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立下了血誓,绝对不再动她,要报答她救他的恩……
石姣姣看他馋的要死了,还抿嘴绷着,却又不肯走,笑了一声,把手又举高了一些,声音饱含引诱,“吃吧,不然流出来也回不去了,多浪费啊……”
灰蓝本身是个兽人,这兽人之所以是兽在前,人在后,其原因,就是因为兽性很多时候,要盖过人性。
石姣姣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可是就在他要低头的时候,石姣姣却把手放低,灰蓝鼻尖嗅着血腥味,一点点的跟着石姣姣的动作弯腰,直至最后半跪在石姣姣的面前,像极了被巡抚的野兽。
石姣姣在他几乎要匍匐的时候,才让他捧住手,尝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滋味。
她的血对于灰蓝来说,无异于世间珍馐,一丁点也不愿浪费。
石姣姣看着灰蓝低垂在她面前的头,用另一只手摸着拍了拍,“喜欢吗?”
灰蓝忙着,没有嘴回答,但是手上已经干净了,他却还舍不得放开,甚至化出犬牙,轻轻的硌,蠢蠢欲动的想要下口,就是他的回答。
石姣姣声音十分的温柔,如同潺潺溪流,淌过青石,诱惑着灰蓝,“你要是跟我好了,我可以时不时的就让你喝一点,好不好?”
灰蓝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石姣姣,眼中的瞳孔,已然不是属于人类的,他的手臂和耳朵都开始生长出了绒毛,尖锐的指甲在石姣姣娇嫩白皙的手上勾出一个个深坑。
石姣姣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但是她也想不到,这种话对于灰蓝来说,和“朕给你打江山”相比,堪比细流于山洪的区别。
他口齿中还全都是独有的血腥,只要想到能够经常尝到这种味道,灰蓝就兴奋的简直维持不住人形。
这是比往南草于纯人的效果也差不离了。
“但是为了保持长期,你一次不能喝太多,”石姣姣伸手捏了他化出的兽耳,“跟着我,好不好?”
这时候,灰蓝的脑子里还能想到什么母狼?
他几乎已经半兽化,也就是石姣姣心脏强大,要是换个女孩子,哪还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人类形态出现兽的特征,耳朵和尾巴都行,脸上长毛瞳孔变化,谁能抗住这个。
大概也只有石姣姣能,因为面前这个人,无论是不是人,变成个什么东西,在她这里,都是那个和她纠缠了好几世的小冤家。
灰蓝被蛊惑一样点头,石姣姣笑起来,摸过弯弯的小刀,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
第一次总要让他尝到好处,以后才会抓心挠肺的惦记,何况灰蓝的唾液有愈合的效果,她割的也不深。
灰蓝迅速捧着石姣姣的手腕吸了起来,石姣姣却抬起胳膊,慢慢的带着他,两个人躺在了兽皮上。
灰蓝抓着石姣姣的手腕,拢在石姣姣的上方,石姣姣摸了摸他的脸,命令道,“尾巴变出来给我看看。”
灰蓝这会真的比家养的狗还听话,蓬松巨大的几乎能盖住一个石姣姣的尾巴变出来,送到石姣姣的面前。
石姣姣平时都撸白纯的猫兽形,还真没尝试过狼,有点激动,又说,“耳朵留下,剩下变回人的样子。”
灰蓝听话的把脸上兽化的地方变回去,只留下犬牙嵌在石姣姣的手腕里面,他吸并不快,知道不能把石姣姣吸干,这有点像人吃棒棒糖一样,只是吃个滋味而已。
但是一个足有一米九,浑身肌肉流畅到完全和健身房出来的不同,纤薄的附在皮肤之上,好看的要命,还泛着混匀的蜜色。
要命的是他生的模样又凌厉又野性,可是他身后拖着老长的尾巴,耳朵毛绒绒的支着,瞳孔戴了美瞳一样,是兽化的样子,他咬着你的手腕贪婪的吸食,用那双异样的眼睛盯着你,看似危险,实则迷恋。
这是一番怎样的场景,石姣姣手里抓着狼尾巴,无法用言语确切的形容,刚才那点暴躁,全都没了不说,连手腕上的细微疼痛,都变成了刺激。
“你真是……”石姣姣喃喃的捏了下灰蓝的尾巴,把手腕拽离,“不能喝了,我头晕。”
她晕是晕,但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灰蓝现在这幅模样。
灰蓝“棒棒糖”被抢走了,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盯着石姣姣手腕上泛白的伤口。
“以后再吃,我又不是不给,”石姣姣捏了捏他下巴,笑着说,“你吃完了,轮到我吃了吧?”
“吃什么……”灰蓝现在顺服的很,被石姣姣圈住脖子低下头,眨巴这眼疑惑道,“你也要喝我血?”
石姣姣笑出声,“我才不喝,怪腥的。”
她说着,把灰蓝的脖子又拉低了一些,碰了碰他的嘴唇,“我吃这个。”
“嗯?”灰蓝疑惑的嗯了一声,接着眨巴眼睛,弓着背,垂着尾巴近距离的看着石姣姣。
他没躲,但也不清楚石姣姣这是干什么。
说要吃他,也没真咬,好奇怪。
兽人们,要办事就办事,根本不会搞这种亲昵,也不知道亲吻这回事,相互梳理毛发,是他们彼此之间最亲昵的事了。
石姣姣耐心的教他,“闭上眼睛。”
灰蓝听话的闭眼,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的顺理成章。
灰蓝发现这样就算不吸血,也能品尝到一样的美味,一发不可收拾……
油骨灯滋滋啦啦的燃烧,外面的篝火纵情的众人,也都逐渐散去,只剩下浮土掩盖着火炭,留着明天的火种,在微风中明明灭灭。
灯芯在燃烧中不断的变短,油脂被火苗烤的软化,成为了一汪水一样,在兽骨中冒着小泡泡,油脂浸湿了灯芯,灯芯裹上了油脂,烧的越发猛烈。
最后灯芯终于消耗殆尽,一直燃烧到就剩个一点点,淹没在汪汪的油脂中,外面已经天光乍亮。
灰蓝快饿疯了,起身直接抓起油骨灯,一口将里面剩余的兽油连带着一点点灯芯,一股脑的喝了。
桌边上放着的鹿腿已经凉透了,硬邦邦的,但是他大口的撕咬着,恐怖的咀嚼声和吞咽声音,在还未照进光亮的洞穴,显得尤为的可怕。
灰蓝啃着鹿腿,啃到了骨头上就咯噔咯噔的响,但他的视线却一直看着石姣姣的方向,盯着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犬齿印。
只能看着解馋了,真的不能再喝了,昨天喝了太多了,她失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了。
灰蓝三下五除二的把鹿腿啃的精光,实在是还饿的受不了,扯过兽皮边的小兜兜,系上就直接去外面了。
他要去打猎,就现在,他需要新鲜的食物,很多很多。
更需要取得猎物新鲜的心脏,献给……他的伴侣。
灰蓝想到这个,难得的心情复杂,他回想起昨天晚上,总觉得他是被哄骗的。
她哄骗他做了很多他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甚至还摇尾巴,灰蓝不知道后世有狗这回事,但是他知道,被驯服的狼,才会摇尾巴……狼族一直以驯服为耻。
而且……而且灰蓝简直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能承受住他。
虽然灰蓝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他已经无奈的认定了石姣姣为他的伴侣,哪怕她不是母狼。
他一大早怀着十分奇怪心情去狩猎,格外的凶猛残忍,拖着猎物回来的时候,整个部落的人都已经醒了。
灰蓝拖着体型硕大的公羊,熟练的开膛皮肚,切割了最鲜美的心脏,用盐水煮了,站在锅边上边狼吞虎咽生肉,边盯着沸水。
兽人的鼻子格外的敏锐,灰蓝哪怕一身血气,也盖不住他身上祭司的味道,昨晚上真的成事了。
他们都知道灰蓝一直执着的要找母狼,有人打趣他,问他祭司还活着吗。
灰蓝闷不吭声,越想越觉得昨晚自己摇尾巴的样子蠢透了,都是她骗他的,拆了他的兜兜,骗他说……说不怎么样,就看看。
灰蓝耳尖动了动,把沸水里面半生不熟的心捞出来,盛在容器里面,端着朝自己的洞穴走去。
石姣姣还在昏睡,,实在是消耗太大了,太疯了,太狂乱了,太……难以置信了。
她唯一能够确定一点的事情,就是小冤家果然没有骗她,只要她想,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到。
可她恢复再快,也架不住损耗太大,又被吸那么多的血,她后脖子密密实实的都是犬牙痕迹,灰蓝来劲儿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自我控制可言。
换个纯人,半途就死了,石姣姣后来也已经都要感觉不到自己四肢,现在埋在兽皮里面,只露出个脑袋。
灰蓝端着东西进来,走到石姣姣的旁边,杵着好一会,也没说话。
他有点无所适从,石姣姣到现在,也和他想象中的伴侣差了太多了。
不过站了一会,他把滚烫的羊心放在石桌上,用指尖勾了下盖着石姣姣的兽皮。
“我给你取了羊心,已经煮过了,你……”
他看到石姣姣捂的红红的脸蛋,和脸蛋上细碎的长发,说话有点卡音。
“你吃,吃,吃……”
灰蓝没音了,他觉得似乎有一根羽毛,在他的胸膛里面搅来搅去。
不疼,痒的他恨不得把自己开膛皮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用尖锐的指甲刮了刮红了自己的胸膛,疼痛丝毫也没缓解这种痒。
又是好一会,羊心都要冷了,灰蓝才又伸手,勾了下盖着石姣姣下巴的兽皮。
“起来,你得吃掉。”这是狼族结为伴侣之后必做的事情。
石姣姣被他闹醒了,迷迷糊糊的,实在不想起来,也没力气发起床气,把兽皮朝上拽了拽,转了个身,后脑勺对着灰蓝。
灰蓝伸手拉着兽皮,把石姣姣一块儿拽过来,掀开盖在石姣姣脸上的兽皮,皱眉又说,“你非要和我结为伴侣,我给你取了羊心,你起来吃。”
他说着伸手勾着兽皮的部位,连带着石姣姣一块儿勾起来,抓着心堵在石姣姣嘴边。“吃。”
一大早哪来的食欲,再说这羊心就滚水里烫了会儿,腥的很,熏人。
石姣姣愤怒的睁眼,正要发作,但是看到皱眉的灰蓝,竟然把火压下去了。
她昨晚都把人糊弄了,总要有点还耐心,不然也太渣了。
石姣姣从兽皮里面钻出来,抬着酸痛的手臂,抱住了灰蓝,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好宝贝,我还想睡一会儿,你吃,我们已经是一对了,你吃和我吃都是一样的……”
殊不知兽人是不会把自己的食物给任何人,除了结为伴侣的这第一次,其他时间休想灰蓝让出这么鲜嫩的心脏。
但是石姣姣却说,给他吃。
灰蓝诧异的低头看她,问道,“真的?给我吃?”
“给你吃给你吃,”石姣姣闭着眼睛点头,细碎的头发贴着灰蓝的手臂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晃动,痒痒的。
“什么都给你吃,我把我自己都给你吃了嘛,”石姣姣闭着眼,眼看着又要朝着兽皮里堆,灰蓝却扳着她的脑袋,拿过羊心当着她的面咬了。
石姣姣毫无反应,灰蓝愣了下,她是真的要给自己吃。
他突然又感觉很奇怪,边咬着冒血水的羊心,边低头看着石姣姣靠在他手心已经又睡着小脸蛋,把她头圈了,按在自己的腰上,让她靠着。
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他手腕上,灰蓝胸腔又有羽毛在翻搅。
他几口把整颗心都吃了,对这个竟然把吃的让给他的伴侣,终于有点喜欢了。
灰蓝坐在石姣姣边上,把她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些笨拙的用尖锐的指甲,勾她散落的头发,找到了小时候玩小猎物的快乐,乐此不疲。
勾起头发,看到她后颈的齿痕,灰蓝一顿,身上的温度慢慢上升,手臂上生长出了绒毛。
兽化,是兽人战斗时候的标志。
除此之外,也是意动的标志。
作者有话要说:石姣姣:兜兜打开,我就看看_(:3」∠p_
灰蓝: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好像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