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对她客气些。”
“这就心疼了?”秦修颜笑转为苦, 忽道:“我与戚镜本来已经定了婚期,可那时我不甘心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一辈子只为夫家活着...我逃婚了。”
“为何不与他明说。”
秦修颜斜眼看着戚书望, “如果有一天章无虞告诉你她想像个男人一样云游四方, 想跟着各种名厨去学习做菜, 不得不离开你,你可愿意?”
也不等戚书望回答,秦修颜压低声音,“我不敢提, 又后悔成亲,所以才逃了婚,可我并不是不想嫁给他。当我忐忑的回到家乡,发现他这几年并未娶亲,我心中喜悦不已,以为能破镜重圆,可他不肯。”
秦修颜一口喝光杯中酒,“我忘不了他,还很喜欢他,哪怕这几年在外面流浪,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他!”
“这话不应该对我说。”戚书望招来店小二结账。
看着秦修颜坐上轿子,吩咐轿夫将人送到玲珑客栈,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一座处处透着雅致的精致院落,让守门的小厮通报后,戚镜亲自出门迎接,将人迎到刚布置好的大厅。
这大厅布置得舒适,虽置办家什不多,但处处透着奢华,墙上的字画,架子上错落有致的古董都价值不菲。
一条细棍就可值万金的沉香奇楠木,做成了一整套桌椅,且不见一个虫眼,木料纹理清晰,更是世间难得,更别提小厮捧上的茶碗。
“大人看我这布置如何?”
戚书望当年在皇宫吃穿用度顶尖的好,哪怕一个抓痒勺都是珍品,这些玩意虽然都很珍贵,但比起皇宫还是差远了,并不表现得惊讶。
“一般。”
戚镜只是笑笑,捧茶喝了口。
“刚才离席离得急,没想这么快就能见面,大人找我可有事?”
戚书望掏出七百两压在桌上。
戚镜悠悠的扫了一眼,笑道;“大人可真是孝顺,无虞收养你也算是有了回报。”
“她是我的。”
戚书望不怒自威,出生皇家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周遭气息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戚镜本笑意吟吟的摇着扇子,对上戚书望的眼后微微一怔。
那是一双让人不敢违抗,甚至对视也会心虚的眼睛。
当戚书望离开后,那种心被揪着的感觉才好了些。
戚镜压下刚才的不适感,状做轻松的摇扇,“还是毛头小子,这就沉不住气了。”
他起身踱步回书房,拾起刚才买来得急拿走的药囊,久久沉默。
既然酒楼已经盘下,接下来当然是修缮好开张,次日戚镜就让小厮去请章无虞过来,顺便将那七百两之事说了。
小厮来报名,道今日章无虞没空。
戚家在每年六月末的一天,定然是要全家聚在一起的。
此时戚府,戚书望起了个大早,一直坐在大厅里等着,福伯已经吩咐了小厮守门,对门忽然来了人,要立刻来报。
今日衙役也不会来找,衙门里的人都知县令过年过节都不休息,唯独六月末这一日定然不在。
戚书望余光已经不知是几次扫向门外,然后才挪回手上的书本。
六月末的这一天是戚家定居在宜阳镇的日子,对戚家几人来说都是大事。
该死!今年到底是游湖,踏青还是家宴?!
一家之主等着对门来通知今日的活动,等了一早上,眼看就快响午,等得心焦。
福伯提着一小篮子的鸡蛋走进大厅。
“大人,府里得了些好鸡蛋,听闻放在深山里散养,吃的都是些好东西,蛋清不腥,蛋黄紧实有弹性,口感极佳。”
戚书望不耐烦的摆摆手,让福伯不要拿这种小事去烦他。
“大人,这么好的鸡蛋,为何不让新菊送到对门去,让二位公子也补一补?”
戚书望眼睛一亮,赞赏的看着福伯。
“去将新菊叫来。”
福伯莞尔一笑,“新菊已在门外。”
新菊挎着篮子出了门,心里记着大人的吩咐,去送鸡蛋时要看看二位公子都在干什么,顺便旁敲侧击下今年戚家活动何时开始。
不一会,新菊挎着篮子回来了,道对门无人,隔壁邻居听见敲门声出来应了,说是年轻寡妇带着两个儿子,今早租了马车出城去了,说是去踏青。
被遗留下来,排除在家庭活动之外的一家之主:“........”
傍晚,马车停在戚府对门,车夫收了银子,帮着把小公子抱下马车。
章无虞下车,看着站在家门口的管家。
“福伯?新菊”
“老夫人。”新菊亲热的喊了声,话落才察觉不应再这么喊,忙住嘴。
福伯是来劝章无虞管一管自家大人的。
“大人已经在书房生了一天的闷气了,这天气这么热,窗也不开,也不喊小厮伺候着,莫要憋出病来。”
戚书问兴冲冲道:“今天我们去采了桑葚,特别好玩。”
他献宝似的从袖子里揣出了个圆润的石子让福伯看,很认真道:“福伯,明日你能带我去拜拜神仙吗?”
几个大人同时看向戚书问。
福伯温和道:“三公子可是有事想和神仙说?”
戚书问点头,颇为苦恼,“今日娘亲给买了糖炒栗子,在城外,书问看到了大南瓜,只好丢掉了糖炒栗子,在路上,有很好看的花花,书问只要好了花花,采桑葚的时候,要花花就拿不了桑葚,可是这石头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