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无虞看向周遭姑娘们,“都是这么想的。”
周围一片齐刷刷的点头。
“.......”
炸了会油条,换章无虞休息去,她问托腮而坐的幺子。
“可想做生意?不卖油条也可卖些什么。”
“做生意无趣。”
“何来无趣?做生意就可以挣很多的钱,,有了钱你就可以活得很舒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可是钱在儿子眼里,和粪土没有区别,既然不想要钱,做生意就很无趣。”
章无虞失笑,现在一岁小童都知道有钱能买糖,自己这幺子居然说不爱钱?
她拍了拍幺子,让人四处去玩,坐下后叹了口气,恰好隔壁也一声沉沉的叹息。
两人同时回眸,苏巧儿有些不好一岁,对章无虞笑笑后又扭过头去看着摊子。
章无虞见她满腹心事,她心里暗暗自语:我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之人,还是莫要问了。
虽然是这么想,心里却冷不丁想起戚书望摊牌那一夜去寻苏巧儿时说的话。
那一夜,她说不想听苏巧儿的心事,是因为听了也无法帮忙,还不如不听。
戚书望却道苏巧儿并非要找人帮忙,只不过是满腔的心事想找人舒缓。
事实证明,他或许是对的。
她看了眼苏巧儿,自顾自的摇头,心想何苦自找烦恼。
临近中午,一顶软轿从小巷而来,轿子先停下,帘子撩开了一个缺口。
戚书望朝外看去,见章无虞不在油条摊,眼神暗了暗,失落满满。
他唤来轿夫,让人将木碗交回苏巧儿,便打道回府。
章无虞此时却坐在城西油条铺里,笑眯眯的吃着油条,有一茬没一茬的找话说。
负责看摊的小二很无奈,又不敢频频看也坐着的老板戚书闻。
被老板的养母来撬客户,他也很无奈。
章无虞边吃边同儿子小声商量:“我看这油条铺炸的油条也很一般,恐怕开不了多久,还是咱家的好吃。”
戚书闻:“.....”这么诅咒自家的店真的好吗?
他捻着油条又放下,这城里炸的油条确实都差不多,唯独章无虞炸得非常好吃,一口下去脆而不油,否则当年也不会养着三个没法挣钱的,还能发家。
光顾着回想,戚书闻也没听清楚章无虞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因想着现在开支大,油条铺下午也营业。
一衙役跑开,要了几根油条。
不消多时,又有一个衙役跑来,又要了数根。
章无虞捻着夹油条的长筷子,炯炯有神的看着来人。
衙役委屈,“老...不对...章寡妇,我们虽然给大人当差,但脱下这身衣裳,不也是人么,就不能吃油条了?”
章无虞想想也对,卖出油条数根。
衙役们抱着油条回了衙门,喜滋滋的交差。
“大人,油条买回来了。”
批改公文的戚书望只是淡淡的‘嗯’了声,等衙役们一走立马搁笔,快步走到桌前,捻着根油条深深凝视着。
好一会,旁边传来干咳。
老师爷实在是忍不住,大人对着油条深情凝望有什么用!
☆、上火的县令大人
过了几日,一天下雨,章无虞想着即便出摊生意也不好,便忙里偷闲了一日。
戚书闻提着个篮子上街买菜回来,刚一出门就碰见老大夫提着药箱走进戚府。
他进了院子,将菜篮放到灶房去,道:“娘,刚才有个大夫道戚府去了。”
章无虞正在烧火做饭,闻言顿了顿。
“要我看,咱们也别管他的死活,从你搬走到现在他不闻不问,油条摊就在那里,哪怕有点良心,也该问问我们搬到哪里去了,恐怕他现在都不知道咱们就住对门!”
章无虞从菜篮里挑出土豆,颠了颠又放下,叹气道:“我这辈子,做不到对他不管不问。”
“你对大哥总比对我和书问好些。”
戚书闻蹲下烧火,嘀咕道,脑门却被轻轻一弹。
“吃的是什么飞醋?你要是不关心他,也不会把这事告诉我,稍后等大夫出来后,去问问。”
戚书闻到门口去,隔着屋檐盯着对面戚府。
今日戚书望并未去县衙,此时头昏沉的执笔办公。
大夫把脉,询问:“大人身体燥热,才回口舌生疮,敢问这几日吃了什么?”
戚书望:“油条。”
“还有呢。”
迎着县令炯炯有神的目光,大夫连连道:
“难怪了,这油炸之物最是容易上火,大人最好少吃或者不吃。”
戚书望咽了咽有些生痛的喉咙,他当然知道这样做很蠢,可不知为何,吃着她做的油条,心会安定很多。
看来今日要配些黄瓜等下火的瓜菜一起吃,嘴角长泡的县令大人如此想。
老管家送大夫出府,奉上诊金。
“雨天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大夫答道:“不碍事,今日本来也要到这条街的秦家去,只是顺路,今日给大人开的药汤有些损神,大人吃过后恐嗜睡,明日就好。”
出了戚府,大夫被戚书闻抓了个正着。
“老大夫,这对门戚府的主子得的是风寒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