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芳在厨房里踢丈夫一脚,让他看看爸妈整天念叨女儿、外孙,钱谨裕、郑桃儿回来半个月不来看望他们,只有安安来看望公婆几次,他们一家三口真的孝顺吗?
郑涛搂着媳妇说几句甜言蜜语,媳妇总算露出笑脸,菜也糊了,他直接把菜装进盘子里。当初他和媳妇跪地求爸妈,爸妈才答应借给他们两套房子,并且找大伯、二伯、三伯当证人,他们必须把爸妈接到身边伺候二老,后来妹夫辞退照顾爸妈的保姆,三个伯伯又加了一句,他们必须要保证爸妈一日三餐能吃到饭。
聪聪两次在姑父那里碰一鼻子灰,在朋友的洗浴中心待了几天,像被妖精吸干精气,精神萎靡回到家里。人躺在沙发上,脚翘在桌子上,也不管桌子上摆放的饭菜。
“妈,”十七岁的婷婷刚做完头发,耳朵上戴着一排耳链,大冬天穿皮裙、丝袜、羊毛大衣,尖头皮鞋‘砰’一声巨响踹开门,嗲声嗲气道,“我未来婆婆说送给志豪一间两层大超市,你和爸准备给我什么作为陪嫁啊!”
聪聪猛地一下站起来,怒瞪郑婷婷,扯开嗓子大喊:“妈,爷奶对小姑、姑父这么好,他们发达了,你看他们是怎么对待爷奶,最后还不是我们家赡养爷奶。所以你们千万不能给郑婷婷太多陪嫁,对她再好也不会给你们养老,最后还得靠儿子给你们养老。”
“郑聪聪,你脑子有病吧!爸妈两个门面房想给谁就给谁,管你屁事。”婷婷挑衅地看他,头往右扭,弯曲的长发掀起阵阵波浪。
兄妹俩又开始为门面房的事争吵。郑父、郑母不停地摇头,孙子、孙女的关系竟然比女儿、儿子的关系还恶劣。
兄妹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郑父离电话最近,弯腰拿起电话:“喂!”
“外公,我小姑、小姑父、表弟、表妹到我奶奶家过年,大年初三小姑父一家要赶回部队,爸妈犹豫好久决定多陪陪小姑,所以二十八、二十九我爸妈不能去看望你们了。”妈妈欢喜地拉着小姑姑说话,爸爸和小姑姑进行友好会谈,俩人一人一脚把他踹到电话前,让他给外公、外婆打电话。安安垂眸叹息,他的人生就是这么苦逼。
“…好,外公知道了。”郑父眼神里暗含伤感,女儿有时间陪她小姑子,难道真的抽不出时间来看看他们吗?
“老头子!”郑母殷切地看着丈夫。
“桃儿不回来了,要陪她小姑子陪到大年初三。”郑父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爸妈,听到了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你们对郑婷婷有多好,当你们老了,郑婷婷一定不会来看望你们。”聪聪阴翳地笑了一声,对着婷婷举起拳头,见婷婷往后退两步,他转身到厨房找爸妈说话。
郑婷婷气的直跺脚,见母亲端两盘菜放到桌子上,她噘嘴扭动身体:“妈~我这个对象家开黄金店,家里特别有钱。过完年我和志豪结婚,你什么都不给,到时候我肯定被婆家人看不起。”
“妈,我和兄弟准备在市里开洗浴店,你借给我五十万,我赚到钱立刻还你。”聪聪将婷婷推到一边,凑到母亲身边给她捶肩膀、捏胳膊。
吕芳芳享受儿子的孝心,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顶多借给你一万。”
她早和丈夫商量好了,他们不会把门面房给任何一个子女,门面房牢牢握在他们手里,他们才能睡得安稳。
“婷婷嫁的好,我们给婷婷三万块钱作为陪嫁。”郑涛盛六碗米饭摆在桌子上。
婷婷和聪聪暂停斗气,爸妈永远改变不了自私自利的性格,永远只爱自己。兄妹俩不明白,爸妈已经四十多岁,到了抱孙子、抱外孙的年纪,不安心在家里抱孙子,还死守家产,等着带到棺材里吗?
一家六口人各怀心思吃饭。
——乡下
邱芳朝张钰撇嘴,她家一对龙凤胎快成了村里的吉祥物,不管龙凤胎走到哪里,总是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丫头,你真的确定三哥纯善!”张钰与妻子十指相扣,两人慢慢落后前面的人群。
“不是吗?”邱芳迷茫地看着比她大十岁的老男人。
张钰不多做解释,顺着妻子的话说:“是,三哥纯善!”
邱芳冲丈夫怄眼,他前几任相亲对象受不了他说话留一半的闷.骚性格,才和他一拍两散。
当年她跳舞扭伤脚,到军区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闷瓜男每天上午九点到她病房例行检查,五句话结束检查,她出院那天闷瓜男突然把她拉进楼梯间要和她处对象。她还没反应过来,闷瓜男直接咬她一口,咬过之后,她稀里糊涂的成为闷瓜男的对象。
安安和妈看着龙凤胎,邱芳不担心他们的安全,牵着在没人的地方一言不合咬她的丈夫找三哥、三嫂聊天。
张钰眼中含着暖笑,等看到谨裕他脸色顿时不好了,他收起晦暗的眼神:“三哥。”
“妹夫,我和你三嫂商量跟你们一起走,到时候买一个车厢的火车票,可以吗?”钱谨裕从身后抽出两个凳子。
“好啊,我们明天就走了,真舍不得三嫂。”邱芳拉住丈夫坐在三哥身边,转身搂住三哥的胳膊,憨娇道,“三哥,既然你和三嫂提前走,到我们家住两天呗。”
钱谨裕故作思考,唔了半天,“…那好吧,最多只能住一个星期。”
“真哒,太好了,那就住一个星期吧。”邱芳撒开三哥,跑去和三嫂挤在一起说话。
张钰脸上挤出褶子,应和妻子表示很开心谨裕到他家住。心里反复把谨裕骂好几遍,既然为难,可以不到他家住一个星期。
钱谨裕友善地和妹夫交流。张钰一点也不想搭理谨裕,他好心好意帮助谨裕治疗腰病,在治疗期间他建议谨裕尝试和三嫂分房睡,可谨裕恩将仇报怂恿妻子和三嫂睡,他有好长时间没有抱妻子睡觉。
妹夫竟然怀疑他时间短,男人的尊严不能被人踩踏。钱谨裕眼尾挤出褶子,和妹夫用眼神你来我往过招。
眼神过招的结果是不分胜负,导致两个男人互相伤害,极力怂恿对方的媳妇和对方分床睡。最后两个男人从县城厮杀到邱芳家,继续相互伤害,每天晚上抱着冰冷的被子磨碎牙齿。
——
女儿、女婿匆匆到家里陪他们一个小时,匆匆忙忙赶去乘坐火车。
客厅里又传出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郑家父母把门反锁,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敢出去。
一年前孙子、孙女把家里翻个底朝天,终于找出两间门面房的房产证,用抵押房产证威胁儿子、儿媳,最后儿子、儿媳妥协给孙子四十万,答应给孙女十万做嫁妆。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一家三口又闹起来了。
“爸妈,有你们这样偏心的吗?”父母竟然骗他说假装给婷婷买房子,骗婷婷婆家在大超市门面房产证上写婷婷的名字,只要婷婷结婚,爸妈出钱买房子的房产证上的名字会变成爸妈。为什么婷婷结婚半年了,房产证上还是婷婷的名字啊!
“爸妈被婷婷骗了。”吕芳芳死都没有想到婷婷会联合女婿骗她。婷婷结婚第五天,她和婷婷提房产证的事,婷婷一直推脱说没时间,说亲家抓住她学习如何经营黄金店,她和丈夫催了半年。上个星期婷婷突然不接他们的电话,她和丈夫上门找婷婷,发现婷婷早搬到市里住,超市也搬迁到市里,亲家也不告诉她婷婷的住址,她到市里找婷婷,找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婷婷。
“行啊,到现在你们还想骗我,以后你们指望郑婷婷给你们养老吧!”聪聪阴沉笑了一声,拿起公文包摔门出去。
“郑涛,都怪你爸妈,你看看他们把我儿子、女儿教成什么样子了!”吕芳芳声线颤抖不稳,指着躲在房间里的两个老鬼,是他们教坏她的一双儿女。
郑涛抑制怒火,疯狂地乱砸家具。他和妻子辛苦十几年攒的钱全被儿女偏光了,还欠一屁股债。给儿子四十万、给婷婷买房子的钱多半问媳妇娘家借的钱,一共欠了五十多万,他的人生步入黑暗。他恨透了躲在房间里看热闹的父母,都是爸妈教坏了他的孩子。
两口子单方面撕毁协议,不再履行给郑家父母做饭的义务。两人每天起早贪黑经营两个店,不知道为什么生意没有以前景气,服装生意越来越难做,挣得钱少,还要还债。女儿没有出现过,儿子倒是出现过,每次回来都是躲债,走到时候到店里顺走钱柜里的零钱。
郑家父母被儿子、儿媳嫌弃,找桃儿大伯劝儿子、儿媳,他们真没把孙子、孙女教坏。桃儿大伯规劝无果,郑涛的一双儿女的确和郑涛两口子离心,两口子还欠一屁股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债务,他要是硬逼两口子,把两口子逼得想不开,他罪过大了。
协议那件事不了了之,郑家父母继续在郑涛家住,只不过他们每天遭受儿子、儿媳的冷暴力,做饭洗衣他们自己做,一分钱也不给他们。老两口子找女儿、女婿帮忙规劝儿子、儿媳,钱谨裕重新给他们打款,钱不多,只够日常开销,没提忙他们找房子、找保姆,让他们继续住在郑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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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二世界
钱谨裕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环顾四周,广告台依旧覆盖在他的尸体上,鬼先生脸上赤红色的花纹不断变换…突然有一道白光横穿他的大脑,他垂眸深思,刚刚他好像打了一个盹,好像梦到什么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梦到。
兀一歉意地看着钱谨裕,很快被他冷冰冰的表情掩盖:“钱谨裕…”
钱谨裕困惑地盯着鬼先生的眼睛,眼神却不受控制看向鬼先生脸上变幻莫测的图腾,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到了一个充满时代感的城市。
此刻他坐在一个长椅上,手里捏着一封信。还没来及看信的内容,他被疯狂涌入大脑的记忆吸引。
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钱谨裕,一九七三年下乡当知青。到乡下劳作一段时间,原主日子过的苦不堪言,极度不适应农村高强度的体能劳作。这时,有一个爱慕原主的女孩进入原主的视线,原主见杨杏娜穿的衣服比农村里的姑娘都好,皮肤白嫩,又打听到杨杏娜的父亲是一个残疾老红军,每月有补贴,一家三口上工挣得工分并不多,但是一家三口时常能吃馒头、米饭,原主推断杨父领到的补贴并不少。
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原主选择和杨杏娜处对象。和原主想的一样,跟杨杏娜处对象,杨家时常叫他到家里吃饭。两人相处一年,在一九七四年秋结婚,婚后原主搬到杨家住,有杨父的补贴接济,俩人日子过得倒也美满。转折点发生在原主从杨杏娜口中得知杨父和县里负责选拔、招收工农大学生的负责人是老战友,于是原主动了当工农大学生的念头,这个念头在日复一日起早贪黑劳作中逐渐加深,并付诸实践。原主潜移默化影响杨杏娜,让杨杏娜断定他当了工农大学生后不会抛弃她,毕业后还会接她到城市里生活,在杨父面前写下保证书,一辈子对杨杏娜不离不弃。
杨父受不了老来女的软磨硬泡,他也相信军人世家教养出来的孩子不会背信弃义,同意见到老友的时提一提女婿的事。但是能不能选上工农大学生,还得看女婿上工劳作情况。
原主立刻明白杨父的用意,如果他还懒散上工,大家肯定怀疑他当选成为工农大学生有水分,搞不好被人捅到上面,他和杨父的朋友一起遭殃。为了不让大家质疑他当工农大学生有水分,从此他积极上工,咬紧牙关不喊辛苦,别人休息他仍旧干活,干活速度虽然不及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但是比知青强。
次年夏初,在原主快要变成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时,他如愿以偿被选上,成了一名光荣的工农大学生,十分巧合,大学和他家在同一个城市。
原主到了大学隐瞒婚姻情况,没有人知道他已经结婚。因为离家不远,原主每天回家,在大院里和娴静温婉的初恋青梅相遇,经过几次偶遇,两人相互表明心意。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原主带丁友霞和父母坦白两人处对象的事,想尽快和丁友霞结婚,遭到原主父母、兄嫂的强烈反对,言明原主和丁友霞结婚,立即和原主断绝关系。原主逼不得已坦白丁友霞已经怀孕,原主父母、兄嫂直接把原主以及丁友霞扫地出门。
原主认为父亲和丁友霞的父亲是竞争对手关系,一时接受不了他娶丁友霞,给他们一点时间缓冲,他们迟早会接受丁友霞。原主没有听从母亲和嫂子的劝说,毅然决然和丁友霞领了结婚证,在丁家摆两桌喜宴,暂时住在丁家。原主没有想到,他住进丁家的那一刻,父母、兄嫂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六个月后,丁友霞生了一个健康的早产儿。原主和丁友霞过着情意香浓的幸福生活,还不忘安抚远在农村的杨杏娜,拖了四年找出别人无法辩驳的借口不回农村看望杨杏娜,推脱杨杏娜来探亲。
一直到一九七八年,在原主即将毕业的时候,杨杏娜一声不响到学校找丈夫,撞见原主和一个女人、孩子散步场景。原主找借口把妻儿哄回家,赶回来和杨杏娜说清楚两人夫妻关系走到尽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在一起,希望杨杏娜回老家找个农村汉子好好过日子。
杨杏娜失魂落魄游走在大城市中,她身上的钱全部拿去买单程火车票,没有钱买火车票回家、没有钱住宿、没有钱吃饭,正当她准备结束生命时,被发廊的一位大姐收留…
一九八八年,原主在暗街发廊中再次见到杨杏娜。
钱谨裕眉头紧锁,现在是一九七五年冬,杨杏娜第一封探亲家书已经到他手中。信上写明还有一个月放寒假,正值农闲时节,她想找公社批假到学校探亲,特意写信询问会不会耽搁他学习。
他把家书折叠好装进胸前的衣兜里,回到寝室拿出笔、信纸写回信,写好信,他立刻赶到邮局寄信。
西边的晚霞把鳞次栉比的瓦片渡上一层暖橘色,身穿蓝衣黑裤的工人骑自行车从他身边驶过去,工厂的广播里奏响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
钱谨裕跟随人群往前走,赶在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回到军区大院。
一位身穿桃红色贴身棉袄的姑娘,娴静含羞地望着他,手不安地搅动贴在胸前用红绳绑的两股麻花辫子。
“谨裕,你有时间吗?”丁友霞垂眸底下脑袋,麻花辫子被她搅得的有些散乱。像是经过艰难地抉择,她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本来和同事一起去看电影,没想到同事临时有事,不能陪我去看电影…你如果没有时间就算了。”
记忆中原主和丁友霞看完电影,丁友霞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白酒,带原主到桥洞底下喝酒回忆小时候的趣事。喝着、喝着气氛变得暧昧不清,原主用酒壮胆,加上女方刻意碰触,两人有了肌肤接触。按照丁友霞的意思,这晚她怀上原主的孩子。
钱谨裕瞥见母亲和藤姨往这边看,他眼底含着温润的笑容,居高临下宠溺地看着她。
丁友霞久久没有等到回音,抬头看着他,钱谨裕眼中的宠溺让她瞬间失神,随后她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容:“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在大门口见面。”
钱谨裕注意到母亲和藤姨走了,见祁姨推自行车进入军区大院,他眼角微微上挑,算计好祁姨从他们身边经过时,才冷淡地开口道:“明天我带大哥去医院检查腿,抽不开空,你可以找闵秀秀陪你看电影。”说完小跑几步,追上刚刚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祁姨。
“…谨裕,我有话和你说。”丁友霞轻咬唇瓣,指尖紧紧缠绕麻花辫子。见对方没有停下脚步,她羞恼地跺脚跑回家。
祁姨看到丁友霞已经跑远了,用手指轻点钱谨裕脑门:“谨裕啊,你大哥的腿向来由你大嫂负责,不让任何人插手。你找借口拒绝陪丁友霞看电影,也要找好点的借口!”
“故意让她听出我说假话。”钱谨裕快走几步,和祁姨挥手再见。
“这孩子!”祁姨盯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原主大哥钱谨慎在部队里担任营长,一年前钱谨慎出任务被炮火炸断一条腿,被送到医院时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医生很遗憾宣布必须截肢才能保全性命。最后钱谨慎一条腿膝盖以下的部分被截断,被迫离开灵魂的栖息地——军营!他在医院里修养半年才康复,直接被安排到到国土部门当科长。翻看原主的记忆,钱谨裕可以推断出钱谨慎断一条腿似乎另有隐情,但是钱家人缄默不提断腿的事。
钱谨裕站在大门前,抬头望见两层楼房的大院子。他走进院门,入眼的是用长方形石块铺成的路,大门两旁种植两个松树,被修建成圆锥形,像两位恪尽职守的士兵,日夜守护脚下的这片土地。冬天,从枯黄趴在地面上的草木,可以推断出春天来临,这座院子会变成绿色的海洋。
钱谨裕来到客厅,正对面挂着一幅松鹤图,屋里摆放红木桌子、红木椅子,脚底下是灰白点大理石地板。父母、兄嫂厉眸冷面盯着他,他找一个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等待他们问话。
钱母艰涩开口问道:“钱谨裕,你和丁友霞什么关系?”
“从上个星期开始,每天放学回家都能在大门口和她偶遇。我念着小时候经常带她玩的情意,在大门口和她聊了两句。要说关系嘛,大概是老友关系。”钱谨裕思考道。
前半段话让钱母和大嫂萧红梅眼神暗沉,丁友霞是什么意思?
钱谨慎眉头松动,面部肌肉稍微柔和一些:“谨裕,丁友霞有没有跟你提起什么事?”
“她和朋友约好去供销社买东西,可是她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一起去…哦,还有刚刚她拦住我,说她同事抽不出时间陪她看电影,让我陪她一起去。”钱谨裕仔细观察每个人脸上的神色。
“谨裕,我不管你对丁友霞有没有意思,坚决不会同意你和她交往,更不会允许她过门。”钱父逼小儿子和他对视,探寻小儿子有没有说谎。
一家人紧张地看着钱谨裕,害怕钱父的话会激起钱谨裕的逆反心理。他们知道钱谨裕喜欢和家里人唱反调,性格执拗,认定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改变。所以家里人一般会捋钱谨裕的毛,连哄带骗让他去做某一件事。
这次钱父被丁家小丫头故意接近儿子的事气着了,怕小儿子抵挡不住美人关,才用强硬的语气命令小儿子不许和丁家小丫头有任何瓜葛。
钱谨裕忽然弯起眼睛笑了:“爸,我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和丁友霞结婚啊!”
钱母和萧红梅惊呼道:“结婚!!!”
钱谨裕郑重道:“昂,结婚了!和农村姑娘结婚,我岳父是为老红军。”
“我仔细看过你的档案,并没有发现你的婚姻信息。”钱谨慎困惑地看着小弟。
他和父亲好不容易把小弟弄去乡下,躲开那场动乱。没想到小弟用三年的时候又回来了,当时他怕有人设局要毁了小弟,他仔细检查过小弟的档案,确认没有问题他才让小弟留在学校。
“今年夏天,县政府发生一场暴.乱,档案可能在那次暴.乱中遗失一部分,才会没有我结婚的信息。”钱谨裕猜测,原主明目张胆和丁友霞订婚,应该早知道档案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