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懂的啊,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正蜜里调油的热恋期,难分难舍,晚上闹得太晚早上睡个懒觉又怎么了?
他这样又砸门,还要找钥匙直接开门进去,到时候顶罪的岂不还是他?!
而且聂棠这小姑娘真的邪门!
沈家小少爷那张嘴还特别凶,就是再找个人来声援,他也说不过!
相比之下,叶秦风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不用得罪人,就是靠着他那张骗女人的嘴多说了两句好话,现在反而还成了叶老先生眼里的可造之材。
叶秦风还吹嘘沈陵宜喊他一声叶叔叔,这可真是骗人的鬼叶秦风的嘴,他沈陵宜为啥要喊他叔叔?怕不是还在梦里?
叶远风敲了几下门,见里面都没动静,只得掏出一串备用钥匙来,按照上面的编号找到对应的钥匙,直接手动开门。
……
当他打开了里面两层保险,眼见就要成功之际,突然咔嚓一声,门直接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沈陵宜这一大清早就黑着一张脸,怒目注视着叶远风:“……你想干嘛?”
他听到敲门声就醒了,然后套上一件衬衫过来开门,谁知道还没走到门边,就听到了外面拿钥匙开锁的动静。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也就算了,反正他就是个男人,横看竖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可是聂棠好歹是个女孩子吧?
他觉得叶家人真是有毒,怎么总能做出刷新下限的奇葩事来?!
别说聂棠对叶家人淡淡的,就是他对叶家的感觉也很不好!
沈陵宜把门打开了三分之一,然后闪身出去,又反手把门关上,压低声音道:“聂棠还在睡,别吵到她。”
叶远风举着那一大串钥匙,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沈家祭祖时候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喊师侄的恐惧支配之中,脱口而出:“为什么她还没醒?”
这话音刚落,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尴尬气氛,叶远风的本意是想问问他,这个时间聂棠都没醒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可是这话真的问出了口,就让人觉得怪怪的。
沈陵宜停顿了一下,回答:“她昨天累了,所以早上多睡一会儿。”
他觉得她昨天肯定是很累了,毕竟在雪地里徒步了这么长时间,按照她的弱鸡体质,怎么可能会不累?
叶远风尴尬地把钥匙放进口袋里:“昨天累坏了啊,那就、就再多睡会儿。中午前起来就行了,我们等下要进祖地。”
叶远风没话说了,叶老先生却还有话想说。
虽然按照叶家和沈家在玄门的地位对比,聂棠嫁给沈陵宜都属于高嫁了,可是现在,他是有心让聂棠回归本家成为继承人的,他还是希望聂棠不要跟沈陵宜扯上任何关系的好。
……毕竟,他总不能让沈家小少爷入赘叶家吧?
就算他这张老脸脸皮再厚,他也不敢提这种荒谬的要求,沈陵宜这可是沈家的正统,还是一脉单传的独子。
按照老一辈的思想,他觉得当初就不该给他们安排一间房,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传出去妨碍到将来的招赘!
于是叶老先生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放纵了,有些传统规矩该守还是要守住。”说完,就背着手,转身留下了一个背影。
沈陵宜:“……”
他听懂了叶老先生的话外之音,简直要自闭:难道他长了一张猥琐的脸不成?难道他就是这么没情调还渣的男人,不分时间地点乱来吗?这到底是在看不起谁?!
他重新回到屋子里,就见聂棠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抱着一床被子放空。
他走过去,把冻僵的双手放进裤袋里——刚才只穿了一件衬衫就出去了,那冷风那低温,把他冻得怀疑人生,现在回到室内才渐渐回暖:“现在才八点,你要是还想睡,那就再多睡一会儿。”
这种极端寒冷的天气,早上八点也不算迟,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也不是没有。
聂棠揉了下眼睛,好奇地问:“外面……怎么了?”
沈陵宜在床边坐下,没好气地回答:“你叔叔还有你爷爷拿着钥匙准备直接开门进来,说要看看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我说你昨天累坏了,现在还在睡,你爷爷就教训我说,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别太放纵。”
聂棠闻言露齿一笑:“啊,那你就乖乖让人教训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沈陵宜回答,“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名义上的长辈,难道我还要当场怼回去?我还没这么不讲道理。再说,我觉得这句话也没说错,该守的规矩的确是要遵守。”
聂棠揽住他的脖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他身上的寒气很重,因为离得近了,一下子过到了她的身上。
沈陵宜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开:“先别抱,我身上有点冷……”
聂棠又朝他笑了,眼睛就像灌满了天上地下的雪光,从搂着他的脖子改成抱住他的腰:“我给你暖暖?”
沈陵宜这推开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任她抱着,嘴里还要劝上一句:“唉,你别这样,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她那睡醒过来有点长发凌乱的脑袋在他肩上蹭了好几下,又伸手进他的裤袋里,握住了他冰冷的双手:“就不,我偏要抱,感冒……感冒又是什么,我不知道。”
沈陵宜觉得自己那颗钢铁铸成的心都要被她撒娇得萌化了,他觉得她凭什么能这么可爱,就是没常识都可爱,不讲道理都可爱,就像吃可爱多长大的!
“说正事,你是打算晚上偷偷去祖地里面呢,还是等下中午就行动?”
听昨天叶老先生的意思,今日正午是打算祭拜先祖祭拜不成山的山灵,他觉得就算她行动再小心也一定会被抓包的,端看被抓包后如何解释。
聂棠悠悠道:“这不是还有能帮我背锅的人在吗?”
反正沈琰顶替了叶卿言的身份进叶家,肯定是不怀好意,如果她被当场抓包,那就拉他一道下水转移叶家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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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封面换成了死亡芭比粉,为了衬托阵亡大半的配角━Σ(?Д?|||)━
第411章 土味乡村霸总风
叶家真正的传承之地在不成山深处,徒步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徒步的队伍里还有许多小孩,聂棠就稳稳走在中间位置,不再是那个最能拖后腿的人了。
过了一夜,这雪积得更深了,一脚踩下去,松软的雪子正好漫在膝盖的位置上,再要把腿从积雪中拔出来,徒步的困难程度可是成几何数列攀升。
走到半途的时候,许多小朋友都支撑不住,开始哭闹着耍赖。
有些父母比较急躁,一看他们哭了,立刻就急得一巴掌拍过去,骂道:“不准哭,这眼泪会结冰!”
于是小朋友的哭声只停歇了一瞬,又开始放大音量加倍干嚎,站在远处听着,就跟寒风中的狼嚎似的。
沈陵宜见聂棠时不时回头去看那些背着小孩的叶家人,有点误解:“你……很喜欢小孩?”
按说她才刚过二十周岁生日,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母爱泛滥吧,但是联想到她之前在修真界待过,没准她还真是很喜欢小孩,所以总是会回头看。
聂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本来我还担心我会拖累大家的进程,现在我放心了,原来我还不算最差——”
叶秦风听到她这句话,顿时笑喷了:“你也不用沦落到跟小朋友比赛脚程吧?”
沈陵宜:“……”敢情又是他误解了?!
“说起来,棠棠你送的玉,老爷子可喜欢了,我昨天就看到他戴在了身上。”叶卿言见他们开始闲聊,立刻就殷勤地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块?我生日就快要到了,就在十二月底哦。”
“你离我们远点。”沈陵宜一听到叶卿言那娇滴滴的声音,再看到他那矫揉造作、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样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尤其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黏聂棠,总是趁机跑过来跟她搭话,不得不让他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戒:“棠棠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送礼物给你?”
叶卿言横了他一眼,这眼波流转的娇嗔神态,不知情的人别说怀疑他不是个姑娘,就是觉得他缺乏女人味都是一种罪过!
他没好气地回答:“关你什么事啊?这是我跟棠棠的事情,要你多嘴?你还真以为复赛时候当了五分钟皇帝,你就真的是了?”
叶卿言还抬起一只带着皮毛一体手套的手来,朝他点了点:“少拿你的炫酷乡村霸总风来管着棠棠,这年头都不流行这款了。棠棠,哦?”
聂棠:“……土点就土点吧,我挺喜欢的。”
沈陵宜:“哪里乡土了?!”
他从来都没管着她,她前几天看某个小鲜肉演的电视剧还夸男演员长得帅他都不吃醋!他心里委屈!
聂棠又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你这回又得坑我一次,所以我打算先发制人,先坑你了。”
叶卿言先是一愣,然后回答:“是吗?嘻嘻。”
她那魔幻的“嘻嘻”简直让沈陵宜都想吐了,他觉得男人就得像个男人的样子,像他这样总是穿着裙子假装女生,简直令他从心理到生理感到不适!
聂棠停顿了一下,问道:“难道不该是‘呵呵’?”
叶卿言看着她,补上她想要的这两个字:“呵呵。”
叶卿言压低嗓音道:“那些保健品是你教人家小妹妹买的吧?你很坏坏哦。”
这事还得倒回到昨天,吃过晚饭,叶老先生回到自己那间屋子,发觉桌子上还有房间的角落里都堆满了贺礼,整理贺礼的人也是有心,直接把聂棠送的那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叶老先生没想到她竟然还带了寿礼过来,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于是,叶老先生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只金丝锦盒,盒子不大,掂在手上也不沉,打开盒子一看,就看见盒子里面的深红色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一块憨态可掬的弥勒佛玉佩。
那玉佩的水头和成色嘛——叶老先生决定忽略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名贵的好玉他老人家也不是没见过,除非是成色逆天的那种玉,否则都打动不了他。他把玉佩从盒子里提起来,就发觉玉佩上还用刻刀刻了一行安神静气的符篆。
这一看就是聂棠的手笔!
他当场就把玉佩给挂在脖子上,也不说这有多神奇,反正就是玉佩一上身,他就感觉到一阵沁凉的舒爽,心情也变得弛缓起来。
他又忍不住再次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聂棠打在上面的符篆,这刀工这每一笔落下都深浅一致的精准,还有这符篆本身的画法,都可以拉出来讲上一节课的干货。
于是他很期待地继续拆聂棠带过来的寿礼,结果下面是大罐头的钙片和鱼肝油丸……
叶老先生整个人都被震颤了,他难道很老了吗?看上去很脆弱吗?这就急着给他补钙了?!
这些保健品底下还有叶青雪亲手写的贺卡,把聂棠带她去买寿礼的事情写的清楚明白,末尾还祝叶老先生日月昌明,松鹤延年。
所以说,那个送钙片的罪魁祸首就是聂棠!
叶老先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宽宏大量原谅聂棠的大逆不道。毕竟有本事的人犯的错误,那都不叫错误,而叫另有深意。
……
“到了,停步!”叶老先生点了点手上的登山杖,“远风,秦风你们两个,还有你你你——”他随手点了几个人,都是本家的年轻人,就连叶卿言也在内。
他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聂棠,也来吧。”
聂棠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下出列。
毕竟她都还顶着自己的亲妈的姓氏,连叶家族谱都没上,却能够被叶老先生代入叶家传承之地,而她身后还有这一溜烟的叶家人都没资格进去,这还能不羡慕嫉妒恨吗?!
叶卿言抬起手臂,顶了她两下,暗戳戳地问:“你准备搞事?先给我交个底呀,我好提前做准备,你不能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聂棠转过头,安静地看着叶卿言:乌黑的长发卷曲地别在耳后,耳朵上带着粉红色的毛绒绒的羊毛耳罩,怎么看都是个颜值很高的妹子。谁知这妹子居然是个男人。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轻轻一按,学着叶卿言的语气:“保密。”
叶卿言:“……”心里有一万句mmp想说!
……
“这里就是我们叶家真正的传承之地,”叶老先生苍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们的先祖是在河源边出生,出生的时候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婴,就在这条呼燃河上长到成年,以冉遗之鱼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