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动。
但更多的是惆怅。
何至于爱她这么深?
在她花蝴蝶似的谈了那么多男友。
甚至误以为她不自爱,跟着男人厮/混,怀了孕、流了产。
是执念吗?
求而不得,所以,更加难以放手?
“你醉了。”
徐星默扯开他的手,轻叹:“等苏姨做了解酒汤,你喝些,然后找个人接你回去。不早了,我要去睡了。”
她睡了一个下午,事实上不怎么困,但也不想陪着他。
盛西洲不知这些,点了头,表情乖乖的:“好。”
他说了好,但并没有照做,而是看她回了卧室,关了房门,摇摇晃晃下了沙发,往她门口一坐,守门神似的不起来了。
苏姨做好了解酒汤,看沙发上没了人,瞅了一会,才在卧室门口看到了人。
“我的少爷哟。”
她惊呼一声,把解酒汤放到茶几上,过去拉人:“快起来,地上凉,当心身体。”
“嘘——”
盛西洲伸手抵唇,压低了声音:“星星在睡觉,不要吵醒她。”
苏姨:“……”
她知道少爷喜欢那个女孩,但喜欢到这程度,让人觉得可怜可叹。
这可是盛家最宠爱的小少爷啊!
要什么没有?
他曾在小姨身边生活了几年,吃了些苦头,回家后,谁舍得说他一句重话?
可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他没了大少爷的高傲、矜贵和风光,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咚咚——”
她敲门,喊人:“徐小姐,你睡了吗?帮个忙吧?”
里面房门太突然打开。
苏姨没来得及扶住盛西洲,没了门的支撑,他身体往后一仰,重重跌在地板上。那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她吓了一跳,忙把人扶起来,口中唤着:“我天,乖崽,疼不疼?”
徐星默也吓了一跳,忙蹲下来,摸看他的脑袋。
感觉鼓了个小包。
许是醉酒的人反应慢,他像是没感觉到痛,见徐星默在身边,就痴汉脸望着她笑:“小星星,小星星……”
徐星默:“……”
这是摔傻了吧?
那一声,她都觉得脑袋疼。
“徐小姐,帮个忙,扶他起来。”
“好。”
两人合力把他扶了起来。
起初他还不肯起来,后面起来了,却是推开她们,跑进了屋,没上床,而是坐在地板上,趴在床侧,压着一角薄被,沉醉地喃喃:“好香。是小星星身上的香。”
徐星默and苏姨:“……”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点尴尬。
下一秒,默契地上去扶人。
两人都是弱女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架出了房间。
成年男人的体魄是真重。
徐星默又是特殊情况,累得差点直不起腰。
苏姨也累出一身汗,歇了一会,去端解酒汤。
就这么点功夫,盛西洲又爬了起来,坐到了卧室门口,守门神似的不起来了。
苏姨:【绝望脸.jpg】
徐星默则握紧了拳头,咬牙了:“这小子是来添乱的吧?”
她心情不美妙了,走上去,伸脚捣捣他:“喂,别装傻,果断走人啊。”
盛西洲被捣了几下,忽然,伸手抱了那只脚,不撒手了。
徐星默:“……”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啊?
她努力收回脚,但被他牢牢抱在了怀里,宝贝似的,脸还贴了上去。
徐星默那个恶寒啊,蹲下来,一番河东狮吼:“盛西洲,你想死吗?松手!立刻!别挑战我的忍耐力。”
盛西洲:“……”
他倏地松开了手,像是被吼醒了,一脸茫然地看看周边的情景。
徐星默扶额,唤小狗似的招招手,让他起来。
盛西洲听话地起来了。
表情单纯又无辜。
徐星默叹气:“乖,给你助理打电话。”
说助理,助理到。
袁威风风火火跑进来,一脑门的汗,还急促喘息:“不、不好意思,我、我突然拉肚子,就找公厕来着。”
借口!
徐星默不信,摆摆手:“把你家总裁带走。”
语气满满的嫌弃。
袁威委屈脸:“我找公厕的时候,把车钥匙弄丢了。”
徐星默天使微笑:“我车钥匙在茶几上。开我的车走吧。”
“呵,我好像又找到了。”
他装模作样地摸着口袋,尴尬地笑了。
徐星默不多说,摆摆手赶人。
盛西洲懵懵地看着她,然后,木头人似的被架走了。
苏姨拎着保温盒追出去:“我煮了解酒汤,给,记得喂他喝点。”
可怜天下长辈心。
世界终于安静了。
徐星默回了房,伸个拦腰,躺回到了床上。
有点失眠。
她翻来覆去了几次,拿着手机,给成邺发了条短信:【大帅怎么样?兽医怎么说?】
久久没有回复。
她等了十几分钟,等来盛西洲的一句道歉:【对不起。】
这是清醒了?
她斟酌给他回复,但终究没有回复。
沉默或者说漠视,比什么言语都更伤人的心。
她是个残忍的人。
闭眼,睡觉。
第二天起了大早,去了成邺的别墅。
门关着,像是一夜没有回来。
她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在门口等了会,看他牵着大帅回来了。
“汪!汪!汪!”
大帅远远地冲她叫。
徐星默皱着眉:“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没带手机。”
成邺解释着,伸手揉揉她的发,温柔笑问:“你怎么起了这么早?身体怎么样?”
徐星默还是皱眉:“我昨晚给你发了短信,也没回我。”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
因了盛家人的到来,他很没面子。
成邺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及时回短信而生气,忙笑着解释:“哦,我的错。我昨晚手机没电,回来时凌晨一点了,就没吵你,洗洗就睡了。今天一大早,你也看到了,带大帅出来逛逛。兽医说它心情不好。你怎么了?一脸严肃?”
似乎完美的理由。
徐星默半信半疑,委婉道:“昨天的事,我觉得我该说句抱歉。”
“为什么吗?”