日皇祖母的生辰宴上,父皇会寻你的麻烦。”
穆婉柔闻言,只是稍稍一怔,但即便只是一瞬间,太子也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欢喜。
沈楚风回来了,她很高兴。
太子似乎从未看见她真正高兴过。
作者有话要说:景帝:朕也是有身材的人了,来呀,沈爱卿,比比看谁的腰更好看。
沈楚风:我不和水桶腰比→_→你和我相比,可能等级不够。毕竟,你是进不了一品居大门的人。
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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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宫宴惊
有一桩事一直困扰了太子数年。
他知道自己的皇兄还在世时,试图暗中寻找过他的踪迹。
后来在一次宫宴上,他亲眼看见母后突然失态。而她失态的原因就是忠敬候府的继侯夫人。
所以,太子又从继侯夫人下手。
没想到,调查了一阵子之后又让他查出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的皇兄,竟然在沈家当宗妇!
太子当即停止了查探,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不仅会害了皇兄,沈家也必定遭殃。
前不久,继侯夫人“落水身亡”,太子便知道他的皇兄是要恢复男儿身了,恰好那日在一品居,他饮了几杯千里醉,便没有忍住,直接抱了上去。
那还是他和皇兄第一次亲近。
纵使他二人是双生子,但相貌全然不相似,太子酝酿了一下,小心问道:“母后,为何我与皇兄丝毫不像,当年的事……是真的么?”
二十几年前,穆婉柔与沈楚风是青梅竹马,全盛京都知道,这对金童玉女迟早是要成婚的。
但后来却发生了那桩事……
双生子不同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太子话音刚落,穆婉柔扬起一巴掌就直接扇在了他俊美的脸上,她力道不大,倒也不是真的愠怒:“你这孩子!”
这种诽谤,她早就听够了,如今已经麻木。
沉默片刻,穆婉柔低低道:“我倒是希望传言都是真的。”
太子:“……”看来,他和皇兄都是一个皇帝爹,可……皇兄的气势当真比他好了不少,他一直以为皇兄是沈家的。
太子又见穆婉柔一阵失神,便不敢再多问,母后这些年对沈将军和皇兄二人只字不提,但太子知道,母后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便是他二人了。
“母后定要珍重,总有机会离开的。”太子宽慰道,接着又说:“宫外开了一间一品居,里面的厨娘手艺极好,若有机会,我带母后去吃吃看。”
穆婉柔眸光微闪。
二十三年了。
她本是盛京穆大将军的嫡小姐,素来性子活泼,不爱红装爱武装,曾经的她从未想过,会被人折断了翅膀,禁锢在这四方天之内。
这辈子还能出去么?
她从未奢望过。
穆婉柔.轻轻.抚.摸.着太子的脸,诸多亏欠的话,似乎说多了也无意义:“墨池,打疼了么?”
太子摇头,享受着母后给予的温柔,算起来,他比皇兄幸运多了,好歹也过了二十载储君的矜贵日子。
“母后莫要忧心,我相信皇兄会来救咱们。”太子自幼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很聪明,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景帝竖起来的靶子。
景帝既然怀疑皇兄不是他的亲生骨血,必然也不会全信他。
穆婉柔依旧美貌的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但愿吧。”
景帝就是一个疯子,他一个念头起,无数人家破人亡,穆婉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离开皇宫的那天。
今天的晚风格外舒缓,像久违的故人、陈年的老酒。
沈楚风回来了……
穆婉柔伸手,指尖碰触虚无的空气,就好像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