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镜打开,里面是个玉簪,小巧贵气,嵌着颗雪白的珍珠。
“这是...”章无虞想问是不是定情信物,却又不好说出口。
戚镜看出她的小心思,笑道了:“我要送你的定情信物,定当不是这些俗物。”
章无虞摆弄着簪子,“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一颗石头,我也觉得很好,不要那些贵的。”
戚镜微微一怔,目光越发的柔和,接过玉簪替人戴上,轻笑:
“就这么喜欢我。”
“嗯。”
他垂眸,神色复杂,他要的便是这样的爱意,将他放在第一位,全心全意的崇拜他,拥护他,可为什么秦修颜。
意识到想起不该想的人,戚镜气息骤冷。
久久不见人有动作,章无虞抬眸,撞上垂眸的戚镜,两人视线相撞,互不挪开。
章无虞心乱如麻,闭上了眼睛。
额头一软,温度很快抽离,她睁眼时戚镜已经走到窗前,所以未曾看见他的表情,可是心里却有些失落。
戚镜要走,章无虞隐去心里的失落,笑着让人回去小心些,却见人站在门口一脸的无奈,又走回来牵起章无虞的手。
“送送我。”
章无虞本想说这地方都走了千百回了,但看人侧脸带着浅笑,脑子忽然开了窍,知戚镜是想两人多呆一会呢,心情就像染上了蜜糖。
秦修颜就站在门外,面色冷漠。
章无虞吓了跳,想抽回手,却被戚镜牢牢握住。
戚镜牵着章无虞目不斜视的从秦修颜身边走过。
送走戚镜后,章无虞被秦修颜挡住去路。
雅间,秦修颜面色冷漠,语气咄咄逼人。
“你和戚哥在一起?”
“对。”
秦修颜冷笑,眼神不屑。
“他只是为了与我斗气,你连这都看不出?”
“你又不是他,怎知镜哥不是真心想和我一起?”
两人都被对方气得够呛,秦修颜拉住章无虞,刚才不可一世的表情慢慢软化。
“别答应他,算是帮我一次。”
章无虞知道要让心高气傲的秦修颜放低姿态不容易,她胸膛也很闷,缓缓开口。
“其他事能让,这件事不能。”
秦修颜的婢女正好进门找主子,见人含着泪水瘫坐在椅上,忙问人怎么了?
“去告诉宜阳城各大酒楼的老板,就说我秦修颜要另找东家。”
婢女小心翼翼问:“姑娘,您这是不在这酒楼做了。”
剩下的话她没敢说,秦修颜要是在别的酒楼,就等于光明正大的和章无虞的酒楼作对。
“快去!”
婢女吓得一激灵,忙应声。
厨神秦修颜要再宜阳城另找东家的事不到几日就传开,每个酒楼的老板都卯足了劲想将将她请到自家去。
章无虞的酒楼因没了秦修颜色,一时间生意惨淡,早上买的食材到了晚上,有一部分就得扔掉要不得。
这几日忽然降温,阴雨不断,入夜后寒气逼人。
章无虞已经习惯了一回就见着灯光,有暖碳的日子。
她刚从轿子出来就被喝住,戚书望让她站在屋檐下,自个撑了伞快步走过迎接。
章无虞跑到伞下,发现人衣角肩头均湿,就将伞面移过去一些,伞面却又被挪了回来。
“今日又那么晚回来?”
“生意不好,没办法。”
“你和秦修颜...”
“打住。”章无虞示意不想再听,“她要走就走,想要用这种办法逼我放弃镜哥,没门。”
她从袖子里掏出下雨前摘下的玉簪,笑眯眯道:
“明日镜哥约我去游湖。”
“在这种天气去游湖?这几日江面湿气大,他难道不知你体弱?”
“知是知道,不过他喜欢就好。”
戚书望要被气个半死,那个戚镜若是将她放在心上,怎么会忍心在这种天气只顾着自己喜好提出游湖,又怎么会明知章无虞身体弱还置若罔闻,偏偏这个女人开心得他无法点破。
看她满是笑意的脸庞以及散发出的幸福眸光,戚书望狠不下心。
次日果然是阴雨绵绵,戚书望准备了护腰和护膝让人带上,章无虞嫌丑不肯要,离时偷偷撇下,气得戚书望肝儿疼。
入夜后,他等在门口,先骂戚镜不知早些送人回来,再骂章无虞这么晚了不知回家。
前一个骂得咬牙切齿,后一个边骂边心疼。
他去章无虞房间,望着陈设,心中逐渐安定,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竟撑着手肘睡着。
次日戚书望惊醒,见屋内摆设如旧,床铺干净,猛地站起。
昨夜章无虞没有回家,难道是去了戚镜家中!
一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戚书望心沉沉的往下落,开了门就往外冲,牵起院子的马就准备到戚镜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