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这个药其实——”
沈陵宜这才注意到这次的伤药同之前不太一样,原本的伤药质地是粉末状的,这回却是清澈的液体。
这泛着苦涩的药香液体一滴到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中,这伤口立刻止住了血,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甚至连愈合时常有麻痒都没有,只剩下一道不仔细看都不太能找到的白痕。
小白龙:“……”若不是它亲眼看着聂棠把这三瓶伤药交给它的,它都不敢相信这是她亲手炼制的伤药!
万界归宗大多都是好战的剑修,丹师那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宗门里最强的林丹师,也炼不出这么逆天的伤药!
而且林丹师可是金丹修士,聂棠才刚炼气不久,一个炼气期刚入门的弟子做出来的伤药会比一个金丹修士要好?!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
沈陵宜也吃了一惊,又问:“宗门炼药的丹师是换了一位新的吗?”
小白龙蔫蔫道:“是啊……就是换了一个……”
“换成谁了?”
他怎么都不知道宗门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天才丹师?
“……”小白龙憋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它就是不想亲口吐露出“聂棠”的名字,它死都不会让她在主人面前有刷脸的机会!
沈陵宜见它说不出来,便也自以为了然:那位丹师或许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若是宗门的剑修知道本门出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丹师,怕是都要上门求药,
他从桌上的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储物戒指,扔进装药的白色布袋里:“这里面有一点稀有的灵药,你现在就送去给那位丹师。这些灵药留在我手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小白龙抬起小爪子,人性化地抹了把脸,立刻坚强地叼起了布袋,又往山下飞去。
沈陵宜要找的那位神秘丹师就住在这座凌霄峰的山脚下。
而这位丹师还做着杂役才需要做的事情。
她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给冒出了葱绿色芽尖的灵药除虫、浇水、松土,对待它们就像春风般的温柔。
小白龙叼着那只白布袋子,正要呼得一声降落在她的灵田里,聂棠立刻冷冰冰地开口:“你敢踩坏一根药苗,我就敢当场把你剖成药引子。”
小白龙气得都快要膨胀了,一甩头,把那个装着储物戒指的白布袋子摔到了她身上,没好气道:“这是主人给你的!”
聂棠拿出袋子里面的储物戒指,连看都没看,便随手往腰间挂着的储物袋里一扔:“收到了,代我向你家主人道声谢。”
小白龙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里面可都是很稀有的药材啊!全部都能拿去拍卖行拍卖的极品灵药,可是全部白送给她了,她就只是轻描淡写地道一声谢?
聂棠微微一笑,放柔了语调:“你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我有新药要你带回去,还有好吃的。”
“……”小白龙不自觉地晃了晃尾巴,嘴硬道,“哼,我再也不会吃你做的东西了,不管这东西再好吃,你的厨艺再好,我也是不吃的!”
……
聂棠就这样成为一位默默无闻的、炼药手段极其高明的神秘丹师,每隔几日都会交给小白龙一些剑修能用得上的丹药。
沈陵宜一直都不知道这位丹师就是聂棠,正和他比邻而居。
他还以为对方收到了自己的馈赠,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常常会给他送药。
而他也很惊讶地发现,这位丹师炼制出来的药品虽然都不稀奇,可是效果却远远超过别的丹师炼制出来的药品。
他不由开始猜测,这位丹师的境界大约不会太高,正因为修为不够,所以只能炼制一些寻常的丹药。
境界是可以慢慢修炼上去的。再加上对方是个丹师,很容易就能用丹药堆境界。
可是天分如此之高的丹师,却是百里挑一,十分稀有。
于是,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交给少白:“你把我的令牌给那位丹师,就说若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他度过难关。”
小白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正是因为主人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逆天的丹师就是聂棠,才会这么大方拿出令牌,还做出了如此郑重的承诺。若是知道是她,不知又该怎样?
它再次飞到山脚下,把令牌凌空一扔,正扔在聂棠怀里:“喏,主人给的。”
聂棠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块白玉令牌,还对着阳光看了看,自言自语:“看来可以进行第二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